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越想越恐怖,它多麼希望這些隻是一隻貓的幻想。
它其實想做回一隻貓,它覺得比起那些莫名其妙的紛争,威爾斯莊園的陽光和海風更适合它。
一直到白桐上床睡覺,艾爾都沒和他說一句話。
它覺得自己單薄的語言沒有可以拯救别人的力量,它說再多話都是徒勞的,這樣,白桐應該會越來越敵視自己。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白桐現在應該還不可以随意的使用自己的能力,開啟那種力量是需要代價的,它不覺得現在的白桐符合那種條件。
要是這樣下去,他一輩子都不可能符合。這種事情它不是應該感到安心嗎,可是,它看着背朝向自己的白桐,心裡卻越來越不安了。
舞朵兒,那真是個不确定因素。
……
早上起床的時候,白桐以為自己應該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氣,可他總是覺得沒什麼地方值得生氣的。
蝼蟻就該有蝼蟻的樣子,什麼軌道,什麼死亡,那些無聊的東西就該去見鬼。
就算他想,真的到艾爾要殺他的那天,他也不能做出點什麼。
‘當我雙膝跪地捧起你的鞋子舔舐時,你心裡是否還存在着仁慈。’這句話說得真是漂亮。
白桐習慣性的幫艾爾刷了牙,然後和它一起走到了客廳。
客廳裡一個人也沒有。
沒過多久,老管家維克走了進來。他告訴白桐威爾斯到内城去了,何蕭組成了他的偵探團隊到内城去破案了,當然,在這之前,所有的女孩都成功登上了飛機。
之後,管家叫人送來了早餐就退了出去。
白桐坐到了座位上,輕輕的擺動牛奶杯中的鐵匙。
這就是所謂的冷戰嗎,白桐其實想告訴艾爾,這些其實沒什麼必要。他沒有因為昨天的事情生氣,他卻不能說出口,他不确定艾爾是不是還在在意這件事情。
萬一隻有他一個人還在在意艾爾在不在意的話,他未免有些難堪。
他想得有些多了,艾爾隻是再想着怎麼完善自己的計劃。在它的眼中,白桐就像一個小孩一樣幼稚。
“你今天有什麼事嗎?”白桐用手中的鐵匙敲打着玻璃杯。
“我從未有過什麼事,我過得無聊同時又充實着。當然,這些都是被迫的。”艾爾總是喜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哦,是嗎?”白桐說完雙方又開始不說話了。
白桐總覺得自己有些丢臉,這種一問一答的形式。
自己率先挑起話題,艾爾卻不打算重新開始說其他事。
“白桐,早上好。”朵兒揉着眼睛從二樓走下來朝白桐打着招呼。
謝天謝地,白桐在心裡感謝了一遍天地,順便感謝了一遍朵兒。
“恩,早上好。”白桐露出了微笑。
“怎麼了,其他人呢?”
“威爾斯他們全部都去了内城。”白桐看着她說。
“這樣啊,我還以為今天早上會有個集會,不然我肯定還在睡覺。”朵兒又打了一個哈欠。
“集會,那是什麼?”不止白桐,連原本還在想什麼東西的艾爾都看向了朵兒。
“哦,昨天你回去之後,威爾斯又回來了,他說叫我們早點起床,他在早上想說點什麼東西。”朵兒看了一眼自己的面前,又看向了白桐面前。
白桐才想起了剛才維克隻送了一份食物。
不會吧,那個老頭居然以為這個世界上隻有自己才會那麼懶,白桐吐槽了一下維克。然後看着朵兒雙眼盯上了自己的食物。
“牛奶,面包。你想要什麼?”白桐朝朵兒笑了笑。
“我兩樣都想要。”朵兒用雙手托着下巴,朝白桐好看的笑了笑。
“怎麼可以這麼貪心。”白桐把面前的食物推向了朵兒。
“你都是我的,這不叫貪心哦。”朵兒接過牛奶杯,輕輕的抿上了一口。
白桐有些後悔,他之前沒有先喝一口。
随即,他又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變态,間接接吻這種東西都會那麼期待。
“說起來,玥兒呢,還在睡覺嗎?”白桐想起了自己的妹妹,那個被自己認定缺少關愛的女孩。
“哥哥真是的,我才沒有那麼懶呢。”白玥兒這個時候也走下樓梯,坐到了白桐旁邊。
“那玥兒在幹什麼呢?”
