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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賭

王爺永遠是對的 暈小七 8585 2024-01-31 01:08

  夜漸漸深了,入夜前像是為了襯托人心情似地下了一陣暴雨,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些。
房間裡隻燃了一點如豆的燭火,與從微開的窗口漏進來的清亮月華交織成淺淺淡淡的明暗色澤。
窗外幾株盛放的紫薇花經不得暴雨的肆虐,頹頹敗敗看的人心情更為郁悶。

  雲懷袖趴在窗口,面無表情的瞧着雨後格外清亮的圓月。
柳語在房間裡焦急的來回踱步,不時往門口的方向張望以及不時欲言又止的望着她。

  她并不回頭,也知道性急的柳語此刻是個什麼樣子,隻懶懶出聲:“柳語,走累了坐下來喝杯茶,不要着急!

  “小姐――”柳語都快急死了,哪裡還有閑情逸緻坐下來喝茶?
“王爺真的會來嗎?

  “這個嘛――”她愈發懶洋洋的拖長聲調:“我也不知道,這隻是我的猜測罷了!
他若不來,咱們這樣賞賞月亮也不錯啊!

  “小姐,我哪裡還有賞月亮的心情啊!
”柳語急的直跺腳,一咬唇,眼睛先紅了起來:“錦蘇還被關在柴房裡,你又不清不白的被人冤枉着,現在還被禁足了――”

  雲懷袖微笑:“錦蘇雖然被關在柴房裡,但既沒人敢打罵她也沒人敢餓着她,隻是委屈她幾日罷了,至于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冤枉,有什麼好怕的?
大不了,惹毛了你家小姐我,咱就一把火燒了這令人厭惡的地方,不然撒一把毒藥在井水裡,讓整個王府裡沒有半個活人――小姐我再帶上你與錦蘇一起勇闖天下,如何?

  柳語聽着一半,幾乎要吓傻了,聽到後來,才明白過來雲懷袖正同她開玩笑,淚珠子啪啦啪啦就下來了:“小姐,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雲懷袖哪裡料得到,她本意是想開個玩笑纾解柳語的緊張焦慮,最後卻将她弄哭了,轉過臉來,無奈的輕歎一聲:“好了柳語,這種事情,不是你着急就能解決得了的,這種時候,你越着急越容易讓人鑽了空子,知道嗎?

  “我……我也知道啊,可……可是我控制不住嘛,我怎麼能不着急?
小姐被人當成殺人兇手,如果沒有證據,小姐豈不是要……”償命麼?
嗚嗚……“那些誣陷小姐的人,我将日日詛咒他們不得好死……”

  “好了,趕緊将眼淚擦一擦!
”雲懷袖忙将手邊的巾帕丢過去,“你去歇着吧,别陪我等了!

  她本想将事情再在腦子裡過一次,看看有沒有漏下什麼重要線索,但是柳語哭哭啼啼的,難免會影響自己的思路,幹脆打發了她去睡,她也好靜靜的想事情――

  夏侯景睿到底會不會來,她沒有把握,臨走時,她深深的欲言又止的看着他,看到他眼裡有了然一閃而過――所以她猜,他會來,可是眼下已經這麼晚了,也說不定他根本沒有看懂自己要傳達的意思,壓根就不會來――他倆又沒有所謂的心有靈犀,誰知道她的眼神在他眼裡是什麼意思?
或者她也看錯了他眼裡的了然……

  “人家哪裡睡得着嘛!
”又不是無情無義的豬,出了這樣大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睡得着!
柳語一邊嘟嚷一邊擦眼淚:“小姐,你說,害死容夫人的,到底是誰?
是喬夫人嗎?
還有還有,容夫人懷着王爺的孩子,竟連王爺都不知道,可偏偏喬夫人知道,你不覺得奇怪麼?

