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對你們不滿了怎麼着?你們身為長官的,一個個說話不算數,說好打完仗放我們回德記飯莊的,可你們現在在做什麼?”六子本來就心裡很不痛快,現在見到陳躍武與梁博濤出現在自己面前,一副站着說話不腰疼的架勢,他實在受不了了,于是微微看了一下站在院子邊上的士兵,接着說下去,“将我們關在院子裡面,就像是坐牢一樣!”
“小兄弟,我想是不是誤會了?隊伍剛從前線回來,鬼子很有可能派漢奸尾随過來,我讓這些弟兄過來你們這裡,主要是為了保護你的你們的安全,沒有其他的意思!”面對六子的質問,陳躍武倒是心平氣和的說話,沒有絲毫怪罪的意思。
“說得好聽!誰敢相信呀?”聽了陳躍武的解釋,六子顯然不能接受,什麼所謂的保護安全,那就是一個幌子,這一點他的心裡跟明鏡一樣,清楚明白,怎麼可能被陳躍武三兩句話給糊弄?
“六子…别胡說,兩位長官說的在理!”沈三多這次說話沒有結巴,大概是因為現在已經遠離了硝煙戰場,心裡的恐懼感已經減弱了不少,說話自然也能清晰了,在對六子說完那話後立刻轉身,來到陳躍武與梁博濤跟前說道:“兩位長官,我在這裡謝謝您對關照,但是呢,我們離開飯莊已經一天了,要是再不回去,我們兩個怕甄老闆惦記!”
“這個你可以放心!我已經派人去了你們所說的那個飯莊,告訴你們甄老闆你們兩個從軍了,并且将安家費交到了她手上!”見沈三多這樣說,梁博濤立刻說下去道,表示沈三多的顧慮他們已經解決,并且安排沈三多師徒兩個入伍了。
“梁長官,您當初可是答應我們,說好隻要突圍出來,就必須放我們回去,怎麼可以擅自将征入伍的,這根本就是在抓壯丁了!”六子聽到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隻不過是跟着師傅出來送一次餐,怎麼可能就被抓壯丁了?這也太滑稽了點吧?
“你們有沒有點愛國情懷呀?現在小鬼子在我們中國四處為虐,殺人放火,國家都沒有了,守着你們那個德記飯莊有用嗎?正所謂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這個道理應該深藏在每個人心中才對?”梁博濤見六子這樣固執,非要和沈三多回去,于是沖着六子說出了這樣一大串大道理,希望能夠說通六子,讓六子顧全國家大義。
“長官,您說的這些大道理我們聽不明白,我們就是炒菜做飯的廚子,不懂得什麼國家大義不大義的,但是我們知道這抗戰守土有你們這些長官們在,自然用不上我們這些升鬥小民了,我看還是将我們師徒給放回去繼續當我們廚子吧,要是您和弟兄們想吃飯了,就來德記飯莊,我保證讓弟兄們吃好喝好!”六子正要與梁博濤據理力争,卻被沈三多給阻止,然後沈三多一副客氣的樣子在陳躍武與梁博濤面前說道。
“沈小膽!你知道你現在說這些話是什麼性質、什麼行為嗎?我告訴你這是逃跑主義,逃兵行為,我完全有理由将你們兩個抓起來去槍斃!”陳躍武似乎覺得和沈三多他們講大道理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于是擺出一副蠻橫不講理的架勢,非要逼着沈三多他們就範不可。
這一仗下來,他們能夠沖出鬼子的包圍,消滅鬼子一個加強小隊的戰鬥力,對于他們來說可算是空前的戰績了,就算說裝備優越他們好幾倍的中央軍也不外如是,如今讓他們這些地方部隊揚眉吐氣的原因就是沈三多,以陳躍武的精明怎麼可能再放沈三多回去當廚子?因此他處心積慮,不惜被人看成背信棄義也要留下沈三多在自己的部隊上。
“既然長官這樣說,那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聽到陳躍武以逃兵罪要槍斃他們最為威脅,沈三多不敢再繼續多說什麼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得罪了這些當官的丢掉他們自己的小命不劃算。
“師傅!”在聽到沈三多在對方的威脅下就範,六子很不甘心,可卻什麼也做不了,最終也隻是叫了一句師傅,就沒有了下文。
“團座,您說我們該将這沈小膽怎麼安排?”梁博濤見脅迫沈三多留在部隊的計劃得以實現,于是詢問陳躍武該怎麼在隊伍上安置沈三多。畢竟沈三多是個軍事人才,有打仗的天分,将沈三多安排好的話,隊伍的戰鬥力自然會得到不小的提升,這件事情在他看來可不是什麼小事。
“我看這樣吧!你們營的二連三排排長不是犧牲了嗎?到現在也沒有找到替補上去的人選,就讓這小子頂上去,先幹個排長看看再說!”陳躍武在安排沈三多的事情上似乎早有打算,于是在梁博濤詢問的時候就将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那行,我現在就可以将這個任命穿搭道二連三排,讓弟兄們做好準備迎接他們的新排長!”梁博濤顯然在這個任命上沒有意見,并表示全力支持。
“陳長官,梁長官,您二位能不能聽我說兩句?”在陳躍武與梁博濤讨論沈三多委任的事情時,沈三多突然開口說話,表示在這個事情上需要發言權,但即便是這樣,膽小的他依舊不敢在陳躍武他們面前大聲說話,僅僅是以懇求的語句詢問。
“這個任命是直接關系到你前途的事情,你當然有發言權,說吧,我倒是想聽聽你到底要說一些什麼!”陳躍武一副慷慨的樣子,沒有怎麼刁難沈三多。
“我和六子就是炒菜做飯的廚子,打仗的事情一竅不通,您要真把我們留在隊伍上的話,就讓我們給大家夥燒菜做飯吧!”沈三多怯生生的對着陳躍武說道,俨然一副要拒絕那個排長位置的樣子。
當兵打仗,刀口上填皿。随時都有可能戰死沙場,一貫膽小的沈三多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安排?别說是排長了,就算說連長營長他也不稀罕,在他的人生詞典裡面,活着兩個字比什麼都重要。
可是這話說出來陳躍武的臉立刻唰的一下子吧啦下來,像是沈三多故意在挑釁他的忍耐力,氣成紅通通的臉就差沒有當即爆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