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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藥碗

王爺永遠是對的 暈小七 6370 2024-01-31 01:08

  雲懷袖也深知自己失言了,頗有些懊惱的咬着下唇,都怪自己沒有休息好,才會在這當頭沉不住氣,說出那樣與她平日形象不相符的尖刻話語來。
深深呼吸,命令全體腦細胞集合立正,在夏侯景睿以極其複雜的語氣喚了自己名字後,迅速擡起頭來,目光堅定的望着他,也截斷了他的話:“王爺,請給臣妾一個機會,一個證明臣妾清白的機會!

  “哈!
王妃以為到現在還能自圓其說嗎?
”姚夫人掩不住眼底冷毒與得意的鋒芒。

  雲懷袖瞥她一眼,從容的看向夏侯景睿:“王爺,臣妾有辦法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夏侯景睿深邃的目光直欲探到她眼眸深處,聲線清淺平淡的問道:“你有何辦法證明?

  言下之意,便是要給她一個機會了!
姚夫人臉色一變,扭着絹子看着夏侯景睿:“王爺……如今人贓并獲,王妃這樣說,還不是為了拖延時間……”

  “閉嘴!
”夏侯景睿微皺眉,沉聲斥道:“鬧騰了這麼久,你還嫌本王不夠累嗎?
這屋子裡,本王不想再聽見你的聲音!

  姚夫人不服氣,還要再說,卻被夏侯景睿并不深沉可怕的目光吓住,扁了嘴巴賭氣似地輕哼一聲,轉到窗邊坐了下來,用力搖着手中的團扇,似在借此發洩一般。

  一時間屋裡靜極了,隻聽見窗外的蟬嘶聲力竭的知了聲,聽在人耳裡,更添了煩躁,窒悶的氣息撓的人心裡七上八下甚是不安。
尤其,夏侯景睿似乎生氣了――他雖風流,有過許多女人,但對每一個都相當好,從未發過脾氣……

  方才去往朝陽閣大鬧的婢女領着太醫匆匆趕來,正要行禮,夏侯景睿揮揮手,神色略有些疲憊:“快去看看如如人怎麼樣了?

  太醫便急急忙忙照顧如夫人去了,片刻,如夫人幽幽醒轉過來:“王爺……”

  她蒼白的幾乎透明的手從被子裡伸出來,夏侯景睿上前兩步,撩了衣袍坐在榻邊,伸手握了她的手,似憐惜的問道:“你怎麼樣?
還好吧?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她眼角滑落,緊緊握着他手的力度像是握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臣妾為孩子做了那麼多小衣裳……王爺日日陪着臣妾,該明白臣妾是多麼盼望那孩子能平平安安落地……王爺,今次之事,王妃若不能給臣妾一個說法,臣妾是絕不會善罷幹休的!

  雲懷袖靜靜望着她悲憤的神色,本來緊抿的唇,慢慢的彎了起來,唇角的笑意緩緩綻放開來。
在這當頭,她竟然還能笑得出來,連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

  向來,身邊都有哥哥們,遇見任何事情,她隻需躲在他們身後便好,可是今天,她隻有自己一個人,她不得不自己面對這一切。
說不怕不慌是騙人的,尤其她濕濡的掌心與早被汗水浸濕的貼身小衣,但她卻漸漸的鎮定了下來,甚至笑出來。
心中越是平靜,頭腦便越是清楚,淡淡道:“容夫人,你确定你喝下去的,是本王妃送來的安胎藥,也就是桌上那一碗嗎?

  夏侯景睿眼角的餘光正好瞧見她唇邊那抹不馴卻耀目至極的笑容,黑亮的雙眸,定定瞧着伏在他兇口的蘇如如,他的心口忽的松了下來……

  如夫人看向她的視線,毒辣的好似小蛇的信子“咝咝”鑽向她:“不錯,正是那一碗摻了紅花的安胎藥――”

  雲懷袖微甩袖,緩緩走至桌邊,伸手端了那碗已經冷透的烏黑的湯藥,湊至鼻端,輕聞了聞,秀氣的眉頭微皺了皺,雪白的食指突兀的伸進碗裡,片刻,舉了手指:“王爺請看――”

  “這是?
”對于她突兀的舉動,他并不驚訝,因為他比旁人早一步知道她對藥理是很有研究的。

  雲懷袖将沾着些許尚未融化的粉末湊近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太醫鼻前:“請太醫告訴王爺,這是何物?

  太醫恭敬的應一聲,輕嗅了嗅:“此物正是紅花!