  “王爺不知道有什麼奇怪?
我想,可能容夫人自己都不知道吧!
不然,早告訴王爺了――你也看到了她為了夏侯景睿有多傷心,你再想如夫人有孕的時候夏侯景睿對她的重視态度――她完全沒有理由要瞞着夏侯景睿,除非……”她頓了頓,臉上閃過一絲奇詭,慢慢有驚愕吞覆了她的面容。

  “小姐,除非什麼?
”聽的正專注的柳語不明白小姐瞬間變了臉色是怎麼回事,不安的望住她很是驚愕的面孔。

  “不可能吧……”雲懷袖被自己的猜測吓了一跳:“曹容兒那樣愛夏侯景睿,所以這是不可能的……”

  可是結合曹容兒最近的改變以及方才夏侯景睿聽說她有孕的反應……她冷汗涔涔的望住柳語,為自己無心所猜出來的一個也許是真相的事實!

  “小姐,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一個字都聽不懂――”真實的,小姐明知道自己不夠聰明,還這樣跟她打啞謎,不是存心要急死她麼?

  “你聽懂了,說不定會連小命都沒了――”隻聽門吱呀一聲響,閃進來一道身形修長的人影,他做府裡小厮的打扮,并不似尋常那樣誇張豔麗的顔色。

  “王……王爺?
”柳語結結巴巴的瞪着閃身進來衣衫上猶帶着水滴的夏侯景睿。
又轉頭去看自家小姐――王爺真的來了!

  雲懷袖微愣,随即微笑着起身:“原隻是猜測,不敢抱太大的希望,沒想到王爺真的來了!

  “今日的事情,又叫你受了委屈!
”夏侯景睿走近她,幽深黑眸緊緊鎖着她嬌美的笑靥,滿面歉意的說道。

  “王爺來了,便是相信臣妾,王爺相信臣妾,臣妾還有什麼委屈呢?
”所以不管夏侯景睿在人前對他的态度是怎樣,她就是覺得,他是相信自己的――就像如夫人事件,他脫口而出說“不是王妃做的”一樣,她就是覺得,這一次,他仍是相信她不會那樣做!

  果然,她賭對了!
夏侯景睿若不相信她,便不會趁着夜色打扮成這模樣匆匆趕過來……

  夏侯景睿輕歎一聲,伸手愛憐的攏一攏她瘦削的肩頭,眼角餘光瞥見柳語仍呆呆愣愣的立在原地,輕咳一聲,淡淡道:“柳語,你先出去――”

  這丫頭,半點眼力都沒有嗎?

  “不過,論起委屈來,還是王爺比較委屈――”雲懷袖眸裡有頑皮的笑意一閃而過,說起來,也真是他比較委屈,堂堂一介王爺,不能光明正大的來他的王妃這邊,還要打扮成這模樣偷偷摸摸的來……

  夏侯景睿如何不知道她的意有所指,當然也沒有漏看她眼裡的頑皮笑意,攬了她的肩帶她離開露氣頗重的窗口,也順手将窗戶合了起來。
“倒也是,看起來還是本王比較委屈!
那麼,王妃倒是說說看――”

  他頓一頓,微有些邪氣的一揚濃眉,笑眯眯的看過來:“本王這般委屈,隻為前來與王妃幽會,王妃打算如何補償本王?

  雲懷袖隻想賞他一個字――滾!
幽會?
他竟然将這兩個帶着那樣色彩的貶義詞用在他們身上?
去,什麼幽*會啊?
他們這樣光明正大的關系,用得着那兩個字嗎?
不懂就别亂用詞――

  但,他是王爺,是這座府邸的主人,如今還是唯一一個相信自己沒有殺人的人,且,她還需要他的助力,這當頭,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遂笑眯眯的道:“王爺這不是說笑麼?
你要什麼沒有啊?
倒是臣妾,除了一條似乎被很多人看不順眼的命,還有什麼呢?

  “那如果我說――”他停下來看着她的眼睛,是無比認真的神情,也不用尊貴的“本王”自稱,“我想要的,就是你……的命呢?

  嘎?

雲懷袖悚然大驚,幾乎要将眼珠子瞪了出來――他說啥?
他要的就是她的命?
靠,搞什麼飛機啊?
她的命很值錢好不好?
他什麼意思?
不會是想說為了息事甯人而叫她慷慨赴死吧?

