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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反應

古代農家生活 老衲不懂愛 6671 2024-01-31 01:06

  王管家點頭哈腰的把周老二等三人送到了醫館,周頤緊張的盯着慢條斯理給周老二号脈的老頭兒,要是王管家給周老二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看他不整死他,還有王家

  ,不管是王舉人或是王管家口中的夫人,周頤就不相信他們真的會認為是周老二等三人做的,這完全就不具備可操作性。大戶人家的管家貪墨,采買時拿回扣這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主人家也知道,隻要下人心不大,從指頭縫裡漏一點換得下人盡心盡力的辦事,他們也樂意。不過像王管

  家這種在出嫁的女兒嫁妝上都敢做手腳的,這就超出底線了。周頤猜測即便王管家把偷盜的名頭安在了周老二三人身上,回頭也免不了要吃挂落,被王家狠狠敲打。王管家和王家的主子都茶壺裡煮餃子心裡有數,隻是王家有心繼續

  用王管家,所以對于把偷盜的名聲安在周老二三人身上也就無所謂,他們才不會管這些草芥的死活。

  “并未傷及内裡,我開幾貼膏藥外敷三五日便可。”老大夫摸着白花花的胡子,慢悠悠的說道。

  周頤松了口氣,沒傷及根本就好。

  其他兩人的傷也不重。王管家也知道比起他用松木換黃花梨,讓王家丢了面子才更嚴重,這回回去不死也要脫層皮,心裡誠惶誠恐,對王舉人的吩咐不敢打絲毫折扣,給幾人付了診費,又雇馬

  車将三人分别送回家,臨走前三十兩銀子也規規矩矩的給了。

  周老二坐在馬車上,平靜後才生出死裡逃生的後怕。當王管家污蔑他用松木換了黃花梨,在王家門前挨打,還要被扭送去衙門的時候,他心裡已經絕望。

  誰知……

  周老二看向周頤,老天對他何其厚待,竟讓他得了這樣有本事的兒子……他周老二何德何能?

  “爹,你疼的厲害嗎?”周頤見周老二一直看着他不說話,問道。

  “沒事,爹不疼,爹一點兒都不疼……”周老二摸着周頤的腦袋萬分憐惜,心酸的想落淚,這是他的兒子啊,兒子還這麼小,就能為了他和别人據理力争,救他脫離險境。臨近村口,周頤透過車窗便見到王豔正帶着大丫在村口向官道張望。等馬車走進,周頤扶着周老二從馬車裡出來後,王豔趕緊上前,她見周老二面色發白,走時幹幹淨淨

  的衣服上卻有許多腳印,吓壞了:“你這是咋回事?啊!”

  周老二謝了車夫,對王豔說道:“回家再說。”回到家裡,聽了周老二的遭遇後,王豔吓得隻發抖,這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啊,又聽到周頤對着王管家說的那些話,一把摟住他直流淚,要是今天出了什麼差錯,他的

  丈夫,兒子可能都回不來了,王舉人啊,那是什麼樣的人物,什麼樣的人家!

  聽到周老二挨了打,幾個丫頭也吓壞了,如果周老二和周頤出了什麼事,這個家會變成什麼樣?她們不敢想象。好在有驚無險,在周老二的安慰和周頤的插科打诨下,一家人漸漸恢複過來。隻是周頤感覺的到,周老二和王豔從這件事情之後将他看的更重,家裡有什麼事情也會下意

  識的和他商量,絲毫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當然這都是後話,第二天周頤去書院,發現幾位夫子在上課間隙總會情緒莫名的看他幾眼,同窗的小夥伴們也會偷偷摸摸的看他,那裡面有崇拜羨慕還有……嫉妒?中間休息的時候,楊不凡擠眉弄眼的站在他邊上,故意咳嗽了幾下,清了清嗓子,然後一臉莊重的說道:“如果王家鐵了心要颠倒黑白,那麼我必定請白鹭書院的先生和院

  長發聲,看這朗朗乾坤下到底還有沒有是非黑白,是不是良民就可以任由勳貴之家欺壓!”

  周頤:哈,古代的八卦事業這麼發達,昨天傍晚發生的事情怎麼搞得這些人全都知道了?

  “哈哈,周頤,你這幾句話說的可真威風!你不知道我爹聽說了連誇你聰明呢,不過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啊?”楊不凡學完了周頤的話,一臉蠢萌的問道。

  “你爹都知道了?”周頤問。

  “是啊,我爹是聽别人說的,好多人都誇你呢!”楊不凡與榮有焉,覺得自己實在太有眼光了,交個朋友都這麼聰明。

  周頤扶額,沒想到這麼一件事情竟然被渲揚的許多人都知道了,難怪上課的時候先生們會用那樣的眼光看他。

  畢竟他的所作所為實在太超出五歲稚兒的表現了。

  結束了一天的課程,周頤收拾了書袋準備走出教室的時候,錢夫子突然叫住了他:“周頤。”

  周頤轉身,疑惑的看向錢夫子:“夫子?”

