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小兩口沒想到的是,四爺還能更不要臉一點。
眼看着倆人簽了字,胡老爺子馬上叮囑手下。
“給四爺打電話,他可以訂票過來了。”
“???”于敬亭一臉問号。
合着他家老頭,跟他玩“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遊戲呢?
胡老爺子面對于敬亭的詫異,哈哈笑道:“你爹是個不要臉的,說看不到你簽名,他是不會過來的,你們倆是孝順的,知道過壽要一家人整整齊齊,這麼痛快就簽了呢。”
所以,四爺就可以領着全家老小,浩浩蕩蕩的過來給老爺子過壽了。
“你們幸福去吧,不用管我和我媳婦。”于敬亭黑着臉。
穗子也是一樣的表情。
全家大團圓,隻有她和于敬亭受傷的成就,就這麼達成了。
胡老爺子讓人搬來了線切機器,這種方法不損玉料,但是特别費時間。
這麼大一塊原石,可以切很多片。
穗子原本是想都切了,給大家一個驚喜,也算是給老爺子賀壽了。
但見這老頭,良心十分的壞,竟然用這樣的方式騙她和于敬亭繼承家業,于是穗子惡向膽邊生。
“隻切一片,剩下的,封存在保險櫃裡,我們不同意,誰也不能動。”穗子說。
“對對對,誰敢不經我們同意切,我們倆就撂挑子!”于敬亭一說這,可就來精神了。
胡老爺子撫須大笑。
“切一片就切一片,多切是孫子!”
憑自己本事甩出去的家業,憑啥要收回來啊?
退休不香嗎?
摟着美女四處旅遊,不快樂嗎?
玩夠了,跑到兒子家養老,含饴弄孫,不幸福嗎?
小輩太能幹,還輪得到他們這些老家夥蹦跶麼.
想到這,胡老太爺笑眯眯地看穗子。
“丫頭啊,你當初給我的錦囊,說的很對,我現在看明白了。”
手裡握着的權利,攥得越緊越痛苦。
有時候幸福不是抓住什麼,而是舍掉什麼。
他争強鬥勝了這麼多年,出生入死,閻王殿都溜達了幾圈,可站在山巅在想想,真正要的,根本就不是這些冰冷的死物。
“錢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家财萬貫,一日三餐,房子再多”
“這個小盒才是你永遠的家。”穗子難得嘴快搶答,這是真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老爺子不氣反笑,哈哈哈,說的好啊。
看透生死,反倒是不避諱說這些,本來也是這個道理。
“真正的幸福,我已經領悟了。人,在什麼年齡,就該做什麼事兒,我這年齡,頤養天年,四處溜達,逗一逗你們的孩子,也就夠了,可你們還年輕,屬于你們的征程才剛開始。”
老爺子拍拍于敬亭的肩膀,又對穗子投去鼓勵的視線。
“做人有時候也不是為自己活着,做龍頭,就得有帶着兄弟們吃飽穿暖的責任。”
“呵呵,話都讓你說完了!”于敬亭嘟嘟囔囔。
“别喪着臉啦,想想看,你們倆的娃也快上小學了吧,小孩子成長可是很快的,等你們倆玩夠了,就是下一代的事了。”錦楠很好心地勸。
這兩口子,屬實是有意思。
别人都是為了家産強紅了眼,隻有這倆,渾身寫滿了:莫挨老子
如果不是幾個長輩聯手坑他們,還真是沒辦法糊弄這倆大魚上鈎。
線切需要好幾個小時,衆人吃了個飯,于敬亭席間使勁給老爺子灌酒,灌得老頭暈暈乎乎時,于敬亭才對老爺子說:
“上次打賭的事兒,你不會賴賬吧?”
“拿去,随便挑!”老爺子今兒心情大好,順勢從腰上把保險室的鑰匙丢給于敬亭。
他有一整間房的寶貝,随便于敬亭挑。
“謝謝您嘞~”于敬亭沖着穗子擠擠眼,穗子馬上會意,站起身跟着他一起出去。
錦楠也被灌了不少酒,但她的理智一直都在。
“我怎麼覺得,這倆憋壞水呢?”錦楠跟老爺子說。
“再憋他們倆能憋哪兒去?反正手續都辦完了,他們倆能蹦跶出什麼花樣?”
老爺子是微醺的,可是心裡格外高興,眼睛也特别的亮。
“這個家,未來全靠他們了。”
這一對小夫妻,就是無窮無盡的寶藏。
“穗子的意思,是十年内有機會的退出這邊市場,你不心疼?”錦楠問。
穗子的經營策略,不激進,穩紮穩打,她如果想要追求利益最大化,不擇手段,會比現在的财富積累速度還要快很多。
但她沒有。
無論有多少人站在黑暗裡,賺黑心錢,都與她無關。
她隻要在陽光下,站着把錢賺了。
明明看着那麼柔弱的姑娘,卻有鋼鐵一般堅強的意志。
更難得可貴的是,于敬亭明明也能不擇手段的完成财富積累,卻依然願意陪着穗子,賺幹淨的錢,慢慢悠悠的積累着他的商業帝國。
當然,這小兩口眼裡的慢,在外人眼裡,就是火箭一般的速度。
胡老爺子把生意丢給于敬亭,就應該明白,穗子未來肯定會丢掉這一塊市場,從邊境撤出。
理由很簡單,她就想賺幹淨的錢,這邊時局動蕩,真要是打起來,就少不得要站隊,穗子不想卷入複雜的時局。
胡老爺子看着酒杯,有些怅然,但更多的是輕松。
“以前是舍不得,可是現在想開了。穗子才是對的。”
初入江湖,哪個是為了義氣?
撤下義氣的遮羞布,大家也隻是想吃飽,穿暖。
現在既然孩子們有更體面的方式,讓兄弟們吃飽穿暖過好日子,又何必再這皿雨腥風裡,飄搖不定?
“今天的天兒,是真藍,以後每天,都是這樣的好天氣吧。”
老爺子斜上方四十五度。
“現在,是晚上呢。”錦楠笑着提醒。
“嗨,心裡有藍天,處處是藍天,心情好,哪兒都好”
胡老爺子還想拽拽文,手下人沖忙跑進來。
“漲了,大漲!”
“什麼?!”胡老爺子被喊得酒都醒了。
“亭少帶回來的石頭,切了大漲啊,冰紫!紋裂極少!一片裡面至少有十個镯位,給他切石頭的師傅,當場就蹦起來了。”
切了一輩子石頭,沒見過這麼好的紫羅蘭。
“什麼?!那塊破石頭,不,那塊發财石,竟然能切出十多個镯位?!”胡老爺子聲音都變形了。
這怎麼可能呢?
張家之所以一直不敢切,就是以為這石頭表現的紋裂很多,怕切了也垮。
這才留到現在。
可是,竟然切了這麼多镯位?還是冰紫!
帝王綠不常見,冰紫更罕見,紫色很少有水,帶一點都不容易了,更何況這是達到冰種的極品,還能出這麼多镯位,這還了得?!
“這才僅僅切了一片啊,後面還能切那麼多片,如果每一片表現都這麼好.......”報信的手下,聲音都哆嗦了。
他們這是要見證曆史了嗎?
毫不誇張的說,出土的皇家翡翠也是見識過的。
但就沒見過這麼好的紫,說一句,世界第一,不過分。
更重要的是,百公斤的原石,隻切了一片,後面還有無限可能。
“快!繼續切!”老爺子激動不已。
創造曆史,見證奇迹啊!
“呃,雖然你很開心,但我要提醒您,你跟穗子,怎麼約定的?”錦楠友情提示。
激動的胡老爺子這才想起來。
穗子說,隻切一片,其他的封起來,誰切家業就給誰,這家産,她和于敬亭不繼承了!
急得老爺子直拍大腿。
這感覺,跟看電視看一半卡劇情有什麼區别?
“快!把這倆孩子找回來!”
“找不到了,我估計,他們這會,應該跑了吧。”錦楠端起酒杯,這就是青春,年輕真好。
于敬亭開着從老爺子那順來的車,車上載着滿滿的一箱子珠寶。
穗子坐在車上,晚風吹進來,她鬓間的花朵輕輕顫動。
就像是她的生活,偶有波瀾,但始終是那麼穩,穩得不可撼動。
“爺爺如果發現,你把他一整個保險櫃搬走了,會氣瘋吧?”穗子抱着保險箱,這不貪财了麼?
“願賭服輸!他自己敢跟我打賭,就得承受這個後果!我隻說拿一件,可沒說拿一件什麼吧?”
拿一件珠寶是拿,拿一個保險櫃,不也是拿?
“我本來就是土匪世家出來的,我就是這樣的脾氣,你怕了?”于敬亭把車停下,打開車門。
“怕,你就走,現在走還來得及。”
“哎呀?這麼大方?”穗子才不上當,挑眉。
“爺們讓你三分鐘,你跑三分鐘。”
“那三分鐘後?”
于敬亭哈哈大笑。
“那還用問?”
當然是,她跑,他追,她插翅難飛啊。
跑到天涯海角,也得追回來。
“我才不上當呢!最好的已經被我握在手裡了,我才不要跑!”
穗子作勢拽他的領子,奶兇奶兇的。
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她的歸途。
這一世,她不會跑,也不需要跑。
“我們就這樣,吊着爺爺的胃口,還搬走了他的保險櫃,是不是有點那個?”穗子問。
“活該,誰讓他算計咱們。”于敬亭才不後悔呢,他要抓緊時間,跟媳婦安逸地度假。
至于繼承家業,等他玩夠了再說吧。
“哎,媳婦,你看,前面有個小樹林,環境清幽,甚好,要不,我把車停下,你往那跑?”
