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薄爺,我好像被你弄傷了,好疼喔。”林如湘又一次開口,試圖将薄靳言的注意力從喬星純身上拉回來。
薄靳言不動聲色地注視着梨花帶雨的林如湘,他忽然發現,他的推斷出了些許的差錯。
一開始,他隻當林如湘找他合作,純粹是因為不想被催婚。
她向他表白的時候,薄靳言也沒有過多地去揣測她。
隻當她對他是日久生情。
可現在...薄靳言發現,林如湘的所作所為很可能是蓄謀已久。
而且她在很多時候還是很有攻擊性的。
她明知他和喬星純是什麼關系,卻總是故意在喬星純面前說這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如果他的猜測沒有出錯,他最好還是盡快和她斷幹淨。
“别哭了,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薄靳言站起身,随手将桌上的抽紙遞給了林如湘。
“嗯。”林如湘點了點頭,她此刻的心情其實還挺複雜的。
作為受害者,她隻要想起昨晚的種種,就覺得脊背發寒。
可今天早上的這個誤會。
又讓她生出了幾分欣喜。
她心裡很清楚,如果沒有這個誤會,薄靳言遲早是要退婚的。
有了這個誤會,薄靳言絕對退不了婚。
且不說她爸會不會同意,霍深那一關,薄靳言就過不了。
喬星純定定地望着面前的兩個人,忽然覺得自己才像是那個多出來的第三者,她想介入,卻無縫可入。
“我們很快回來,你要不再睡會兒?”薄靳言将服務員送來的早餐給喬星純遞了去。
他還想說什麼,見她興緻缺缺,終是沒有開口。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去一趟醫院,讓林如湘做一次傷痕鑒定。
他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但還是覺得他和林如湘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的潔癖可不是随便說說那麼簡單。
就算是在不夠清醒的狀态,也很難對其他女人動情。
“薄爺,你說我會不會已經懷上了你的孩子?”林如湘看不得薄靳言對喬星純那麼溫柔,特地補了一句。
“先去醫院吧。”
薄靳言發現林如湘越來越煩,但也不好說什麼。
兩人抵達醫院之後。
薄靳言直接給林如湘安排了一整套相關檢查,并重點做了傷痕鑒定以及DNA采樣。
林如湘之前沒有做過類似的檢查,完全不知道薄靳言安排了體内DNA采樣,倒也還算配合。
做完檢查。
林如湘嬌滴滴地挨着薄靳言身邊坐下,她輕輕枕着薄靳言的肩膀,故作憂慮地說:“薄爺,我好怕懷孕哦。”
“你可以選擇吃緊急避孕藥,準保萬無一失。”
“你不喜歡孩子嗎?”
林如湘肯定是要吃藥的,但聽薄靳言這麼一說,心裡總歸不太舒坦。
“如湘,我已經有了一雙兒女。”
薄靳言有時候也挺納悶的,他結過婚,還有兩個孩子,林如湘到底圖他什麼?
圖他有錢?按理說也不至于。
林如湘最不缺的就是錢。
圖他長得好看?薄靳言對自己的長相沒有多少自信。
他要是真有那麼好看,喬星純當初怎麼會出軌?
可能女人都比較喜歡江楓眠那類型的治愈系小白臉。
薄靳言也試過去模仿江楓眠的穿着,神态。
問題是,他天生冷臉,和治愈完全不沾邊。
“薄爺,其實我還挺期待懷上孩子的,我隻是害怕懷孕,害怕分娩,但又希望能夠生一個像你一樣好看的孩子。”
林如湘還想繼續說下去,薄靳言已經站起身。
他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頓地說:“我讓人給你買藥去。”
“你既然這麼嫌棄我,昨晚為什麼要那樣對我?”林如湘擡起淚汪汪的眼,心下酸楚不已。
“......”
薄靳言沒有去辯駁什麼,隻抿着薄唇,靜靜地等待着傷痕鑒定的結果。
約莫兩個小時之後,他總算拿到了鑒定報告。
報告顯示,林如湘體内留存的DNA并不是他的。
這就證明昨晚和林如湘發生關系的人并不是他。
薄靳言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還好不是他。
要不然,他怎麼跟喬星純解釋?
“薄爺,你在看什麼?”
林如湘見薄靳言全神貫注地盯着報告單,好奇地湊了上前。
“沒什麼。”
薄靳言即刻收起了報告單,不鹹不淡地說:“把藥拿上,吃完午飯就回海城。”
“好。”林如湘點了點頭,盡可能表現出一副乖巧的模樣。
薄靳言則不動聲色将林如湘傷痕鑒定的報告發到了喬星純微信上。
隻可惜喬星純把他拉黑了,他的消息并沒有發送成功。
“喬星純,能不能不要動不動拉黑我?”
薄靳言拿到了傷痕鑒定的結果,便多了幾分底氣,他直接給喬星純打了一通電話,說話的聲音都比早上大了好幾倍。
喬星純才吃下止痛藥,腹痛的症狀稍稍好了些。
她此刻正坐在酒店大堂,等着還在醫院的薄靳言和林如湘兩人。
接到薄靳言的電話。
她隻冷聲反問:“有事嗎?”
“立刻向我道歉。”
“無聊。”
喬星純還以為薄靳言說的是她拉黑他微信的事,直接挂斷了電話。
薄靳言聽着聽筒裡傳來的占線聲,氣憤之餘,更多的是無奈。
他幾次三番地想解釋,都被她給打斷了。
難道,她就不能多給他一點信任?
“算了,起碼還會吃醋。”
薄靳言沒再給喬星純打電話,反正這事兒他解釋得清。
再者,她會吃醋也就說明了她心裡還有他的位置。
林如湘偷瞄着兀自發笑的薄靳言,好奇地問:“薄爺,什麼事這麼開心?”