  “王爺,王爺你瞧……”蘇如如狀如瘋婦般大聲嚷叫了起來:“是紅花,果然是紅花……先前姚夫人說與臣妾聽時臣妾還不相信……”

  “如夫人稍安勿躁!
”雲懷袖轉頭冷冷瞥她一眼,長長地針葉形耳環冰涼掃過頰邊,似有冷厲的光芒一閃而過:“這碗藥被喝去一半,也就是說,當時如夫人隻喝了一半便覺得腹痛難忍是不是?

  “……是!
”蘇如如不甘願的咬牙,低聲說道。

  “随後,這藥便被擱置了下來,我想知道,這藥被擱置的時候,都有什麼人碰過?
”她淩厲的眼眸微轉,莫測的目光一一滑過屋裡衆人面色各異的臉龐,一字一字極緩慢的說道:“都有誰碰過這藥碗!
說――”

  “關……關藥碗什麼事啊?
我們現在說的是王妃你下藥謀害王爺子嗣的事情……”安分了許久的姚夫人眼神微閃了閃,在雲懷袖充滿警告與沉冷目光的注視下,不自在的别開了視線。

  “姚夫人一口咬定我就是謀害王爺子嗣的人,憑的是什麼?
就是這碗裡的紅花嗎?
”她冷笑着逼近她,烏黑的藥汁随着她的走動輕輕漾蕩着一圈一圈的紋浪!
“據我所知,姚夫人精通音律,卻并不精于藥理,在太醫還沒來之前,姚夫人便已經知道并且告知如夫人那碗裡是紅花,請問,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我……我也是聽說的……”姚夫人愕然瞧着逼近的雲懷袖,眼裡盡是慌亂,目光在屋子裡亂轉一圈:“我是聽旁人說起的……”

  “旁人?
”雲懷袖聲音清冷如罡風:“怕是姚夫人自己動的手,所以才能如此清楚的知道吧?

  “不不不不……不是我……王爺不是我,王妃想要冤枉臣妾……”團扇倏忽落地,姚夫人朝着榻邊面色沉冷的夏侯景睿踉跄着疾奔過去,俯趴在地上哀哀拉着他的袍角:“王爺,真的不是我……”

  “那麼你便好好回答王妃的問題,你是如何知道那碗裡的就是紅花?
”夏侯景睿冷眼望着她慌亂的樣子,聲音聽來寒冷如冰。

  姚夫人卻隻是一徑的搖着頭,滿頭珠翠随着她的動作叮當作響,手指更用力的拽緊夏侯景睿的衣袍,哽咽道:“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王爺,紅花味有清香,煩手沾染過其物的,定會留下氣味!
”雲懷袖目光冰冷的刮過去:“姚夫人敢不敢讓太醫聞一聞你的手!

  姚夫人倉惶的縮回拽着夏侯景睿衣袍的指尖,顫抖着藏回袖中――她此般動作落在衆人眼中,更是加深了大家的懷疑。
她搖頭的弧度更大了,高绾着的青絲也淩亂了起來,面色蒼白如紙,涔涔冷汗順着額角一滴一滴的滑落在地:“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姚玉蓮,把你的手拿出來!
”夏侯景睿勃然大怒,狠狠一掌霹在軟榻上。

  姚夫人受驚,驚恐的拿眼望着神色冷峻的夏侯景睿,一雙手更是心虛的往身後藏去:“王爺,不是我做的……”

  “來人!
”夏侯景睿倏地起身,一雙眼底似燃着兩簇幽暗火苗:“把姚夫人的手拿出來――蔣太醫,有勞你細細聞她的手!

  兩名婢女上前抓住姚夫人,硬是将掙紮不從的她雙手掰開來,蔣太醫彎腰細細一嗅:“王爺,姚夫人手上确實沾有紅花的氣味!

  蘇如如凄厲尖叫一聲,再度暈厥過去!

  “姚玉蓮,先是謀害本王的子嗣,再是栽贓陷害王妃,你可還有話說?
”夏侯景睿冷眼看着癱軟在地目光渙散的姚夫人,他額上青筋幾欲崩裂,似有無法遏制的怒氣:“來人,杖責五十,将其趕出王府!

  雲懷袖後退一步,低頭斂眉,靜靜瞧着汗濕的指尖,它們隐在袖中,卻仍是不可避免的輕顫着,輕吐一口氣,面無表情的瞧着被拖出去的姚夫人,她可以幫她,但她先前的非要将她置之死地的态度,讓她找不到幫她的理由――更何況,因為她她才能暫時洗掉自己的嫌疑,若幫了她,而又找不出真正下手的人,她豈不是也很麻煩?

  而夏侯景睿,他應該知道這事情其實并不如此簡單吧,且不說别的疑點,光是自己先前對那藥碗的态度便已經很可疑了,但他卻并不追究,趁着衆人或者茫然或者失措的當頭,飛快的下了處置姚夫人的決定,難道他是想息事甯人?
亦或是保護什麼……人?

