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聽我說”白木雪搖搖頭“北澤墨,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不是你心悅的那個她。”
趁着男人失神的一刹那,慌張的從榻上坐起,翻了個身便下了塌去。
“說清楚。”北澤墨眼疾手快,一個翻身,拉住了她的手。
“你跟我過來。”白木雪深呼吸了一口氣,将北澤墨帶至案前。取了一隻茶碗,倒滿水“以前的她。”說罷,又将碗中水倒進了小缸中,又重新滿上“現在的我。”
“不明白。”北澤墨鐵着臉搖搖頭。
“也許會很扯淡,但是我覺得你又知道真相的權利。因為你,是真心心悅她的,其實我……”鼓足了勇氣要告訴他真相,卻不想尚未說出口,便被他打斷了。
“不想聽。”北澤墨沉着臉,語氣冰冷“我甯願你直接拒絕我,也不想聽這天方夜譚的瞎話。回去吧,我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北澤墨……”帶着歉意,一聲輕喚,卻終見他擺擺手,讓她離開。“抱歉,我還不了她給你。”眼眶中早已洪水泛濫,是抱歉,也有一絲後悔,也許一開始就應該拒絕,不應
該一直自私的靠近與縱容,那樣,即便有一天知道了真相,他也不會太難過。而現在,終歸是給了他希望又讓他失望。
一直努力維持着眼中的晶瑩,然這一刻,隻覺自己傷害了一顆至誠之心,說出抱歉之後,終是沒忍住,奪眶而出。“木……”見她掩着眼角跑出帳去,隻覺心在滴皿,分明想追将上去,心底又有一個小人在告訴他,别再自作多情。伸向空中的手,終還是垂下了,名字的最後一個字也沒有
喚出口。枕在交叉的雙手上,睜着眼看着漆黑的帳頂。好夢由來最易醒,一直害怕着的事還是發生了。明明在不久前,她還溫柔的安撫自己,喂他喝水,給他蓋被子。突然便告訴
他,她不是他心悅的她。他着實不能接受,明明隻是想聽她說一句我也心悅你,不是抱歉啊。明明她也心悅他不是?雖然總是别扭着,卻也關心着他為他排憂解難不是?除了耍起小性子來不理人
讓他隻能受着之外并沒有其他毛病啊。
突然有些後悔,是不是一開始就不要扯些有的沒得,回答她心悅現在的她,是不是就能皆大歡喜。她将碗中水換掉,說那才是現在的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這段時間相處下來雖然也偶爾會覺得她有些不太尋常之處,但總體并沒有不妥不是麼?從前的事也并沒有忘,從
前的人也都記得,甚至并沒有半點陌生的感覺,特别是賀蓮舟,不是說當年比鄰的時候她才五六歲嗎?所以終歸隻是在敷衍自己嗎?但看她的神情與态度,又不像是。對四哥那般愛恨分明,又不似會愚弄自己才是。但到底又為何要說,大抵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信的謊言
?而即便如此,趕她離開,也是怕再聽她說下去,自己會失态而傷害她。看她落淚,依舊會覺得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