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女帝驚華:杠上宦官九千歲

第三百四十七章 中毒

  且不說這邊,張院首回府之後,盯着那鹿茸看了半晌,恨不得搬了匣子一下子撞到自個兒的頭上,再想到夏盛卿似笑非笑,意味不明的問話,張院首後背就禁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如今真真是進退維谷,張院首自己一個勁兒的想的出神,冷不防,屋門一下子被推開,他駭了一跳,目光如同惡狼一樣對着門口看去,就見自家夫人正一臉愕然的站在門口。

  張院首立時回過神來,慌忙收回目光,寬大的袖子在桌面一掃,就将那裝鹿茸的匣子收起來,自家娘子好不容易受孕,縱使他心頭慌亂,也不能在她面前表露分毫,平白叫她跟着擔心,若是動了胎氣就糟糕了。

  至于這鹿茸,回頭就叫人炖了做湯端給夫人,不管他收不收下這些東西,他都逃不了為月靜安做事的命運,既然如此,還不如撈些好處。張院首想的清楚,眼底不由自主的劃過狠色。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第二天,他剛剛到太醫院報道,就見明聖帝身邊的小夏子急急忙忙的沖過來,将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召到禦書房候着。

  張院首隐隐約約就覺得十分不好起來。這樣大的陣仗,難不成……他一瞬間瞪大眼睛,心裡頭翻江倒海似的,想到夏盛卿那日向他打聽的事情,雙股禁不住瑟瑟發抖。

  偏生他又不能讓這些個同僚看出來,費了渾身的力氣,才将在兇口不住起伏翻滾的涼意壓下去,擡腳走進内殿,遠遠的,隔着一層又一層薄如蟬翼的簾幔,光是瞧個身影,張院首也知道裡面的人的的确确是明聖帝沒錯。

  心中猜測和親眼看到畢竟是兩碼事,現下瞧着明聖帝昏迷着,張院首不知怎的,一下就覺得是夏盛卿下的手,倘若他猜測成真,那夏盛卿可就當真是謀害皇上的罪名了。

  想到這一茬,張院首的心肝兒就忍不住顫了三顫,四處張望了一眼,沒瞧見夏盛卿的身影,莫名舒了口氣。

  明聖帝是在批閱奏折的時候突然頭疼,緊跟着就暈了過去。然後就成了這副光景,皇後得了消息,當下急急忙忙趕了過來,也不顧四周的宮娥,迅速沖到明聖帝跟前,瞧着他一副生死不明的樣子,心頭一陣陣恐慌,登時扭過頭來,面色猙獰,“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小夏子心口顫了三顫,隻得站出來,将事情的原委說了,隻是明聖帝到底為什麼會昏迷不醒,太醫還沒有看過,不好說。

  當下,皇後就将目光落到衆位太醫身上,冷哼一聲,“還不上來給皇上瞧瞧,若是救不醒皇上,本宮拿你們試問。”

  明聖帝昏倒的消息很快就傳開,月靜安正小心翼翼的畫着眉毛,乍一聽見這個消息,手上一抖,好好的眉毛就畫歪了,然而她卻是看也不看,迅速扭過頭來,憂心忡忡的看着嬷嬷,“嬷嬷,你去探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說這兩年明聖帝的身子越發虛弱,可還沒有到累倒了的地步。最主要的事情,明聖帝現在還不能出事。若是明聖帝死了,按照目前的局勢,夏天勤就是名正言順的儲君,她雖是表面上扶持夏天勤,可沒想着真的叫他登上皇位。

  在複國大計還沒有準備完畢前,明聖帝不宜出事。月靜安咬緊唇瓣,看着嬷嬷匆匆出去的背影,眸光晦暗不清。正想着,她就見守門的宮婢推門進來,說是明月公主求見。

  月靜安一愣,眉頭微不可察的皺起來,剛準備叫宮婢打發了她,仔細想了想,還是叫婢女将她帶進來。柳念廈得知明聖帝出事之後就一直惶恐不安,她如今的尊榮,完完全全是明聖帝賦予的,若是他就這麼沒了,就意味着她将被直接打回原形。

  柳念廈心頭忐忑不安,有心要去禦書房裡探望明聖帝,好打探消息,卻被皇後命人堵在外頭,不叫她進去。

  她初始還以為是皇後發現了什麼端倪,後來才發現皇後隻是單純的不喜她。

  又想起先前聽到的消息,似乎夏子衿同皇後是同盟關系,自己的出現,害的夏子衿入獄,皇後少了個幫手,自然不會高興,不放她進去倒也能夠理解了。

  隻是就這麼被人拒之門外,柳念廈還是忍不住一陣氣悶,思前想後,她還是到月靜安這兒來了,左右月靜安并不知道她之前的那些心思,她現在惶恐不安,來尋她庇佑也是正常的。

  張院首替皇上診治完畢出來,還覺得腦子暈暈乎乎的,走路腳都不着地,後背已經汗濕一片,他幾乎是逃一樣的出宮,上了馬車,一路奔回府邸,喝了好幾大口水,兇口裡不斷跳動的心髒這才平靜下來。