  “到我跟前來。”

  “是。”周頤在錢夫子面前規規矩矩的站好。錢夫子看着面前的周頤,思緒複雜:“昨天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做的很好,生為人子,為了父親敢為常人不敢為。隻是,你要切記,慧極必傷,我希望你更能耐下性子,切

  莫成為下一個仲永。你,可聽的明白?”

  周頤躬身:“學生明白。”

  “嗯。”錢夫子滿意的點點頭:“去吧。”

  “是,先生為我好,我知道的,謝謝先生。”周頤彎了彎眼睛,軟軟的說道。

  錢夫子聽了,臉上帶了笑容,看着周頤的眼神也越發慈和:“日後練字每日多一個時辰。”老師越喜歡一個學生對待就會越嚴格。周頤應下,出了書院。因為周老二昨天挨了打,周頤走之前就已經對他說了今天不用他來接,可是周老二怎麼放心,等周頤走到書

  院門口的時候,發現周老二已經等在那兒了。

  “爹,你咋來了!不是說我自己回去嗎?”周頤忙跑上前去,說道。

  “我又沒啥大事,貼了藥膏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今天也沒做啥,你這麼小咋能一個人回去。”周老二接過周頤的書袋,拉着他邊走邊說。

  書院門口,錢夫子和鄭夫子望着父子倆的背影,伫立了一會兒讓後,鄭夫子說道:“你剛剛對周頤說的話我聽到了。”

  “嗯,這孩子實在太過于聰慧,心思剔透,我擔心……”

  鄭夫子一笑,搖搖頭:“我倒不這麼認為,周頤雖聰慧至極,但心思豁達,且性子沉穩,有大毅力,必不會發生你擔心的事情的。”

  錢夫子撫須:“這孩子是一個極好的苗子,總免不了為他多想一分。”

  周頤自然不知道兩位夫子對他的看法,要是知道了,必會窘迫不已,神童什麼的,不存在的,他隻不過占了兩世為人的便宜而已。

  回到家裡,發現來了客人。

  來的兩人正是昨天和周老二一同被冤枉的兩個倒黴鬼,一個叫趙樁,一個馬大強,是一同來感謝周頤的。要不是周頤,說不定他們這會兒正蹲在大牢裡!

  兩人各拿了十兩銀子,趙樁說道:“本來那三十兩銀子應該全部給你們,可是我家老娘生了病,正要錢抓藥,這十兩銀子希望你們一定要收下。”周老二和王豔都是厚道人,怎麼會收他們的銀子,連連推辭,硬是不收,“你們這是幹啥,昨天你們也遭了罪,這本就是王家給你們的賠償,我們收了算咋回事,再說,不

  是家裡有急用嗎,那我就更不能收了。”

  一番推辭,這銀子到底是沒送出去。

  周頤看的好笑:要是誠心誠意送銀子,會提家裡老娘生病要錢的事情?因為一起挨過打,三人之間的關系拉近了許多,說了一會兒都稱兄道弟了,趙樁喝了點兒酒,便大罵王管家不是東西,又着重說王家小氣,把人打了竟然隻陪這麼點兒錢

  。

  周頤聽了一會兒就沒興趣了。搖搖頭,太貪!

  今天由于一下學就回了家,還沒來得及練字,周頤便拿着自己的筆墨紙硯,在院子裡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練起字來。

  為了節省紙張,周頤先用毛筆蘸水,在他專門打磨光滑的一塊石闆上練習,最後才蘸墨在紙上寫一遍。

  在周頤全神貫注練字下,兩個時辰過的飛快,等他晾幹墨紙,收拾完畢後,天已經擦黑了。

  周頤進了房間,見趙樁和馬大強還沒走。馬大強沉默寡言,趙樁倒是高談闊論,頗有指點江山激揚文字之态。

  可是昨天他卻吓得一聲都不敢吭。

  最後在馬大強的提醒下,兩人才打着火把走了。

  王豔等人走了小聲說道:“那趙樁我看着有些不靠譜!”

