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昀沒能再抓住她,茜茜跑掉的時候,他也沒有再去追,他很清楚,再追上又如何,她的态度始終還是一樣。
他不是不可以為了她來到美國,起初,他希望她能等一等,等他把沈薇然處理好了之後,等他們之間在也沒有任何人幹涉的時候撄。
可是茜茜性子急啊,她根本不願意等,一點點的時間都不願意給他。
是不是她真的就是薄情寡義呢,但是這樣一個詞語怎麼要跟一個女人扯得上關系,他自己都覺得很牽強。
茜茜她性情率真善良,不應該是這種人。
茜茜從靳園跑掉之後,走在街上漫無目的的不知道應該去哪裡,她可以狠下心來的不再跟這個男人有任何的牽扯。
她沒必要一味的軟弱,沒必要一直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有車路過自己身邊,茜茜回頭去看,居然是程立原。
“你怎麼知道我現在在外面。”
“應該是遇到謝昀了,不然你心情不會這麼差,要不要跟我去吃個飯?”程立原在車窗前笑的溫柔償。
“你怎麼跟謝昀一樣,喜歡掌控我的一切,你這是監視知不知道?”
程立原笑了笑:“我可沒有要監視你的意思,隻是今天出院的時候沒有看到謝昀,我就想到他可能會想點别的辦法來糾纏你。”
“我還真是紅顔禍水,你們男人一個個的都跟着了魔似的,我哪有那麼大的魅力。”
“茜茜,這晚上涼的很,走吧,我們不去吃飯,我送你回家行不行?”程立原皺了皺眉頭,她這樣在外面要是冷病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茜茜前後顧盼了一下,然後繞過車子過去拉開車門坐上去。
“送我回家吧。”茜茜平靜的坐着,對程立原的心情是很複雜的,很多時候其實不太知道應該如何面對程立原才更合适。
車子到公寓樓下時,茜茜看了看手機的時間,然後推開車門下車。
“茜茜,我決定在渝城住下了,程家的事業我準備慢慢的轉回渝城來,這也是我們祖先所期望的。”程立原下車将她攔住,目光深深的注視着她。
“如果你是為了我的話,沒有這個必要。”
“謝昀都這麼做了,我如果不這麼做,就顯得我不如他真心,茜茜,我希望能照顧你一生,不愛我也沒有關系,我這把年紀了,其實早已經過了需要愛情的年紀。”
在茜茜面前,他沒有在謝昀面前那樣有信心,誰也不清楚茜茜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對謝昀當真就能那麼絕情?其實她未必就放下了。
若是真的能放下,她應該能對謝昀笑意相迎,應該能勇敢的面對才是,而不是這樣一昧的逃避。
茜茜的手慢慢的捏成了拳頭,手心裡起了一層薄汗,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程立原感覺到她的緊張,無奈的輕歎,慢慢的将她摟進懷中:“我不是要給你什麼壓力,可能你覺得我有些卑鄙,甚至是有點趁火打劫。”
“程先生,我……”
“叫我立原吧,總是這麼程先生程先生的叫着,聽着很是别扭。”
茜茜因為緊張,身體有些僵硬,程立原抱着她的時候,感覺的不能再明顯了。
“讓你緊張,很抱歉,上去吧,我就不送你了。”程立原的聲音這個時候太有磁性太動聽,茜茜聽着都覺得有些入迷。
茜茜走的時候害去摸了摸他的後背,這地方,她怕是要記一輩子了。
程立原面色一直溫和,謝昀豁的出去,他又有什麼豁不出去。
茜茜後來在窗前看着他的車子離開走遠,有些莫名的煩躁,她到底是怎麼回事,總是陷入僵局。
程立原和謝昀做着同樣的事情,為着同一個女人,自然會有市場碰面的時候。
想要渝城紮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成了的人們眼中最針鋒相對的人。
謝昀對她的糾纏從來就沒有停止過,茜茜的态度并沒有任何過改變。
“現在連正常出個門都變得困難起來,謝昀,你做了這麼多,有看到我有絲毫的動心嗎?”