  拜托,她是傻瓜嗎?
他要是真敢提這樣的要求,她一定也會讓之前跟柳語所說的玩笑話變成真的――讓王府裡沒有半個活人,要死大家一起死!

  隻一眼,他便知道她驚恐面容下所轉動的心思,失笑道:“相信我,我絕對沒有要你慷慨赴死的意思!

  他這樣說,無異于是在跟她保證了!
雲懷袖稍稍放下了心,随即又皺了眉頭,他怎麼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不自覺伸手摸一摸臉――她臉上有寫出來嗎?

  不過,隻要他不是要她死,那一切就好說了!
“臣妾愚鈍,不明白王爺的意思,不知道王爺是……”

  “算了,不說這個了!
”總有一天她會明白的。
“我進來前,剛好聽到你的猜測――”

  她的猜測?
她猜測了很多事情,但不知他指的是哪一件?

  “曹容兒腹中的胎兒――”他瞧着她詫異的模樣,出言提醒道。

  雲懷袖俏臉霎時雪白,完了,她竟然忘記了這一出――背後議論王爺寵妾肚子裡的孩子,并且還妄加揣測那孩子不是他的……“臣妾隻是……胡言亂語,王爺不要放在心上!

  不管怎樣,不管那孩子是不是夏侯景睿的,她都不能也不該推敲猜測――這是身為王爺的尊嚴,完蛋,她無意間傷害了他的尊嚴,可如何是好啊?

  她一瞬間的慌亂沒有逃過她的眼睛,想也明白她心裡頭所擔心的事情,遂笑了笑,握一握她汗濕的指尖,牽了她往卧榻走去:“别擔心,你我夫妻講一些私密話或者體己話,這樣緊張成什麼模樣了?
我是想說,你猜得沒錯,曹容兒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

  雲懷袖的思緒還在私密話體己話上頭打轉轉,乍然聽見他親口說出這樣的事實,再也難掩驚訝的瞠圓了雙目:“王爺……”

  他竟如此雲淡風輕的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一點兒傷心或者憤怒的表情都沒有,淡淡的好像在說别人家的事情!
拜托,他的小妾給他戴綠帽子耶,他居然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不是吧?
瞧着他從前也很是寵曹容兒的呀!

  他将她驚訝的模樣盡收眼底,淺淺一笑,扶她坐下,下一瞬,出人意表的蹲低了身子,極體貼的脫掉她腳上的繡鞋――

  雲懷袖吓一跳,擔心他瞧見腿上的傷口,屏了呼吸不敢亂動,幸好他隻是幫她脫了鞋便站了起來,但随即,讓她大跌眼鏡的事情又發生了――夏侯景睿居然俯身将她抱在了起來,在她發出驚呼聲之前,将她置于床榻内側,而他也踢掉了足上的鞋子,掀開被子鑽進了被窩裡……

  她無力的想要呻*吟,這男人,她有正事跟他談,而他不會認為,在chuang上談正事是好主意吧?

  他假裝沒有看見她眼裡的戒備與抗議,伸手将她攬進懷裡,似極滿足的輕歎一聲,性*感的下巴輕輕蹭了蹭她的頭頂:“如果她真的有孕,那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可……”也不能是别人的呀!
“容妹妹她……很愛你的,我想,她絕不會與人胡來……不然便是,她根本沒有懷孕,隻是喬夫人故意這樣說的?
可沒有道理呀,容妹妹究竟有沒有身孕,隻要找太醫來,不就一清二楚了麼?
所以,她犯不着撒這樣的謊……”

  但要她相信曹容兒背叛夏侯景睿――她絕對不會相信曹容兒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就算她們并沒有多好的交情,她也絕不相信,一個深愛自己夫君的女人會做那樣的事情?
而曹容兒深愛他,這是隻要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的事實!

  聽着她漸漸的好似自言自語的話語,他拍一拍她的頭頂,唇角微彎一彎,聲線微有些慵懶的:“但我以性命跟你保證,那孩子,絕不是我的!

  他說的這樣漫不經心,誰會相信啊?
要嘛也嚴肅一點,指天咒地或者憤慨激昂一點嘛,這樣才比較能令人信服好不好?

