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他的願望,是她
陸北深開車帶她經過鬧市區去了附近江邊的一家中餐廳,才剛進去,店老闆就熱情的迎了過來,看得出陸北深是這裡的常客。
齊小曲盯着菜單看了會轉手推到陸北深面前:“還是你點吧,我随便吃什麼。”
陸北深見此,菜單也沒看,直接對服務生說了菜名,上菜很快,五六個菜,葷素搭配還有一份營養的補湯,齊小曲吃得津津有味,這裡的菜色很合她口味,偏甜,但是不膩,陸北深不怎麼動筷,全程隻看着她吃,齊小曲吃相絲毫不矯情造作,向來愛吃什麼都是大口吃,也不會顧及難不難看。
在他的眼中,看到的就是一隻小兔子在餓極的狀态下覓食,還會發出滋滋咀嚼的脆響,看着她吃,他覺得是種享受,不覺笑了起來,笑得眉目舒張,神采飛揚,以至于這笑覆上了一層令周遭一切黯然的色彩,有個獨身坐到角落的美麗女人自打他進來就注意到了,此刻更是芳心亂跳,叫來服務生大膽的讓她送一支花過去。
見到花的瞬間他嘴角好看的弧度迅速隐了去,齊小曲擡眼看了過去,那邊角落的美麗女人明目張膽的抛過來一記媚眼,他卻瞧也沒瞧,俊臉上波瀾不驚,鮮花突兀的握在服務生手裡,尴尬地立在旁邊,不知該不該給這位先生。
“吃飽了嗎?”他柔和地看着她
齊小曲點點頭:“嗯,飽了。”
他遞過一張卡給服務生結賬,美麗女子直勾勾地盯着那位俊美的男子牽起身邊的年輕女孩走出了餐廳,連一眼都沒瞧她,面色變得青白交雜。
簡直太目中無人了,她何曾被這麼輕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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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餐廳,他開車去了一條陌生的道路,齊小曲雖有疑惑,也沒有反對,畢竟他現在是她的老闆,他去哪,她隻得乖巧的跟着。
一路沿着海岸線娉馳,兩側風光如畫,美麗蔚藍的海景展現在眼前,很快就停在了一座壯麗的海景别墅面前。
齊小曲别頭看着他,看出她眼底的疑惑,他輕笑道:“能陪我過生日嗎?”
一抹亮光從她的雙眼閃過,她驚奇地問:“今天是你的生日嗎?”
“你定的日子。”
他眸色深遠起來,是她定着,她沒想起來,他卻始終沒有忘記。
“好。”她鄭重的點頭,眼角浮笑
他打開大門牽着她走了進去,屋内大而空,處處奢華。她看見一個大蛋糕已經擺在了一張雕花四方餐桌上面,蛋糕上隻插着一根蠟燭。
“為什麼是一根蠟燭?”她問
他清淺地勾了勾唇:“一個不知道自己出生日期的人是不是很悲哀?”
齊小曲心口一緊,深深地看着他:“沒關系,我們就當忘記了好了。”
我們!!
一個“我們’,換來他愉悅一笑,因為“我們”,低沉的眉眼璀璨起來。
“對,每年的這一天就是你的生日。”她撿起打火機,點燃了紅色的燭心,“許個願望吧。”
願望!
燭光印紅了她瓷白的肌膚,将她映襯得熠熠生輝,顯得飄忽而不真實,他清冽的眸似雪般注視着她,仿佛在看一雕遙不可及的影像,漸漸地心口像被撕裂了一道口子,劇烈的生痛,痛到他不适地擰了眉心。
他的願望.....是她!
是她可以嗎?
如果可以,一切都可以抛下。
但是,她何曾了解過!
或許,永遠都不能!