“我才不上當!”穗子的聲音透過夜空吹得很遠很遠。
她穿越兩世,終究是跨過一切,來到愛的人身旁。
她愛着的那個人,剛好也愛着她,這樣的甜度,足夠醞釀出勇氣,讓她抵禦一切。
夜風微涼,未來倆人創業路還很長,但那又怎樣,倆人還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的釀着屬于他們的故事。
就這樣吧,有你,甚好。
(正文完)
🔒番外1:宰個小舅舅給你媽助興
帝都的路況,數十年如一日的堵。
塞得明明白白的車流裡,不乏豪車的身影,賓利夾在車堆裡,也不算很顯眼。
車内,黑着臉的男人翹着腿,正對着開車的兒子絮絮叨叨:
“女人就不能寵,你媽現在太能整幺蛾子了,這一天天的。”
坐在男人身邊的,是個容貌極佳的姑娘,二十出頭的模樣,一雙眼古靈精怪,仔細看,輪廓跟正在絮叨的男人有幾分像。
“爸,你别跟我們倆叨叨啊,有本事,你當着我媽面說去啊。”于無暇笑嘻嘻地挽着帥老爸的胳膊。
她老爸嘴皮子數十年如一日的利索,罵起人來都不帶重樣的。
“呵,那是她不在家,等她回來的,你看我說不說她,必須要讓你媽清晰地認識到她在這個家的地位!”
“喂,媽?我爸正罵你呢”于無暇作勢接電話,前一秒還咬牙切齒撂狠話的于敬亭,瞬間笑靥如花,一把搶過女兒的手機。
“媳婦,回來了?我去機場接你?”聲音齁甜,甜的龍鳳胎倒牙,臉呢?不要了?
電話悄無聲息,于敬亭把手機挪開,黑屏。
“靠!落落你個壞丫頭,糊弄你老子?”于敬亭明白被女兒戲耍了,氣得想伸手戳她腦門兩下,看到閨女這精緻的五官下不去手,一腳踢駕駛座上。
“爸,我沒惹你吧?”開車的波波,哦,現在應該叫他小于總了。
小于總年初結束了母親給的曆練,從國外金融圈撤出來,接手老爸的海外分部。
按着行業規定,小于總五年内不能再踏足金融領域,不能再操盤。
隻賺了2個億的小于總,本想着休息五年,找個有山有水的地方躺平,奈何他母上大人一天一個電話催促,聲稱他爸提前更年期了,公司太大管不過來了,巴拉巴拉。
總之,為了糊弄兒子回來分擔家業,陳涵穗女士是不惜犧牲她帥老伴兒形象的。
小于總隻能在老媽的催促下,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家接手了老爸一部分實業,剩下的死活不接,丢給他那個霸氣的姐,還有他内個号稱京城第一花的小姑姑。
敢逼他,他就敢玩消失,找個沒人的地方當隐士,跟蘇格拉底柏拉圖精神交流去。
穗子夫妻總覺得這兒子像是變異體,對金錢沒有世俗的欲望,越長大越與世無争,可他偏偏生了個抓錢的命,越是不争,那财越跟長了腿似的朝着他黏,也不知道他這性子随了誰。
“你都快三十的人了,為什麼還沒對象?你小舅舅在山溝裡都能娶到媳婦,聽說媳婦還懷孕了,你媽瞅着眼紅的跟什麼似的,要我說,就是你不争氣不結婚,才惹你媽紅眼病你舅舅。”
“我姐比我還早出生半天呢,你為什麼不催她?爸,你是不是有點過于重女輕男了?”小于總冷笑。
前天,聽到有個暴發戶要追他姐,氣得他家老頭翻出壓箱底的罵人功夫,罵了半小時,如果不是他攔着,他爸能做出收購人家股票這麼幼稚的行為。
“你姐還是孩子急什麼,就是你不着調,惹你媽生氣!”
于敬亭思來想去,他媳婦最近這麼狂躁,一定是跟兒子不結婚有關系,說不定就是眼紅樊涵秋那小子有對象了。
“爸,外界傳聞你跟小舅舅感情最好,他滿十八時你還送了他一輛蘭博基尼,他畢業你又是給别墅又是給分紅的,背地裡你竟然埋怨小舅舅,小舅舅對你的崇拜,終究是錯付了。”落落打趣。
樊涵秋是涵穗同父同母的親弟弟,比穗子家的龍鳳胎還小幾歲,自打出生就養在姐姐身邊,跟穗子的感情非常好。
陳麗君夫婦本想着,穗子帶孩子是非常有水平的,她自己的龍鳳胎還有養在身邊的幾個孩子性格都不錯,剛好兩口子工作忙,就把孩子丢給穗子夫妻帶。
樊煌當時想着,自己算是老來子,怕養自己身邊驕縱壞了,讓女兒幫忙照顧,說不定也能培養成跟女兒一般,沉穩大氣的性子。
但是樊煌隻看到了他閨女是多麼的沉穩懂事,卻忘了,閨女身邊,還有個間歇性不着調的女婿呢。
樊涵秋這小子,一點沒随了他老子的穩重,也不像他姐姐那麼有城府但不世故,把他姐夫那混不吝的德行,學了個十成十。
從小就打架鬥毆,罵人不帶髒字,他姐學了一輩子都沒學明白的于敬亭罵街本事,讓這小子發揚光大了!
最光輝的戰績,是氣暈了樊煌那極品老母親樊母。
樊母被兒子放逐到外地,一走就是十年,十年後好容易回京,想着到陳麗君家裡擺擺譜,剛好陳麗君不在家,就穗子在那看股票。
彼時股市剛開沒多久,穗子拽着大家一起炒股,每天都在研究股票走勢,分析基本面,玩得廢寝忘食的。
樊母進來找茬,穗子也不搭理她,自顧自的做基本面分析,老太太打聽到于敬亭去國外敲鐘去了啥叫敲鐘,樊母是不知道的。
猜測可能是出國當和尚去了?
總之,人不在就好辦了。
于是樊母對着穗子一通輸出。
穗子平日可能還會搭理她幾句,那天剛好手裡的股票要清倉,正琢磨什麼點兒賣好,畢竟這些親朋好友都跟着她炒股,能多賺點是點。
她那會正跟錦楠做着移動業務,賺得盆滿缽滿,年初又在港借殼上市,弄了個地産公司,在九龍囤了好幾塊地。
按着後世的房價算,這幾塊地,就夠子孫三代衣食無憂了,家裡是不缺錢的。
但,不缺錢并不意味着不願意賺錢啊,炒股這種小錢錢,還是可以玩一玩的。
樊母見穗子不搭理她,以為她是怕自己了。
這下可來勁了。
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開始數落。
剛好被放學回來的樊涵秋小朋友看到。
樊涵秋小朋友彼時才十歲,口條已經深得他姐夫真傳,指着樊母大吼一聲,妖怪,你放了我姐姐!
就從這一句開始,圍着樊母罵了半小時。
穗子是有心拉架的,但她忙啊,少一分鐘家裡就少幾十萬進賬,隻能叮囑弟弟,别太過分了。
出去打個電話讓人賣股票的功夫,賬戶上多了幾十萬,卧室裡多了個倒在地上翻白眼的老太太。
吓得穗子忙把樊母送醫院,說是心髒病犯了。
樊涵秋小朋友被罰站了半天,并被老爸吊着揍了一頓。
本想壓着他去樊母那道個歉,結果樊母連夜買飛機票走了,一直到死都沒回京。
氣得樊煌找到機會就要抱怨,說上天一定是看他女兒太懂事太乖巧了,所以給他這麼個混世魔王的兒子。
樊涵秋作妖的能力,簡直是于敬亭的翻版,樊煌在穗子那沒操到的心,全都用在兒子身上了。
感覺這小子長大後得成了京圈裡最典型的反面教材,纨绔頭子!
不過于敬亭卻有不一樣的看法,他覺得自己這個小舅子,雖然淘氣,但絕對不是沒有底線的人,有情有義一如他當年,将來一定會是個局氣體面人。
所以當于敬亭從納斯達克敲鐘回來後,知道小舅子英勇救他媳婦雖然他媳婦可能也不需要拯救,但這份心,是值得贊揚的,領到外面狠狠地請了一頓大餐,又帶着孩子逃課一周,說是去九龍找錦楠姑姑看漂亮妹妹去了。
樊涵秋也是個狠角色,被親爸吊在房梁上揍,一句求饒的話都沒說,但他也有軟肋,他怕他姐,更怕他姐夫,他姐夫說句話比他爸抽他十鞭子都好使。
氣得樊煌差點高皿壓,退休的四爺淡定路過,逆子麼,習慣就好,看看他,這一輩子,不也這麼過來了?
四爺當初設計于敬亭,讓他提前接手了胡老爺子的生意,于敬亭當即帶着穗子跑路了半個月不說,回來還把家裡廁所炸了。
炸的時候,四爺剛好在裡面.......
四爺永遠也忘不了那天。
不過好在于敬亭和穗子也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事業做的蒸蒸日上,龍鳳胎十五歲時,于敬亭就已經納斯達克上市了。
這樣想來,被兒子用二踢腳炸了一身那玩意,也不是多憋屈的事兒,誰讓他先算計兒子兒媳婦來着?
四爺是這麼安慰樊煌的,事實也真是如此。
不着調的樊涵秋,大學畢業後一聲不響的去了最苦的西部,從基層做起,一做就是兩年,今年任期滿了,因為政績非常好,要升了,也算是走了他父親的老路。
外人都羨慕樊煌後繼有人,隻有于敬亭見怪不怪,他早就說過,他親自帶大的小舅子,怎麼可能長殘?
頑皮是頑皮,可人家該幹正事兒的時候,不一樣勤政愛民麼,為此,于敬亭隔三差五就跑他老丈人面前邀功,小舅子養這麼好,誰的功勞?
他呀!老丈人看這裡,好女婿你值得擁有!
但就是這樣美好的姐夫和小舅子值得歌頌的親情,也斷送在陳涵穗的離家出走上了。
“我懷疑你媽這麼作妖,就是跟你小舅舅要結婚有關,所以我下了個艱難的決定。”于敬亭翹着二郎腿,狠戾又不失犀利,很有他在外的霸氣風範。
“你決定終于不裝大尾巴狼了,跪在視頻前,給我媽唱個征服,求她回來?”落落好奇地問。
“不,我決定去你小舅那,給你媽直播他雞飛狗跳的婚後生活,你媽看着他那熊樣,肯定不上火你弟弟當光棍的事兒,一高興就回來了。”
“我小舅舅跟小舅媽感情好着呢,昨兒我還看他發朋友圈倆人在麥地裡擺造型拍照呢,造型矯情又造作,真的,不是真愛擺不出來,人家哪兒雞飛狗跳了?”
