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聽到賀明隽那句帶着暗示意味的反問,小熊和鹿鹿無疑是心動的。
與賀明隽這種沒歸屬感的獨行俠不同,他們能把後背交給隊友,做好了随時犧牲的準備,他們是很有集體榮譽感的。
如果能有讓他們以及同伴變得更強的方法,還有更厲害的醫術,他們怎麼可能會沒有一點想法
尤其是鹿鹿,他已經二十七歲,還受了傷,養不好的話就要退役了。
保護賀明隽的任務會分派給他們小隊,就是讓他們隊的三個傷患養傷,而他如果不能完全恢複的話,以後就真成保镖了。
若賀明隽所說屬實,确實很令人期待。
隻是,蔣安昊真有那個本事嗎即便有,那他會願意奉獻出來嗎
萬一又是另一個賀明隽,提出各種條件呢
小熊更是直白地問道“你不是和蔣安昊不對付嗎今天還這麼侮辱人,又加深了矛盾”
這還怎麼友好合作啊
尤其,賀明隽之前表現出對蔣安昊的的敵意,現在竟然又主動揭露出蔣安昊的有用之處,真的很難讓人相信他是出自好心。
事實上,小熊想的沒錯。
賀明隽怎麼可能讓蔣安昊落什麼好處呢
他答道“正是因為和他關系不好,所以我才很樂意把他的東西白白送給你們。”
聽到他坦誠又無賴的話,小熊簡直瞠目結舌。
這可是别人的東西啊,要不要這麼理所當然地慷他人之慨
賀明隽“隻說你們想不想要吧”
小熊和鹿鹿都重重點頭。
一個街頭小混混,隻用了一年多的時間,連經過近十年訓練的特種兵都不是對手,如果這種方法能推廣的話,誰能無動于衷啊
隻是,他們想是一回事,卻做不了主。
不過,老大甚至上面的領導應該都會心動的吧
其實小熊對蔣安昊沒什麼好感,要是抛開身份,他很樂意空手套白狼甚至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
然而現實是,違反紀律的事他們不能幹。
小熊歎了一聲,說“萬一蔣安昊被招攬了呢到時候沒準兒還成了我們的教官。”
賀明隽卻很淡然又笃定“不可能。”
“啊”
“因為我不允許。”
小熊剛想反駁“你的話頂什麼用”,可轉念一想,還真是。
在這個講究高科技軍備的年代,武器和武術相比,選哪一個根本不需要猶豫。
難怪賀明隽在蔣安昊面前那麼嚣張,這就是有恃無恐吧。
“那你有什麼計劃”
那個蔣安昊看起來不像是會無私奉獻的樣子。
賀明隽“沒有計劃。”
就這點小事,還需要什麼計劃
先借用一下那塊玉佩,看能不能把裡面儲存的信息提取出來。
那塊玉佩更像是修仙世界才有的法器,也不知是不是龍傲天男主特供。
如果它到了外人手裡隻是一塊普通玉佩,還有蔣安昊這個人呢。
就算最終竹籃打水,那至少通過小熊的人把蔣安昊推到人前,引起相關部門的注意,他就很難再悶聲發大财。
而且,賀明隽想要的,是讓蔣安昊失去那份特殊。
除了讓更多人變成龍傲天外,還另有一個辦法,就是廢了龍傲天。
賀明隽并不是很想走到那一步。
畢竟,前者是别人努力,而後者則需要他動手。
蔣安昊能讓目前醫療水平治不好的腿恢複正常,要想廢掉他,估計還有點麻煩。
能讓别人辛苦的話,還是不要給自己找事的好。
想必有很多人願意吃這份苦。
小熊和鹿鹿不知道賀明隽的心裡的算計,他們也在逐步适應賀明隽的難以捉摸,聽到他“沒有計劃”的回答,他們沒有表示出意外。
實際上,更讓他們好奇的是賀明隽為什麼會對蔣安昊那麼了解,以及,為什麼甯願截肢也沒找蔣安昊治療。
小熊問出這些疑惑,都被賀明隽敷衍過去,他正想繼續說些什麼時,收到了狐狸的回複。
