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覺睡得極香,要不是肚子上面像是多了股暖意,我怕是能睡到明天早上。
感覺到了肚子上放了之手,我硬是沒敢睜開眼睛,在這個時間點,能進入到太後的進宮,而且隻是摸摸,而不是一刀下去的,那麼這個人除了方禦璟方禦璟也沒别人了。
“知道你醒着,你就别裝了,朕不過是想知道這孩子在人的肚子裡面,是怎樣的感覺而已。”
我:……就這麼無情的戳破,很尴尬的也,咱隻是一夜□□關系呀……還有,這能是啥感覺,難不成還能想兇一樣綿綿柔柔的?
方禦璟拿開了手,我則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跟個小媳婦一樣的坐在床上面。
能有像我這麼乖,一點也不鬧騰的孕婦,方禦璟他真的是撿到寶了,隻是這塊寶上面刻有同仁帝這仨字。
方禦璟坐在那之前給我練習坐姿的直直靠背的椅子上,手中拿着還是一本有點眼熟的書本。
“太後似乎也把朕的話當是耳邊風了,四書五經似乎一頁都沒有翻閱過,倒是喜歡看這些書。”方禦璟瞥了一樣書名,自顧自的說了出來:“花|徑不曾緣掃客?”
我默默的伸手,以手擋住了自己的臉,臉皮再厚的我,還是不能直視一個男的從我鞋肚子裡面搜出來小黃書的名字給念出來。
方禦璟随意翻開了書本,又念了出來:“小春桃脫了一件又一件衣裳,露出了圓翹的……”
估計方禦璟真的念不下去這麼低俗的話本,一句話都沒有念完。
我忍不住找死的接下了下一句:“圓翹的兇……”
方禦璟瞪了我一眼,我立馬識相的閉了嘴。
“從明日起,朕每晚都會過來考察你,最好把這四書五經給朕背熟一點。”把話本扔在了桌子上面桌子上面。
我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陛下,能不背嗎?”
方禦璟又是冷眼瞥了一眼我,我瞬間慫了:“我背還不成麼。”
随之方禦璟揮袖了離開了我的卧室。
我眨了眨巴眼睛,所以說方禦璟這又是過來幹啥的?我還以為是過來說今天儲秀宮的事情呢。
打了個哈欠,摸着肚子,果真是睡飽了又覺得肚子餓了。
瞥了一眼桌子上面的話本,辛虧沒有被帶走,但我的慶幸沒有維持得多久,方禦璟走後不久,春夏秋冬四大護法就進了我的卧室。
“欸,我說,啊不,哀家說你們幹啥呢?”我趕緊下了床。
冬雪對着太後露出一笑:“娘娘,你就在床上坐着吧,奴婢就是按照陛下的吩咐而已。”
“吩咐?什麼吩咐?……夏蟬,你拿我書作甚?”放在桌面上的書被夏蟬放在了手中。
夏蟬道:“娘娘,這呀,就是陛下的吩咐。”
诶喲我去,這速度也忒快了吧!
“诶诶,冬雪,你别掏花瓶呀,那裡面真沒東西!”我話音剛落,我的那本珍藏的《新婚燕爾》又被掏了出來。
這四個丫頭一找一個準,我十本珍藏全被找了出來,我對着春花打着商量到:“能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春花果斷的搖頭拒絕:“不能。”
我捂住了我的兇口:“哀家的心呐……”
急需挽香來安慰一下哀家受創的小心靈。
剛念完挽香,挽香就出現了,手上還捧着高高的一層書:“娘娘,這四書五經擱哪?”
瞬間心如死灰。
“擱那?還不如直接來割哀家的心呢!”我從各個小内侍宮人中繳來的□□,珍藏了這麼久的書,竟然全部都被充了公,還要看這些能把人繞暈的四書五經,真的簡直了。
神煩!
