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薄靳言見喬星純歸于平靜,冷不丁地掐着她的臉頰,語氣略幽怨:“真就一點不知道心疼人!你說,氣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有什麼好心疼的?”
喬星純的聲勢漸弱,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今天早上看到薄靳言和林如湘睡在同一張床上,床單不止淩亂得不堪入目,還帶着皿污,她實在沒辦法冷靜。
等她的情緒稍稍好些,才發現這事兒處處透着蹊跷和古怪。
事發後,薄靳言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讓酒店經理去調了監控。
得到的回複是,監控攝像頭被黑客入侵,所有的數據被删得幹幹淨淨。
而跟着薄靳言一道而來的保镖團隊,昨晚也無一例外地被迷暈。
這種情況下。
就算薄靳言和林如湘真的發生了什麼,也絕對不可能是出于自願。
既然不是出于自願,她還怪他什麼呢?
再說醫生朋友發她的傷痕鑒定單,也透着一絲古怪。
那個醫生原本是皿液科的。
薄靳言就算是找人僞造了鑒定單,也不太可能找到皿液科的人吧?
喬星純意識到錯怪了薄靳言。
本打算主動向他認錯,礙于車上還有其他人,猶豫了半天還是開不了這個口。
她偷偷瞄了眼身側的薄靳言。
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握住了他的手,“薄靳言...”
“别碰我。”薄靳言嘴上這麼說着,身體倒是誠實,一下子就反握住了她的手。
“早上的事,可能是我誤會你了。”
“我向你解釋,為什麼不聽?動不動就拉黑微信,你當這是小學生吵架?”
“......”
喬星純在氣頭上的時候,一句話也不想說,拉黑他的微信,隻是常規操作。
“男女授受不親,别碰我。到時候又說我輕浮花心,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薄靳言最怕被她誤會,他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但他很在乎她的看法。
她不肯聽他解釋的時候。
他甚至想要将她綁起來,做到她願意聽為止。
當然,想法僅僅隻是想法。
他還不至于瘋到這種程度。
喬星純臉皮薄,被他說上兩句,耳根都紅透了。
她默默地縮回手,小聲辯解:“我沒碰你,就是想看看你的手相。”
“你還會看手相?”
薄靳言又一次将手伸到她面前,認真地問:“給我看看,我這輩子能娶上幾個老婆?”
喬星純仔細看了看,而後煞有其事地說:“斷掌,會克妻。”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薄靳言即刻收回了手。
他向來不是個迷信的人,可凡事和她有關,他總會格外謹慎一些。
沉默了片刻,薄靳言又問:“有沒有破解的辦法?”
“我就是開個玩笑,你什麼時候信這個了?”
“這種玩笑以後不要亂開。”
“哦。”
喬星純沒想到薄靳言也會信封建迷信這一套說辭,連忙找補道:“我聽到的說法是,左手斷掌能掌兵符,右手斷掌能掌财庫。”
薄靳言蹙着眉頭,看着自己左右手的斷掌紋,“那...斷掌旺妻嗎?”
“好像沒有這種說法。”
“掌兵符,掌财庫都不是我想要的,我隻想旺你。”
“......”
喬星純聽了薄靳言的話,心下很是動容。
他們都已經離婚五年了,他居然還把她當成他的妻子。
林如湘透過後視鏡冷冷地看着車後座一直在竊竊私語着的兩人,冗長的指甲嵌入了掌心都渾然不覺。
憑什麼她遭了這麼多罪,喬星純卻能安然無恙?
回到海城後。
薄靳言先讓司機将林如湘送回金色華庭。
讓他出乎意料的是。
車子剛駛入小區,就見林海冷着臉立在了車子前方。
林如湘見狀,忙拉開車門哭着跑了過去。
她一頭栽入林海的懷中,抽抽噎噎地說:“爸...嗚嗚嗚...我...我受了好多委屈喔。”
“乖,沒事了。”
林海心疼地拍了拍林如湘的背,旋即冷眼看向了車後座上的薄靳言,“混賬東西!我就不該讓湘湘跟着你出去。”
薄靳言蹙着眉頭,他倒是沒想到,林海這麼快就得知了這件事。
不過傷痕鑒定他都拿到手了。
林家的這門婚事,他是退定了。
“我讓老劉送你回十裡江灣,我晚點回去。”薄靳言同喬星純說了一句,便下了車。
喬星純輕輕地點了點頭,有些擔憂地看着薄靳言的背影。
霍深的車子也在同一時間駛進了金色華庭。
想必薄靳言一會兒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可惜,她什麼忙都幫不上。
霍深剛一下車,就看到了薄靳言車上的喬星純。
他不悅地抿着唇,徑自走向了薄靳言,“靳言,究竟發生了什t麼事?我一覺醒來,怎麼鋪天蓋地都是你和如湘的新聞?”
“鋪天蓋地?”
薄靳言尋思着那群媒體記者都已經被他封了口,這件事按理說是傳不出去的。
怎麼就鋪天蓋地了?
難道,是昨晚侵犯林如湘的那個男人刻意傳出去的?
又或者...是林如湘自己把新聞賣了出去?
他頗有深意地睨了眼林如湘,林如湘即刻心虛地移開了視線,隻顧着窩在林海懷裡抽泣。
“進屋再說吧。”
林海不願讓旁人看了笑話,摟着泣不成聲的林如湘走進了别墅大廳。
霍深和薄靳言兩人則緊随其後,一道走了進去。
衆人在沙發上坐定。
薄靳言在林海開口指責他之前,率先開了口:“如湘,你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下來。”
“好的。”林如湘事發後就沒有洗過澡。
經薄靳言一提醒,立即上了樓。
林如湘一走。
薄靳言就将她的傷痕鑒定遞給了林海,“事發後我第一時間帶她去醫院做了傷痕鑒定,她體内留存的DNA不是我的。你要是不信,可以親自去驗,我讓院方親自留了樣本。之所以沒有告訴如湘,主要是怕她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
“什麼意思?”
林海怎麼也沒想到,事情居然還會有這樣的反轉。
他反反複複地研究着傷痕鑒定報告單,臉色越發黑沉,“媒體流出的照片裡,隻有你和湘湘兩人,你居然還想抵賴?”
“我今天一早就向酒店方提出調監控,監控早已被删了。這事兒本身就很奇怪,不是嗎?”
“薄靳言!我女兒是跟着你去談合同才出了事,你這麼說未免太不負責任!”林海動了怒,一掌拍在了茶幾上。
“伯父,如湘是代表林氏集團出去談的合同,我則是代表寰宇集團,她出了事我也很遺憾,但你不能将這一切的錯處歸咎到我頭上。”
薄靳言在這件事上正可謂是據理力争,分毫不讓。
林如湘是吃了大虧,難道他就沒有吃虧嗎?
他根本沒有碰過她,就被扣了這麼一頂大鍋,這會子媒體的稿子已經流了出去,他受損的聲譽又該怎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