對方發來個壓縮包,附一句話“自己看,根本不用我出手”
明明隻是文字,小熊卻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怨氣和咬牙切齒。
什麼情況怎麼感覺狐狸的脾氣也漸長呢
小熊将視頻解壓後點開,拉了兩次進度條還調整了倍速,結果愣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僅憑肉眼,他看不出視頻經過處理的痕迹。
小熊又回想一下他們和監控的位置
以賀明隽坐在輪椅上的高度,加上有自己和鹿鹿幾乎是寸步不離,槍沒被拍到确實有可能。
那,沒有鹿鹿和蔣安昊打鬥的畫面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蔣安昊也想問這個問題。
如果說監控壞了什麼都沒有拍到,還算正常,可偏偏隻少了最要緊的那一段,而監控視頻看起來還是連貫的,那就十分詭異了。
蔣安昊對賀明隽的懷疑和忌憚更重了一點。
他聯系了自己結識的黑客高手,讓對方幫忙鑒定這段視頻有什麼貓膩,并調查賀明隽。
隻可惜,蔣安昊注定要一無所獲了。
系統出馬,怎麼會留下破綻呢
而那名黑客剛動手,不隻是系統,連狐狸都察覺到了。
系統有一種無敵的寂寞,反應淡淡,向賀明隽報告了一聲,就看那兩人菜雞互啄。
狐狸很有鬥志狐狸不發威,你當我病貓啊
他在賀明隽面前一直感受到挫敗就算了,現在這種跳梁小醜都敢來挑釁他了
狐狸可不管對方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趁機發洩自己壓抑許久的怒氣,同時也是展現自己的能力。
他把對方打得落花流水,同時還搜集了那個叫“kier”的中二黑客利用技術在網絡上肆無忌憚多次違法的證據,利索地讓負責網絡安全的同事上門抓人。
狐狸通過監控看到kier被帶走的畫面,雙手交插疊在腦後往椅子靠背上一倒。
嗨,這下就神清氣爽了。
他就說嘛,除了賀明隽那種渾身是謎、簡直不像人的妖孽,哪能随便什麼人都是他的對手呢
另一邊的蔣安昊尚且不知道自己的小弟之一已經進去了。
想着雙管齊下更有效率,在等待kier回複的時候,蔣安昊又聯系了某位在公安機關任職的朋友,讓人直接查賀明隽的戶籍,并去孤兒院詢問情況,想看他是不是找到家人了。
原本蔣安昊還打算通過監控“舉報”賀明隽攜帶槍支的。
或許這一招并不能給賀明隽帶來什麼損失,他隻是借此了解一下賀明隽的後台。
但沒想到監控被動了手腳。
蔣安昊本來就因為賀明隽變化太大,他又對現在的賀明隽幾乎一無所知,不敢貿然動手,現在見識了賀明隽這些堪稱神秘莫測的能力,他就更謹慎了。
就算賀明隽可以把槍藏起來,但無中生有這種事又不難。
若是毫無背景的人,他根本不會讓對方有辯解伸冤的機會。
可現在
蔣安昊不想留下什麼把柄,更不願失去自己經營的人脈,所以才沒直接讓人去搜查賀明隽,而是采用這種迂回的方式。
隻是,蔣安昊萬萬沒想到,就是這點小試探也會惹麻煩。
賀明隽的戶籍已經從孤兒院遷了出來,戶籍系統中能查到,但這些表面的資料不會透露出什麼有用信息。
隻不過一旦有人調查這些信息,相關人員就會得到提醒。
當狐狸得知這個消息後,又轉達給小熊等人,他們除了對蔣安昊更增加了幾分戒心外,還覺得有點沒面子。
本來賀明隽就對他們不信任,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真怕這小孩更作妖。
