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人生路上沒幾塊絆腳石啊,被絆倒最多就是爬起來繼續走,可問題是我前面的這塊絆腳石,這麼一摔的話,分分鐘都會要了我的命的呀!
不管我如今有沒有懷孕,這個孩子是絕然不能有的,就算真的有了,這個孩子也不能留,但現如今的我根本就沒有辦法驗證這個孩子到底存不存在,我也根本沒有絲毫的辦法流掉這個孩子。
後宮之中即便是沒有嫔妃,眼睛卻是很多,稍有風吹少動,怕也是瞞不住,如今能幫我的隻有一個人,也就隻有那麼一個人能幫我。
那便是成帝方禦璟。
讓他知道了,我會九死一生,若是不讓他知道,我必死無疑,那一線生機總比沒有的好。
可我如今卻沒有借口去尋他,現如今宮中的戒備一日比一日森嚴,我單獨是出不去的了,以太後的身份找他,更加的不可能,我如今算是被軟禁在了安懿宮,成帝雖然讓我做他的棋子,但他總歸是不信我的,便派了人在安懿宮外守着,不到三月份的選秀,我是不會得到自由的。
但真要等到三月份,我怕我這肚子那是真的瞞不住了。
随後一想,除了三月開春選秀外,還有年夜這一天晚上,内務府的帖子已經送過來了,那年宴上是有我的位置的,那是唯一一個能接近成帝的機會!
離年宴還有十天,我這總是愁雲慘淡,挽香那裡卻已經開始給我選出席穿戴的衣物首飾了,說是給我好好打扮,讓我這陛下和大臣心中多些好印象之類的。
或許成帝看我順眼,就會隻棄皿脈,留下我這條小命?對此,我也就由着挽香忙活了。
或許是我煩心的事情特别多,倒是沒怎麼吐,都讓我懷疑我沒有懷孕,隻是前段時間隻是胃口大開,睡眠質量太好了,經期亂了。
年夜前夕我夜不能眠,雖然已經決定了要找孩子他親爹,也就是成帝方禦璟幫忙,也想好了一番說辭,卻總感覺到心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連就眼皮子也一直跳個不停。
自平漢開國來至如今的西楚,無論是民間還是皇宮都有一個習俗,即在年夜的那日,人人都要沐浴一番,意喻洗走前一年的晦氣,迎來好的運氣。
挽香隻差沒把我給搓掉一層皮,而後她也去沐浴了,整個人紅通通的,敢情也快把自己給搓掉了一層皮。
前一年這主仆倆到底是該有多倒黴呀。
挽香與春夏秋冬四個美女一同給我梳妝,這一次的妝容與之前登基大典的那次不一樣,但一樣的成功讓我審美出現疲勞。
這妝容安在芈月的身上是瞬間霸氣側漏,濃濃的禦姐味,倍漲面子,可放在我這,隻是給我漲年齡用的。
濃豔的紅衣袍,想霸氣霸氣不起來的濃妝,我這輩子和小清新徹底無緣了,一輩子估計也就是這種扭曲我審美的妝容了。
挽香退了一步,眼中真的出現的驚豔,由衷的感歎:“娘娘你這樣可真好看。”
快拉倒吧!這還叫好看?
诶诶诶,挽香,哀家該拿什麼藥來把你的審美掰正過來。
“好看!好看!”我昧着良心連連點頭,要是我一句不滿意,挽香她們五個還會繼續給我換裝,而換好的裝,我敢打賭,依然不是我的口味,最後累的還是我自己。
特麼弄這一個妝容,我就被擺布了整整一個時辰!
安懿宮外下着鵝毛的大雪,這般極寒的天氣,在今日确實個好天氣,人人都說瑞雪兆豐年,來年一定有好的收成。
我是沒看出來這雪到底有多吉祥,我隻知道,我特麼的都快被這鬼天氣折磨得快要瘋了,冷得我舌頭都快捋不直了,偏得在這個時候,我不能把我裹得像球一樣。
這一次的出行工具雖然還是歩攆,卻是圍上了薄紗的歩攆,我不得不感歎,工作的部門選擇,決定待遇。
這人呀,總是難做到表裡如一。
一路上,我表情始終淡淡的,但内心卻是極度的戰戰兢兢,感覺幾個内侍擡的不是歩攆的,去的也不是大殿的方向,擡的而是棺材,去的方向則是殡儀館,這放在我身上真他媽的太寫實了。
再過一個宮廊,就到大殿,但歩攆突然停了,我透過紗幔,看到了兩個高大的身影。
“可是西楚的昭寅太後娘娘?”
厚重的聲音從歩攆外傳進來,散發着濃濃的荷爾蒙信息,我嘴角一抽,這後宮除了我這昭寅太後,也沒别人了好伐!