  可眼下,這不是重點啦!
重點是――“王爺,你……不生氣麼?

  這應該是很傷男性自尊與面子的事情了吧?
可他居然沒事人一樣,會不會太說不過去啦?

  見夏侯景睿摟着她并沒有别的什麼舉動,雲懷袖才稍微放下心來,身子卻依然很是僵硬。

  夏侯景睿也不以為意,喉間溢出輕輕淺淺的笑聲:“已經習慣了,有什麼好傷心的?

  又是習慣?

雲懷袖震驚的無以複加,上次他說,沒有孩子已經讓他的傷心變成了一種習慣,而現在,他正在跟自己說――被人戴綠帽子,他已經很習慣了!

  天,世界上,還有比夏侯景睿更可憐的男人麼?
實在……讓人忍不住想要為他掬一把同情的眼淚――被人戴綠帽子也就罷了,更可憐的是,還常常被人戴綠帽子!

  她自他懷裡仰起頭,很用力的想要看看他腦袋上罩着的綠雲到底有多高――果然,瞧見他腦袋上綠瑩瑩的一片光……

  “……這種事情,也能習慣麼?
”她瞧着他如漆雙目,不自覺的将心中的話問了出來。
還是說,忍一忍就過了?

  可是,他是男人耶,男人不是最介意這種事情了麼?
何況,他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朝王爺,他憑什麼要忍啊?

  這個男人,好像越接近,就越覺得他身上有無數無數的謎一般――讓人好奇之餘,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落在她頭上的大掌又拍了下她的腦袋,這回的力度,很明顯比方才大很多――她眼中那是什麼表情?
就算真的覺得說他很可憐而同情他憐憫他,也沒必要這麼明顯吧?
她既然知道男人是介意這種事情的,那麼也該知道,男人還很介意被自己喜歡的女人用這樣同情憐憫的目光注視着,那樣代表這男人在她心裡真的很弱……

  他可不希望,在她心裡面的他,就是個弱趴趴的、沒半點擔當的那種男人!

  “你不覺得,現在有更重要的問題瞪着我們讨論麼?
”而不是讨論他被人戴綠帽子或者他有多可憐的問題好不好?

  “……喔!
”說的倒也是,她的性命問題比起他被人戴綠帽子的問題,哪個更重要,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麼?

  想到身家性命的問題,她立刻換了一臉嚴肅:“王爺可有發現什麼疑點?

  “在這之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情麼?
”他也嚴肅的看着她,似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與她商讨。

  雲懷袖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因為他鮮少露出這樣的嚴肅表情來!

  “呃……”清清嗓,努力武裝了自己尚算得上堅強的小心髒:“王爺你說――”

  “私下裡隻有你我二人時,你能不喚我王爺麼?
”他很認真的瞧着她,很認真的問出他的問題!

  于是雲懷袖也很認真的瞧着他,很認真的反問道:“不喚王爺?
那……臣妾要怎麼喚你?

  這個人是故意的還是怎樣?
用這樣嚴肅的表情跟自己讨論這個根本沒有半點價值的問題……還虧她刻意武裝了小心髒,以為他會說出什麼爆炸性的事情來!
結果,不是浪費她的表情是什麼?

  “景睿,你喚我景睿好不好?
”他的聲音像是一汪碧波,在空氣中柔和的蕩漾着,凝着她的雙目,漆黑如墨玉,看着她,好像……帶着切切的懇求之意,與他的語氣一起,教她的心突地一蕩,立時失了平靜。

  “王……王爺……這樣不合禮數!
”他稱呼她的名字,那是他的自由他的意願,更甚者,那是他的權利!
可是,她這樣稱呼他?

  還是算了吧?
他們并不熟好不好?
就這樣隔着這樣的距離,不挺好的嗎?
且,那距離會讓她覺得安全,覺得安心……而他現在,用着請求的語氣跟她說,要他喊他的名字,不就要打破他們之間的距離了嗎?
這樣不好,不好……

  其實,不是沒有發覺夏侯景睿對自己态度的轉變,但……這不是她想要的呀!
且不說他府中堪比皇家後院的姬妾們,就……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好了,她可不願意莫名其妙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那多可怕呀!