其實賀明隽并不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遷怒他們、對他們失望。
因為,他本來就沒有對他們有什麼帶着情感的期望。
隻是交易而已。
不過,他确實打算借題發揮。
“我想申請持槍許可。”
他的視線輕輕掃過鹿鹿和小熊。
“畢竟别人不可靠。”
他沒有明說,可這淡淡的視線已經讓鹿鹿和小熊倍感羞辱又無言以對。
雖然的确是賀明隽故意挑事,但他們是手下敗将這一事實是無法辯駁的。
“我會幫忙轉達你的請求,但你還未成年”隊長老虎還在醫院養傷,現在通過視頻與賀明隽聯系。
賀明隽打斷道“比起這個,你們的顧慮應該是我會一時沖動,或者故意幹壞事。可是,你們要知道,我如果真有那樣的想法,我自己就能造出來,你們也攔不住我。”
他言辭頗為誠懇,但似乎沒多令人信服。
“我一向很遵紀守法的,真的。”
沒多久,小熊等人就知道他何止是遵紀守法啊,簡直是駕輕就熟地利用法律幹“壞”事。
蔣安昊等了一天,兩邊都沒有收到任何回複。
這讓他心生一種不好的預感,還沒采取行動呢,警察上門了。
蔣安昊倒沒有慌亂,以前他還是小混混的時候,就是派出所的常客。
現在他又更加有底氣和勢力。
隻要不是有人故意陷害他、給他潑髒水
蔣安昊淡定地交代了一通自己的小弟,帶着公司的律師一起去警局。
結果不出蔣安昊所料,還真是因為賀明隽。
呵,這點小手段有什麼用
他又沒有直接動手,相關證據也不足。
最終蔣安昊隻是被行政拘留五天,不可交錢保釋。
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自從有了那塊玉佩之後,他蔣安昊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受過這種罪
拘留所一個監室二十來平,關着十幾個人,裡面的環境可想而知,味道難聞,夥食隻是清水煮菜葉加饅頭。
蔣安昊作為剛進去的新人,還有大哥想要教他做人,然後被他打得跪地求饒,把最幹淨的一床被子孝敬給他。
又收了一波小弟,可這絲毫沒有讓蔣安昊心情好轉一點。
等五天過後,蔣安昊一臉菜色、帶着一聲酸爽的味道走了出來。
他真恨不得現在立刻去把賀明隽另一條腿也打斷
然而,等他了解了一下外面的情況,才知道這隻是個開始。
就在他進去的短短五天,他的安保公司就被查了好幾次,包括稅務問題、職工的暴力行為等。
很顯而易見,他們公司,或者說他這個老闆被針對了。
被下面更專業的經理一科普,蔣安昊更咬牙切齒。
就拿稅務問題來說,國家是給公司一次知錯就改的機會的,可他們公司被舉報了兩次,第一次隻是個小問題,把機會用掉了,第二次就被徹底清查了。
而且,證據整整齊齊地被提交上去,相關部門反應迅速得讓人措手不及。
這是一串連鎖反應。
因為被查,他們公司沒有及時地做出恰當的應對,名聲差了,丢掉不少單子。
連秦家都當天毀約,換了别的安保公司。
丢失這點利益不算什麼,更重要的是,這樣的發展透出一個信号有人要整他并且還成功了。
這讓他以前一次次成功所營造出的形象有了污點,讓他的威懾力大大減弱。
牆倒衆人推,曾經在他手裡吃過虧的人都躍躍欲試想給他找麻煩,已經商談好的合作也擱置下來。
這就是趁他病要他命嗎
真是陰險啊
蔣安昊一腳踹翻了面前的茶幾,破碎的玻璃劃傷了他的腳踝,可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
