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聶小姐抱着孩子走了……
江少勳就像一株罂粟,明知道不能碰,可她卻在日夜相處中漸漸将自己的心交了出去,現在落在這樣的地步,也是她咎由自取。
隔壁的房間。
江少勳坐在黑暗中,聽着隔壁傳來的小聲壓抑的哭泣,還有時不時傳來的劇烈咳嗽聲。
他掏了掏自己的兜,卻發現煙不知道掉哪裡去了。
他的神色陰晴不定,身上彌漫着濃郁的哀傷,摻雜着些許脆弱,那麼強大的一個人,總是無所不能,此刻卻像被誰抛棄了般。
宋恒大半夜的加班跑來,打開燈,就看見了這樣的江少勳。
他畢恭畢敬地給江少勳遞了份資料,然後站在一旁,靜候江少勳的吩咐。
那份資料放在桌上,江少勳許久才将那份資料翻開。
上面還有聶長歡十八歲的照片,洋溢着青春和美麗,沒有被世俗浸染的她,空白得像一張白紙,卻令他想染上一點顔色上去。
空氣很靜,隔壁的哭聲漸漸低了下去,長歡怕是哭累了。
江少勳握緊手裡的資料,他的臉色神情冷峻冰寒,将手裡的資料撕得粉碎,唇角帶着幾分輕蔑:“誰把她送來這裡的?”
宋恒皺了皺眉,還是将趙程沁推了出去:“聶小姐的經紀人把她送來這裡的。”
“自作主張,把她炒了。”
宋恒搖了搖頭,在心裡喟歎了一聲,他早交代過她,不要多摻和進來,她偏不聽。
長歡在隔壁房間裡哭累了,地上也堆積了好幾根煙頭,她擦了擦自己紅腫的眼睛,聞到自己身上的香煙味後,輕蹙了一下眉。
将心情平靜下來後,她發現,她果然還是讨厭香煙味。
不知道今晚她吸收了這麼多尼古丁,會不會對身體有傷害。
長歡看着鏡子上的自己,下巴上淤青了一大塊,她是做什麼兇神惡煞的事情了,讓他這樣對待她。
手腕上還有被他抓過的痕迹,五個手指印仿佛烙印般刻在了上面,長歡給自己擦了點藥膏,才返回床上。
她抱着丢丢,卻發現丢丢身上有些發熱,嘴唇幹裂還有不正常的紅。
丢丢小臉緊皺着,一副難受的樣子。
長歡好不容易穩下來的心又亂了,她替丢丢換好衣服,抱着丢丢出了門。
“丢丢,沒事啊,媽咪帶你去看醫生。”
隔壁傳來的關門上,把站在都快打瞌睡的宋恒吓醒,他看了一眼還坐在沙發上紋絲未動的江少勳,這要是參加木頭人大賽,搞不好自家的老闆能得第一名。
宋恒打開門看了一眼門外,就看見長歡抱着丢丢匆匆忙忙地進入了電梯裡,這大晚上的。
他回頭看了一眼江少勳:“江總,聶小姐抱着孩子走了。”
江少勳冷眸看了過來,難道她就這麼厭惡他?厭惡到半夜也要帶着丢丢逃離他身邊?
腳朝着桌子上用力地踹了過去,桌子的玻璃瞬間就裂開了一條縫,動靜駭人。
這段路本來私家車就多,出租車少,現在又是在深夜時段,更加打不到車了。
長歡抱着丢丢站在大馬路上,路燈将她的身影拉到斜長,落寞又無助。
她抱着丢丢在馬路上走來走去,唇角一直吻着丢丢的額前:“媽咪就在這,很快就能去醫生那了。”
可世上仿佛就不給人如願,長歡越是想要搭乘到車輛,就越是等不到車輛。
她急得團團轉,看見路過的私家車,她總是伸出手,可那些私家車卻沒有一輛是停下來的。
丢丢額前的熱度越來越燙,長歡拿出手機,翻開全部通訊錄,卻發現沒有一個可以尋找的。
剛找到臻臻的電話,可這一念頭又在瞬間摒棄了。
不能找臻臻,萬一找了臻臻,她和丢丢一接觸,被江老爺子發現了怎麼辦?
她又不能随便網約司機,若是她名字和電話曝光出去,那就真真切切毀了。
藝人的身份,給了她諸多限制。
長歡抱着丢丢走在路上,邊走邊哭。
一輛車遠遠地跟在她們身後,江少勳手握緊方向盤,複雜的目光看向長歡,她的身子看起來這麼瘦弱,卻抱着丢丢走了這麼長的路。
沒有車,走路也要遠遠的離開他麼?
可片刻後,長歡忽然蹲在了地上,他看見了她抹淚的動作,思忖了片刻,他把車開了過去。
長歡不知道怎麼的,丢丢先是發熱,走着走着就吐了起來,酸臭熏天,她一點都沒有覺得髒,手忙腳亂的替丢丢擦拭。
感覺有車輛停靠在身後,長歡抱着丢丢站起,拍打着窗戶,哀求着:“先生,求求你,可不可以麻煩你送我們去一下醫院。”
車窗落下,印入眼前的是江少勳那張陰晴不定的臉。
長歡不由地抱着丢丢後退了一步,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上車。”江少勳冷冷說了句。
長歡抿着唇,還是打開了門,現在這個時候,除了江少勳的車,她不知道該乘坐誰的車輛。
江少勳從後視鏡上看了這母子倆一眼,腳輕踩油門,車子如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
長歡整顆心思都在丢丢身上,根本就沒有發現江少勳的車開得有多塊,也不知道他闖了多少個紅燈,
抵達醫院後,長歡匆忙下隻來得及說一句:“謝謝先生!”
仿佛那隻是個陌生人,隻是送她們母子來醫院的好心人。
江少勳疲憊地靠在座椅上,他揉了揉自己酸澀的太陽穴,這才拔開鑰匙下車,不緊不慢地跟在了長歡的身後。
在江少勳下車後,一輛車也下來了兩人。
聶長晴輕撫着自己平坦的肚子:“媽,那是不是聶長歡?”
秦芳華拉着聶長晴往裡走,恨鐵不成鋼的罵道:“管她什麼歡,你也太不懂事了,怎麼就中招了?這大晚上的,但願不要被什麼人拍到,不然你就毀了。”
聶長晴也很委屈:“我怎麼知道最後那次就中招了。”
以前陸向遠一直戴套的,可江少勳幫聶長歡要回照片的那個晚上,陸向遠卻仿佛發洩一樣,把她弄到死去活來,哪裡還記得戴套,第二天她也忘記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