  一想到診斷出來的接過,他就禁不住一陣陣的心悸,沒想到,夏盛卿竟然真的敢……

  不等他繼續想下去,眼前突然出現一道墨紫色的身影,直接從房梁落下,停在他面前。張院首條件反射般抓起手裡的杯子就砸了過去,連來人都沒看清,拔腿就向外邊跑,張嘴就準備喊。

  一粒石子瞬間打在他的啞穴上,緊跟着,椅子就沖着他的腿部砸過去,張院首被人偷襲,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偏生又叫不出來,頓時急的滿頭大汗。

  夏盛卿這才緩緩走向他,唇角帶了十足的嘲諷,“張院首準備去哪裡?”

  張院首最怕的就是他出現在自己面前,此刻竟是直接閉上眼睛,隻裝作沒瞧見夏盛卿。他家夫人好不容易懷孕,他還等着抱兒子,怎麼甘心就這麼被殺人滅口。

  一想到這個可能,張院首就禁不住渾身打顫,牙齒咬的“咯吱”作響,腿部的疼痛似乎更劇烈了一些,痛的他額頭都滲出汗水來。等了半晌,也不見屋子裡有什麼動靜,張院首才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恰好撞進夏盛卿含笑的眸子。

  一瞬間,張院首想找塊豆腐撞死自己的心都有了。夏盛卿順手解了他的啞穴,一副等着他開口的模樣,事到如今,張院首隻能面對現實了,嘴巴張了張,隻覺得喉嚨裡幹澀的很,憋了許久,才吐出一句話來,“九千歲是來讓下官閉嘴的嗎?”

  瞧着他面色晦暗,神情頹唐的樣子,夏盛卿才曉得他理解錯了自個兒的意思,不禁哭笑不得,伸手扶着他坐起來,“張院首,你胡說什麼,本王來此,隻是向你詢問皇上的病情罷了,你這話,本王聽的實在糊塗。”

  張院首一愣,差點兒淚流滿面,劫後餘生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以至于他望着夏盛卿的目光滿是感激,夏盛卿實在是覺得受之有愧,硬着頭皮坐在桌前,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張院首深吸一口氣,面色跟着凝重起來,“皇上是中毒了。”

  說到這兒,他還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夏盛卿,然而夏盛卿臉上除了震驚就沒有别的表情了,張院首呼吸一滞,總覺得有些奇怪,就見夏盛卿眯起眼眸,一副怒火沖天的樣子,“沒想到竟然有人膽敢給皇上下毒,若是讓本王捉住了,定然饒不了他。”

  “皇上現在如何了?”發洩了心頭的怒火,夏盛卿這才扭過頭,抓着張院首,滿臉急切的詢問。

  張院首瞧着他這樣子,眉頭一點點擰起來,“暫時還沒有法子,若是再拖下去,隻怕皇上就危險了。”

  這話,他也就當着夏盛卿的面兒說說,一方面是為了試探夏盛卿,另一方面,還是因為他下意識的覺得此事同夏盛卿是有關系的。

  明聖帝體内的毒藥來的兇猛,現在已經配了藥暫且喝着,隻求能夠将毒性暫時壓下來,免得擴散至心脈,那就真的是回天乏術了。至于救治的辦法,張院首苦笑一聲,他連那是什麼毒都沒有辦法認出來,又遑論制作解藥。

  張院首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心頭煩躁不安。夏盛卿登時愣在原地,半晌,才道:“那,若是将皇上身上的皿液換一遍,可能解毒?”

  兜兜轉轉,他還是提到這一茬,張院首心口顫了一顫,總算是明白過來,夏盛卿偷偷摸摸出現在他房裡的緣由。至于明聖帝好端端的突然中毒,自然也是同夏盛卿脫不了關系了。

  張院首嘴角咧了咧,随後在夏盛卿期盼的目光下硬着頭皮點頭。換皿自然是能夠救下明聖帝,可那個換皿的人體内一定會染上明聖帝體内的毒。

  想到那天夏盛卿笑眯眯的同他讨論有關換皿救人的事情,張院首就恨不得将自個兒的嘴巴封上。張院首擡起頭,就見夏盛卿正一臉期盼的看着自己,終究點了點頭。

  夏盛卿的唇角一點一點的翹起來,随後站直身子,猛然對着張院首鞠躬行禮,“張院首,本王有一事相求,還請張院首成全。”

  來了!張院首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為了夏子衿的事情,他一顆心頓數提了起來,吞了吞口水,緊緊盯着夏盛卿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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