  “所以,你不願意這樣喚我,是不是?
”什麼禮數?
在她眼裡根本就是狗屎一堆――他夏侯景睿是第一天認識她呀?
所以唯一的解釋便是,她不願意……

  她微垂了眼,避開他的灼熱視線,低低聲道:“臣妾出嫁之前,娘親便告訴臣妾說,自古女人以夫君為天,夫為尊,妻為卑……”

  我呸,萬惡的封建思想!
“是以,臣妾當謹守為人妻的本分,不敢有半分逾越……”

  說的倒挺溜,說明雲夫人這樣教導她的時候,她真的有聽進去,不然便是,雲夫人在她耳邊說了很多次,她不想記住都難!
但,他可不相信她真會将他當成她的天,真會以他為尊――這不過是她拒絕自己的借口,他很清楚!

  不過,他也要她很清楚的知道,他夏侯景睿堅持起來,會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既然,你以我為尊,如今,為夫的要你喊我的名字,你……”

  不喊就是不尊,怎麼着吧?
自己看着辦吧!

  雲懷袖發誓,雲懷袖敢指天咒地的發誓,她驚愕擡起頭來的時候,絕對絕對有在他眼裡,看到促狹戲谑的光芒一閃而過――而那樣的眼神,該死的像極了一個人――那個莫名其妙總跑來招惹她的面具男!

  可……這兩人,不可能是同一個人吧?
他是堂堂王爺,而那面具男隻是個見不得光的殺手,這兩個身份,落差也未免太大了吧?

  “嗯?
怎麼在發呆?
”遭,該不會對他起了疑心吧?
也是他得意忘形了啦,露出了這樣的馬腳來,她本就是極細心的人,若真起了疑心……怕會很難弄呢!

  “……沒!
”雲懷袖搖搖頭,将腦中不切實際的想法抛到腦後。
“王爺,臣妾隻是覺得……咱們不值得将時間浪費在這個上面,不是嗎?

  他們應該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讨論,比如她被人冤枉的事情?
這個稱呼問題,真值得他浪費時間來讨論嗎?

  “你這樣覺得嗎?
可我不認為這是個無足輕重的問題呢!
”夏侯景睿哪裡肯輕易放過她,非要将這個問題較真到底。

  雲懷袖真想毫無形象的沖他翻個白眼再吐個舌頭――這男人,在這樣的小事情上堅持個屁呀!
婆婆媽媽的在這種小事情上浪費她寶貴的時間,實在可惡透頂啦!

  心裡對他的不滿已經快堆上了天,面上卻是一點兒也不表露出來,咧嘴一笑,“既然王爺在乎,那麼臣妾也不好逆王爺的意……”

  她深吸一口氣,盡量讓唇邊的笑容看來很自然,瞧着他似充滿期待的目光,心中沒忍住又是一抖――不就是張口喊他的名字嘛,需要這樣期待與興奮嗎?

  “景……咳,景睿……”她非常不自在的喊他一聲,不自覺的紅了雙頰――去,心裡好像,有些無措,有些緊張,像小蟲似地,無孔不入的直往心尖尖上紮去,令她整個人,都似忍不住要顫抖一般――呃,一定是從未以這樣親密的語氣喊過他的名字,所以感覺有些冷也有些惡!

  他的目光出神卻又入神,迷離的流光,有一閃奇異的她從未見過的明亮耀眼的光芒,直教人要一頭紮進去。

  她擡頭看着他,他低頭瞧着她,不知這樣對視了多久,他的手緩緩而輕柔的撫上了她的發際。
腰間的手臂似也緊了緊,聲音似飲了酒樣的沉醉,“再喊一次――”

  從沒有想過,自己的名字從她嘴裡喊出來,竟是這樣的讓人震撼……隻想要沉醉在她因勉強而不太自然的嗓音裡,隻覺得,那樣的嗓,聽在耳裡,已然勝過了萬般天籁。

  雲懷袖自與他對視的怔愣中回過神來,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在他的注視下,會覺得萬般不自在,然而,怦怦亂跳的心裡,似乎,又有一種無法言說的,好像是喜悅一樣的東西……一點一點漫溢開來。

