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顔醒來的時候不出意外地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綁住了,眼睛上也蒙着一塊黑布。
“咳……來個人呗?”反正自己哪也動不了啥也看不見,呆着也是白呆着,叫個人來起碼還能聊兩句,于是蕭顔本着身為一個被綁者的自覺,毫不猶豫的喊人進來。
心裡默數了大約五分鐘後,才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最後停在門前,一把推開門,嘴裡還小聲嘟囔着:“不是說藥效持續至少四個小時嗎?這才一個半小時就醒了……真奇怪……”
“這位大哥,我家裡很窮的,我爸剛剛還住院了,我家裡實在是拿不出錢付贖金了,我肯定不揭穿你們,不如還是放我走吧!”來人好像是萬萬沒想到蕭顔搞了這麼一出,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
“蕭小姐,你在說什麼呢?”蕭顔緊接着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然後眼前的遮擋物被猛地撤掉,白光乍一下子刺入眼睛逼得她不得不眯着眼睛。
“總要走一下被綁架人員的正常流程嘛,”蕭顔慢慢睜開雙眼,“小朋友啊,不要以為年紀小就不會抓你噢。”
面前站着兩個人,其中一個身型較高的就是之前聽到蕭顔說話被叫進來的,另外一個小小的人就是蕭顔在醫院花壇旁邊看到的那個哭着找媽媽的小男孩。
此時此刻他給人的感覺和在醫院外面見到的小朋友完全不一樣,現在看起來,即使是同一張臉,同樣的身材,但是沒有人會拿他當一個小孩兒來看。
他嘿嘿一笑:“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大名鼎鼎的蕭顔不還是被我這個小朋友騙了嗎?”
沒想到他一笑,蕭顔也跟着笑:“你真的這麼覺得嗎?”
他臉上的笑容一頓:”你什麼意思?“
蕭顔看他的表情,不由得搖搖頭:“你既然都知道我今天在醫院,怎麼就不想想我是提前做了準備來的呢?”
“不愧是蕭顔,”他拍拍手,“果然厲害。”
“過獎過獎,”蕭顔也想給自己拍拍手,但是介于手動不了,這一計劃未能成行,“雖然有人誇我我很高興盡管你不是真心的,不過我還是講一個實話,剛才是逗你玩的,我就是被你這個破小孩兒騙了。”
他的表情看上去更僵硬了,上下唇張了張,但是到頭來沒吐出個字來,似乎是還沒太适應蕭顔這種空間跳躍式的聊天方式。
“沒想到吧,”如果忽視掉被綁住的手腳,這場景随便來個人看都不會認為這是個綁架現場,對話雙方是綁匪和受害人。蕭顔一甩頭撥開眼前一绺散發,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小朋友,怎麼稱呼?”
其實蕭顔多少能猜出來,眼前這個人雖然是小朋友的外殼,芯裡恐怕是個狠角色。
”楊柯,你可以叫我Frank。”楊柯一直被她小朋友小朋友的叫,倒是沒見他生氣,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溫和。
“哦,Frank這名字不錯,但是我英文不太好,還是叫你小弗吧。“蕭顔完全沒有在意人家正經的中文名字。
”蕭小姐恐怕是忘記了自己還作為翻譯參加過外交協定的會議吧?“楊柯毫不客氣地拆穿她,指的就是之前被劫持被狙擊還意外受了點小傷去醫院混了個病床住的那次。
蕭顔絲毫沒有聊爆了的覺悟:“哦,這都知道,那看來你還是挺關心我的日常生活。”
”是的,“楊柯沖她笑了笑,”你想怎麼稱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