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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55章 夾縫

學中憶季 石星星 1945 2024-01-31 01:07

  夾縫

  縷一下頭發,喝一口咖啡,盤起二郎腿兒,咱們從“夾縫裡求生存”說起。

  話說,從前有座山,山頂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會給香客們講故事,而香客總會留下上香之外的功德,作為回饋。

  老和尚的谒語很有準頭,總能道破世俗,為香客們打開另一扇看景兒的窗。所以人們都說這座寺廟的靈驗摸得着看得見,寺廟的香火愈加旺盛,也就成了必然。

  然而突然一日,地動山搖,兩片萬古巨石被地怪托起,并排豎在了通往寺廟的必由小路上,隻留下一道扭曲的夾縫。這夾縫,成為了唯一的生命通道。

  一時間,坊間炸開了鍋,慢慢釀出了兩個截然對立的傳言。

  一者說這是佛祖庇佑,張示天無絕人之路,小徑通天,寺存惠天下;

  一者說這是上天責罰,明明天機不可洩露,竊語俗人,路阻香火滅。

  這一語,就是千年,轉瞬來到了二十一世紀。

  不知怎的,人們總是覺得――山,依舊;徑,依舊;廟,依舊。當然漫山的植被肯定進化了,小徑的石階早已沒有了棱角,寺廟也不知在朝代的更疊中翻修了多少次。

  好吧,我們所言的依舊,永遠隻是厚重史料在腦中重構的結果,我們不曾聽過老和尚的故事,也不曾了解這座奇幻的寺廟何年破敗,何年重現輝煌,又在何年再次轟然倒塌。隻是當下,我們覺得它依舊罷了。

  依舊,是一種沖動而平實的直覺。你思量着沒變,那麼你看到的,便是沒變的。回到那道迷一樣的夾縫,不論故事怎樣蜿蜒曲折深不可測,它終究是寺廟香火傳承的生命線,僧人們就這樣一如永久的在夾縫中生存着。

  回到我們的中學生活,其實我們也是在有些執拗的依舊中,稀裡糊塗的探尋着夾縫的意義,比如我。那天,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隻為了一件事兒,學習和青春期最懵懂的情感,究竟哪個在靠着這道夾縫生存,究竟哪個是這個年齡的我們最在意的,到底哪個是添頭?

  莫怪,青春期總會有這種跨象限的對比,因為總會有那麼一個瞬間,甚至一個時間段兒,我們會迷失在荷爾蒙噼裡啪啦爆發的或煙或霧裡。

  我們掙紮于日複一日的學海無涯,為有所得而握拳yes,也會因無所得而撓頭撇嘴。我們時而倔強的暗示自己,現在學的東西99%無用,但也不得不強求自己學下去,畢竟多少長者有雲,若是少壯不努力,老大就會得圖了傷悲。

  有限的初中時光,看來學習學習再學習注定是主旋律,氣勢昂揚,以至于神經緊繃。至于誰家小誰對誰家小誰的那些個小心思,便成了夾縫存在的意義。

  不好不好,有點假,索性颠倒一下兩級。初中時光恰巧疊加在我們的青春期裡,每當太陽升起,我們首先感知的是青春的體悟還是學習的擔負呢?我想當然是前者,畢竟在這個最不羁最自我又最明媚的年紀,你的世界如花開彼岸,又如星空爛漫,多少天你會不知疲憊的糾結或癡想,又有多少天你會不聽勸阻的拐彎或者向前。這便是青春,不是學習能夠阻擋。學習,隻是我們豐富情感世界的一道調味菜,請穿過夾縫送來,謝謝!

  所以這幾年,很難講它們哪個在靠着這道夾縫生存,閉上眼睛好好想想,你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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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年齡打敗我們的,是年齡。

  太陽落下又升起,大衛沒有像我和光哥期待的那樣覺醒,慶幸的是,他也沒有陷的更深。好吧,我們根本不知道他陷了多深,至少兩個人身體外加一隻手臂的長度仍然夠不到黑暗中他的手,他滑落了或者攀爬了多少沒人知道。

  大清早偶遇大衛,他說還是走走看吧,他不想輕言放棄,也不想輕易對小娅做出判斷,他依舊會努力,期盼小娅接受他最真誠的愛意。

  前陣子在杉詩的一家報亭翻看雜志,一句話透過視神經掉落在心裡,濺起了不少的水花――“初戀總是最美好的”。

  大衛是在認真追尋生命中的美好,并為此傷痕累累卻樂此不疲。

  這個年紀的我們,經事少,又不成熟,每每都是歡喜憂傷的情緒清楚的寫在臉上,所以你總能看到不同配方新鮮出爐的大衛,譬如笑掉下巴型,黯然神傷型,茫然失措型等等,他們都是大衛,而且都是被沖昏頭腦的大衛。不過想來年輕也本該如此,我們正在被年齡打敗,而能救我們的,卻是等在前方漸漸清晰的嶄新年齡。

  初戀,一個聽起來很文藝,畫面感十足的詞彙。但無論大衛,還是我,其實根本道不清理還亂初戀究竟是怎樣的感覺,也就無法判斷自己是否身處傳說中的愛戀當中,我們唯一清晰無比的,可能僅是我們喜歡那個女孩兒,那個女孩兒我們幾乎每天能夠看到,并希望她們走近我們的生活。

  追女孩兒是初戀中最美好的一角,所以大衛傷痕累累,卻樂此不疲。就算沒有成功牽手,甚至忙活半年沒能博得女孩兒一笑,那也是戀了,至少可以騙自己說,那是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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