劉太傅家的女眷我是請到了安懿宮中,我就和那滿滿母性光輝的母親一樣,非常虛心的請教這些過來人該怎麼注意孩子的養育問題,還一個勁楸着他們的孩子看,我是整個時辰下來,一句和那劉太傅有關的事情都沒有提。
把人送走的時候,我還拉着倆孩子的手道:“想進宮的時候就讓你們奶奶帶你們進來好不好?”
大的孩子剛和我混熟,高興的點着頭:“嗯!”
我讓挽香把我之前收到的一對價值不菲的玉如意拿了出來。
太傅夫人趕緊道:“太後娘娘可使不得呀。”
我無所謂的笑了笑,道:“孩子的見面禮總是得給的,如意如意,讨一個好得兆頭罷了,哀家也希望,将來哀家肚子裡面的孩子能有這兩個孩子一樣乖巧可愛。”
送走人之後,挽香過來攙扶我,道:“娘娘你剛才可沒看見,你方才說兩個孩子可愛的時候,那少夫人的表情有多緊張,生怕娘娘你會害她的孩子一樣。”
我無奈的笑了笑:“他們不來害我的孩子就算是謝天謝地了。”
晚間大臣陸續的離開了大元殿,他們就是不離開也沒有辦法呀,正主都已經發話了。
第二日,聽說在大元殿上,劉太傅當衆請辭告老還鄉,成帝卻是說國尚未穩定,太傅怎能離開,便隻罰了劉太傅一年的俸祿。
瞧瞧,這就是帝王,比女人還善變。
下早朝之後,卻是聽說劉太傅往後宮這方向過來,太傅在這後宮沒有閨女也沒有侄女,想來也是來找我的,我便讓挽香把我初春時候閑得無聊曬得春茶拿了出來。
“娘娘,那劉太傅對你這樣,你還拿這麼好的茶來招待他,這不就糟蹋了好茶了嗎。”
我看向挽香,告訴她一個道理:“他對我怎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陛下的眼裡,在文武百官和百姓的眼裡,我是怎麼對他的就好。”
就把這太傅當成難纏的客戶一樣對待,拿下這客戶,要是老闆一開心,這升職加薪也不遠了。
挽香想了一下,小眼神蹭的就亮了:“娘娘你是要給外人一個以德報怨的錯覺。”
我瞥了一眼挽香:“挽香,你這麼說可就過分了啊。”
挽香立刻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對對對,娘娘本來就是以德服人的好人。”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誰說我不以德服人?
在這喊打喊殺的時代,我可不就是以德服認的嘛,畢竟我打不過任何一個人呐。
我這剛和挽香解釋完,小輪子就來通報,說劉太傅已經到了安懿宮外。
我立馬擺正了坐姿,坐姿瞬間上了檔次,就如在奶茶店喝奶茶和在意大利餐廳喝咖啡的區别。
挽香見我這樣,已經完全學會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這人不丢到安懿宮外,挽香和我另外的五大護法就不會來管我。
劉太傅進來後,我依然坐在椅子上面熱水煮茶。
我本沒料想這個傲氣于一身的老大爺會服軟,也沒想他卻是對我竟然行禮:“老臣叩見太後娘娘。”
哎
哎!
突然來這麼大的禮,我可受不住,我扶着腰站了以來,一手虛扶起劉太傅,道:“劉太傅,你見我,便不用行這些禮數了。”
我說過不會在劉太傅面前自稱哀家,就沒有再以哀家自稱。
那劉太傅站了起來,道:“禮不可廢。”
我對此表示,果然是不一個同一個年齡階段的人,這代溝,有點大。
我拂手向我原先座位的對面,微微笑道:“太傅請坐。”
到底還是硬骨頭,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會對她服帖了,我随口一說,劉太傅也沒有客氣,在那椅子上面撩袍坐了下來。
我也坐了下來,撩着袖口拿起了壺柄,倒入了茶盞之中。
“劉太師嘗嘗,這是今年早春我曬的新茶。”
芽色的茶緩緩倒入如玉的杯子中,甚是好看。
“臣今日來不是找太後你喝茶的。”
我表情淡淡,心底卻是吐槽道:你以為哀家我真傻呀,你要是還真的隻是來找我磕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勞資才不信呢!