賀明隽
有本事正面剛啊淨使些不入流的手段,簡直惡心人。
蔣安昊暫時也顧不上找賀明隽算賬,開始處理後續的麻煩,同時還要安撫他的女朋友們。
他身體差點吃不消。
倒是某天陳雪兒主動來向他表示關心,讓他靈機一動有了個注意。
他要讓陳雪兒去勾引賀明隽,打聽賀明隽的情況甚至有機會坑賀明隽一筆。
當然蔣安昊不會說得這麼直白,他捯饬了一通,帶着禮物請陳雪兒吃飯,又稍微賣慘說了自己的為難之處,讓陳雪兒幫自己一個忙,還保證不會讓陳雪兒吃虧。
陳雪兒做出一副委曲求全的姿态,很有為愛奉獻精神地答應了。
她還說“我一點都不喜歡他,都是為了昊哥。”
然而,等兩人分别後,陳雪兒看着蔣安昊送的價值幾千的項鍊翻了個白眼。
陳雪兒不知道如今蔣安昊的處境是既焦頭爛額又捉襟見肘,她隻覺得他太摳了。
讓她去勾引人為他辦事就送這點東西
想要馬兒跑,也得先把馬兒喂飽吧。
不過,她還是會很用心地接近賀明隽的,不是為了蔣安昊,而是為了她自己。
如果賀明隽家很有錢的話,那她又何必揪着蔣安昊不放
蔣安昊見識多、不缺女人,而賀明隽就不一樣了,以前就是個沒人喜歡的窮小子,估計很好勾的。
早知道會有這一天,她上次就不該為了讨蔣安昊的高興而對賀明隽說那些話。
不過也沒關系,應該還能挽救吧
陳雪兒很認真地設想了自己見了賀明隽後該怎麼表現、說些什麼,甚至不惜落下面子找以前的同學打聽賀明隽的喜好。
然而,準備實施的時候,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應該往哪裡找賀明隽
她去問蔣安昊。
蔣安昊也沉默了。
他現在對賀明隽幾乎是一無所知,其中就包括對方的聯系方式和住址,他統統不知道。
蔣安昊隻能敷衍過去,然後讓小弟盯着蘇願。
他想,就憑蘇願與賀明隽的關系,他們肯定會有聯系的。
他想得挺簡單,可現實是,小弟蹲了兩周都沒有任何收獲。
現在的蘇願很忙,她要安排院裡有病的孩子進行治療,給某些适齡但不能接受正常教育的孩子聯系特殊學校,還要做生意。
蘇願思前想後,決定先推個小車賣串串麻辣燙。
盡管賀明隽很大方,不和她計較錢财,但她還是不敢把太冒險,生怕虧本。
賣串串成本不算高,而且院裡的孩子也能幫忙,如果賣不完還能帶回來給孩子吃,更降低了成本。
她也曾經在麻辣燙店打過工,還有賀明隽給她了湯底和調料的方子。
這些都是有利的條件。
她方方面面都考慮了,也做了預估,覺得這個生意能做。
結果令她十分驚喜,生意比她預想的好太多。
味道好是決定條件,再加上,食材都很幹淨,蘇願長得更是賞心悅目,态度也很好,自然就很吸引顧客。
她忙得大半個月隻顧得上與賀明隽視頻了一次,根本沒機會見面。
她都忘了賀明隽現在住在哪裡,隻知道離得很遠,是在和孤兒院不同的區。
當初她問賀明隽能不能去看望,隻是在意他的态度和出于關心,那次視頻她發現賀明隽狀态比以前好了不少,就放下心來。
而且,現在的賀明隽已經有了新生活,也不是以前那個弟弟了,和他見面,她總有一種無形的壓力。
因此,她就更不會特意擠時間去見賀明隽。
蔣安昊派來的幾個小弟輪流蹲點,串串吃了不少,連蘇願每天的生活規律都摸清了,愣是連賀明隽的的名字都沒有聽到過一次。
蔣安昊聞着小弟身上的麻辣燙味,臉更黑了。
賀明隽大概克他。
自從遇見賀明隽,他真是諸事不順。
心煩讓蔣安昊行事風格也粗暴起來,他直接讓小弟找混混砸了蘇願的攤子,頻繁去騷擾她,讓她做不了生意。
這樣一來,蘇願應該找現在身份不一般的賀明隽幫忙讨公道了吧