“起床鍛煉身體呢,不然怎麼能有好看的身材呢。”白玥兒笑了笑說。
身體上的肉都還沒有長齊,怎麼可能擁有好的身材,白桐看了白玥兒一眼,目光稍微在她的兇前多停留了一秒。
“混蛋哥哥,你在看什麼地方?”白玥兒看了一眼白桐有些生氣的說。
虛僞。這種表情給白桐這樣的感覺,艾爾看了一眼白玥兒,它開始否認了自己把舞朵兒定為唯一的不确定因素。這個詭異的女孩同時像個定時炸彈,她的情緒随時都有可能會壞掉。
到時候誰能收拾殘局,它都有些想兩手一甩直接走人,可對别人的承諾不允許他這樣做。
“哈哈,沒什麼,我是想說玥兒應該多喝點牛奶。”白桐朝白玥兒笑了笑說,“玥兒也要和朵兒一樣的食物嗎?”
‘誰會在意啊?’白玥兒面無表情的快速說完,她的聲音太小聲了,白桐有些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麼。
等白桐看向她的時候,白玥兒的臉上已經恢複了笑容,她說:“還是不用了,哥哥不是說要給我買衣服嗎?”
“那也要等朵兒吃完啊。”白桐看了一眼朵兒寵溺的說。
‘去死就好了。’又是一樣的方式,白桐隻是聽見了蚊蟲般的聲音,他疑惑的看着白玥兒。
“我說,朵兒姐姐原來也要一起去嗎?”白玥兒朝白桐天真的笑了笑。
“恩,說起來,我沒什麼審美,從我身上穿的衣服就可以看出來。”白桐指了指身上穿着的單色調的衣服,自嘲的笑了笑。
“打擾你們了嗎,那我還是去海邊曬曬太陽吧。”朵兒嘴角留着面包屑,她體貼的朝白桐擺了擺手。
“怎麼會。”白桐站起身拿着紙巾幫朵兒把嘴角擦拭幹淨了。
朵兒臉蛋有些微紅,但她沒有抗拒,她朝白桐好看的笑了笑。
“隻是,玥兒真的不會介意嗎?”朵兒朝白玥兒說。
“不會哦,朵兒姐姐可是哥哥的女朋友呢。”白玥兒回以朵兒笑容,接着她移開了目光接着說,“隻是天空終會降下赤灼的暴雨,焚燒一切不留下一絲痕迹,這樣真的沒有關系嗎?”
白桐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妹妹還是個文藝女青年,雖然不知道白玥兒為什麼要說這句話,可他總覺得有些好笑。
朵兒面無表情的看着白玥兒,在白桐回過頭之前,她臉色變得平靜。
“不用擔心,玥兒,我們可以帶幾把傘。”朵兒朝白玥兒笑了起來。
果然。白玥兒看着朵兒,心裡這樣想。
就這樣,在天空陰沉,海風肆虐的天氣下,他們三個人開車出了門。
不得不說,威爾斯莊園的家用車還真不少,那種不時尚,充滿鄉土氣息的豪車還真不少。
白桐阻止了想要開敞篷跑車的朵兒,原因是那雖然很拉風,可在這樣的天氣下,那輛車隻會變得很勾引風,要是大雨落下來,他們還得坐地鐵或者公交回家。
天知道這裡外面有沒有通向這裡的公交和汽車。
其實白桐想的是,今天他們在威爾斯的莊園裡休息一天,明天再出去。畢竟,這種天氣可不适合買衣服。
可他這個時候還是坐到了副駕駛位,他把手指藏在朵兒看不見的地方,指着天空在心裡下着白癡的命令。
一直到他們走進服裝店,白桐才知道這種命令越來是沒用的。因為天空一瞬間大雨傾盆,街道上的積水多得快要滿上門面的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