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後院的房間裡,細柳如往常一樣,跑來跑去替趙啟明抓蚊子。
有了這種貼心服務,趙啟明/心安理得的趴在地上,拿着毛筆設計下一批團扇。
他覺得之前牡丹、芙蓉,和飛燕三種圖案有些過于單調。而且有了新的款式,才能引發二次購買。就好像蘋果6S相比蘋果6,其實并沒有鳥區别,但因為是最新款,所以大家才會義無反顧的去買。
所以趙啟明打算效仿蘋果公司,讓團扇也具備這種奸商模式。
這個時候,外面院子有下人通報,說是秦文回來了。
趙啟明早就吩咐過外院,說秦文回來就立馬通報,隻因為他想看看自己的新座駕。
于是,聽到秦文回來,他立即丢下毛筆,往外院跑去。
林志玲!
這是趙啟明看到那匹神駒的第一印象。
秦文和趙啟明一樣高,在這個年代絕對不算矮子,但站在那匹大黑馬旁邊,卻勉強隻齊馬背。這樣的高挑美人,百分之百的馬中林志玲啊。
趙啟明有點激動的跑了過去。
“小侯爺。”秦文抱了抱拳。
趙啟明應了一聲,目光全都在這匹馬兒身上。
此時已經傍晚,天色有些發昏,但馬兒黑色的毛發,仍然油光發亮。更重要的是,這馬兒不僅高大,而且精瘦,四條腿就跟模特一樣纖細筆直,在加上高高昂起的馬頭,氣質超群啊。
“這是什麼馬?”趙啟明問。
“西域來的,說是叫伊犁馬。”秦文把缰繩交給了趙啟明,然後傻笑着說:“在馬市上看到了胡人,跟着轉了半天,最後果不其然發現他是個馬販子,養着一匹馬市上最好的馬。”
“伊犁馬?”趙啟明想起來了,那好像是新疆的中西部,屬于中亞地區。而傳說中的汗皿寶馬也産自中亞。也就是說,這匹馬兒就算不是汗皿寶馬,也跟汗皿寶馬有一定的近親關系吧。
“那胡人起初不願意賣,說這是他從西域帶來的良駒,以後要拿來配種。”秦文拍了拍馬兒的臉,然後朝趙啟明眨了眨眼:“後來,我報了東亭侯府的大名,那胡人一下就同意賣給我了。”
趙啟明也摸了摸馬兒,還别說,這馬兒一點都不怕生,就好像被一群蒼蠅觸摸了一樣,懶得搭理,而且它皮毛柔軟,手感極佳,不用想也知道,騎着它馳騁将會是一件多麼帥氣的事。
“不過為什麼報了東亭侯府的名字人家就賣給你了?”趙啟明忽然發現了不妥之處,奇怪的看着秦文:“我怎麼不知道東亭侯府的名号這麼好使?”
“小侯爺有所不知。”秦文有些得意的說:“那胡人不僅販馬,隻要有有價值的東西,他都願意來往西域和長安販賣,尤其是最近聽人說白瓷風靡長安,他一直想弄些,卻苦于無門,直到遇到了臣下。”
“然後你就告訴他,白瓷的生意是咱們東亭侯府在做?”趙啟明贊賞的看了這家夥一樣,然後飛起一腳:“恩,豬腦子,早都吩咐過了,不要把白瓷和東亭侯府的關系說出去,咋不長記性?”
秦文妝模作樣的踉跄跌倒,身負重傷一樣痛苦的捂着被踢的位置,見趙啟明露出滿意的表情,然後才爬起來,嬉皮笑臉的說:“臣下可沒承認侯府和白瓷的關系,隻說賣個人情,替他把話帶到。”
趙啟明這才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以後人家來找,你去和李老闆說。”
秦文傻笑,點頭。
趙啟明這才從這家夥手裡接過缰繩,試着牽着馬兒走了一圈。還好,馬兒雖然氣質很嚣張,但總歸沒忘記自己的身份,被拽了兩下就跟着趙啟明一起走,姿态依舊優雅,态度依舊嚣張。
牛逼啊,這就是公元前的限量版勞斯萊斯啊。
本侯爺如果騎上這匹馬一定帥的不要不要的,到時候肯定會有成群結隊的姑娘尖叫着把小侯爺從馬背上拽下來,然後争先恐後的把手伸進小侯爺的褲裆吧。
想想還真是有點小激動呢。
“對了小侯爺,臣下今天在馬市上遇到了灌公子,他托臣下給小侯爺帶話。”
“那混蛋又有什麼鬼主意?”