“沒什麼。”
薄靳言收斂了笑容,并沒有将傷痕鑒定的結果告訴林如湘。
照目前的情形來看,林如湘确實是無辜的。
但他還不能完全排除林如湘自導自演的嫌疑。
而且他還準備順藤摸瓜,找出那個侵犯林如湘的男人。
他手中握有那個男人的DNA數據。
那人要是再敢出現,他就一定能夠就出來。
回到酒店。
薄靳言第一時間就去找了喬星純。
她懶懶地歪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雙眼紅撲撲的,顯然是剛哭過。
薄靳言蹲在她身前,緩聲說道:“哭了?”
“沒有。”喬星純矢口否認。
“這個報告單,不要給别人看。”
薄靳言将揣在褲兜裡的林如湘的傷痕鑒定單遞給了喬星純,“你這下總相信,我是無辜的吧?”
“我對你的私事不感興趣。”
喬星純隻看了一眼,就将鑒定單還給了薄靳言。
半小時前。
她和江楓眠的共同好友給她發了一段視頻,說是薄靳言去了晉城中心醫院。
那人還說,薄靳言要他僞造傷痕鑒定單。
那人之前聽說過她和薄t靳言的關系,便把單子發到了她的手機上。
正是因為有了這麼一段小插曲,喬星純完全不知道該相信誰。
“喬星純,你不覺得你這麼對我,挺過分的?”
薄靳言也有些生氣,他都盡全力去解釋,去證明自己的清白了,她究竟還在矯情什麼?
給她解釋,她一句話也不肯聽。
說實話,她的态度真的很氣人。
“薄總這是生氣了?”
喬星純擡頭看他,緩聲說道:“你可以選擇無視我,沒必要生悶氣。”
“不可理喻...”
薄靳言不想和她吵架,轉身管自己上了車。
他直接占了副駕駛位。
這樣一來,他既可以避開林如湘,又可以讓喬星純知道,他在生氣。
林如湘和喬星純倆人則被迫坐在了一起。
喬星純全程閉着眼,隻聽林如湘一路上都在和薄靳言沒話找話尬聊。
“薄爺,我頭暈。”
“嗯。”
薄靳言沒聽清林如湘說了什麼,出于禮貌,淡淡地應着。
林如湘沒想到薄靳言連敷衍都懶得敷衍,咬着牙又補了一句:“薄爺,我很不舒服,想吐。”
“停車。”
薄靳言終于給予了回應,讓司機靠邊停車後,勒令林如湘下車去吐。
“吐幹淨了再上車。”
他涼涼地掃了林如湘一眼,陰郁的心情藏也藏不住。
“又不想了,就是稍微有點暈車。”
“暈車?那你坐我的位置。”
薄靳言很快就讓出了副駕駛的位置,坐到了喬星純身側。
見喬星純毫無反應。
他又遲疑地脫掉外套,蓋在她身上,“别着涼了。”
喬星純睜開眼,低頭看向身上的西裝外套,突然又有些動搖。
按理說,那位醫生朋友沒理由騙她。
他之前為了念念的病情,跑前跑後熱心的不得了。
可是...薄靳言也不是那種撒謊成性的人。
“白疼你一場,道謝都不會。”薄靳言涼涼地開了口。
“謝謝。”喬星純的情緒稍稍好了些,輕聲道謝。
“嗯。”
薄靳言下意識地挪了挪座位,好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他是邊界感很強的人,一般情況下都是拒人于千裡之外的狀況。
不過面對喬星純。
他是恨不得把她挂在自己身上。
“你做什麼?”
喬星純被他擠在了角落裡,連呼吸都愈發困難。
“我愛坐哪就坐哪。”
薄靳言的手不動聲色地探入披在她身上的外套裡,緊緊地攥住了她的手。
“放手。”
“搞得我很想牽你的手似的。”薄靳言冷哼着,但還是沒有放開她的手。
林如湘很是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說暈車,坐在前排,她完全沒辦法看到後面倆人的動作。
光聽聲音,他們似乎在吵架。
可那氛圍又不太像吵架,頂多是小情侶互相怄氣。
“是不是皮癢了?解釋不聽,氣性還這麼大?”薄靳言把玩了好一會兒喬星純的手,突然又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語。
“你髒死了,離我遠一點。”
喬星純也不想說話傷他,然而他一靠近,腦子裡就自動浮現出薄靳言和林如湘蝕骨纏綿的畫面。
“......”
薄靳言松開了她的手,默默地和她拉開了一段距離,全程黑臉。
“都嫌我髒了,怎麼還抱着我的外套不放?”他生了十來分鐘的悶氣,終于回怼了過去。
“還你。”
喬星純聞言,即刻将身上的外套往他腿上扔去。
“蓋上。”
薄靳言又丢了回去,“病恹恹的,你最好别感冒。感冒了小心我抽你。”
“你當我是陀螺嗎?想抽就抽?”
喬星純再一次将外套扔薄靳言懷裡,沒好氣地問。
“我就随便說說,你較什麼勁?”
薄靳言一把将喬星純拉到自己身邊,強行捂住了她的嘴,“别跟我吵,我聽得煩。”
林如湘起初還挺高興,以為自己成功離間了他們。
回頭一看心情瞬間跌至谷底。
哪有人吵着吵着就挨在了一起?
薄靳言看似是不讓喬星純說話,可他那手,分明是在摸她的臉。
“還吵不吵?”
薄靳言低頭看着逐漸沒了動靜的喬星純。
要不是車裡還有其他人在,他肯定是要身體力行地教訓她。
“......”
喬星純被捂着嘴,索性也不說話了。
不過和他吵了幾句。
她明顯是消了氣,這會子已經在琢磨,那位醫生朋友為什麼要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