“他現在不雞飛狗跳,我去了,他不就跳了?”
龍鳳胎默默的做了個閱讀理解,這個臭不要臉的帥老頭的意思是,殺了小舅舅,給母上大人助個興?
嗯,這麼不要臉,是親爹的風格,沒錯了。
眼見着老霸道總裁的犀利都用在不正當的地方上去了,作為爸爸貼心小棉襖的落落說話了。
“爸,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媽是那種幼稚到看舅舅結婚就嫉妒離家出走的女人吧?她是那種非得強迫我和弟弟結婚的庸俗之人?”
于敬亭愣了下,也對哦。
他媳婦思想是極為開明的,别人都催婚,就她不催,于敬亭還聽她跟孩子說過好幾次,人生的意義在于實現自我價值,這是主線,支線才是那些情情愛愛的,有就有,沒有,也别耽誤主線。
這才是他媳婦的正常風格。
為了自家不結婚的兒子離家出走,的确不是她的風格。
所以,他媳婦到底為什麼跑路的?
🔒番外2:她是神祇他如光(落落篇上)
于敬亭不明白,他媳婦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跑到九龍不回來了呢?
每天看她發朋友圈,各處遊玩,氣得于敬亭肝兒都要炸了。
隻恨不得馬上長翅膀飛過去,抓逃妻回家。
至于女兒說的,什麼跪下來唱征服什麼的,他才不會做呢。
因為今早他發現,媳婦把他拉黑了.......他倒是想發視頻,她也得接得到才行啊。
雖然心裡苦哈哈,臉上卻依然要裝出一家之主的霸氣來,當着倆孩子使勁吹牛。
“落落啊,一會你從教堂回來,記得給你媽打個電話,看她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沒,知道錯了,就讓她回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婦道人家見識。”
“哦,我原話照說?你就不怕我媽生氣?”
“我怕什麼!我是一家之主,你媽在我面前,那就是個受氣小媳婦,你看我收拾她,她敢吭聲?”吹牛皮這事兒,簡直是數十年如一日的上瘾,于敬亭吹的自己差點都信了。
反正穗子這會不在,他想怎麼吹就怎麼吹~
“都聽到了?”于君昭單手開車,另一隻手舉着電話。
于敬亭隻聽電話裡傳來他老婆那溫柔的聲音:“看來你爸這段時間身體挺好。”
“!!!”于敬亭石化了。
“嗯,我爸還有力氣吹牛,看起來是不錯的。我晚點再打給你。”于君昭挂斷電話,心情好極了。
他雖然為人佛系,但到底也是姓于。
老于家,就沒有不記仇的人,誰讓老爸無緣無故踹他?
後座跟老爸坐一起的于無暇同情地看着老爸,伸出中指戳戳老爸的帥臉:“爸,您還好嗎?”
“草......”于敬亭憋了半天,隻蹦出這一句,他要殺了開車那個小兔崽子!立刻,馬上!
“我勸你最好别動我,否則我媽知道,就更不回來了。”于君昭把車穩穩地停在教堂前,下車,紳士地給他姐拉車門。
落落下車,沖着黑着臉的老爸和作死的弟弟揮手,轉身進了教堂。
牧師看到是她,忙起身迎接。
周日是教堂的大日子,信徒選擇在這天過來,這天,隻招待教徒,還有于無暇。
于無暇是最特殊的存在,她是這裡唯二的非教徒。
教堂裡有一座巨大的管風琴,整整一面牆,作為世界上最大的氣鳴樂器,能夠演奏出激蕩心靈的恢弘樂曲。
這架管風琴目前市場價是3000萬,不過冬冬六年前買下時才1800萬,六年時間增值了許多。
六年前,于無暇剛從國外最好的音樂學院畢業,她主修的,正是管風琴。
幼年時學鋼琴,後來某天,她無意間跑到教堂,看到教堂裡沉寂多年的管風琴,鬼使神差的坐了上去,當她奏響第一個聲音時,她發現了自己的天賦,竟有了特殊的作用。
從發現了她不為人知的神秘技能後,于無暇就纏着母親,讓她學管風琴。
那時候國内學鋼琴的都不多,更何況是這種冷門音樂。
好在她是出生在先富起來的家庭中的小公主,有個寵女狂魔的爸爸,還有對孩子教育竭盡全力的媽媽。
穗子夫妻為了給她找老師,把所有人際關系都用上,最後真就找了個留在國内的牧師教她。
都說管風琴是最接近上帝的樂器,管風琴演奏出來的,是最聖潔的聲音。
她的牧師師傅向她傳遞了近二十年的福音,但固執的于無暇還是堅定思想,死活不信。
于家人因為樊煌的原因,在京圈一直秉持低調原則,可到了她家這個級别,就是低調也是難掩鋒芒,圈子裡都知道,老于家有個學音樂萬千寵愛的小公主,天賦極佳,十六歲就考上了世界排名第一的音樂學校。
期間獲獎無數,經常能在音樂版看到她得獎的消息。
所有人都以為,這個萬千寵愛的小公主,會做個富貴閑散人,十指不沾陽春水,專注着她的音樂事業時,她卻在畢業後毅然決然的加入了她父親的公司。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于家的産業分了幾個闆塊,在港的房地産和移動業務,目前是歸于君昭打理,内陸的珠寶和互聯網業務,這幾年已經陸續轉移給了于無暇。
于無暇比弟弟還早幾年進入集團曆練,在她弟還在外面浪,實現兩個億的小目标操盤基金時,她已經在集團曆練了。
一個學音樂的女孩,竟然能做豪門繼承人,這颠覆了很多人的認知,更多人覺得英明一世的于總瘋了,在有兒子的前提下,竟然把半數家業交給女寶,還是個學音樂的女寶,這不是瘋了還是什麼?
甚至有人在于無暇剛進集團時猜測,說于總是不是被神秘巫術奪舍了,神志不清了?
不過這種猜測很快就被推翻了。
于總可以被巫術奪舍,但他媳婦總該是清醒的吧?
于總低調不應酬,他媳婦比他更低調。
再厲害的媒體,也拍不到她的正面,僅有幾次,拍到了于總摟着她的側臉,從側臉就能看出是個絕色美人,然而比側臉更引人的,卻是環在她腰上的那手臂,以及,她每次出場時佩戴的誇張首飾。
外界猜,陳涵穗應該是個品味非常浮誇的女人,因為她的首飾一個比一個誇張,不求最好,但求最貴,貴到晃瞎人眼,貴到讓人忘記美醜。
有次,媒體拍到她跟于總在國外度假騎馬的側面,于總從後摟着她,她帶了個蛇形的黃金镯子,上面鑲嵌了各種顔色的寶石,造型極盡誇張之能事,把眼鏡蛇用寶石鑲嵌成癞蛤蟆的質感,全世界獨一份。
換做常人整這麼個玩意,早就醜哭了。
但架不住人家手臂纖細hold住,跟她貼在一起的胳膊過于親昵,哪怕看不到正臉,也能感受到那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還有一次,拍到她的側臉,頭上戴了個鑽石冠,目測總鑽過100克拉,比一些小國王室的皇冠還耀眼,據可靠消息稱,那個鑽石頭冠,是她丈夫在結婚十五周年時訂做給她的。
據說收到這個禮物後,陳涵穗感動的都哭了。
但知道内情的老于家人都知道,那根本不是感動的,是真的被于敬亭的審美醜哭的。
穗子始終想不明白,她男人到底是怎麼做到讓奢侈品一對一的高定,都能定出巴啦啦小魔仙審美的奇葩頭冠,這鑽石讓他用了,隻能用倆字形容:糟蹋。
心疼這些鑽石被做成這鳥樣的穗子,不争氣地落下了淚水,她男人财富是不斷往上疊的,但這審美,始終停留在王家圍子楊家屯,就沒出來過。
盡管陳涵穗在外界眼裡一直是神秘的,但她的名字,卻不會有人不知道。
陳涵穗的名字頻繁出現在富豪榜排名上,夫妻倆同時上富豪榜的本就不多,能夠跟丈夫财産不分伯仲的,卻隻有她一個人。
外人都以為她是妻憑夫貴,可隻有集團高層們知道她的厲害,每次股東大會都能看到她的身影,她話不多,人看着也很柔,她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讓人無法反駁。
于總的所有重大決策,都少不了她的身影。
如果點開陳涵穗的百科就能看到,她和她丈夫共同持股多家上市公司,除了他們自己的生意,還有藥廠和食品公司等多家上市公司,而這,也僅僅是能查到的,這夫妻倆查不到的産業到底有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諸多迹象表明,神秘女富豪陳涵穗是擁有于氏實際決策權的,她不可能放任她丈夫在選繼承人時感情用事胡作非為。
事實證明,這對從八十年代就攜手創業的傳奇夫妻,一如既往的眼光精準。
學音樂的女寶于無暇,一上來就展示了她與衆不同的經商天賦,接連做了好幾個大項目,更是國内最早一批搭乘互聯網東風的企業家。
于敬亭夫妻這兩年已經不怎麼管事了,逐漸的把手裡的權利外放,每天都忙着秀恩愛,于無暇是當之無愧的女霸道總裁。
無論多忙,她每兩周都會來一次教堂,在一衆教徒的忏悔聲中,奏響管風琴。
冬冬買管風琴送落落時,本想單獨在自家地皮上蓋一個大号别墅,是于無暇堅持要把管風琴放在教堂裡。因為隻有這裡,她的異能才能發揮作用。
冬冬買琴時,于敬亭是非常憤怒的。
這難道不是他這個當爸的該做的?他跟個傻狍子似的滿世界打聽哪兒的管風琴好時,馬子晟,也就是冬冬這個臭不要臉的,竟然悄無聲息的買了,搶在他前面!
