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仙島上遇到白袍太上皇,魔窟島上落下來個黑袍太上皇,遠處雲裡的那個島上是不是還有個子桑太上皇呢?”懷鹿叽裡咕噜,嘴巴念念着。
黑鶴和白鶴振翅高飛,穿透層層密布的雲,終于來到第三座島嶼。
清澈的溪水潺潺流淌,溪水邊上有座茅廬,茅廬中擺了張木桌,木桌兩旁是兩個草編的蒲團,清風為伴,溪水為樂,鳥鳴啾啾,黑白兩隻鶴落在溪水邊上,懷鹿跳下鶴背,登時感覺到神清氣爽,這空氣中充滿了舒爽的氣味,真是個風光迤逦的好地方啊!
懷鹿把那魔窟島上的種種都抛到了腦後,轉身就沖着黑白太上皇說道,“這個島叫做什麼名字呢?這般好的風景!”
“哈哈,小魁星,這島叫做又又島!”黑袍說話爽快些,話裡還帶着邪笑。
“幽幽島?這島真是蠻幽靜的!”懷鹿吧咋思忖着島嶼的名字。
“不是幽幽島,是又又島,又又為雙,就是這個島的名字了!”
“又又島?這名字也是奇怪呢!”
懷鹿還想着四處逛逛看,可是一個黃色的影子簌簌得竄來竄去,從懷鹿眼眸底下睒閃而過,風馳電掣,懷鹿被這黃色的風吓了一跳,驚呼,“什麼東西?這般飛快的速度!”
黑袍又是鬼魅得笑了笑,唇舌碰撞,發出呵喇之聲,聲音不絕于耳連響山林,登時那黃色的影子就飛旋了回來,停止在了黑袍和白袍面前,懷鹿的眼眸一下子亮堂了起來,扯着嘴巴驚呼了起來。
“元寶,元寶,怎麼元寶也在這鼎爐的世界中?”
這個黃色家夥對“元寶”這個名字一絲反應都沒有,懷鹿手舞足蹈想要與這個老朋友親昵一下,結果黃色影子嗖的一下子就蹿到了黑袍的肩頭,身子藏于黑袍頸後,腦袋探出來沖着懷鹿龇牙咧嘴。
莫非這個黃色的影子與元寶隻是長得有些相像罷了,這天底下的猴子長得都有七八分相似,也許巧合黑袍也有一隻黃色猴子為伴,懷鹿忍不住與那黃色影子對視端倪一翻,黃影子見懷鹿這樣直直盯着它,它身上的毛都豎了起來,呲呲得聲音更加劇烈了起來。
“小魁星,你看你把我的旋風驚吓到了,它自打出生就在這又又島上生活,除了我們兩個人之外,還沒有見過其他直立走路的東西,你今天讓它大開了眼界!”黑袍伸手把旋風攬進懷中,捋順了它脊背上的毛,它登時安分了下來,很是享受得縮在黑袍懷裡。
“它和元寶長得真是太像了,它叫做旋風麼?這個名字和它也很搭呢,它的速度确實像是一陣風!”懷鹿見木桌上擺着幾盤菜肴,兩盞酒杯中盛滿了玉漿,又搜尋了下,也沒看見盛酒的酒壺在哪裡,莫非這酒杯中的玉漿不是酒,而是這溪中的清水?
懷鹿正在納悶之際,黑袍一手攬着旋風,一手從木桌上端起一個酒杯來,舉到白袍面前,說道。
“子桑,你要先自罰三杯才是!”
白袍接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懷鹿見這太上皇喝起酒來就是爽快,再見白袍把酒杯推到黑袍面前時,那酒杯中的玉漿竟然又滿載了起來,懷鹿甚是覺得奇特。
“原來這酒杯中的酒是飲不盡的啊!”懷鹿贊歎了句,“那就用不到我這酒葫蘆了!”此時,懷鹿才想起腰間别着那個葫蘆來,方才在爐鼎之外,懷鹿才明白過來,原來元寶把這酒葫蘆塞到他懷中,是要他示好太上皇,連元寶都知道這爐鼎中的神仙嗜酒如命。
懷鹿從腰間解下那個酒葫蘆來,黑袍和白袍心不在焉得瞅了一眼,這一瞅便困住了他倆所有的目光,兩人幾乎是同時握住了懷鹿手中的葫蘆。
白袍:子桑,你有了這玉漿酒杯,這玉漿葫蘆自然就是我的!
黑袍:哈哈,這酒杯和這葫蘆本來就是一體的,怎麼能就這樣分了家!酒杯是我的,葫蘆自然也是我的!
......
懷鹿的小手緊緊抓着葫蘆不放,看兩個太上皇為了酒葫蘆開始了舌唇大戰,懷鹿把葫蘆放在耳邊輕輕搖了兩下,聽見葫蘆内的玉漿蕩漾了起來,他靈眸閃閃,又有了主意。
“太上皇,太上皇,這樣吧,你們誰教授我煉丹術,我就把這酒葫蘆給誰!”
“哎呦!這個小魁星,還跟我們談起條件來了!”
“怎麼,你們難道還要明搶麼?即使是你們從懷鹿手裡搶走了葫蘆,不是還是分不均勻麼?你們誰把煉丹術傳給了懷鹿,這樣另一個也不許有怨言,畢竟有付出才能要的這葫蘆吧!”
白袍用一雙迷離的眼瞅着小懷鹿,黑袍呼呼哈哈又笑了,“小魁星想得倒是周全,你可知道這煉丹分為内丹和外丹之術,所謂外丹隻不過是練就一些養生益壽的補藥罷了,這内丹功法可了不得,沒有個幾十年的修煉功力,你就是把自己當柴火燒了也煉不出一顆金丹來!”
懷鹿眼珠一滾,急忙答到,“幾十年的功力?懷鹿有的,懷鹿體内有不散師祖奶的修為功法,隻是被封印在了體内,懷鹿使不出來罷了!”
聽了懷鹿的話,白袍太上皇登時就清醒了過來,他衣袂上揚,細長的手按住了懷鹿的脈搏,眼睛眯縫起來若有所思,指端碰觸到懷鹿體内的股股真氣,臉上有一絲陰霾。
“小魁星,你體内的毒素剛剛被清理?”
懷鹿輕輕點頭,白袍又說道。
“不周已經把八方經注入了你的體内?”
懷鹿又輕輕點點頭,黑袍的臉也嚴肅了起來。
“你的體内有兩股真氣交錯,一股陽剛,一股陰柔,應是不周和不散灌注的,這才陰陽交錯,相互糾葛,你這個毛頭小孩定是還無法應對這些!”白袍說完,伸手撚起一個口訣來,在空中劃了一道金光閃閃的符,符咒鑽進了懷鹿的兇膛中。
懷鹿手中的酒葫蘆瞬時跌落,黑袍一個轉身就接了個正着,他看着白袍在運氣畫符,他倒撿了個大便宜,砰的一下子擰開了葫蘆蓋子,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玉漿液,嘴巴裡贊歎着,“好酒,好酒!這玉漿葫蘆裡的酒就是比杯中的更加甘醇!”
“小魁星,就讓我給你解開所有的糾葛和疑問吧!”白袍又用了一下力,懷鹿的意識就脫離了軀體,飄飄然懸到了空中,當他再着地的時候,就落進了荒蕪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