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公子?”
壯漢擡起眉毛瞧了趙飛揚一眼:“你就是肖公子?”
“正是,還未請教......”
“不必請教。”這家夥倒是挺痛快,大手一揮,“你是買賣人?”
“是。”
“請。”大爺放下手中的酒和雞腿,指着面前的坐席,“既然是二子帶你前來,那咱們開門見山直接說,你要多少條?”
趙飛揚明白,在黑市,人口以“條”來計算,“我隻要一條。”
“一條?”壯漢微微眯眼,“難不成肖公子你是為了那條貨來的?”
趙飛揚不置可否。
大爺仰天一笑,突然間,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吼一聲。
頓時門外便沖進來七八個人,手裡皆握有刀劍。
“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飛揚心中一凜,難道對方看出了破綻?畢竟此時隻有他一人在場,要真有什麼萬一,他未必能夠應對,他裝作一臉憤怒的樣子,“在下雖然不才,可也需要一個解釋。”
“解釋?”壯漢冷冷地道,“老子和你解釋個屁;你他娘的是鈎子!”
鈎子、條子、黑皮等,都是他們這類人對官府差役的稱呼。
趙飛揚心下松了口氣,問道:“你說我是鈎子,有什麼證據?”
“你開口就問那個女人的事,還指定了隻要她一個,你不是鈎子誰是?老子知道那個女人來路不正,早就在提防了,真想不到你們的行動竟然那麼迅速,好好好,今天正好讓你有來無回!”
說着,壯漢一擺手,頓時有人沖上來。
“我看誰敢!知道本公子是誰嗎?!今日若是有人敢對本公子不敬,明日本公子手下之人,便立刻要他全家的性命!”
或許是被此刻趙飛揚身上的氣勢所迫,那些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愣是沒再上前。
趙飛揚趁熱打鐵道:“實不相瞞,本公子一路所來,都安插了護衛跟随。但凡本公子有絲毫不測,那些護衛便會立刻回去禀報,到時候諸位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脫我肖家的追殺!”
“再者,本公子堂堂正正北方人,你見過官府裡的鈎子誰講北方話?”
這些話一出口,壯漢臉上的冷笑之意緩緩收斂起來,繼而眉頭一皺。
他剛才使這一招,隻不過是為了試探對方罷了。
這年輕人有一點說的不錯,單單他這一口北方話,就不是南方人能學得來的,堂堂官府如果隻是為了捉他們這群人,又何必如此大費周折?
想到這裡,大漢一揮手:“你們都下去吧,二子,你也下去。”
等到屋子裡面沒有其他人了,壯漢才笑道:“肖公子,剛剛得罪了。”
“哼!”
“公子莫怪,剛剛我也是無奈之舉,那條貨的來路太邪......”
這壯漢倒也中肯,把事情的經過竟然都說了出來,趙飛揚聽的心裡明白,看來這家夥隻是一個辦事的人,什麼都不知道,而那個二子才是最有嫌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