實在不行,就偷蘇願的手機。
至少能知道賀明隽的聯系方式。
那小弟聽到蔣安昊的吩咐,很是愕然,眼神中甚至還流露出一絲淺淺的不贊同和鄙視。
人家一個女人,做點小生意也不容易,再說,麻辣燙也怪好吃的
“還愣着幹什麼”蔣安昊因為卓越的身高,根本沒有看到微微低着頭、還留着殺馬特造型的小弟的表情,隻覺得這小弟廢物又木讷,很不耐煩。
小弟忙一彎腰,恭敬道“我這就去。”
小弟那為數不多的良心隐隐作痛,但他是跟着老大吃飯的,不能不聽話,于是他就一直糾結到蘇願快收攤時,自己又買了一大半,才讓混混動手。
殺馬特小弟沒有注意到,他拎着麻辣燙轉身後,旁邊穿着軍大衣的賣烤紅薯的攤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等幾個流裡流氣的小混混靠近蘇願,還沒說出自己的台詞呢,就被賣烤紅薯的攤主一一打倒,疊羅漢似的摞在一起。
因為不忍心、特意走遠了一點的殺馬特小弟吃了小半紙碗的麻辣燙才擡起頭,看到那一幕後,差點跳起來,他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
什麼情況
那幾個混混怎麼被壓在兩個條凳底下
他剛想走近去看看,就發現一道高大的影子投射在面前,他轉頭,看到一個戴着帽子穿着軍大衣的壯漢彎腰提起他放在地上的麻辣燙。
“我靠,你當着我的面偷我的麻辣燙”
這流浪漢也太嚣張了吧
不對,這麼壯當什麼流浪漢
殺馬特還沒想明白,就發現左手一輕,他吃了一半的麻辣燙也被拿走了。
不,不至于吧
“你”
話剛出口,他就又覺得自己身體一輕,但兇口又有點疼。
哦,是他飛起來了。
軍大衣把麻辣燙騰到一隻手中提着,又單手把殺馬特拎起來,同樣堆上去。
“我不是壞人。”他對驚魂未定、一臉震驚的蘇願解釋一句,把麻辣燙放下,掏出手機聯系人。
蘇願完全沒反應過來,有小混混來找事,被賣烤紅薯的大叔揍趴下了那,那個發型誇張的常回頭客和混混是一夥的
“謝,謝謝。”蘇願隻清楚是這人救了自己。
“可是你把人打成這樣,會不會有麻煩啊”
軍大衣悶悶地說“不會。”
蘇願拿出手機,邊說道“等警察來了,我會幫你解釋的,你是見義勇為。”
軍大衣又說“我已經報警了。”
蘇願有點懷疑,這人沒有打電話,應該隻是發了短信。
她的視線落在他的手上,這才發現他的手雖然有點粗糙但并不是中年人的手,甚至仔細一想,他的聲音低沉但好像還算年輕。
再看這人的模樣,身高體壯,幹什麼不好,來賣烤紅薯
而且,他留着胡子,戴着的帽子耳朵垂下,把臉都快遮完了
蘇願更加戒備起來該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她“哦”了一聲,看看周圍的人群,好像已經有人報警了,稍微鎮定了一點,但同時也往旁邊走了幾步,離軍大衣更遠了點。
軍大衣看她一眼,似乎是有點猶豫,然後開口“是賀明隽讓我來保護你的。”
這人自然是鹿鹿了。
因為賀明隽最近主要忙着給自己設計一款電動智能輪椅,就不怎麼出門,又發現有人在盯着蘇願,就派他來了。
至于之前賀明隽說的“收獲”,現在好像還沒開始行動。
鹿鹿不知道賀明隽打算怎麼做,但他有點急切地想治好自己的傷。
賀明隽大概是察覺到他的急切,就很随意地說“在醫術方面,我理論知識同樣不錯,要不要試一試”
老大和小熊都覺得他胡鬧。
治病的事,理論和實踐能混為一談嗎