  在王家做事的時候,他和趙樁都隻忙着做木活,并沒有多少接觸,本來覺得三人一起被冤枉,心裡上有些親近,可通過一下午的接觸,也覺得:“這人是有些浮!”周老二被打的事情因為周頤的傳奇救父在縣裡被傳的沸沸揚揚,但村裡到底隔得遠了,一開始并沒有多少人知道,不過村裡也有人去縣裡打工,經過一天的發酵,有人了

  傳回來,上房不知從哪兒聽說的,剛剛送走了趙樁和馬大強,周老二就被叫去了上房。

  “聽說你被王家打了?”周老爺子望着周老二,看不出什麼情緒。

  “是,王家的管家污蔑我用松木換黃花梨,不過這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王舉人還讓他向我們道了歉。”周老二如實相告。

  “這事會不會牽扯到周家?聽說當時還有很多人圍觀,不管咋樣,這件事都讓王家丢了面子,要是他們記恨咋辦?”周老爺子一臉擔憂。

  “爹,這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王舉人已經說了我們是被冤枉的,還能有啥事?”周老二冷着聲音。“你還是太年輕,王舉人就算面上讓管家道了歉,但大戶人家都是非常要臉面的,你們這麼一鬧,他肯定會在心裡記恨,到時候還要連累整個周家。”周老爺子說的憂心忡

  忡。

  周老大聞言歎氣:“老二,你這……”

  李二妹忙問:“那咋辦,這事不會帶累到大郎吧,他可還要科舉呢,王舉人家聽說還有在京城做大官的,要是被他記恨上了,大郎咋辦?”

  周頤被氣笑了,這些人的腦回路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周老二被别人冤枉打了,一句不問不說,反倒埋怨不該為了自證清白鬧大事情帶累了周家。

  “難道我就活該被人冤枉,被人打死?”周老二捏緊的雙手,滿含憤慨。

  他這麼一說,其他人一噎,不說話了。

  周老二環顧這些人,冷笑着說道:“再說我們已經分家了,就算王舉人真的記恨,也不會惦記到你們頭上,你們大可放心。”

  “二弟,我們不是這意思。這不是為你擔心嘛!”周老大搓着手說道。

  周老二哼一聲:“我可沒看出來,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回屋了。”說着拉着周頤就要往外走。“站住,”一直沒作聲的周母說話了,她見周老二往外走,焦急的說道:“這次王家不是賠了你們三十兩銀子嗎,你現在反正也用不上,大郎正好要說親,你這個做叔叔的也

  該出一份力,拿出來吧!”她說的理直氣壯。

  周頤和周老二身子同時一頓,覺得好笑至極,這臉咋就這麼大呢。算了,腦子有坑的人他們惹不起,“爹,大奶奶又說胡話了,咱們走吧。”

  “嗯。”周老二身都沒轉,拉着周頤繼續朝門外走去。

  “給我站住。”這次是周老爺子出聲了,“回來。”無法,周老二隻得轉過身又坐了回去,周頤便也自覺地依偎到了他身邊。周老爺子看着周頤,眼角抽了抽,他聽到的故事中,周頤在周老二被污蔑這件事上可起了大作用

  ,那可是王家,他一個小孩就敢這麼直不楞登的對峙,關鍵是還把人救了出來。周老爺子現在看着周頤,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大人說話,小孩兒聽啥,六郎回屋裡去吧。”周老爺子想把周頤先趕走。

  周頤不僅沒走,反而靠着周老二更緊了,周老二維護道:“爹,你有啥就說吧,反正我就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家裡以後啥都是他的,你要是不說,我就走了。”周老爺子瞪了周老二一眼,但他不當回事,周老爺子也無法,便開口道:“你也知道前些日子家裡交了勞役錢,又給你分了二十兩,已經沒啥錢了,現在大郎年紀也大了,

  該說親事了,你做叔叔的不該表示表示?”

  “那爹你覺得我表示多少才合适?”聽周老二這麼問,上房裡的人身子齊齊一震,頓時覺得有戲,周老爺子言語也慈和了些:“我知道你分家出去了,這錢本不該你出,不過現在家裡困難,你手頭上有閑錢,

  就先用了,等大郎成了親,定了性,考取了功名,你這個二叔不是也跟着沾光!”