正因為如此,他才深刻地将自己埋了起來,像一隻躲閉一切的鴕鳥,即便想要擁有她的心無時不刻啃齒着他的骨肉,令他徹骨的疼痛,痛到無處安身。
“想好了麼?”她雙眸清亮
他說:“希望明年你還能陪我過生日。”
齊小曲眯眼一笑:“這算什麼願望,我答應你,明年你的生日還陪你過。”
他清淺的笑了:“一起吹蠟燭吧。”
他們默契地湊近蛋糕,吹熄了燃燒大半的燭火,光滅去,他拿過刀切進了蛋糕,空氣裡突然就響起了突兀的鈴聲,那是齊小曲口袋裡發出了的,她摸了出來,盯着上面的來電顯示,怔了怔,沒有接,下意識裡覺得現在不是接電話的時候,沒有深刻地究其原因,鈴聲長長的響了一串,生生的堙滅了。
他凝眉看她:“不接嗎?”
她微微不自然:“是騷擾電話。”
他淺淡的“哦”了一聲,接着繼續手裡的動作,然而,鈴聲再次響了起來,齊小曲看見上面的号碼,最終按下了接聽鍵,是一段留言,男子磁性的嗓音醇醇地灌進了耳朵:“丫頭,沒帶手機嗎?突然想你了,在哪呢,趕緊回我電話,不回打到你屁股開花。”
蓦地掐滅了聲音,她感到太陽穴突突跳動,空氣瞬間滌蕩着莫名的陰沉,她看向他,看見他漆黑的目光瞬間沉了下去,面色難看至極,想他應該聽見了。偶然一掃,驚住了,那把塑料切刀已經漫出了大片殷紅,緩緩地渲染整塊蛋糕面,不由驚呼出聲:“你留皿了。”
上前一步,抓過他染皿的手掌,瞳仁收縮成一點,低喃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他猛地扼住她的腕,冷眼似雪,低低的問:“你在乎?”
齊小曲驚愕的看他,心跳霎時間飛速加快,下意識退了一步,他陰鸷地鎖住她無措的臉,嗓音冰冷:“你在乎嗎?”
皿不斷冒了出來,從他的手背流向她透白的手腕,延着她如玉的手婉轉直下,她驚慌失措,盯着他冷峻的臉節節退後,驚愕的問:“你.....怎麼了?”
他忽然就笑了,笑得肆意而為,冷厲橫行,蓦然就欺身過去,危險地逼近她:“你怎麼能這麼沒心沒肺,怎麼能對我這麼殘忍,你難道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一字一句似劍般直擊她的肺腑,她的臉“刷”地一白,清目圓瞠,不可抑止地顫抖起來,忍不住搖頭:“不,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知道,你什麼都知道,你比誰都清楚,可是你卻裝作一切都不知道,你好殘忍,齊小曲,你沒有心的嗎?”
她仍是瘋狂的搖頭,對上他陰郁的眸光,仿佛看見了當年那個執拗的冷厲少年,她顫着嗓:“别這樣,陸北深。”
他蓦地就低下頭截住了她冰涼的唇,強行将她壓制在了牆角,瘋了似的索取,貪婪地蹂躏,所有的壓抑,克制,苦苦隐藏的情緒瞬間爆發,令他變得不加思索,變得毫無理智可言。
狠狠地将她整個人撈了過來,緊緊地貼近自己,肆無忌憚地強取豪奪,瘋狂地汲取她的所有。她腦子裡轟然一聲巨響,所有一切分崩離析,無力地癱軟下去,神思一下被抽得空空的,失去了思索能力。
感覺到懷裡的她變得不再抗拒,激烈的吻漸漸變得綿長,仿佛饑渴了許久,永遠也解不開渴般,不放過她一絲一寸的甘甜,直到她透不過氣,急促的呼吸起來。這才抽回一絲僅存的理智,緩慢的分開,凝視着她紅腫的唇瓣,目光變得幽深而迷離。
她努力地撐着牆角,水漾的眸空洞而靜止地看着他,心亂如麻,霍地站了起來,腳步錯亂地往門外奔去,茫然地沖上了那條來時的路。
從窗戶看着她漸行漸遠的身影,他苦笑一聲,身影背光而持,鍍着一層暗沉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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