可他卻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或許是賀明隽表現得太逆天了,很多晦澀的内容他看一遍就能記下來,他第一次接觸的東西也能很快上手,幾天的練習比得上别人幾年的努力
賀明隽身上有一種強大的信服力。
他抱着些許的僥幸心理。
或許這一次賀明隽依舊可以呢
結果沒有讓他失望。
通過針灸、藥浴加按摩,不隻胳膊,他身上别的暗傷也有好轉。
賀明隽還給了他很多視頻,包括那一天他與蔣安昊切磋的,還有蔣安昊與别人打架的,多視角,且經過了處理,清晰度有所提升。
他沒有問賀明隽是怎麼得到的,隻默默鑽研。
他覺得,如果蔣安昊沒有進步的話,他現在應該能打得過。
他有點期待這次蔣安昊會親自出馬,卻沒想到隻是幾個小混混。
聽到“賀明隽”的名字,蘇願才止住腳步,重新看向軍大衣。
這下她想起來了。
“你是上次那個保镖”
這樣的身高并不常見,隻是這人形象變化太大,加上她沒想過賀明隽的保镖會出現在這裡,就一時沒有聯系起來。
“賀明隽怎麼樣了出什麼事了他怎麼會讓你來保護我”
蘇願有點緊張。
難道賀明隽的家世複雜,要争鬥搶家産了
鹿鹿不善言辭,就很言簡意赅地說“是蔣安昊,他和賀明隽有仇,但可能是對賀明隽無可奈何,就隻能對你下手。”
蘇願厭惡地皺眉。
當初賀明隽甯願截肢也不找蔣安昊幫忙說的那些話她并沒有完全相信,但沒想到蔣安昊這人真這麼壞。
蘇願向鹿鹿了解了一些賀明隽的近況,又問“那我需要做些什麼”
鹿鹿說“你正常生活就行。”
蘇願有點無語,真不愧是賀明隽請的保镖,都是話題終結者。
鹿鹿在殺馬特震驚又譴責的眼神中,吃完了從殺馬特那裡收繳的麻辣燙,然後把人審問了一通,他沒問對方是誰派來的,隻問他們打算做什麼。
這些人又不像賀明隽有那麼好的心理素質,回答是真是假,鹿鹿很輕易就能分辨出來。
但結果卻令鹿鹿迷惑。
竟然隻是幹擾蘇願做生意
圖什麼
對付不了賀明隽就拿女人出氣
怎麼有點
鹿鹿為自己成為這種人的手下敗将感到丢臉。
等警察來把那一堆人拉走,鹿鹿把蘇願送回孤兒院,向賀明隽彙報這件事。
賀明隽怎麼龍傲天的手段越來越o了
至少也該雇人撞斷他另一條腿才對。
即便找不到他,那不是應該綁架蘇願逼他現身嗎
蘇願
雖然這次蔣安昊隻是小打小鬧,賀明隽還是讓小熊給蘇願準備了一些防身武器。
賀明隽并沒有忘記要“借”玉佩一事。
隻是,他現在行動不便,不能親自動手,他也不能讓鹿鹿、小熊等人去。
他們的紀律是一回事,另外,到時候他還要編謊話解釋。
而且,蔣安昊對玉佩很在意,想借來一用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賀明隽在等合适的人和時機。
再說了,蔣安昊不是很喜歡玩弄别人嗎原劇情中就設計讓原來那個賀明隽背叛、利用蘇願,那就也讓蔣安昊嘗嘗被親近之人背叛的滋味好了。
這段時間,賀明隽忙着給自己造一輛新的輪椅,同時還在學習一些理論知識,以及複習射擊。
他的持槍證要等成年後才能拿到,不過現在小熊等人的訓練場對他開放。
作為交換,他參加了一次研讨會,或者也可以說是答疑會。
那之後,賀明隽就把射擊訓練加入日常鍛煉中。
第一次去的時候,小熊以為他是第二次摸槍、第一次正式射擊,很細心地指導他。
他倒是沒有像龍傲天一樣露一手讓人震驚的想法,配合地聽着。
其實,他對這些比後來在任務世界掌握的技能熟悉多了。
畢竟這是他在原世界學的。
他那個世界并不太平,大到邊境的戰亂,小到各種恐怖事件
連他的死都和有關。
也算是死得其所。