“請小侯爺明日參加圍獵。”
“妹子多嗎?”
“……”
内院裡。
新買的伊犁馬在院子裡慢慢踱步,被趙啟明取名旺财的小土狗正圍着馬兒叫個不停,但馬兒根本懶得理她,正低頭吃着地上的雜草,時不時揚起高傲的頭顱,打量着附近的新環境。
趙啟明坐在門檻上越看越喜歡。
在他旁邊的細柳,也顯然已經為馬兒的神俊所傾倒,連團扇都忘記打,支着下巴看着。
“想好了!”趙啟明忽然大喊一聲。
細柳吓了一跳,驚恐的看着趙啟明。
“你有了一個新名字。”趙啟明站了起來,支着馬兒說:“從今以後,你就叫金牙!”
正吃草的馬兒轉動天鵝版的脖子,看着趙啟明,一臉“你他/媽逗我”的表情。
“為什麼要叫金牙?”細柳好奇的問。
趙啟明哈哈大笑的說:“有沒有注意到它剛才吃草的時候,一嘴的白牙裡有一顆顯得有些黃,像不像有錢人缺了門牙之後重新補了一顆金的,你看你看,它張嘴了!”
金牙拒絕被人研究牙口,優雅的把頭又轉過去,繼續吃着草。
但細柳顯然對這個名字的由來感到十分贊賞,并立即問:“那金牙是公的還是母的?”
“不知道。”趙啟明指着旺财命令:“去,看看它有沒有小JJ。”
細柳害羞捂臉。
而趙啟明這麼一喊,被小土狗旺财錯誤的理解為助威,狗東西本來就圍着金牙轉個不停,一見小侯爺有指令,立馬狐假虎威的就往上撲。可能也不是真的咬,就是虛張聲勢吓唬新人而已。
但金牙大大什麼陣仗沒見過,從遙遠的西域跋涉而來,怎麼可能被一個出門就慫包的宅男唬住,頭也不擰的立即一腳踹過去,直接把旺财踢了個跟頭,然後小土狗就嗷嗷慘叫着鑽到了細柳的旁邊。
“這麼兇?”趙啟明哈哈大笑,然後指着金牙的屁股說:“你一定是個女的。”
金牙懶得鳥他,慢慢踱着步,去了遠一些的地方吃草。
這嚣張的态度讓趙啟明越來越喜歡,遠遠看着金牙的好身材,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明天騎着它去圍獵,本侯爺一定是最帥的。”
正安慰旺财的細柳聽到這話,不由得問了一句:“小侯爺要出門嗎?”
“是去圍獵。”趙啟明伸了個懶腰:“剛秦文回來的時候碰到灌英了,那小子邀我去玩,說是最近來了一幫子郡國的‘翁主’,‘公子’什麼,由魏其侯做東,靜安公主也要參加,我也剛好帶金牙出去溜溜。”
細柳撫摸着旺财,“哦”了一聲,然後低頭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忽然朝趙啟明問:“小侯爺是不是喜歡靜安公主啊?”
“你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麼叫喜歡?”趙啟明好笑的看着細柳。
細柳卻一臉認真的說:“那天靜安公主來的時候,跟小侯爺你我相稱,隻有錢管家在的時候,才自稱本宮,稱小侯爺為東亭侯。”
“是這樣嗎?”趙啟明撓了撓臉,沒發現啊。
“而且靜安公主也不會平白無故就送我一個丫鬟镯子的……”
“你怎麼琢磨這些事的時候就變聰明了?”趙啟明掐了掐細柳的臉:“不要亂說,人家堂堂公主,我這身份哪敢往她身邊湊,而且都已婚婦女了,我要有破壞人家皇親國戚的家庭,陛下會判處我叛國罪的,到時候你将失去你可愛可敬的小侯爺。”
“靜安公主嫁人了嗎?”細柳眨了眨眼:“可公主沒有盤頭啊。”
趙啟明一愣:“你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