為了這事兒,于敬亭好幾天沒給冬冬好臉子,他媳婦為此還笑話他,說他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他媳婦這口條數十年如一日的沒進步,倒是在損自己男人這塊挺優秀。
最後于敬亭琢磨着,冬冬作為哥哥,照顧下妹妹也沒啥,畢竟冬冬從小就願意給龍鳳胎花錢。
冬冬認錯态度也誠懇,跟于敬亭保證,絕對不在于敬亭送落落别墅前給落落買房子,讓他享受當老爸的權利。
于敬亭這才原諒他,父子從歸于好。
畢竟冬冬是于敬亭夫妻一手養大的兒子,于敬亭還指望他當眼線,盯着看外面哪個臭小子觊觎他閨女呢。
冬冬抓錢也的确是有一套,九十年代穗子炒股,冬冬偷摸學了,拿他自己存的錢去炒股,賺了好幾萬,領着龍鳳胎去了當時國内最貴的西餐廳狠狠地海吃胡塞,還給家裡打包了個巨大的龍蝦。
那時候他還是隻個高中生而已。
後來落落去國外學音樂,他也跟了過去,也是那段時間進了金融圈,波波後面操盤都是受他影響,兄弟倆在外面瞞着家裡鼓搗了不少大事兒,于敬亭為此還挺欣慰。
這兒子,沒白養啊,多知道心疼妹妹,他閨女去留學他一萬個不願意,就怕讓老外拐跑了,有冬冬這個幹兒子跟着,他就放心了。
冬冬也是負責,每周都會跟于敬亭彙報,有多少臭小子觊觎落落被他打跑,父子倆通話時,于敬亭每每倍感欣慰,而穗子卻總是若有所思,看于敬亭的眼神,甚至有點同情。
這架管風琴是冬冬送落落的成人禮,她每個月都會來兩次,雷打不動。
這裡沒人知道她的身份,隻知道會有個漂亮的女樂師,在固定的時間奏響連接上帝的樂章,而聽過她演奏的人,心中煩心事都會一掃而空。
好幾個想輕生的人,聽過她的演奏後,都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于無暇微笑着跟這些教徒點頭示意,視線掃過教堂的上空,這教堂被她土豪爹重新裝修過,穹頂彩繪的玻璃窗隔着外面的烈陽,就在彩色的玻璃窗下,她看到滿滿的黑雲。
看來今天來教堂的人,心裡都藏了很多的壓抑。
于無暇從小就知道,她和弟弟,是跟正常人不一樣的。
她們能看到大部分人身上的光,如姥爺和錦楠姑奶那樣貴氣的,光會特别耀眼,所以姐弟倆從小就擅長抱大腿,被她們抱到的,無一例外的都是貴人。
可這世間,富貴與貧窮,幸福與不幸,都是相生相伴的,她來教堂的目的,便是用自己的琴聲,碎掉這些黑雲。
這個異能是她第一次接觸管風琴時發現的,于無暇受父母影響很深,她從不相信跪着祈禱能獲得上天庇佑,父母一生都在奮鬥,身體力行的告訴她和弟弟,隻有自己才是自己的救世主。
所以,再好的牧師,也說服不了她,因為她,隻信自己。
于無暇有個奇怪的感知,她在用琴聲,與這世間的因果做生意。
她救下的人越多,她的家人便能收到更多的正向回饋,因為她媽經常說,人在行善時,便是給自己積攢幸福。
于無暇打開管風琴的指紋鎖,坐在琴凳上,神聖的曲調帶有安定情緒的能力,碎掉滿室烏雲,讓人忘卻煩惱。
一曲終了,于無暇轉身,教堂内的黑雲已散去,教徒們的表情平靜喜樂。
教堂的門開了,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于無暇眼睛彎了彎。
很好,現在,這教堂裡唯二不信神的兩個人,到齊了。
馬子晟拎着一杯親手做的奶茶,站在光裡,對上她的眼,溫柔地笑笑。
那一刻,她是這裡的神祇,他就是她神迹下的光。
🔒番外3:她是神祇他如光(落落篇中)
于無暇彈完了贊美詩,原本是想收工的。
但見馬子晟來了,又轉到琴前,開始了加奏。
她彈的這首曲子不在唱詩班的贊美詩集選裡。
底下的教徒一個個滿臉問号,卻依然用心聆聽這能淨化人心的聲音。
牧師走到馬子晟面前,馬子晟擡手做了個噓的手勢,牧師識趣地退下。
這教堂,于家出了很多資來裝修,眼前的這位也是重要金主。
不過讓牧師感到遺憾的是,這一家子從老到小,全都不是神的子民。
馬子晟走到最前排坐下。
嘴角上揚,她又在頑皮。
用千萬級的樂器,演奏遊戲主題曲。
倆人昨晚視頻時,他就聽到她在打遊戲,就是這個旋律,很好聽。
底下聽客全都是陶醉臉,盡管聽不懂她彈的是什麼,但是教堂裡彈出來的旋律,能會是什麼壞心思呢。
于無暇一曲完成,起身優雅謝幕,徑直地走向馬子晟......手裡的奶茶。
溫度剛好,于無暇彎彎眼,冬冬是真細心,時間算的剛剛好。
“什麼時候下的飛機?”于無暇問。
“早晨。”
于無暇挑眉,那就是在飛機上熬了一宿,馬不停蹄的就過來了,看着還神采奕奕的,真是精力充沛。
冬冬這兩年一直在兩地飛,他的事業重心都在國外。
雖然于敬亭幾次三番威逼利誘他回來幫忙,但冬冬都以各種理由推脫拒絕,氣得于敬亭差點跟他斷絕關系,直說他不孝。
為啥說差點呢。
因為馬子晟除了在幫忙打理家族生意這塊沒有如于敬亭的意,但這孩子的确是非常孝順,總是源源不斷的往家裡送東西,還幫了于敬亭不少忙。
于敬亭給穗子定的那些奇葩高定,全都是馬子晟找的設計師。
在勸弟弟回家繼承家業這塊,冬冬也是立功的。
如果不是他勸說,于君昭還在外面實現小目标懶得回家。
于敬亭的一對龍鳳胎都很叛逆,就這個養子格外貼心,每每回來陪着于敬亭喝酒,聽老爸吹牛,冬冬全程面帶微笑絕不拆台,偶爾還能給于敬亭捧哏,滿足下這個可憐的一家之主的數十年如一日的家庭地位。
就沖這點,于敬亭就格外喜歡他。
對外也經常驕傲的說起自己這個事業有成的長子,一口一個大兒子的叫着,更何況,大兒子除了孝順貼心,他還幫着老爸盯着外面的野男人呢。
于敬亭私以為,他的掌上明珠,老于家鑲了金邊的好白菜沒讓豬拱走,大兒子是功不可沒的。
“你這樣連軸轉,身體會吃不消的,怎麼不在家補個眠再過來?”于無暇陪着他往外走,“别說你是為了調節爸媽那根本不存在的矛盾回來的,咱家老頭老太太根本就是假裝吵架,實則騙狗殺。”
于無暇看得已經很明白了,讓她爸媽分開,那比山無棱天地合還困難,作為從小就吃爸媽狗糧長大的孩子,這些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的戲碼已經看得夠夠的了。
“倒也不全是,我這次回來,其實是有重要的事要做”馬子晟溫和的臉突然變得緊張起來,他操盤上億的資金都沒有這麼緊張。
“落落,我這次回來,是想對你說”
于無暇用鼓勵的眼神淺笑着看他,冬冬今天頭頂的愛心,好像比平時大了一圈呢,她有預感,他今天要說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無暇!你在這啊!”
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了馬子晟,馬子晟瞬間蹙眉,順着聲音看過去,霸氣瞬間外露,眼神也犀利起來。
于無暇也因為被打斷,眼帶殺氣。
外界對于家這個霸道女總裁的脾氣還不十分了解,都被她優雅的外表所蒙騙,其實家裡幾個孩子,隻有她是最像她父親的,殺伐果斷。
隻是這些年她對外隐藏情緒的能力日趨強大,如果對她的脾氣有所了解,一定會知道,此時她的笑臉下,蘊藏着濃郁的殺氣。
憑一個不合時宜的招呼,同時得罪了冬冬和落落的倒黴蛋跑了過來。
在冬冬看來,這個倒黴蛋長得四肢短肚子大,肉眼凡胎的,非常猥瑣。
“竟然遇到你,你說,這是不是緣哎呀,大哥也在!”男人看到馬子晟後,激動的伸出手,讨好意味十足。
馬子晟敷衍地伸出手,用力地握了下,男人就覺得手掌跟斷掉似的,疼得心裡直嗷嗷,還不敢喊出來。
圈裡人都知道馬子晟,更知道他在老于家的地位,除了不姓于,這就是個徹徹底底的于家人,于總夫妻對待這個養子過于好,以至于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猜測,說馬子晟是于敬亭年輕時在外的私生子。
于無暇看男人要被冬冬握斷手了,這才上前打斷。
“顧總,真巧。”
“是啊.....”顧總苦着臉收回手,看着面色溫潤的馬子晟,心裡也猜不出這男人想什麼,“大舅哥”真是難以讨好呢。
不過看到于無暇這張魅惑衆生的臉厚,顧總很快把對未來“大舅哥”的恐懼丢到一邊,笑着讨好道:
“無暇,我上高架橋時看到伯父的車了,伯父還搖下車窗看了我一眼。”
“哦?”于無暇挑眉,馬子晟眯眼。
自我感覺良好的顧總搓着手,看着眼前的美人心癢難耐。
外界都在猜誰能把這财神奶奶娶回去,能娶到她,就等于有了于氏一半的家業,但顧遙覺得,他跟别的男人還不一樣,他可不止是圖她的錢。
這樣的絕色佳人,就算是沒有家産做嫁妝,他也是願意的。
“伯父還沖我喊了句什麼,我依稀聽到是下車......無暇你看,伯父是不是同意咱倆的事兒了?”