或許,在他死後的相關報道會稱贊他“舍己救人”、“光榮犧牲”。
甚至系統也因為那次事件一開始對他有些誤解。
但賀明隽本人隻覺得有些丢臉。
養鷹的卻被鷹啄了眼
他是沒那麼看重生死,如果真死了他也能接受。
不過,誰讓他綁定了系統呢。
也不知道系統所承諾的“複活”是怎麼一回事,但若他能回去
呵
相似的訓練場勾起了賀明隽一些過往的回憶。
而小熊看着那移動靶上聚集在心髒處的彈孔,驚得下巴都掉了。
“準許他持槍,真的不會出事嗎”
已經養好傷歸隊的隊長老虎意味深長地說“要是誰惹了他,就自認倒黴吧。”
隻要賀明隽不危害國家民族,如果他做了一些出格的事,他肯定會被保下來的,最多是自由稍微受限制一點。
可他都坐在輪椅上了,似乎本來也沒多少自由可言。
希望他說的“遵紀守法”不是句玩笑吧。
如果賀明隽不遵紀守法的話,那他現在應該已經完成任務了。
可惜蔣安昊并沒有認識到這一點。
在聽說自己的小弟又進去一串之後,蔣安昊又發了脾氣。
賀明隽就這麼有背景嗎
還有那飯桶,麻辣燙就那麼好吃嗎
都找别的小混混出手了,不就是為了撇清關系嗎
結果那傻x不僅帶着幾個小弟混成了蘇願看他們都眼熟的常客,而且動手當天還在現場
他媽的
要不是最後那飯桶沒有供出自己,蔣安昊都要懷疑那人已經被賀明隽收買,故意做這些好把他再次送進去。
好在那飯桶雖蠢,還算忠誠。
然而,事實上,那殺馬特不是忠誠,而是知道自己如果背叛的話就蔣安昊那性格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于是他咬緊牙關,隻說自己是看中了麻辣燙的配方,想攪合得蘇願做不了生意把秘方賣給他。
賀明隽知道後,輕飄飄地說“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去賣麻辣燙吧。”
現在蘇願的麻辣燙名聲算是打出去了,也有不少回頭客,賀明隽做主幫蘇願買了個鋪子。
原本那輛小推車就讓給殺馬特小弟,秘方自然是不會給他的,隻讓他打工拿抽成。
消息慢了一步的蔣安昊“”
艹
艹艹艹艹
這他媽是什麼招數
以前他的小弟、朋友、人脈,進去的進去,革職的革職,現在就連一個蠢貨飯桶都被挖了牆角
蔣安昊本來是很嫌棄這個蠢貨的,可别人尤其那人還是賀明隽挖走的就不一樣了。
他可以不要,但别人不能搶。
“你真的要投靠賀明隽”蔣安昊降尊纡貴地親自見了這個小弟,并且還要避着人。
那殺馬特很茫然地回答“賀明隽是誰昊哥,我為了不供出你扯了個謊,結果經過警察介紹,老闆願意讓我入夥,這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我太笨了”
殺馬特是在蘇願嘴裡聽到過這個名字的,也猜到他們昊哥應該和這個人有恩怨并且沒幹過。
但是,昊哥吩咐他們辦事的時候并沒有過多解釋,他索性就裝糊塗了。
知道太多容易死得快。
蔣安昊斜着眼掃過他推着的小車,懶得再多說,搖上窗戶讓司機開車離開。
殺馬特撇撇嘴,推着小車離開的腳步透出點歡快。
蔣安昊被氣得差點把後槽牙咬碎。
硬的不行,他就來軟的。
腦海裡又浮現出一個主意,安排好之後,他就聯系陳雪兒讓她準備。
結果,連陳雪兒都聯系不上了。
難道又是賀明隽
蔣安昊讓人去查,卻發現陳雪兒隻是傍上了一個富二代。
蔣安昊憤怒、迷茫又無力,他總覺得不該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