  周頤被周老爺子的話惡心的夠嗆,這是把他們當傻子哄呢。

  “爹,你說錯了。我手頭上沒有閑錢,六郎在白鹭書院的花費你們也知道,這三十兩銀子說起來也用不了多久。”

  “那就讓他别念了!”周母惡狠狠道:“一個小崽子還妄想着科舉做官,我看你們這是在做夢呢!你看看你們那樣,有那樣的命嗎?還不如給大郎娶親,供他念書。”這是啥人啊!周頤覺得之前和周母計較的自己非常白癡,這明顯就是一精神病嘛!和她計較不是顯得自己也沒智商?沒見周老爺子要用銀子還知道說幾句好話忽悠一下呢

  。

  周老二聽了周母的話,反應到沒有那麼大,這本來就不是他親娘,這麼多年也習慣了,真正讓他寒心的是周老爺子。

  “爹,你也是這麼想的?”周老二問周老爺子。周老爺子臉拉下來,兇了周母幾句:“你這是說的啥胡話,都是周家的兒孫,誰比誰沒命?”掉轉頭來對周老二說:“你别吃心,六郎也是我孫子,我自然也是盼着他好的,

  不過就是家裡周轉不過來,你寬宥一些,一家人本就該守望相助嘛!”

  他說完,李二妹忙道:“他二叔,真是謝謝你了,大郎這麼大年紀了,和他同齡的有好多都成親了,你是他親叔叔,我知道你心疼他。”

  這是恨不得立馬把這事砸瓷實了。

  這上房就像一群嗅覺靈敏的鬣狗,隻要一聞到腥味馬上就圍上來了。“爹,大哥,大嫂,這銀子我出不起。”周老二絲毫不為所動,經曆了昨天的事情後,他就已經決定,以後他們兩口子就隻為兒子而活,兒子這麼聰明,他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要将他供出去,“六郎要念書,你們也能算到花費有多大,我們已經分了家,我自然一心一意為他打算,至于大郎,有爺爺奶奶,爹娘和未分家的叔叔,咋輪也輪不到

  我這個已經分了家的二叔來操心。你們不用再說了,不管咋樣,這銀子我是不會出的。”說完看也不看上房的幾人,抱着周頤直接走了。

  “哼,我就說吧,你還以為你臉有多大呢,能從他手裡要來銀子?我告訴你,人家眼裡早就沒有你了!”周母對着周老爺子陰陽怪氣的一頓嘲諷。周老爺子陰沉着臉不說話,李二妹也暗歎晦氣,這麼多好話白說了,又怪老兩口偏心眼子,周老三自從第一個月拿回來二兩銀子後,後面到交銀子的時候總是借口一大堆

  ,不是請了客,就是拉了關系,一個月能交回來一兩銀子都頂了天了。而老兩口也信了。這還沒周老二沒分家的時候交的多呢,周老三為了當上掌櫃,銀子流水似的往外花,現在拿回來的卻是九牛一毛,想到這裡李二妹就一肚子的怨氣,現在好了,銀子花完

  了,大郎要娶親的錢都湊不出來。

  周頤和周老二回了屋子,幾個姐姐已經睡下了,王豔坐在炕上邊邊逢衣服邊等他們。

  見兩父子的表情不好,“咋了,他們又說啥了?”

  周老二将事情說了,王豔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能咋辦,遇到這樣的老人了,隻能怪自己命苦。她把衣服縫好,又去箱子裡拿了明天周頤要穿的衣服出來,隻是衣服放在箱子裡久了,拿出來就有些皺巴,王豔抻了抻,但效果不明顯,王豔懊惱道:“我該早點拿出來的

  ,明天六郎穿着這麼皺巴的衣服去書院,那些同窗還不笑話他啊。”

  “娘不會的,誰沒事盯着我衣服瞧,不過衣服幹嘛不晾在衣櫃裡呢,這樣就不會皺了啊。”

  “衣櫃?啥衣櫃,你說的是箱子吧,你這孩子說啥胡話呢,箱子裡咋能晾衣服呢!”王豔嗔道。“沒有衣櫃?不能晾衣服?”周頤聽了眼睛越來越亮,他一個男人,前世的時候還自己打理,可來到這裡,衣食住行全是王豔一手包辦,啥都不要他操心,所以對這些也不

  上心,可現在聽王豔這麼一說,他腦子叮的一聲,這是商機啊,“娘,真的沒有衣櫃?就是能立起來,從外邊打開,裡面能晾衣服的?”

  王豔走過來摸了摸周頤的腦袋:“你是不是發燒了,淨說胡話。”

  倒是周老二已經不把周頤當一般的小孩子看了,見他這樣忙問:“六郎,你是不是想到啥了?”

  “是,我想到了。”周頤含笑,他想到了,周老二既然是木匠,那就幹脆發揮他的所長,不光做衣櫃,還可以把現代便捷巧思的家具做出來,在大越朝開最大的家居店。

  不過飯要一口一口吃,現在倒是可以先讓周老二做一批衣櫃先試試水。

  “爹,我畫給你看。”周頤連畫了好幾種現代樣式的衣櫃,看的周老二眼睛發光。“這東西要是做出來一定賣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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