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長,快看那!”就在沈三多擔憂六子他們安全的時候,對面下小路上傳來一陣陣槍聲,緊接着是六子和兩個兄弟從小路出口那邊跑了出來。
他們一邊朝着後面撤退,一遍交叉着對着小路那邊開槍掩護,看起來他們遭到了小鬼子追擊,被小鬼子追擊部隊粘上了脫不了身。
“是他們!”沈三多在見到六子他們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立刻肯定的說道,“兄弟們,準備戰鬥,掩護六子他們上船!”
“是!”強子與小劉和弟兄們一起應聲,然後全部将身上的裝備取下來,端在手裡,朝着六子他們那邊沖了過去。
在沖刺到六子他們身邊的時候,沈三多首先朝着追過來的鬼子開搶,緊接着是弟兄們集中火力的打擊,噼裡啪啦的槍聲不間斷的射擊,子彈唰唰的飛向小鬼子。
前面追擊過來的小鬼子被當場撂倒了十幾個,可是因為追擊的鬼子太多,前面的鬼子倒地後,後面的小鬼子迅速接替了前面的位置,歪把子機槍瞬間開始了火力掩護,哒哒哒的槍火聲幾乎蓋住了沈三多他們的槍聲。
“六子,怎麼就剩下這樣一點人了?”沈三多一邊帶着弟兄們阻擊小鬼子,一邊詢問六子道。要知道六子帶去的人差不多有十來個,可現在見到的,加上六子在一起也隻有三個,當時他三令五申的命令六子他們不許沖鋒,躲在掩體裡面怎麼可能犧牲這樣大?所以他必須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鬼子人數太多,之前兩個中隊的小鬼子,我們不沖出去還能壓制住,可後來一個整編大隊的鬼子過來支援,迫擊炮和重機槍的數量都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在堅守道三十分鐘後,就剩下了四個弟兄,然後撤退的當口,又有兩個弟兄犧牲,現在就剩下我們三個了!”六子将戰鬥的情況作出了回報,卻也沒有忘記手裡的機槍對鬼子打擊。
“六子!鬼子火力太強大,我們撐不了多久,你立刻帶着弟兄們上船!”沈三多見到眼前的小鬼子越大越多,要不是因為這條道路比較狹窄,鬼子部隊沒有辦法展開,他們恐怕想要撐到現在都不可能!
“可是師傅……我們走了,你怎麼辦?”六子也知道情況危急,可他更清楚,他們一旦撤離的話,沈三多他們的處境就會更加危險。
“廢話什麼呀?你小子趕緊給我撤退,我有辦法應付這幫狗娘養的!”沈三多一把将六子向着後面推開,然後頂着錐心般疼痛,讓他不由自主顫抖着的腿說道。
他的腿在城裡的時候就已經受傷,經過手術雖然取出了彈頭,可卻沒有時間養傷。在應付完大路上的小鬼子後,就在弟兄們的攙扶下來到金灣河附近,如今又為了支援六子,他顧不上自己腿腳上的疼痛參加了戰鬥。
“強子、小劉,你們兩個将排長帶到船上去,這交給我和弟兄們了!”六子看到沈三多生疼的腿腳,壓根就沒有打算聽從沈三多的命令,反而沖着正在阻擊鬼子強子和小六說道。
“六子,你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居然敢抗命!”沈三多沒有想到六子居然會給他來這樣一手,根本就不聽他的命令。
“你首先是我師傅,其次才是我的長官!”六子很肯定自己要怎麼樣做,于是說出了這樣一句話,立刻給強子他們使了個眼色,讓強子他們動手。
“六子!我要關你禁閉!”沈三多沖着六子吼叫道,他很清楚自己的腿腳受傷了,行動沒有弟兄們快,撤離的時候肯定會成為弟兄們的負擔,所以他覺得自己用自己這條命掩護兄弟們撤離是最好的歸宿,這才下命令讓六子撤退的,可六子不聽命令,他隻能沖着六子吼叫起來。
可就在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強子揚起手裡的槍把子,就種種的在後脖子上砸了一下,沈三多當即陷入昏厥當中。
“我說你怎麼下手這樣重呀?”六子見到沈三多被砸暈,立刻沖着強子說道,顯然不滿強子下手太重的做法。
“我隻是輕輕碰了排長一下,沒有想到就……”強子覺得十分委屈,他肯定自己沒有用多大力氣,隻是輕輕挨了沈三多一下,沒有想到沈三多這樣不扛打,一下就給暈了。
“行了,帶着排長趕緊撤到船上去吧!”六子也沒功夫聽強子的解釋,覺得先将沈三多弄到船上去才最重要,于是他迫不及待的對着強子說道。
“是!”在聽到六子命令後,強子當即将槍丢給旁邊的兄弟,然後背上沈三多就朝着金灣河這邊撤退。
在強子背着沈三多離開後,六子和弟兄們繼續阻擊了一會小鬼子,在見到自己身邊的兄弟不斷倒下時,立刻對着剩下的兄弟說道,“将我們手裡的手雷全都扔給小鬼子,然後全體後撤上船!”
随着六子的命令,所有弟兄分成兩個組,一組繼續用手裡的武器阻擊小鬼子,而另外一組則投擲手雷,然後再交易位置,另外一組投擲手雷。
就這樣一連串的手雷丢到了小道的中間位置,小鬼子沖鋒道路的前面,緊接着幾秒鐘,那一顆顆手雷轟隆轟隆的一片爆炸,強大的震動将整個山谷兩側的泥土給震塌,不少小鬼子給炸死在當下,也有被生生活埋的,總之爆炸讓最前面的小鬼子斷送了性命。
後面的小鬼子被沖擊波給撞擊,差點沒有栽倒在地面上,等到那強大的沖擊波過去後,鬼子指揮官中村從地面上爬了起來,帶着隊伍踩踏着哪些山上滑下來的泥土前進,繼續追擊。
可當他們追到河邊的時候,沈三多他們的船都已經快到對面了,無可奈何的他隻能命令屬下的鬼子朝着河對岸亂開一通槍外,什麼也做不了了。
當沈三多恢複知覺,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副擔架上,兩個弟兄一前一後的擡着他朝着前面走,而在他的兩邊是那不斷朝着後面緩緩移動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