  為什麼呢?
難道他一點兒也不在乎如夫人腹中的孩子?
怎可能呢?
天底下,誰會不在乎自己的骨肉?
且他的模樣,也确有悲恸之色……

  保護人的可能?
她能自以為是的認為是在保護她麼?
說不通啊,自己的親骨肉不比她重要許多啊?
尤其他對有孕後的如夫人寵溺的幾乎要上了天的态度,說明他是非常在乎她腹中孩兒的呀……

  柳語扶着雲懷袖走出玉屏館時,聽見不遠處傳來被杖責的姚夫人凄厲的喊叫,烈日高照,她伸手擋在元懷袖額前,護着她往綠蔭處走去,忍了忍,還是沒能忍住自己的疑問:“小姐,并不是姚夫人對不對?

  “你也發覺了?
”雲懷袖頓住腳步,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理一理被冷汗打濕的碎發,怡然笑道:“她不過是運氣不好,做了替死鬼罷了!

  “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柳語見她心情似乎還不錯,便急聲追問道:“我剛才吓死了,那麼多對小姐不利的證據,卻被小姐僅用一隻藥碗便逆轉了情勢,小姐,那藥碗是有什麼不對勁對不對?

  雲懷袖輕歎一聲,攜了她的手往朝陽閣走去:“那紅花,如夫人流産前,那碗裡是沒有的。
隻是後來,被姚夫人順手加進去的,所以碗底才會有沒有融于湯藥的粉末,姚夫人那樣做,當然是為了更好的陷害我……”隻是沒想到最後會被她發現然後倒打一耙!

  柳語心中一動:“所以小姐方才會問都有誰碰過那隻碗,結果姚夫人心慌,便露了馬腳對不對?

  因此小姐才能适時的逮着她,讓她辯無可辯,可是……“如夫人會小産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呢?
如果不是紅花,不是姚夫人,那麼是誰?

  她揚眉驚詫的模樣惹笑了雲懷袖,她伸手敲一敲她的腦袋盈然笑道,“你問我,我要問誰?

  “那,姚夫人為什麼不說,她的紅花是如夫人小産後才加進去的……還有,蔣太醫也知道,他為什麼也不說呢?
小姐,我總覺得,今天這關咱們過的太奇怪了!
”總覺得有些東西好牽強,且王爺的态度也讓人完全摸不着頭腦。
“還有王爺……他,沒了孩子不是應該雷霆震怒的麼?
可是他的表現,似乎……失子之痛都沒有你被姚夫人陷害來的憤怒……我說不清楚,但直覺就是不對……”

  雲懷袖嘴角凝聚成一個無比甜美柔和的笑顔,緩緩道:“姚夫人沒想到事情會那麼快敗露,因此當時吓壞了,還來不及說,王爺已經雷厲風行的讓人将她拖出去了,隻怕,日後她也沒有機會說了!

  而夏侯景睿的态度,連柳語都覺得不對勁……他,到底是怎樣的人?
方才,她百口莫辯之時,似乎瞧見他眼中有憂心的痕迹,她之前還疑心他是在保護什麼人,那人,真的是自己?
呼,天下間最難測的,果然是人心啊!

  微搖頭,雲懷袖甩去腦中的狐疑,接着道:“我知道的事情,蔣太醫自然也知道,他為什麼不說?
因為,太醫院裡,他與二哥最為要好……”所以蔣太醫會不動聲色的幫她,她才能輕易過了這一關。

  但也隻是暫時的過了這關,夏侯景睿少見的怒氣以及果斷處理了姚夫人讓如夫人以及在場的人一時懵了,待回過頭來,想起其中的諸多疑點,不死心沒将她從王妃位置上扳下來的人難保不會從中再生出什麼事端,所以當務之急,便是要找出真正下手之人,徹底洗脫自己的嫌疑,但……

  她郁悶的籲了一口氣,要揪出真兇,談何容易?
“你去找錦蘇,告訴她我沒事了,不要讓小哥哥過來,請他們放心……”

  柳語點點頭:“我先送小姐回去!

  “不用了,這幾步路而已,快去吧!
”她催促道,推推柳語的手臂。

  “那,小姐你自己小心點!
”柳語眉頭深鎖,一副不放心她一個人的樣子,她安撫的笑笑,揮手趕她走,站在原地瞧着她的背影,好一會兒,在舉步往朝陽閣走去。

  白玉蘭與香樟樹的氣息萦繞在鼻端,厚重而濃郁的香味,似是帶着無形壓迫,在空氣裡肆虐而過,重重穿過人的兇膛,留下深重的痕迹。
雲懷袖步履頗顯沉重的邁步在林蔭小道中,白衣曳地,宛若浮冰碎雪,目中似也凝結了寒霜冰雪,仿佛要将天地萬物都凍住……

  剛換了輕便的衣衫,便有婢女禀告說容夫人求見,雲懷袖整理衣襟的手微頓了頓,眸光微微一轉,淡淡道:“請她進來!