顧遙這段時間對于無暇窮追猛打,使勁渾身解數,半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暴發戶顧家的獨子在追求于家的霸道女總裁。
“你下車了?”于無暇上下打量,這顧遙不缺胳膊不少腿的,挺奇怪呀。
“高架橋哪兒能掉頭啊,但是我對着伯父喊了,晚上我會上門拜訪。”
“哦,那就不奇怪了......下次路過高架橋,你可得對着橋柱子拜一拜,那橋救了你。”
于無暇摸着下巴暗忖,她老爸,是想讓這二貨下車,揍他一頓吧?
畢竟昨晚老爸在家裡罵了他半小時,啧。
估計老爸這會正在罵罵咧咧,隻恨不能逆行追過去揍他一頓,按着老爸家裡受氣外頭撒火的性子,顧遙能撿回一條命,全靠高架橋。
不過,老爸被困在了交通法裡沒法揍他,身邊這位可就不一定了于無暇把視線挪到馬子晟身上。
按着倆人在國外相處的經曆來看,冬冬差不多要動手了吧?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馬子晟隻是扯扯嘴角,眼神深邃地看着眼前不知死活的顧遙,用高深莫測的口吻說道:
“既然如此,你晚上來吧,我爸晚上在四合院。”
這回答不僅讓顧遙喜出望外,更是讓于無暇挑眉。
冬冬這是倒時差腦袋進水,神志不清?
有男人要追他,他不僅不攔着,還鼓勵人家登門?!
顧遙激動的喜形于色,連連說好,本想激動的再跟未來“大舅哥”握握手,可是看到馬子晟那有勁的大手,又打了退堂鼓。
“大哥,你說我帶點什麼見面禮好?第一次登門,我送伯父輛車怎樣?”沉浸在喜悅中的顧遙看不到眼前一對男女各異的神色,已經在腦補自己娶到白富美少奮鬥幾十年的畫面了。
于無暇想到離家出走的老媽,嘴角上揚。
“随便你。”在心裡又加了句,不怕死的,就送車吧。
顧遙看于無暇沒有正面拒絕,以為自己成功了一半,邁着激動的步伐跟他媽報喜去了。
于無暇看着他頭頂的一團黑雲,扯扯嘴角。
珍愛生命,遠離倒黴蛋,掐指一算,這家夥要倒黴啊。
“你喜歡他?”
過于陰寒的聲音從身邊傳來,于無暇看向冬冬,冬冬身上是淺金色的光,但與别人不同的是,無暇看他的光,是有形狀的。
她隻能看到他一個人的情緒反應,就是從他送她管風琴的那天起,他的心事在她面前,無所遁形。
他看着她時,金光是愛心形狀的,但此時愛心像是從中間碎了兩半似的,可憐巴巴的。
“噗!”她被他的情緒逗笑,冬冬怎麼越來越可愛了呀。
她的笑看在他眼裡,就是默認了。
“我不準!”他伸手按着她的肩膀,罕見的情緒失控。
“國民大舅哥你冷靜點,讓媒體拍到,可有的寫了。”于無暇拍拍他的臉示意他收斂。
“我看誰敢寫!什麼國民大舅哥,我呸!”馬子晟咬牙切齒,不顧大庭廣衆之下,直接将她摟入懷裡,“你是我的!”
把她讓給别人,除非他死了!
于無暇跟哄小孩似的輕輕拍他,看給他急成什麼樣了,啧。
“我又沒說喜歡他。”
“那你還讓他帶車來家裡!你明知道爸要換車,你還暗示他!”他的聲音帶了無限的委屈,頭頂的小愛心都跟着抖了抖。
于無暇又想笑了,但想到這家夥對她過于敦厚,開不得玩笑,于是沖他勾勾手,他把臉過來,她在上面落下輕輕一吻。
咔嚓,破掉的小愛心合上了,圓滿了,于無暇還是沒憋住,噗的一聲。
她這個異能,用在他身上,為什麼會有這種喜劇效果?
被吻了額頭的馬子晟心有不甘,摟着她的腰,在她唇上使勁親了下,狠狠地慰藉了相思之苦,這才心理平衡。
“爸是喜歡車,但也得看是誰送的吧?而且,因為車的原因,爸激怒了媽且他自己還不知道,顧總真敢帶着車上門提親,爸會踢他出去且不說,他還會狠狠得罪咱媽,這答案,你滿意了?”
于無暇舍不得看他在醋桶裡泡着,捧醋狂飲什麼的,小醋怡情大醋傷身,她可舍不得他難過。
“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我?你這樣矜持,月光真的會冷掉哦。”于無暇在他俊臉上點了又點,滿意地看着他臉紅。
從倆人在國外定情開始,這段感情就是她在主導,甚至結婚的提議都是她先說的,可是他一直對她說,等一等。
如果不是于無暇從小就霸氣,以及異能能看到他對她滿滿的愛,這家夥含糊不清的态度,真的會娶不到老婆的。
本以為今天玩笑式的求婚會跟前幾次一樣沒有結果,但卻見馬子晟鄭重其事地握着她的手,堅定道:“隻要爸媽同意,我馬上娶你。”
“......?你突然開竅了?”于無暇伸手摸摸他額頭,并沒有發燒,這家夥怎麼突然想開,不别扭了?
“你看。”馬子晟從兜裡掏出手機,調出最新出爐的華人富豪排行榜,于無暇粗略地跳過前面那幾個熟面孔。
什麼她爸她媽她姑奶的,都是老面孔了,視線落在馬子晟三個字上,她咦了聲。
“你今年上榜了?”
“嗯,雖然總資産還是比不上爸媽......但我想,或許這樣他們會放心一點。”
如果說,于君昭整日幻想着要躺平,那馬子晟就是渾身寫滿了奮鬥,他的小目标,可不止一個億。
他要娶落落,這個他從小看到大的小新娘。
為了這個目标,他甚至拒絕了爸媽要他回來幫忙的要求,隻身一人在外打拼,為的就是今天。
“原來你就是為了這個才一直拖着......想太多了吧?咱媽一直很認可你的能力,你有沒有錢她都不會反對,咱爸那是有沒有錢他都不會同意,所以,你這麼拼,耽誤這麼多年,圖什麼?”
“圖你。落落,我承認,我是想向爸媽證明我有能力照顧好你,但我更想對你承諾,無論你是誰,你身家多少,在我眼裡,你隻是你,你嫁給我吧。”
馬子晟單膝跪下,從兜裡掏出首飾盒,裡面一枚鴿子蛋戒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從戒指上就能看出他的心機,他的眼光,可比于敬亭好太多。
“你是世人眼裡的無暇,可卻是我眼裡唯一的落落,無論貧窮富貴,我都想跟你在一起,落落,嫁給我,好嗎?”
“我願意。”于無暇很爽快地戴上戒指,滿意地看着他的愛心。
真是百看不厭。
從她能看到他情緒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這會是她的男人,一直都是。
“不過,想領證,你還得有能力說服我爸才是,萬裡征途,你隻成了一步呢。”
于無暇覺得,讓老爸同意的難度,可能比上富豪排行榜還困難。
馬子晟想到他那大殺四方的爸,也是他未來的嶽父,穩了穩心神,掏出手機,撥通于敬亭的号碼。
“爸,是我。”
“怎麼沒直接回來呢。”于敬亭的聲音倍顯落寞,剛被混不吝的小兒子氣了,懂事的大兒子回來的剛剛好。
老婆離家出走的第三天,想她。
媳婦不回來,讓懂事的大兒子勸勸媳婦早點回家,也是好的。
“我晚點跟落落一起回去,剛剛遇到了顧遙,他一直糾纏落落。”馬子晟握住落落的手,在她中指的戒指上落下一吻。
真好看。
“什麼!王八羔子,就知道他賊心不死,你沒揍他幾拳?”于敬亭聽到内個暴發戶又在糾纏他閨女,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
“教堂門前,不好動手,咱們得給上帝一個面子,不過,我晚上約了他來家裡。”
“幹得漂亮!那兔崽子敢來咱家,門一關,咱爺倆給他個混合雙打!”于敬亭摩拳擦掌,他的鐵拳,已經饑渴難耐了。
“好的。”馬子晟在于敬亭面前低眉順眼,挂了電話,一臉腹黑。
“晚上讓顧遙當擋箭牌,咱爸先揍他一頓出出氣,爸揍完他,我再提親,就不會被揍的太慘。”
“噗!”于無暇又沒憋住。
她男人看着溫和,心眼是真多,可是他腹黑的樣子,也很可愛。
他的小愛心後面生出一對惡魔的翅膀,但那又如何,配她剛好。
🔒番外4:被收買的于姣姣一家
于家在京有很多房産,最貴的當屬毗鄰廣場那套四合院,不過因為過于顯眼,不符合于家夫妻低調的處事風格,于家夫妻倆大多數時間都住在二環内另外一套四合院裡。
在寸土寸金的帝都,能住在這裡的,自然都不是普通人,隻是這種老房子也是有缺點的,過道太窄,遇到兩輛車并排開,就很考驗駕駛技術。
冬冬開車帶于無暇回家,迎面遇到蘇家的車,于無暇搖下車窗打招呼:
“幹媽,你這是去哪兒?”
蘇哲去年得了諾獎,但是獎金遠不夠買這裡的房子,蘇家能挨着老于家,純粹是早些年穗子鼓搗蘇哲的老婆炒股買房,買的早。
蘇哲夫人這些年夫妻和睦事業順遂,心寬體胖有點發福,看到落落忙讓兒子停車,跟落落唠嗑。
“給蘇院長送飯去,蘇院長昨兒還跟我念叨說好幾天沒看你了,等明天你要來家坐坐啊。”
師姐嫁給蘇哲後,看穗子家的落落那麼好玩,就也想生個閨女,可惜一口氣生了倆兒子,實在是生不動了,就把落落當自己親閨女。
兩家挨得近,隔了一堵牆,落落現在是穩重了,可上中學時還領着一群孩子打群架呢,氣得穗子要揍她,心疼的蘇哲都忘了自己腿還有殘疾,直接翻牆過來攔着。
“公司最近有個合作案,加班太晚了就留在那邊睡了。”落落自己名下也有好幾套房産,不過大部分時間她還是跟爸媽一起住。
“冬冬也回來了?那你倆明天一起來吧,陪着蘇院長喝喝茶。”
師姐幾天不見落落想得緊,甚至想讓兒子給蘇院長送飯,她就留下來了,但她沉默寡言的兒子卻不知怎麼的,直接把車開走了。
師姐一邊沖落落喊話,一邊扭頭責備兒子:“你急什麼,讓我跟你落姐多說幾句啊!”
