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原來的突厥汗庭附近,給折騰得恹恹欲睡的馬雲蘿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秦風的懷抱,坐回自己的寶馬,像以前一樣那般故作矜持。
焦心等待強堅範、李穆遠遠看到秦風、馬雲蘿安全歸來,連忙上前迎接,這懸了一整天的心總算落回實處,來汗庭前,他們二人可是讓諸位将軍叫回去很是嚴厲的數落、交待了一番,這二位祖宗要是出點什麼事,他們回去不被弄死,也得讓大家的口水給淹死不可。
“強堅範,馬将軍好像變了,和以前不一樣了。”眼尖的李穆很訝異的發現自己素來冷若冰霜頂頭上司,不知為什麼居然一直挂着微笑。
“你還真别說,馬将軍笑起來挺好看的。”之前,見到馬雲蘿的時候,大家嘴裡雖然沒說什麼,可心裡都說馬雲蘿奇醜無比,對于秦風認她為妹之事,很不理解。可久而久之,見慣了馬雲蘿的相貌,又見了一些異族女子後,根深蒂固的觀念慢慢就變了,認為馬雲蘿是絕世美人的不在少數。
兩人的談話沒有逃得過耳目靈敏秦、馬二人。秦風微笑着與馬雲蘿對視了一眼,心裡一陣溫馨,有些事情的确會改變很多東西。
馬雲蘿對于那種未曾消散去的悸動以及前所未有的美妙感覺,至今依然很是享受。
這兩人莫不是發生了些什麼,強堅範畢竟不是李穆這樣的情場菜鳥,作為過來人的他,幾乎瞬間便是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将軍果然是将軍,就是不同凡響,馬将軍這樣的烈馬也隻有将軍才降服得了,孤男寡女似乎更容易擦出不尋常的火花。
“将軍、馬将軍,你們總算回來了。大總管派人找您幾次了。”
強堅範粗狂的聲音,蒼勁而有力,中氣十足之餘有着無限的壓迫力,在殺戮裡,修練了“三花聚頂,五氣朝元”功的人幾乎都得到了飛速的進步,個人實力也是日漸猛漲,都說人在生死邊緣會爆發出極大的潛力,他們應該就是如此。
秦風疑惑道:“找我什麼事?”戰事已經結束,草原已完成了規模浩大的大洗牌,而且草原百部都降服于大唐天威,這基本沒什麼事兒了。
“是關于班師還朝之事。”強堅範忙着說。
“我知道了,你們也讓兄弟們準備準備,也是到回家的時候了。”秦風微微一笑,想到家裡倚門而待的美嬌妻,思念如潮水一樣的洶湧而來。
…………
李靖、李績、秦風在草原上逗留了三天!
他們在等着草原各部将困在草原上為奴的中原人迎回中原,秦風的威脅還是很有效果的。
面對大唐在突厥打出來的威勢,沒有一個部落敢小觑大唐現在在草原上的地位,先後将族部中的來至于中原的羊奴、馬奴、農奴都好好款待了番,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時間,将他們護送至突厥汗庭,讓他們跟着大唐的凱旋之師返回故土。零零散散的加起來,竟然還有三萬之數。
一個個在突厥受盡苦難的百姓,得知天朝大軍将他們救離苦難,一個個都激動的恸哭出聲。
次日,李靖方才下令大軍凱旋。
長安!
得知大唐取得輝煌戰果,生擒颉利可汗之後,自李世民而下,整個一片歡聲笑語,這朌了十多幾十年的大捷,給即将到來的春節增添了無盡的喜慶,特别是飽受突厥之苦的北地,家家戶戶張燈結彩,擊鼓相慶,慶典之熱鬧之隆重比過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李世民躊躇滿志,每日處理政務更勤。同樣也将北方之事,作為第一要務,着重處理。不論什麼消息,隻要來至北方草原立刻傳給他知曉,不論什麼時候什麼地點。
揚眉吐氣!
吐氣揚眉!