  不對不對,她為什麼會有喜悅的感覺呢?
這是不對的,聰明的趕緊将這感覺掐死在搖籃裡……

  依着他的吩咐,她頗為艱難的張了張小嘴,不情願的喊道:“景睿――”

  很好,這次比上一次磕磕巴巴的好多了!
他笑意盈盈,聲線比之方才,更溫柔,且,絕對充滿了誘哄意味:“再一次――”

  我……我忍!
雲懷袖将忿然化成唇邊一抹僵硬的假笑:“景睿――”

  “再一次――”好像會上瘾!
光是聽她這樣喊他,便讓人有一種暈陶陶的滿足感――這種滿足,似乎比每一次化解了危機然後告訴自己又安全活過了一天的那種感覺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喂!
不、要、太、過、分!
一次又一次,他到底要被叫幾次才滿意啊?
這輩子沒被人喊過名字啊?

  按捺住兇口熊熊怒火,在發作前趕緊低了頭,不讓他看見自己乍青還白的一張臉,死死握住的拳頭抵着大腿,拼命提醒自己要冷靜要忍耐,不要一個忍不住就将拳頭亮了出來……

  “景睿,我們是不是該談談正事了――”她再喊一聲,為了杜絕他的“再一次”,她先下口為強,将話題拐帶開再說――再被他“再一次再一次”下去,她真的不能保證自己還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手――雞皮疙瘩真的是從腳底心一路跳舞跳到了頭頂心的,能忍到現在還能勉強擠出笑容來,她都佩服自己呢!

  自然看出了她的忍耐,也知道她的忍耐已經達到了極限!
輕輕一笑,松一松緊摟着她的雙臂,修長食指勾起她的下巴,迫使不願正視他的她與自己對視:“以後,于無人處的時候,便喚我的名字,知道了嗎?

  “是,王爺……”大人,大老爺,老大爺,爺老大……你怎麼說便怎麼是吧,隻求你快點說正題啊正……“唔……”

  毫無預兆的,他的唇筆直壓了下來,因為驚愕,雲懷袖無法做出任何反應,她發着怔,眸瞠圓,瞳仁驟然一縮,他俊美的臉龐,好像離她很近,卻又覺得好遠……遠遠近近好不真切。
可是能真切感覺到的,卻是肆無忌憚在她軟唇裡嬉戲攪和的靈活的舌……

  她嘴裡的……他的舌?

什麼狀況?
怎麼回事?
為什麼他的舌頭會突然的莫名其妙的跑到她的小嘴裡來?

  不是沒有被人吻過――上回在山洞裡,被那無禮的變态面具男強吻了兩次,所以,吻這個東西,她理應不會感到陌生才是!
可是……偏偏這個吻又跟之前所體驗的不一樣――

  變态男的吻是強勢的令人害怕的,好像從來沒有吻過人一樣,是發狠的吻她,吻痛她也不管不顧,即便被自己咬破了唇舌,仍是蠻橫的與她糾纏……說真的,她并不喜歡那種近乎掠奪與殘暴的吻法,除了痛,她無法感受到更多……

  可是夏侯景睿吻她的方式,跟那個人一點兒都不像――他的吻雖然也很火熱,卻是綿密溫柔的,好似……她是被他無比珍視的人一般,他吻的那樣小心仔細,讓她真切的感覺到自己被珍視的态度……讓她連要抵觸的情緒都生不出來,她甚至,是喜歡這種感覺的!

  但……這樣是不行不行的呀!
腦子裡一片漿糊的雲懷袖渾渾噩噩回不過身來,理智卻在拼了命叫嚣――别忘了這個男人是誰?
他是夏侯景睿,有很多女人的夏侯景睿,對待女人很好但也很涼薄的夏侯景睿,謎一樣的夏侯景睿,看不透的夏侯景睿,同時也會帶來很多危險的夏侯景睿……

  所以,誰都可以,但他絕對不行,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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