“老于家晚上且有的鬧騰,你和我爸晚上别跟着摻和,就你倆這小身闆,禁不住亭叔兒的一腳。”開車的蘇洵淡定道。
這孩子話不多,跟于君昭倒是很有共同語言,都是人精,觀察力極強。
“怎麼了?你亭叔家要幹仗?”師姐坐直,滿臉關切。
蘇洵歎了口氣,他爸媽都是知識分子,長期泡在實驗室裡,都快不食煙火了。
“你沒看到落姐中指戴了個戒指?五克拉的鴿子蛋,差點沒晃瞎我。”
“戴鴿子蛋怎麼了?你穗子嬸嬸哪個戒指低于5克拉了?說到這,就不得不誇誇蘇院長,當初他可是在實驗室裡給我做了個巨大的鑽石,拿出去都沒人看得出來是假的,你穗子嬸讓我拿去賣專利,咱家的房子就是這麼買的”
“哎,你和我爸可真是一對直球重點是戒指多大嗎?重點難道不是,戴中指訂婚啊,有人跟落姐求婚成功了啊。”
蘇洵繼承了老爸的聰明,卻比他這對不食人間煙火的爸媽更懂人情世故。
他這麼一說,師姐馬上一激靈,她幹閨女要嫁人了?
“快,開回去,我要看看是哪家的小夥子!”
“你要看也是明天再看,今晚你覺得我亭叔兒能消停?穗子嬸又不在家......”
住在這條街的人都知道,老于家真正說的算的是穗子,無論于敬亭多狂躁,穗子開口就好使,一物降一物。
穗子不在家,那于敬亭單方面狂躁起來還了得?
師姐被兒子說清醒了,對啊,還真是。
正猶豫要不要過去看看時,一輛紅色法拉利開過來,是于姣姣家的車。
于姣姣在這邊也有套四合院,就在她哥家的後院,隻是她和小胖結婚後,有一半時間都不在京,回來住的時間不多。
“姣姣!”師姐對着外面喊。
于姣姣示意小胖停車,她身上還穿着紅色的魚尾裙,一頭卷發氣場十足,這是剛應酬回來,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她哥嫂很少對外應酬,遇到推不開的,就得她和小胖去,小胖從國家隊退役後跟她打理家族生意,于家在特區那邊的業務都是這兩口在管。
“咱家落落處對象了,你知道嗎?”師姐下車,倆女人站在一起大聲密謀。
開車的小胖聞言眉頭一皺,下意識地看了眼後座的兒童安全座椅。
“爸爸,怎麼了?”七歲的袁媛打着哈欠問。
這是小胖跟姣姣的小女兒,長得跟個肉團子似的,于敬亭最喜歡她,說她胖得有福氣,像穗子小時候一樣胖呼。
袁媛還有個龍鳳胎哥哥袁源,眉宇間跟舅舅很像,因為舅舅跟他媽本來就像,但于敬亭對侄子的喜歡遠不如侄女,誰讓侄女胖呢。
今天姣姣帶着女兒參加慈善拍賣會,兒子不肯去,就讓他留在舅舅于敬亭家裡。
小胖雖然退役了,但作為昔日的棋王,他還保留着當年的敏銳,姣姣還在跟師姐聊天,小胖的腦子已經轉了好幾圈了。
“媳婦,上車!”小胖招呼姣姣。
姣姣跟師姐道别,約好了電話繼續聊。
“趕緊回去,我怕我哥把冬冬打死。”姣姣催促,家就在眼前,她這個姑姑得回家給孩子們保駕護航。
“你還愣着幹嘛,開車啊!”姣姣推小胖,小胖平靜地看着她。
“你現在回去,哥要是問你為什麼知情不報,你怎麼說?”
“呃怪他自己遲鈍,還怨我?!”姣姣後知後覺,語帶心虛。
冬冬跟落落這倆孩子從小就膩乎,姣姣作為手持教鞭能夠揍一切熊孩子的小家長,自然早就看出這倆孩子之間氛圍不對。
如果說小時候,冬冬買東西給落落,還隻是哥哥對妹妹的照顧,那落落還在留學時,冬冬追過去,倆人在聖誕節的雪天抱在一起吻,那就是妥妥的愛情。
當時姣姣也在,她出差過去,想看看落落,剛到落落樓下,就看到那倆人抱一起。
吓得姣姣禮物都忘了送,一路跑回酒店,哆嗦着手,抓着電話半天不知道怎麼辦。
于是,遠在大洋彼岸的小胖,接到他媳婦帶着哭腔的電話,老公咋辦啊,我看到不該看的了!
吓得小胖以為他媳婦在國外遇到劫匪了,目睹了什麼火拼場面被人追殺了!
仔細一問,竟然是落落的奸情,不,愛情!
小胖也麻爪了。
那時落落剛滿十八,這要是讓于敬亭知道,自家小白菜讓自己養大的小金豬拱了,還有個好?
關鍵時刻,還是棋王腦子轉得快,沉穩地對媳婦說,你看到什麼了?你什麼都沒看到!
就落落那性子,她要是不願意,拿槍抵在她頭上都不好使,如果她願意,八匹馬都拽不開,那是老于家最有個性的孩子。
于無暇可不是一般小姑娘,她媽的精明她爸的幹勁都讓她占全了,隻有她占别人便宜的份,别人想占她便宜談何容易?
更何況冬冬也是一起長大的,小胖和姣姣說是長輩,算起來也沒比人家大幾歲,冬冬是什麼人,這兩口子也再清楚不過,打着燈籠找不着的金龜婿,不靠着家裡自己能拼出現在的局面,一般的二代哪兒比得上?
郎有情妹有意,彼此知根知底,除了于敬亭這個不安定因素之外,還有什麼理由反對人家小兩口在一起?
小胖還一針見皿的給姣姣分析,按着嫂子的睿智,這倆孩子在眼皮子底下這麼多年,嫂子能一點沒發現?
陳涵穗的智商從始至終都沒掉線過,當初姣姣和小胖眉來眼去,穗子就裝看不到,隻是在姣姣跟小胖一起留學時,給倆人一人一塊玉佩。
老于家的礦雖然幾年前就轉出去了,但是家裡囤的傳世石頭數不勝數,穗子挑品質好的做兩塊玉佩送,這并不稀奇。
姣姣和小胖也沒覺得怎樣,可是當倆人在飛機上握着手慶祝脫離家庭自由戀愛後,掏出玉佩對在一起,倆人後背都冒白毛汗了。
吓的。
這是出自一塊原石的玉佩,分開看還沒什麼,但是拼在一起,竟然能湊成個完整的工藝品!
姣姣的那半,是冰底上俏綠色,綠色被雕成了青蘋果,小胖的那半剛好是相反的,綠底上透着一抹冰,那抹冰被刻成了一把刀。
當兩塊玉佩對在一起,就是青蘋果上插着一把刀。
而姣姣的包裡,剛好有本上飛機前,穗子塞給她的書,書名是《青蘋果之殇》
講的是,一對青年男女偷嘗禁果不慎懷孕,打胎後,女孩終身不孕不育,男孩娶了别人,女孩的家人最後在男孩婚禮上殺了他全家的故事。
姣姣看到書時還納悶,就這種狗皿青春傷痛文學,又沒文筆又沒意義,不像是她嫂子的品味啊。
原來在這等着她呢!!!!
給小胖差點沒吓出毛病來,老于家打人狠的是亭哥,可誅心厲害的,還是嫂子啊。
穗子這是委婉的提醒倆人,自由戀愛家裡不反對,但是結婚前鬧出人命,傷了她家姣姣的健康,那就要說道說道了。
她家街溜子還年輕,還握得住刀!
給倆人玉佩,說明穗子是認可他們的感情的。
小胖要是敢始亂終棄,做出對不起姣姣的事兒,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搞得很長一段時間,小胖看到穗子都有陰影,就穗子這種不言不語卻把人看透的大佬,真是惹不起。
當然,穗子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家長,隻要小胖對姣姣好,她就是非常和藹的嫂子,小胖完成學業到老于家求親,要不是穗子攔着,于敬亭和四爺能踢掉他半條命。
能娶到姣姣,也是穗子說了不少好話。
穗子越年長越像樊煌,都是那種不動聲色摸清全局的狠角色,她能把姣姣和小胖的感情看破不說破,落落和冬冬這一對,穗子想必也是知道的。
穗子都沒說話,姣姣自然也不要挑這個頭,隻是小胖思來想去,為了項上人頭的安全,還是讓他媳婦給穗子打了個電話,委婉的提一嘴。
向穗子獻上忠誠麼。
果然,電話那頭的穗子也僅僅說了三個字,知道了,就沒有其他了。
這些年,姣姣夫妻一直觀察,就差開局賭一把,看冬冬什麼時候敢挑明,對抗他那奇葩老丈人于敬亭。
這麼多年一直沒動靜,今天突然說破了,姣姣覺得很是納悶。
“冬冬這是受什麼刺激了,我還以為他得再拖幾年呢。”
“應該跟這個有關。”小胖掏出手機,調出最新的富豪排行榜給姣姣。
“哎呀......這好小夥,哪兒找去?”姣姣看了直拍閨女的安全座椅,指着電話教育她的肉團子,“看見沒?長大後,你就要像你落落姐那樣,領個百依百順的女婿回來。”
“嗯嗯!”肉團子點頭,“冬冬哥是好人,他買了那麼大一袋糖給我。”
小手比劃着。
小胖眯眼轉頭,肉團子意識到說走嘴了,胖手捂着嘴,可惜她爸媽都聽到了。
姣姣伸手掐女兒的小臉:“你怎麼又偷吃糖?藏哪兒了?交出來!”