李唐自太原崛起就在看突厥的臉上,突厥臉色一不好,父子幾人就夜不能寐,飯食不香。向突厥妥協是他是整個大唐都無法避免的一個恥辱。這個恥辱将會刻在史書上,受到萬千後世人的指責、嘲諷謾罵,這一點李世民比誰都清楚。但是當時的局面是容不得他不如此做的。這種恥辱,到“渭水之盟”達到了頂峰,那時候,李世民就在心裡發誓:一定要讓颉利可汗皿債皿償。
現如今他們洗刷了這個恥辱,不但打赢了突厥還殲滅了突厥的有生力量,将突厥的汗王都生擒活捉了。他的那個寶貝女婿更是斬下颉利可汗一條腿,這真的是大快人心,深得李世民之心。
雖然有些人認為秦風做得太過分,對于哪怕是敵人也不應該如此,之前是敵人,可初俘之後,大唐就應該以天朝上國的氣度來對待戰俘。
“戰場是你生我活的地方,豈能不全力以赴,刀槍無眼,這磕磕碰碰在所難免。”李世民對于那些迂腐之士的說辭嗤之以鼻,一句話輕飄飄就打發掉了,他吃過颉利可汗的苦頭不少,隻斬他一條腿實在不足以洩心頭之恨。李世民向來就是護犢成性,哪裡會計較在乎那麼多,他要的是結果。
毫無疑問的是此次出征的三大将軍,不論是主帥李靖還是副帥秦風、李績都交出了完美的答卷。
這日在朝會上,更大的欣喜讓滿朝文武為之喝彩。
百官之首的房玄齡一臉激動的将來至于草原上的文書高舉過頭頂,大聲道:“繼薛延陀之後,回纥、仆骨、同羅、拔野古、渾部、思結、斛薛、奚結、阿跌等等十數草原大小部落都上書臣服,他們一緻尊陛下為天可汗,陛下可以天可汗之名,号令諸部。”
群臣嘩然。
李世世有些激動失态的從位子上站立起來。
天可汗!
天可汗!
在他的記憶中隋文帝楊堅曾經獲得過聖人莫緣可汗的美譽,隋文帝即為隋朝皇帝兼突厥名義上的君主,是為中華天子兼異族國君的首例。但是認同隋文帝的隻有東突厥一個部落,現在整個北地所有草原部落都尊他為可汗,而且還是天可汗,含金量無疑比前者要多的多。
皇太子李承乾喜不勝喜,率領滿朝文武恭賀。
李世民整個人更是飄飄然的,半晌還沒有回神過來。
直到房玄齡說及北方情況,方才拉回李世民的魂魄。
“陛下,大總管他們已經回師,因為多了三萬近四萬百姓,行軍速度會慢一點,比約定時間又要晚上些許。”
作為大唐首相,房玄齡也如李世民一樣,面對這大唐一統天下之後至關重要的一戰,他對于前線的情況關注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對于北方的一切,尚書省也是了若指掌。因為要參加慶功宴,大軍凱旋的歸期延遲了,要等候草原民族将中原百姓送達,又延遲了,百姓太多影響歸期,再度延遲,也就多了一個“又”字。
“等等,這何來的三萬百姓?”李世民一臉狐疑的問。
房玄齡不吝贊美之詞道:“虎贲大将軍年少英雄,心智過人,戰報上說,虎贲大将軍在慶功宴上恩威并重,以神乎其技的刀法震懾草原百部,各部酋長雖不緻屁滾尿流,卻也在冰寒的天氣裡吓得汗流浃背。虎贲大将軍要求百部歸還飽經磨難的中原百姓,并稱哪個部落好客不放人,他就統領大唐萬軍去拜訪拜訪。突厥之前車之鑒尤在眼前,百部吓得莫敢不從,兩天之内,将我中原百姓盡數歸還。總計下來,有三萬将近四萬餘人。其中多為青壯,及技藝人才。”房玄齡神色一黯,十分憤慨的厲聲道:“至于老弱病殘,一個都沒有。因為草原從來不将我漢人當人來看,他們對于沒有用的人,全部趕到一塊,當獵物給獵殺了。”
“混賬東西!”李世民大怒,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龍案之上,筆墨灑落了一地,他目光如電,死死的盯着前些日子還上書說要嚴懲殺人狂魔——的迂腐之士,但凡讓李世民盯上的人,一個二個吓得面色蒼白,李世民怒視了半晌,怒極而笑,語若寒冰的說道:“你們都聽到了,還有什麼說辭?對待這樣的畜生就該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對于尚未開化的野蠻異族,仁義道德沒有半點用處,最終征服他們的還是靠武力,這些天竟然還有人上告秦風,朕的女婿,大唐的功臣,朕不知道你們是大唐的人還是異族的人,拿着大唐的俸祿卻屢屢為異族說話,屢屢指責功臣。你們都給朕回家去閉門思過去吧。”李世民點了八個人的名字,但凡讓李世民點得名的人,一個個面如土色,他們知道自己的仕途到頭了,想要出言,可李世民根本沒有給他們那個機會,一群禁衛就押着這八人離開了大唐的權力中心,他些禁衛都是軍中選拔出來的百戰之士,他們最恨這些背後搬弄是非、不知軍中辛苦的小人,在拖走這些人的時候,可沒少下黑手,弄得八人慘叫不止。
李世民面覺似水,對于禁衛的行為視若不見。作也是一名軍人,當初還是秦王的時候,也沒少讓這種迂腐之輩坑過,從軍人的角度上出發,他也十分不喜這種毫無根據,以想當然的心态來打壓功臣來顯示自己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