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嗣摸摸自己的褲裆,平平整整,于是,他滿意地随着皇後的車駕向遙遠的洛陽走去。
很遠很遠就看見了洛陽的城牆,高大雄偉,比一路走來遇見的所有城牆都要高大,不愧是京城。
走進城門,街道寬大,兩旁的房屋高大整潔,以前見過最高大的房子就是鎮上的酒樓,而現在所見到的房子,鎮上的酒樓完全不能與它們相比,如果說這裡是天上,楊嗣一定會相信。
還沒有來得及欣賞街景,眼前就出現了一堵紅色的高牆,一道大城門立在中間,站着很多衛兵。這些衛兵見皇後的車駕來到,全部分開,跪在道路兩旁。
皇後大姨多威風啊!這些盔甲铮亮的“天兵天将”都要給她跪下。
當他在宮中待了幾個月後,才知道,這些衛兵和他一樣,隻不過是皇帝皇後的奴仆而已,眼前這道城門,就是皇宮的側門,皇後一般從這裡進出。
過了這道宮門,楊嗣便被李公公帶往旁邊的小道,皇後則繼續走着大道,向着金碧輝煌的大殿走去。楊嗣初次離家,心中所依靠的似乎隻有他的這位皇後大姨,如今,皇後大姨卻不理他自己顧自己的,他想大喊,但公衆莊嚴肅穆的氣氛讓他沒有喊出口,隻是回頭望了幾眼,牢牢地記住現在的位置,等李公公放開他之後,他一定要去找他的皇後大姨。
“楊嗣,如今進了宮,就不像在家裡一樣,事事都要服從主子的安排,不頂撞主子,還要聽大太監的話,知道了嗎?”
楊嗣看着李公公,這人也不像個壞蛋,但為何抓住自己,自己想動一下都難,現在又說出這些讓自己當奴仆的話,哎,進了宮,其實就是奴仆了,楊嗣不再去想,他還太小,很多事情都想不透。
“知道了,李公公。”楊嗣的理解力還是蠻強的,沒有辱沒了他父親強大的基因。
“嗯!”李公公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像你這麼懂事的小孩還真難見,看來你以後一定會飛黃騰達,好好幹吧,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
“謝李公公。”
楊嗣眼中的李公公,突然變得慈祥起來,比起冷若冰霜的皇後大姨,李公公還要親切些。
轉過一道拐,就來到了一棟别緻的房屋面前,門上寫着三個大字:淨身房!雖然自己已經成功縮陽入腹,但來到此處也不免膽寒起來,想到會用利刃割掉裆下那玩意兒,就忍不住發抖。
“每個人剛到這裡的時候都會害怕,當年的我和你一樣,吓得渾身發抖,和我一起來的兩位少年直接癱軟在地。你天生殘疾,到不用挨刀,隻是程序還是要走的,進去吧。”
看着李公公慈眉善目的樣子,楊嗣大膽地走了進去……
手術台上,楊嗣被拔了個精光,手腳被專用的闆夾夾住,就連腰部也被控制住,可以說,他是一點也不能動。
令他異常尴尬更極度郁悶的事出現了,綁他的幾位太監開始議論起來:
“這小子沒**?”
“你看他平平整整的,是不是個女孩?”
“原來女孩長這樣!”
“這小子嘴臉像個男的,原來下半身是個女的!是誰帶來的?”
“噓!小聲點,是李公公!讓人聽見了小心你小命不保。”
馬上,議論聲便小了許多,但仍然擋不住他們的好奇心。
“我看他不像女孩,女孩的兇不應該隻有這麼點兒?”
“那你說他究竟是男是女?”
“這很難說了……”
這時,推門進來了一位衣着華麗的太監,這群議論紛紛的小太監便立刻安靜下來。
“栾公公,楊嗣已經綁好,就等您動刀了。”
栾公公!楊嗣心中一震,難道此人就是栾風!
這栾風,是當年父親的助手,就是他蠱惑皇上誣陷父親,使得父親被貶出皇宮,終身禁止行醫。現在,居然是他替自己主刀,自己的小命還會有嗎?
幸虧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然,一定會在動刀的時候多用點力,假裝失誤一次,不弄死自己都會弄個殘廢。
栾風來到楊嗣身前,眼睛突然睜大,發出了一句驚歎的疑問:“此人究竟是男是女?”
旁邊的小太監們不敢接話,楊嗣也因為害怕不敢回答。
“小子,你究竟是男是女?”
“我是男人!”楊嗣大聲答道。
栾風低下頭仔細翻看,除了身體骨架等像男人一樣,在楊嗣的褲裆裡确實找不到任何男人的特征。
“你既然是男人,為何沒有這個玩意兒?”
“我……我天生殘疾。”
“既然天生就沒有這玩意兒,為什麼偏要說自己是男的,為何就不能說自己是女的?”
“我就是男人!”楊嗣當然不承認自己是女人。
栾風沒有理會楊嗣話語的強硬,幹他這一行,手術台上傳來幾句不堪入耳的話語都是常事,更不用說像楊嗣這樣說幾句硬話。
“看你裆下的模樣,不是女子,但也不是男子,真是奇了怪了,難道真如你所說,天生殘疾?”
“我就是天生殘疾!”
栾風思考了一陣子,說道:“按理,淨身之後,是需要拿出你的命根子作為存檔,留在我們淨身房,而你卻沒有那玩意兒,這事還真難辦了。”
身旁一小太監連忙接話道:“不如在他的裆下切掉一塊肉,就當做他的命根子得了。”
“這……”栾風摸着下巴,似乎在摸着他那永遠也長不出來的胡子。他被宮刑的時候是二十多歲,早已長出了胡子,隻是宮刑之後,胡子慢慢也就消失了。被宮刑的原因是因參與嫔妃之間的宮鬥而獲罪。
楊嗣聽到要割他裆下的一塊肉,已經吓得臉色鐵青,絕對不行。如果切掉了裆下的肉,愈合之後,自己的命根子還能不能順利地出來呢?答案顯然是否定的。絕對不能讓他們破壞自己的裆部。
“栾公公,這事難辦,還不如去問問李公公。”楊嗣急中生智,既然李公公看好他,自然不會讓他受這種無緣無故的罪。
這群小太監似乎很害怕李公公,有一位大着膽子說道:“楊嗣這種情況,去問問李公公最好,對他帶來的小孩亂動刀子,總歸是不好的。”
栾風點點頭,說道:“你們在這裡等着,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