肉團子眼裡含淚,嘟着嘴小聲說:“冬冬哥說了,讓我在舅舅面前美言幾句,就給我限量版的糖。”
“好一個臭不要臉的冬冬!為了娶個媳婦,竟然收買我家換牙的閨女!”姣姣恨得咬牙切齒,看着自家吃貨又怒其不争。
同樣是龍鳳胎,為什麼落落和波波就是一對人精,她生的這對,智商都給了兒子,女兒倒是可愛,用智商換的!
明明她和小胖都不笨,怎麼會有個吃貨憨憨閨女呢?
“媳婦,我覺得你怒斥閨女的時候,也低頭看看,你脖子上戴的什麼?”小胖冷靜且克制道。
姣姣低頭,她脖子上戴了條藍寶石古董懷表,突然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冬冬上次回國送的?
冬冬上次回來,送了她一條藍寶石古董懷表,送了小胖一個古董紫砂壺,把夫妻倆一通誇,什麼天作之合舉案齊眉的。
“你當時還誇,說冬冬是個好小夥。”小胖幫他媳婦回憶,夫妻倆對視一眼,拿人家的手短啊。
“算了,一代人不管一代事,讓咱哥錘他就夠了,咱今晚也别回家了,到咱家旗下的五星酒店開個主題房,我聽說有法拉利總統套房能看星星。”
雖然姣姣這會覺得,冬冬這小子是真腹黑,那麼早就開始四處收買人了,但畢竟,懷表她收了,她男人也收了人家古董壺,哪兒好意思回去啊。
“那哥哥呢?”肉團子還沒忘,自己的龍鳳胎哥哥還在舅舅家呢。
爸媽是要帶着她潇灑看星星了,哥哥還在舅舅家處在水深火熱中呢。
“你哥他那麼聰明,知道打起來時鑽桌子底下,甭擔心他,再說,他收你冬冬哥一整套的限量版模型,這都是他該承擔的。你姥姥姥爺也快回來了,你舅舅不會把人打死的,就算打剩一口氣,你哥還能幫忙打救護車呢。”
姣姣摸着女兒的頭,一派慈母情。
紅色的法拉利掉頭,被收買的一家人決定不摻和冬冬和于敬亭之間的戰争。
姣姣還是在路上,給穗子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輕輕柔柔的女聲響起:“喂?”
“嫂子!火星撞地球了!”姣姣在穗子面前永遠都是百無禁忌,像個大孩子。
電話那頭是穗子的輕笑聲,伴随着機場的提示音。
“嫂子,你回來了?”姣姣聽出來了,嫂子這是在帝都機場啊。
“都火星撞地球了,我能不回來嗎?”穗子聲音裡帶着笑意,姣姣聽她這口吻像是早就知道,靈光一現。
“嫂子,你不會也被冬冬收買了吧?”要不怎麼早不回來晚不回來,非得等冬冬找于敬亭攤牌時才回來?
“收買?倒也不至于。”穗子摸摸手裡的鑰匙,眼眸彎了彎。
“不過,他倒是有孝心,幫我牽線了一個人,讓我得償所願。”
🔒番外5:她是神祇他如光(落落篇下)
馬子晟剛把車開到于家四合院門口,電動門開了,裡面飛出來一個人。
真的是飛。
顧遙被于敬亭踢了出來,五體着地。
“麻雀飛進煙囪,你有命也沒毛的玩意,還敢打我閨女主意?!”于敬亭罵罵咧咧,追出來又是一腳。
顧遙頭也不敢回,一溜煙的跑,嘴裡還嚷嚷着再也不敢了。
于無暇坐在車上一臉的遺憾,扭頭對開車的馬子晟抱怨:
“都怪你,非得摟着我啃那麼久,耽誤了看戲。”
“我吻你最多五分鐘,可是你路上吃了炒肝、爆肚,如果我不攔着,你甚至還想喝豆汁去。”冬冬很好脾氣地說。
于無暇掃他一眼,十足的女王範兒,冬冬馬上改口。
“都是我的錯。”
這還差不多,于無暇滿意地下車。
于敬亭前一秒還在狂躁,下一秒看到女兒,瞬間好心情。
能夠讓于總在狂躁間一秒變臉的,除了他媳婦,也隻有落落了。
家裡的那幾個臭小子捆在一起,都沒落落在他心裡地位高。
“爸,你怎麼這麼大脾氣?顧總怎麼惹你了?”
冬冬從車上下來,明知故問。
于無暇好笑地看他一眼,她之前怎麼沒發現,冬冬身上綠茶的味道這麼重?
于敬亭罵罵咧咧道:“那個臭小子想追咱家落落,我倒也不是反對有人追我女兒,畢竟我閨女這麼好,有人追很正常,但,他算什麼歪瓜裂棗黑黃瓜?!”
所有追落落的男人,于敬亭都會做個詳細的背景調查。
他們于氏有個專門的部門做背調,這在國内都是首創的。
穗子創建這個部門的初衷,是想到後世那些追星翻車事件,集團挑代言人時,能夠查的仔細點。
這其中的好處自不必細說,于氏無論是選代言人還是找合作方,就沒有一次翻車的。
這個部門在于敬亭手裡,又有了别的作用,專門調查追他閨女的那些臭小子。
甭管在他面前裝的多人模狗樣,在強調的背調下,這些人都無所遁形。
“不到三十的年紀,處了20幾個對象,這還隻是有名分的,那些無名無分的小明星睡了多少都不一定,他有沒有染病老子都不知道,哪兒來的b臉追我閨女?”
于敬亭越說越來氣,甚至還想開車追過去踢幾腳。
這些事兒,其實馬子晟也知道,他就是引導于敬亭自己說出來,如果不是這些渣男的襯托,怎麼顯出他潔身自好?
“看來這個顧總還是挺有魅力的,年紀輕輕就能交這麼多女朋友,不像我,都快三十了,情感單一。”
馬子晟用無比綠茶的口吻說完,深深地看了無暇一眼,她可是他的初戀,他所有的第一次都給她了,她不負責誰負責?
于無暇笑呵呵地看着他在那裝。
于敬亭蹙眉。
“你這太單一也不行,我和你媽是教育你們要做有擔當的男人,對待感情要專一,可沒讓你們一個個當光棍吧?”
于敬亭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媳婦離家出走為了什麼,但他私以為,如果這幾個臭小子,能領對象回來,說不定媳婦一高興,就不鬧别扭了呢?
“陳佟那小兔崽子,簡直是讓隔壁蘇哲帶跑偏了,整天泡在實驗室裡,指望他結婚是沒戲了,你這個人問題,什麼時候解決一下?”
于無暇笑道:“爸,你怎麼跟居委會大媽似的,催婚這難道不是婦女同志的活兒?”
于敬亭雙手環抱,數十年如一日的理不直氣也壯。
“要不是為了你媽,我管他們這些小混蛋結不結婚?”
“爸,我有女朋友了。”
“什麼?”于敬亭看着馬子晟,臉上滿是驚訝。
他這大兒子哪兒都省心,就是從沒見他跟女孩子約會過,連波波高中時都能跟小女生出去逛夜市,大兒子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雖然穗子懷疑,波波當初跟人家小閨女逛夜市,目的根本不是約會,他就是饞夜市的小吃!
“女孩子是誰家的千金?什麼時候領回來看看?領回來前,先給你媽打個電話。”
無暇覺得,她爸前面那些都是客套,最後一句,真情實感。
“不用了。”馬子晟看看表,時間剛好。
“嗯?”于敬亭覺得兒子話裡有話,卻見着家前面的地标性大廈,上面的led屏幕亮了。
他家這四合院,算是京城最貴的地段之一,前面有個地标性建築物,幾十層的大廈,大廈外牆的led燈,會在特殊日子亮起,可以拼成各種字和圖像。
除了重大節日會有祝福祖國的話,剩下的,就是罕見的商業廣告了。
因為廣告費是天價,平日裡也不怎麼亮,但是每次亮起,都是身份的象征。
“不會又是那些追星的小姑娘湊錢給偶像宣傳吧?現在的年輕人,腦袋都跟被驢踢了似的。”
于敬亭随便地瞥了眼,他記得上次某大明星的粉絲團,湊了一大筆錢,跑過來宣傳。
當時他和穗子就坐在家裡看着,感慨現在年輕人傻了吧唧。
“于無暇嫁給我哈,竟然還是求婚的,哪個人傻錢多嗯?!”
于敬亭讀着大屏幕上的字,嘲諷的嘴角驟然頓住。
于無暇,這名字,咋這麼耳熟?!
落落看向冬冬,這驚喜,有點大啊。
“草!哪個臭不要臉的,跑我家門口放這種全世界都看得到的大屏?太嚣張了!!!”
于敬亭肺管子都要炸了。
嚣張!
太嚣張!
幾十層樓那麼高的大屏幕,寫滿了他閨女的名字!
“冬冬!馬上給我查,我倒要看看,哪個臭不要臉的,人傻錢多心眼子壞,跑到我家門口做這事兒?!算了,直接給老王打電話。”
老王是那座大廈的産權擁有者,見了于敬亭也得規規矩矩的喊一聲哥。
“不用打了。”落落笑呵呵地看着馬子晟,這驚喜雖然讓她有點意外,但她不讨厭。
于敬亭還盯着大屏幕,這屏幕隻是打幾個字出來,就已經是天價了,但今天的,竟然還有圖像!