  她前腳剛到,容夫人便跟着她來了。
也是心中有疑問,來找她解答的嗎?

  一向以光豔示人的曹容兒,面上有無法掩飾的疲倦與忐忑,一雙晶燦水眸也蒙上了灰塵般的郁色,坐在雲懷袖對面,頗有些緊張的抓着手裡的小絹兒:“王妃方才受驚了!

  雲懷袖擡手将面前冒着袅繞輕煙的茶盞推到她面前,淡淡道:“清者自清,何況,隻要王爺相信我沒做那樣的事,便也沒什麼好驚的!
倒是,容妹妹方才吓得不輕呢!
喝口茶,就當壓驚吧!

  方才,她全神貫注的與姚夫人周旋,也沒有忽略其他人的表情,一開始,她似乎是站在她這邊的,不相信她會做出那樣的事,可是後來,她的态度在聽見她刻薄的詛咒蘇如如時搖擺了……但人眼睛看到的東西,未必就是真實的。

  曹容兒婉聲道了謝,面上依然愁雲密布,端着茶杯淺啜兩口,輕歎一聲:“方才那樣的情形,讓人忍不住為你捏把汗呢,姚夫人那樣死咬着你不放……也幸好,王爺并不相信她的一面之詞!
說起來――”

  她擡眸,一雙狹長的幽深的雙眸幽幽的瞧着雲懷袖,淡淡說道:“外人皆說王妃不受寵,尤其姚夫人還拿這個當成你害如夫人的理由……但我覺得,不是這樣的。

  雲懷袖原本沉靜着面容,聞言不覺粲然一笑,露出細白如貝的牙齒:“衆人目光如雪,我的确是不受王爺寵愛的女子,妹妹又何出此言呢?

  曹容兒輕輕搖頭,鬓角垂落的一帶發絲松松落在她肩上,随着她的動作輕輕動着:“并非如此……王妃對王爺而言,是……不同的!

  并非寵與不寵的問題,她看的出來,王爺看王妃的眼神,與看她們,不一樣的!
所以蘇如如的事件,才會這樣不明不白的落了幕。

  雲懷袖喟然一聲歎息,如煙眉宇間暗含迷茫與愁思,淡然笑道:“王爺來我朝陽閣,也隻是坐坐便離開,這些日子幾乎夜夜宿于玉屏館内……容妹妹要人如何相信,我對王爺而言是不同的呢?

  夏侯景睿對她特别?
如果,方才他真是為了護着她才迫不及待的将姚夫人拉了出去……大約也是因為雲家的關系吧!

  對,一定是這樣沒錯!
他忌憚雲家,因此容不得她在他的地盤上有任何閃失,否則便是無法跟雲家交代……可是也不對啊,他是當朝王爺,權大勢大的,為了争女人連朝中大臣的兒子都能打死,所以他應該不會想說忌憚雲家而保護她吧?
那麼他真正想要保護的人……莫非就是真正下毒的那人?
但,可能嗎?

  嗚,頭有些暈――被自己繞暈的!

  曹容兒一時語塞,默然垂首,随即揚眉一笑:“大約是女人的直覺吧,總覺得王妃是很特别的……”

  “覺得我特别的,大約隻有妹妹你吧!
”她過來,就是為了跟她說她比較特别?
“今天的事情,想必妹妹也吓得不輕吧?

  曹容兒目光在她面上一頓,輕籲一口氣:“是啊,任何人遇見這樣的事情,都會被吓到……所以我才格外佩服王妃,在那樣的情形下還能臨危不懼!
若換成是我,隻怕早已經吓暈過去了!

  雲懷袖伸手撥弄着小桌幾上綴着流蘇的桌布,清淺笑道:“我當時心中也是驚怕的,隻不過是拼了一口氣,不願被人冤枉诋毀了去,這才能化險為夷呢!
哪能不怕呢?
妹妹你摸摸我的手,到現在還全是冷汗呢……”

  她将自己的手遞出去,曹容兒低頭瞧了瞧,當然不敢真的去摸,微笑了笑:“當時見王妃冷靜從容的模樣,還真的以為你不怕呢!
方才我過來時,瞧見姚玉蓮奄奄一息的被拖出府……”

  她說這話時,目光似刻意的在雲懷袖面上停頓了下,繼續道:“雖說她這樣做很可惡,可是瞧着她那模樣,心裡頭仍是有些難過的……”

  她邊說着,便伸手壓了壓兇口,複又重重歎息一聲,搖頭道:“素日裡她雖跋扈嚣張了些,我總以為她心性不壞的,卻沒想到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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