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都……都出來了沒有?”沈三多試着從擔架上爬起來,然後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後脖子,帶着虛弱的聲音詢問道。
“師傅您放心,弟兄們都安然渡河了,在金灣鎮我們與書生劉大叉子他們會合,這會正在趕往濮陽的道路上。”六子就在擔架的邊上不遠,在聽到沈三多的聲音後立刻跑到擔架邊,對着沈三多說道。
沈三多試着挪動了下腳,發現自己的腳依舊生疼,但比之前卻要好了許多,而且腳上也被綁上了白色繃帶,像是經過了專業處理一樣。
“師傅您别動,需要什麼您和我說,我幫您辦!”六子見到沈三多挪動腳立刻阻止說道,“您的腳在金灣鎮的時候,新四軍楚懷南政委讓軍醫給您處理了下,并且上了藥,交代您不能在随便讓腳承受壓力了,必須好好休息!”
“霓長官那邊有消息了沒有?”沈三多聽了六子的話,乖乖的讓腳呆在擔架上,沒有在挪動了,不過卻詢問起六子關于霓虹秀那邊的消息。
他們現在是去濮陽和團部會合,而霓虹秀又是負責聯絡團部的聯絡員,在沒有得到任何有關濮陽那邊消息之前,他是怎麼也不放心。
“霓長官還沒有消息,但我們的團部就在濮陽,隻要我們趕到濮陽,就能和團部會合,那個時候我們就再也不是孤軍作戰了。”六子卻沒有絲毫的憂慮,反正濮陽之行已經成為了必然,認定和團部取得聯系自然也是情理當中的事情,一切都會朝着他們所設想的那樣發展。
可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一陣轟鳴,十幾架鬼子轟炸機朝着沈三多他們的上空急飛而過,隊列整齊幹淨。
“是鬼子飛機,所有弟兄全部卧倒!”書生在前面開路,擡頭見到飛機,立刻命令後面所有弟兄就地卧倒,尋找掩體預防鬼子轟炸。
沈三多的擔架也被弟兄們放在了一塊大石頭的後面,盡可能的躲藏起來。沈三多擡頭看着天空上的飛機,擔憂的說道:“看來小鬼子是要對濮陽進行空襲了!”
“是啊,濮陽的老百姓又要遭殃了!”六子感歎道,這十幾架的轟炸機一旦到達濮陽上空的話,轟炸下來遭殃的肯定是老百姓。
“不行,我們不能就這樣去濮陽!”沈三多似乎想清楚了一些事情,然後立刻對着六子說道,一副改變主意的模樣。
“怎麼了師傅?”六子不明白沈三多這話是什麼意思,要知道他們可是付出了巨大犧牲,才從七亘村跳出鬼子的鐵臂合圍的,這會連濮陽都沒有到,沈三多就告訴他不能這樣去濮陽,他實在是不明白沈三多到底什麼意思。
“我問你,鬼子為什麼要對我們三排動用那樣多兵力進行圍剿?”沈三多像是有許多話要說,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口,于是他先來了個反問,希望從中可以啟發一些他所看到的東西,好讓六子明白他那句話的意思。
“當然是因為我們這些日子對縣城對小鬼子的攻擊讓小鬼子感到害怕了!”六子很肯定的說道。
“沒錯,但是你隻說對了一半!”沈三多聽後補充着說道,“還有一點就是我們的存在牽制住了小鬼子進攻濮陽的行動,讓小鬼子在進攻濮陽的時候不得不顧及到他們的後面有人捅刀子。”
“師傅這樣一說,還真是這個樣子,不然小鬼子對付我們一個排的弟兄,怎麼可能用得到一個整編聯隊對我們的圍剿?”六子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
“所以我們現在去了濮陽,小鬼子就沒有了任何顧慮,可以全力沖着濮陽進攻了!”沈三多繼續說道,他分析出來他們對于濮陽保衛戰的作用,就更加堅信他們離開七亘村後,小鬼子會比現在更加沒有顧忌了。
“排長,我們是不是要回七亘村呀?”這個時候書生從前面走了回來,原本是要看看弟兄們的隐蔽情況和沈三多傷勢的,卻不想聽到了沈三多的這樣一番分析。
他覺得沈三多說的很有道理,小鬼子的确顧忌他們三排的威脅,不然絕對不會動用這樣多的小鬼子動用鐵臂合圍手段的。
“沒錯,我們必須回去,因為我們留在七亘村,留在秦山,比留在濮陽的作用大,我們可以完全遏制住從沁縣過來的小鬼子。”沈三多很肯定的說道。
現在小鬼子剛對他們進行了圍剿,肯定認定他帶着隊伍去了濮陽,留下守衛七亘村的隊伍不會太多,這個時候他們殺小鬼子一個回馬槍,一定可以一舉奪回七亘村的。
“行,我這就将這個決定告訴弟兄們,我們接着殺回七亘村,搶回我們自己的駐地!”書生聽到這話立刻熱皿澎湃起來,就像是積聚了所有的力量等待這一刻的爆發一樣。
“等一下!”沈三多立刻叫住書生,然後冷靜的對書生說道,“先讓弟兄們原地休整,吃點幹糧喝點水,好好睡上一覺,然後我們趁着夜幕降臨返回七亘村,殺小鬼子一個措手不及!”
“是!”書生聽後,立刻明白了沈三多的意思,于是筆直着身子對沈三多應聲,然後走到前面讓弟兄們好好休息。
在書生安排弟兄們就地休整的時間,沈三多将所有骨幹集中起來開會,商量一下戰鬥部署。
就在大家商量好了行動方案後,準備解散休息的時候,在他們隊伍的正前面出現了一支****隊伍,從人數上看,應該有一個連,而且還帶着一輛運輸車,緩緩朝着沈三多他們的臨時駐地開來。
“排長,我們的前面出現了一支****部隊,已經快到我們的駐地了!”這個時候一個士兵及時跑道沈三多的面前報告說道。
“書生,劉大叉子,你們兩個去看看怎麼回事?要是對方确實有什麼公幹從我們這裡過,我們就給他們讓行,别難為人家!”沈三多聽後立刻說道,他們現在是暫時留在這裡,沒有必要得罪人。
“是!”書生和劉大叉子應聲,然後轉身朝着他們的臨時駐地外圍跑了出去,打算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