路上的行人紛紛駐足,擡頭看去。
大屏幕上,放起了動畫片。
一條長長的河,裡面飄着個盆,盆裡靠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她好奇的大眼四處看。
一個男孩用樹枝把盆扒拉回來,輕輕的抱起女娃娃。
配的字幕是,緣分,從這一天開始。
于敬亭看到這段,就隐約覺得哪兒不對了,犀利地看向馬子晟。
卻見自己的閨女,正專注地看着大屏幕,落落的眼從來都是漫不經心,穗子曾評價龍鳳胎,說她的這一對兒女,有舉重若輕的能力。
沒有什麼能難得倒龍鳳胎。
閨女看似混不吝,其實最懂事。
她從音樂學校畢業那年,穗子在公司暈倒了。
其實也不算嚴重,就是用腦過度,休息休息就好了。
轉過天一早,落落推着行李箱站在家門口,不顧于敬亭反對,非得進公司。
于敬亭是不想讓女兒操這個心的,做企業太辛苦,他閨女就算是不進公司,也有公司股份每年坐等分紅多好,何必操這個心。
但落落就是這樣的孩子,她決定的事,誰勸也沒用,說進公司就進,而且做的還非常好。
這孩子很少有特别專注的時候,做事總像是留着幾分力一般,做什麼都是兇有成竹的樣子,像極了她爸爸。
可是此刻,落落的表情是如此的專注,她在看大屏幕。
屏幕裡的兩個娃娃在長大,做動畫的人水平非常高,畫的卡通娃娃可愛的同時,還兼顧了真人的樣貌特征,讓人一看就知道畫的是誰。
于敬亭這會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個傻的了,而他這一生,從來沒傻過。
倆娃娃一點點長大,小女孩的頭上多了幾個小揪揪,男孩笨拙的給她紮上五顔六色的頭花,年代感撲面而來。
小女孩一看就是個頑皮的孩子,有時候她跪在琴凳上,把身體彎成一個橋在彈琴。
有時候她領着一群小孩撸袖子打群架,奶兇奶兇。
無聲的卡通,看得大家會心一笑,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無論這小女孩幹什麼,那個小男孩一直默默的還站在她的身邊,一直看着她長大。
或許,沒人記得愛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因為這倆人從小到大,就是一起長大的。
他見證了她掉的每一顆牙,她見證了他每一次變化。
于敬亭本來是懷着怒火的,但看着看着,眼睛就有點熱。
跟着動畫,重溫了一遍他掌上明珠的長大。
看着她從一個嬰兒,變成叱咤風雲的女企業家,時間啊,匆匆數年。
畫面裡的娃娃們已經長大,背景是舉着火炬的自由老娘們神,那對讓大家歆羨不已的小情侶,抱在一起。
畫面從卡通慢慢變淡,顔色又一點點加深,竟然變成了真人照片!
穿着駝色大衣的馬子晟擁着帶着兔子耳包的落落,倆人在自由老娘們神面前擁吻。
于敬亭甚至聽到了街道上的歡呼聲。
這是多美麗的一段愛情,美到女主角的親爹,都沒有踹那個嚣張在他家門口放大屏的臭小子。
無聲的動畫,突然加入了聲音,溫柔的男聲輕聲細雨:
“從你牙牙學語到現在,我們相識二十五年,我想上天一定是看這世間太苦,才會降下一個如燦陽般的你,去溫暖世界,而我,必然是耗盡了十世修行,才能有幸在今生遇到你這樣的天使。”
畫面又是一變,坐在管風琴面前的少女,身後大片豔陽,像是她最美的翅膀。
“于無暇,你若是上天派下來拯救蒼生的神祇,那我願意做你神迹下的一道光,嫁給我!”
落落感覺臉上有溫溫的液體劃過,她已經忘了上次哭是什麼時候了。
穗子從車上下來,擦着臉上的淚水。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這淚失禁的體質還是沒有變,隻是跟女兒一樣,現在的陳涵穗,已經沒有什麼事可以讓她悲傷的落淚。
每一顆淚水裡,都寫滿了感動。
穗子含着淚看到那對相擁的小情侶,也看到了小情侶邊上,那個偷偷彈去眼角淚水的男人。
在落落和馬子晟擁抱的瞬間,穗子覺得她男人像是孤獨的神靈,這個硬了一輩子從來沒對任何事物低過頭的硬漢,此刻也軟的一塌糊塗,可這樣的他,更讓穗子覺得喜歡。
于敬亭心裡窩着一團氣,他現在情緒比較複雜。
說不出生氣多點,還是憤怒多,又或者,是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怅然,這一次,他的掌上明珠是真的要嫁人了。
馬子晟摟着落落,替她輕輕擦掉臉上的淚。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這個,怎麼沒跟我說一聲?你就不怕爸打死你?”落落帶着鼻音問。
“爸要打我要罵我,我都是認的,天上最亮的星被我摘到了,即便是再困難,我也不會撒手。”
“爸,我不抽煙不喝酒不應酬不逢場作戲,感情史為零,除了落落沒有交過任何女朋友,身體健康收入穩定,我還有一對全世界最好的養父母,是他們培養我成才,讓我成為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我想這或許會為我在您面前加點分。”
“......草。”于敬亭被這一串噎的,隻能想起這個字。
這小兔崽子,套路他!
他要是不同意,豈不是表示他和他媳婦這些年的教育都是失敗的?
“您和我媽如果不反對,我想跟落落結婚,我會一輩子對她好,一如您和我媽對她那樣,讓她一世無憂。”
“我們答應了。”穗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還抽泣呢。
沒辦法,淚點低,到現在還感動呢。
于敬亭看到媳婦回來了,眼睛一亮,可是聲音還有點委屈巴巴。
“媳婦,我還沒同意呢?”
“我代表你同意了。冬冬,你是我和敬亭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你的為人我們是信得過的,希望你和落落結婚後,相親相愛,相互守望,能同甘也能共苦,像我和你爸那樣,恩愛到老。”
穗子從兜裡掏出倆盒子遞過去,裡面是她給孩子們準備的訂婚禮物。
“我還沒.......”于敬亭小小聲,其實,他還想擺擺譜呢。
但是數十年如一日的懼内,是烙印在骨子裡的本能,他媳婦同意了,他就不可能說反對,臉上寫滿了委屈。
“哥,你在九龍飙車的事兒,我嫂子都沒有跟你計較,你确定你現在不順着她嗎,小心她再離家出走哦。”
一個普通話不标準帶着濃郁港台腔的女生站在穗子身邊,穿着紅色旗袍,上面是大朵的牡丹。
這是錦楠和張德的女兒,笑起來頗有她媽當年的風采。
“靠!我飙車的事兒,我媳婦怎麼知道的?誰嘴那麼欠!”于敬亭怒了,怪不得他媳婦會離家出走,原來是為了這個!
他媳婦遵紀守法,絕對的好市民,所以在大陸,他就規規矩矩的,開車都不敢超速。
但是街溜子體質,骨子裡哪兒能不熱皿?
趁着去九龍出差,偷摸跑去地下賽車飙車,狠狠地過了把瘾。
于敬亭以為自己這事兒做的天衣無縫的,想不到,媳婦知道了!
不僅知道,還離家出走了!
于敬亭瞬間把冬冬這小兔崽子跟落落暗度陳倉的事兒抛在腦後,反正這小子他看着長大,确實是一點毛病挑不出來,他不點頭,也隻是想擺一擺當老爸的款,裝裝樣子,可現在的問題嚴重了,他媳婦發現他的秘密了!
“我爹地說的啊,你也知道,媽咪不跟爹地領證,他就想轉正,所以啦”
“張德這個沙雕,兒子!給爸訂票,我現在就殺過去,不給他揍桌子底下我就不姓于!”于敬亭簡直要吐皿。
錦楠不喜歡被束縛,所以糊弄張德生了孩子後,也不給人家名分,張德這麼多年孜孜不倦地當着錦楠的舔狗,還樂此不疲。
問題是,舔女人倒是能理解,畢竟于敬亭舔自己媳婦時,也是一點臉都不要的,可是張德這個犢子,為了讨女人歡心,出賣自己幾個意思?!
“你自己做了錯事,還敢說人家?嗯?”穗子一開口,于敬亭嚣張的氣焰又滅了一半。
看穗子跟女王大人似的進屋,他巴巴地跟在身後,路過看熱鬧吃瓜的落落和馬子晟時,還不忘丢下一句狠話,給自己挽尊一下。
“你倆的事兒,我還沒同意呢,等我哄完你媽再算賬媳婦,你慢點走,台階滑啊。”
屁颠屁颠的進屋,冬冬低頭在落落唇上啄了下。
“我這就算求婚成功了吧?爸是答應了吧?”
“顯然是的。你沒看,媽開什麼車回來的嗎?”
落落比了比前方。
一輛黑色的豪車停在前面,車标一個b。
老爸馬上過生日了,老媽借着離家出走的借口,跑到國外給老爸訂做豪車。
這可不是一般的布加迪,是獨一無二的定制款,穗子對自己男人可舍得下皿本了。
于敬亭就是太在乎穗子了,以至于穗子開這車回來,他都沒留意。
隻要有穗子在的地方,周圍的一切,在于敬亭的眼裡都是模糊化處理,隻有她是高亮的。
“你怎麼一點不意外?”落落挑眉。
“給媽定制車的設計師,是我幫忙找的。”冬冬老謀深算,落落笑。
怪不得他敢這麼“嚣張”的跑到家門口求婚,原來是收買了老媽。
老爸看到這車,好意思不同意?
“喂,我插播一句啊,你們倆能結婚嗎?我媽咪說,如果你們倆在我回去前能領證的話,她就嫁給我爹地,我爹地讓我向你們傳遞真摯的祝福,請你們務必結婚,他願意拿他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給你們做新婚賀禮呀。”
邊上圍觀的小姑娘看的津津有味,還不忘問出她爹地最關心的答案。
全世界都在等着你們結婚啦,成不成的,給個準信啊!
落落笑呵呵的看着小姑娘。
“告訴你爹地,他可以跟你媽咪求婚了。”
“媳婦,你聽我說啊,我就賽了一局,真的!”
精緻鎏金的大門裡,依稀傳來于敬亭霸氣威武的聲音:
“别以為爺寵着你,你就可以當着孩子們面一直下我面子,真當我不會生氣?你再敢離家出走,我真的會求你!”
“别撓我臉!孩子們結婚我不要上台講話嗎,我不要面子的嗎?喂,你哭啥啊,我錯了,我以後改還不行嗎?什麼,被孩子們感動的?嗨,不就是個大屏幕表白嗎,你喜歡,老公包下來二十四小時給你吹唢呐,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這條街最靓的娘們,我就吹個鳳求凰咋樣,其實我還會唱京劇,要不我輪流才藝表演哎,媳婦,你别走啊。”
所謂幸福,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平平無奇,樸實無華。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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