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書院總共就那麼大個地方。徐子桢的大名很快就被傳了個遍。在這裡的學子們大部分已經知道了有這麼一個奇葩的新生。穿得象個趕車的。說話象個殺豬的。長得卻象個賣藝的。
徐子桢還不知道自己的到來引起了别人這麼大的好奇。這時候的他已經跟着蔣院長辦完了入學手續。有郓王的名貼和特招信。再加上蔣院長的通融。一切都是無比順暢的。
書院有住宿的地方。。。叫作校舍。錢同緻和溫娴就都住在這裡。不過徐子桢自然是住在自己的新家。事多沒辦法。搞不好哪天就得請假外出。
第二天徐子桢早早地來到了書院内。今天他還是穿着昨天那身。短褂木屐。輕松自在顯身材。在進内院的一路上招來無數驚訝的目光。
内院。也就是修文堂就在昨天那個明倫堂的後邊。這裡自成一片天地。綠樹蔭蔭暖風習習。上課的地方是個窗明幾淨的大殿。第一時間更新每人都有一張書桌。看着倒跟他前世的小學中學差不多模樣。
今天授的是道德經詳解。授課先生是個須發皆白的老夫子。講起課來引經據典。果然是學問極深。底下學子們俱都聽得十分入神。無一人敢出聲驚擾。
可這樣的環境卻苦了燕趙。他是個實打實的武人。别說道德經。就算是三字經他也背不全。這老夫子講得再精彩對他來說也都跟天書似的。沒一句聽得懂。
徐子桢呢。他還不如燕趙。因為那老夫子說話不離之乎者也。一句話裡他能聽明白小一半都算不錯了。所以在熬了沒多久之後他毅然決然地趴在桌上睡覺了。
老夫子瞥了他一眼。沒有任何表示繼續講着課。院長早就交代過。徐子桢除非是做了什麼太過出格的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否則有任何行為都不必理會。可這麼一來又引得全堂學子大為驚訝。要知道應天書院學規森嚴。别說上課睡覺。就是稍有不敬就會招來嚴懲。
徐子桢什麼都不知道。别人聽别人的課。他睡他的覺。直到兩個時辰後授課完畢他才伸了個懶腰醒轉。睡眼惺忪地望了望四周:“下課了。”
燕趙哭笑不得。他可不敢學徐子桢。隻能硬着頭皮硬撐了整堂課。現在腦門子還隐隐作痛。顧仲塵就坐在徐子桢旁邊不遠。邊收拾文具邊笑道:“孫老夫子居然未訓斥徐兄。這倒頗為希奇。”
徐子桢笑笑沒解釋。看看窗外天色。拉過顧仲塵低聲問道:“呆會兒還得這麼遭罪麼。能逃課不。”
顧仲塵失笑:“今日上午便隻有孫老夫子這一課。下午無課。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不過恰逢社日而已。”
徐子桢松了口氣:“沒課就好。這他媽……今天才頭一天。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話說那什麼社日是什麼意思。”
顧仲塵道:“書院向來不忌百才。春夏秋冬四季各有一日定作社日。值此日間内外院學子可共聚一堂。或吟詩作畫或談古論今。以取交流融通之意。且若有人才智見識能動院内夫子。那便能另有嘉獎。外院學子可升入内院。第一時間更新而内院學子則能獲其他賞格。”
徐子桢對這東西不感興趣。哦了一聲不再問下去。顧仲塵收拾完東西起身笑道:“徐兄若閑來無事。不知可願移步鄙居。小弟藏有幾壇陳酒以飨徐兄。”
一聽有酒喝徐子桢就來了勁。當即跳了起來:“走走走。我就好這口。”
滿屋子的學子全都用驚訝的目光看着徐子桢離去。他們心目中顧仲塵是清高孤傲的。什麼時候對人有這麼客氣過的。而且這貨還能在上課時睡覺不被夫子責罰。簡直就是個神秘的傳奇人物。
顧仲塵的家不遠。就在書院往南兩裡多。這裡地處鬧市之中。但又因小巷精深而鬧中取靜。倒是個好地方。一進門徐子桢就眼睛一亮:“顧兄你養鴿子。”
顧仲塵笑道:“正是。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小弟自幼便鐘愛此道。且小弟孤身來應天府求學。家慈家嚴頗不放心。這傳信鴿尚能為我傳寄家書。倒是頗為便利。”
徐子桢深以為然。跟着顧仲塵進了院中。不遠處砌着一排鴿籠。裡邊養了有數十隻鴿子。看眼睛和毛色都是上上之品。可見顧仲塵在養鴿這道上還有些水準。徐子桢是在北京城裡的四合院長大的。周圍還幾家鄰居都愛這個。可以說他是聽着鴿哨長大的。第一時間更新所以一進門就感覺到了這股熟悉的味道。
兩人就鴿子的話題閑聊了片刻。燕趙一直跟在旁邊。根本插不上嘴。什麼鴿子傳信。在他看來這小東西最好的用處就是擱點醬油紅燒了下酒。
顧仲塵的酒不算多好。但勝在年份長。還算頗為醇厚。幾杯酒下肚後顧仲塵忽然說道:“徐兄。如今你已是院中風雲人物。昨日又教訓了那朱時陽一頓。此人心兇狹窄。但院中與他相識之人不少。怕是下午社日時他找機會來難為你。”
徐子桢不屑一笑:“來就來。随意。”
顧仲塵正色道:“小弟想勸兄一句。能避則避之。朱時陽雖非大人物。但其叔父人脈頗廣。小弟聞聽……徐兄此來書院實則為避禍。既如此。徐兄委實不該将你身後那位置于風口浪尖。”
這話說得很直白。徐子桢愣了一下後心裡大為感動。說起來他跟顧仲塵不過是泛泛之交。甚至剛開始還為了水琉璃争風吃醋過。可現在顧仲塵說的這話算得上是推心置腹字字忠言。
徐子桢一口喝幹杯中酒。拍了拍顧仲塵肩膀。笑道:“多謝顧兄為我這些破事擔心。不過有的人是不能讓的。就象昨天我說的那樣。你一讓他就得寸進尺。我不會主動惹事。但誰要來惹我。那我就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顧仲塵愕然。但随即笑道:“倒是小弟多慮了。徐兄何等人物。又豈會被如此小人欺辱。來。喝酒喝酒。”
一頓酒在歡談中結束。到得下午三人帶着幾分酒氣又回到了書院。社日已經開始。
徐子桢昨天路過的那座橋叫作狀元橋。而過了橋後是一片開闊的廣場。社日的活動就在這裡舉行。在他們三人到的時候廣場上已熱鬧非凡。内外院諸多學子全都聚在了這裡。或三五成群吟風賦花。或另辟一隅高談闊論。
顧仲塵道:“這便是社日。徐兄可随意走走。若有中意之題可共與之。”
徐子桢擺了擺手剛要說什麼。身邊卻正好走過一個曼妙端麗的女子。正是昨天見到的那位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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