每日我的必備早課,從睡晉升到了背書,看看,多麼勵志啊。
啊呸,哀家我真想一口唾沫淹死了方禦璟,即将成為他小老婆的那一群女人不去管,偏要來管我這個孤家寡人!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含淚的表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錯在當初把方禦璟辦了的時候沒帶上面具,錯在之後沒做好防護措施。
第二日,内侍府也就是現在統稱的人事部,辦事效率還是非常快的,一早醒過來,人就被帶到了她的安懿宮。
這個人就是何采女,何吉祥。
非常吉祥的一個名字,就是長得太妖孽了,讓何吉祥去演一個角色是非常适合的,那就是妖後妲己,外表妖魅得很,就是那雙雙眼皮的眼睛,也是妖得恰到好處,多一分則偏向刻薄,少一分則妖娆不足。
偏偏長得這麼妖惑衆生的女人,那眼神卻是比她以前養的拉布拉多的眼神還要來得純良要說能有這演技的話,肯定不是什麼池中之物。
唯一礙眼的就是她額頭上面的一條半截手指長的傷疤,帝妾可不像尋常人家的妾侍,但凡身上有傷疤的,即使是非常小的傷疤,也是被篩選除外的。
我坐在太後專屬的位置上,也就雕刻有鳳凰的檀香椅子,并沒有小說中描寫得的那麼奢華。
阖着青花瓷茶杯,抿了一口茶,擡眼看向那底下低首順眉的大美女,問道:“聽聞你曾祖父到你父親這三代都是土生土長的農民,怎麼想着把你送進宮來了?”
何采女沒敢擡頭,唯唯諾諾的回答道:“鎮上的小霸王逼奴婢嫁給他當小妾,我爹不允,就被小霸王的人打了一頓,家裡面的田地也讓小霸王糟蹋了,在成婚前,奴婢的爹讓奴婢逃了出來。”
即使是低着頭,依然可以想象得出來,這姑娘估計眼眶都紅了。
聞言,我一頓:“那你爹呢?”
“我回去的時候,我爹被關進了大牢之中,秋後問斬,說他犯了殺人的大罪我想把我爹救回來,我就找了知府大人。”
後面的話,哀家我替何吉祥說了出來:“但知府大人又把你送進了皇宮?”
何吉祥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哀家會轉告陛下的,陛下明察秋毫,若是你父親是清白的,陛下定會還你一個公道,那知府也威脅不到你。”
何吉祥看來,全然不是個木讷美人,與其被那知府拿捏,還不如審時度勢,選擇一個正确的人。
聞言,何吉祥當即在太後的面前跪了下來:“太後娘娘的大恩,吉祥沒齒難忘!”
我吧茶盞放到了桌子上,離開鳳椅,把何吉祥扶起。
我扶起何吉祥,何吉祥顯然非常的受寵若驚:“娘娘您……”
“哀家也是窮苦人家的孩子,若非是迫于生計,哀家也不會被父母送到皇宮中來,也不會……”後面的話我非常恰到好處的停頓了,那意思就是:人生誰沒有個身不由己的時候,太後我其實也是身不由己啊。
我扶起何吉祥後,松開了手,看着她額頭上的疤:“說實話,你是不是不想成為陛下的嫔妃?”
何吉祥眼看又要跪下,我揮了揮袖子:“這些話,不會傳到陛下哪裡去的,你就當哀家無聊,找些有趣的話題。”
何吉祥不吭聲,算是默認了。
我歎了一口氣,方晴這丫頭真的是兩邊都被當搶使呀,别人慫恿她去還何吉祥,她還真當去了,而且受害人還非常的配合。
“告訴哀家,家中是不是已經有意中人了?”如果不是意中人,就不會冒着毀容的風險來逃避成為方禦璟的妃子。
許是知道太後不會真的以此來要挾她,何吉祥便低着眉帶着三分羞澀道:“那是村子中的秀才,奴婢自幼與他青梅竹馬。”
我微微的勾起嘴角,也就隻有這古代的青梅竹馬多了,在現代,青梅竹馬基本上都是冤家,能走到一起的,都是這樣的心态:在你顔值最醜的時候我都見過了,我還是給你收了,免得去禍害别的人。
“若是如此,哀家會讓人傳話給你情郎,若他願意等你到二十五歲,那自是最好……你可别跪了,哀家隻是想待别人好些,别人也待我好些了。”我不來虛的,直接來實的。
何吉祥愣了一下,也沒想到太後這麼直接,但卻是帶着堅定道:“奴婢必定全心全意的侍奉太後娘娘。”
我點了點頭,嗯,有這句話就夠了,當然我并不認為就這麼幾句話就能收買人心,該做的還是得做的。
“不過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你現今才十六,在這九年的期間,很多事情都會有變故,承諾你的人,不一定能等到最後。”我看這麼一個新聞,一對情侶談了六年的戀愛,結婚愣是沒有逾越最後一步,但卻是在結婚的前夕給跑了。
我就在想新郎肯定在最後一刻才知道自己喜歡的是男人,但現在想想,不排除是一種病,一種矯情的病,得不到的時候就越是想要得到,但當快得到的時候,心裡面矛盾了,矛盾得就逃避,就害怕得到了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美好。
說到底就是個賤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