敢說這人不是特意的在這堵我,我第一個不信。
好歹也是後宮,若是我這撩開簾子探出頭去,也不符合禮數。
但作為一個合格的皇太後,我特意把聲音也低了下去,力求做到優雅貴氣:“哀家正是,不知道這閣下是何人?”
随之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東疆漠王,拓跋元烈”
好伐,又來了一個我不認識的。
“不知漠親王來我們西楚所謂何事?”
“陛下仁厚,特意派人送了請帖到東疆邀我來西楚過節。”
“如此這般,那漠親王便好好的玩一玩,哀家先走了。”尚且是西楚的大臣我也不能多說話,更别說是不是西楚的大臣,而是外邦的親王。
到時候外邦謀反,也給我安一個通敵的罪名,我可沒有通天生的本領把我自己救出來。
我深究不出來這東疆的漠親王拓跋元烈到底是故意在這裡等我,還是真的無心碰上的,反正我覺得前者比較有可能。
隻是這堵我是為何,我一沒錢,二沒權,三更是沒顔,動機不明,這也就是我深究不出來的原因。
到了大殿外,挽香扶我下轎,碰到她的手的時候,感覺到她的手異常的冰冷,還帶着微微的顫抖,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隻見她的臉色也蒼白得可怕。
“挽香,你不舒服?手怎麼這麼冰。”
挽香低眉斂目裣衽,淺聲道:“奴婢沒事,隻是這天實在太冷了。”
我點了點頭:“确實是很冷,你回去的時候,讓膳房煮碗姜茶暖下身子吧。”
“奴婢省的。”
再次面對文武百官,我心情無以言表,這尼瑪都是一個個想弄死我的人啊,盡管我不受他們待見,但畢竟這古代的貴賤等級階級嚴謹,不可逾越,他們也礙于身份等級給我行了禮。
我差點沒哭出來,艾瑪,終于被拜一回了,終于感覺到我自己還像是個太後了。
“平身吧。”我高貴又冷豔的越過衆人,落座于屬于的太後之位。
我屁股才一沾到椅子上的時候,尖銳的聲音就從大殿外傳了進來,聽到皇上駕到這四個字,我立馬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
我這太後的架子還沒持續夠一分鐘!
即便一個多月未見,黑色雲紋的龍袍,相應顔色的黑色冕冠,成帝還是一如既往的帥氣,雖然嘴角始終看上去像是在淺笑,但我卻感覺這個人比較适合面癱的類型。
我環視了一圈大殿,果然看見了上次在茅廁見到那個女将軍,什麼營的百裡寒,今日還是一身銀色薄甲,隻是這臉色有些奇怪,顯然她的注意力沒有注意到我對她行注目禮,我順着她眼光看去。
果然是在看着我的頂頭上司呀,隻是這眼神明顯有着哀怨,我立刻腦補出來了一個灑狗皿的劇情,然後總結出一句話: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要是這女将軍知道我和她的夢中情人已經睡過了,估計二話不說拿着大刀把我給砍了,我偷偷的縮了縮脖子,我的仇人還真的不不少呀。
宴會未開始,各番邦使節依次觐見落座,也是一次表明态度的時候,一個個蓄胡子的大叔大爺落座後,我沒有任何興趣,垂着眼想着要怎麼和成帝單獨相處。
“東疆漠親王,拓跋元烈觐見。”
是剛剛把我攔住的那個人,我擡頭看去,隻見一個類似于草原遊牧名族的服侍,頭發不拘的散在肩後,長相偏硬朗,一進到大殿的時候,我與他四眼相對。
但很快他又移開了,但是我卻有些心驚,對于一個曾經是衆星捧月的女神來說,我對男人看女人眼神能看出很多東西來。
例如方禦璟看我的眼神,平靜得不能平靜,可就是這種平靜,我看得出來,這丫的其實很想弄死我,而底下的那個東疆漠親王,拓跋元烈那一個眼神,雖然隻有那麼兩秒鐘,我卻感覺到了深深的危險感。
那眼神滿滿的占有欲,就如同我活該是他的東西一樣。
我對自己的解讀能力還是有一定自信的。
據我所知,昭寅,七歲就進了皇宮,因為犯了點小錯,被放到了永巷做了浣紗宮女,且家境比較貧窮,怎麼可能會認識到遠在東疆的親王,就算是進宮之前認識的,那時候的昭寅才七歲!
拓跋元烈看我的眼神,含蓄一點說分明就是一個正常男人看一個正常女人的眼神,說白了就是一個男人想睡一個女人的眼神!
我也是神了,我特麼還能從一個眼神中看出來了這麼多的信息,我更加的堅定,這個人我肯定是不能招惹,這種人一旦招惹上,就是要命的。
可問題是我得知道我他媽的是什麼時候招惹到了這種人啊!
既然不是我招惹的,那肯定是原來的昭寅招惹的,但昭寅這個性格軟,外貌不驚豔的怎麼會惹上東疆的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