“太傅要說什麼,我知道。”然而我并不知道。
“隻是如今天下未穩,百姓的生活尚未能安居樂業,舊朝亂堂也尚未鏟除幹淨,太傅若你是執意要辭官,我也無話可說。”
我覺得我以前的宮鬥劇真的是一集也沒白看,今天居然還能派上用場了,要是這些編劇知道我給他們發揚光大,指不定跪着說謝謝。
劉太傅表情微微一滞,而後卻是苦笑的搖了搖頭,自嘲道:“枉我自認識人眼亮耳通,卻沒曾想錯看了太後你。”
這話我怎麼翻譯都翻譯不出來,這究竟是在誇我還是在挖苦我?
“太傅此話怎講?”
“如若太後不是那昏君的皇後,是我朝的皇後,那便是我大啟之福。”
我表情非常非常的淡定,内心卻如城牆一樣崩塌了。
這、這不會是知道勞資我睡了他家的陛下了吧!!!
不會連我肚子裡面種是誰的都知道了吧?!
在我這心直溜到了嗓子眼上,那劉太傅又說了:“如此聰慧的女子,世間少有。”
诶?
我去!
你個老大爺!你誇我就誇我,您老繞那麼大的圈子,差點沒把我吓得早産!
淡淡一笑:“太傅言重了。”
我能不是奇女子麼?
我連八十多集的甄嬛傳,我那是一集都沒落下呀。
我能不是奇女子麼我!
我就是沒學到裡面宮鬥的精髓,就捏着嗓子說話,扭着腰走路,帶着微笑淡淡的裝逼這幾項技能,我就是沒學到十成十,我都學了八成了好嗎。
“想來也是我這被蒙蔽了心,才會荒唐的要加害于太後娘娘,今日我才清醒,娘娘你不是舊朝的皇後,是我大啟的太後。”
“老臣故是來請罪的。”
“太傅,說實話吧,要說我不怪你,我說出來連我自己都不信,隻是,我清楚,如今比起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太傅你隻是要為了國家,其實你并不是因為我是同仁帝之後而要害我,實則你是怕有朝一日,前朝餘孽會借着這孩子來舉起反啟複昭的旗幟。”
劉太傅又是一怔。
“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讓他們有這個機會。”
劉太傅估計也是來要我這一句誓言,我便就許了。
讓挽香進來把人送走了,我依然坐在我的太後之位上。
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方巧挽香把人送走,進了殿中來,見我歎氣,便急道:“娘娘,那太傅該不是又說了什麼威脅娘娘你的話吧?!”
我搖了搖頭,望向挽香,語氣深長的道:“挽香,若是我不幸在産房中沒了,在這宮中你可能護住小主子?”
聞言,挽香跪在了我面前,急道:“娘娘!你不會有事的!”
呵,誰知道呢。
我真的沒有把握方禦璟他會真的保我,畢竟隻要我一死,孩子的身世便不會再有人知道,即便他不親自動手,想要動手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閉上了眼睛,這心還真的沒有試過這麼的累,别的女主都是宮鬥、鬥男主,我卻要和全天下人鬥。
經過劉太傅這一事,安懿宮的防衛明顯是再度加強了,而安懿宮裡面的人也新換了一批,一個個的面孔非常的生,而且似乎比春夏秋冬之前還要來得高冷,我真懷疑方禦璟他是不是出動了他的精英部隊。
入夜,方禦璟依然跑來我這裡,除了沒有上床再幹那種勾當,我和他這倆可真的算得上幽會了,還是我的房中幽會!
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往日的我了,以前我是個連四書五經是哪四書哪五經都不知道的人,現在的我可不得了了,不僅知道了四書五經是哪幾本書,我特麼居然還給背了出來!
方禦璟這貨可真是功!不!可!沒!呀!
天知道我有多想把這些書全砸到他那張三六十五度無死角的臉上,可是我能嗎?我敢嗎?
問題就是不敢呀!
敢的話,我還會用反問句嗎?我直接就上手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