茜茜在一出門遇到謝昀的時候,無奈的立在原地,他現在倒是不會蠻橫霸道了,但是這比他蠻橫霸道都還要煩人。
“今天有個酒會,我想你做我的舞伴。”
“我已經答應了程先生,你先來又有什麼用。”
“茜茜,你一定要用這種态度來對待我心裡才舒服是嗎?”
“不管我是用那種态度對你,我心裡都滿意,我要和别的男人培養感情你也有意見,那麼在你有機可乘的那幾年,你幹嘛去了?”
對謝昀這種行為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茜茜就習慣把舊事通通的搬出來說個遍。
謝昀總是被她這種翻舊賬的行為刺痛,可是對她,他很沒有辦法。
“我現在是認真的。”
“老師從小就教育我們,時間是最珍貴的東西,二十多歲的光陰我渾渾噩噩的過了許多年,一無所獲,你覺得我有幾個二十多歲?”言下之意,他耽誤了她的光陰。
謝昀的臉色晦暗不明,他已經很努力的想要靠近她,很努力的想要把事情做的讓她滿意,但是每一次,都是弄巧成拙。
他終于明白,如果開始不喜歡一個人的話,那個人不管是做什麼都是錯。
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印證這句話。
還沒跟茜茜多說上幾句話,程立原就過來了,他們所參加的是同一個酒會,目的當然都是一樣的。
程立原見到謝昀也在也不覺得奇怪了,茜茜現在是單身,别說是謝昀了,就是其他男人也能追。
何況他們曾經還是夫妻,謝昀這麼放不下,當然是要按照許多男人追求女人的方式來追求茜茜了。
他能理解,在茜茜跟他沒有确定任何關系之前,也沒有排斥,他們這算是公平競争。
“走吧。”程立原過來隻是輕輕地道了一句,茜茜擡腳就朝他走過去,手臂自然而然的挽住了程立原的手臂。
對謝昀幾乎是視如空氣,從頭至尾的她表現的就是連看他一眼都覺得多餘。
程立原臨上車是還能看到謝昀那曾經總是一臉溫和的表情,如今已經是陰沉難看,在渝城好像經常看到他這個表情。
“他總是這樣被你冷淡對待,你确定他不會在逼急了之後做出些什麼過激的反應嗎?”程立原覺得茜茜似乎有點強迫自己這麼幹。
這種感覺很是别扭,對茜茜來說應該也不是一般的難受。
茜茜思緒有些遊離,程立原說的話,她也沒有認真聽,一上車就望着車窗外面出神。
“茜茜,你在聽我說嗎?”程立原戳了戳她的胳膊。
茜茜才回過神來:“你說什麼?”
“我說你這樣對他,不會擔心他會做出些什麼不理智的行為嗎?”程立原對謝昀可并不是很放心。
這段時間,謝昀也是拼了命的去了解茜茜的過往,那些連他覺得他獨一無二的優勢似乎都快要保不住了。
茜茜噙着半抹冷笑:“他不會的。”大概是真的覺得煩了,如今出門都要再三思量,幸好自己不是上班族,不然估計天天都要遲到。
“你還是這麼了解他嗎?”
茜茜搖搖頭:“我不了解他,正如他不了解我一樣。”
現在這個謝昀的所作所為都不在她的意料之内,本來覺得哪種男人自尊應該是蠻高的,可是他卻能丢掉自尊心,放低姿态的追到渝城來。
若是說誠意,謝昀表現的很足,可是她覺得害怕,對于那種反複無常的生活,她感到了厭倦,對謝昀再也沒有任何的信心。
她分明是跟他說過的,可是他還是要自負的做出那種決定,她能有什麼辦法呢?
“我不想再考慮了,立原,如果你能照顧我的下半生的話,我願意跟你試一試。”
程立原還在醞釀自己要說的話,轉眼就被茜茜的這突如其來的決定吓了一跳,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茜茜,我聽錯了嗎?”
茜茜手指莫名其妙的交織在一起:“沒有我回來都一個多月了,日子卻是過的很糟糕,我希望能擺脫那些糟糕的東西。”
那糟糕的東西就包含了謝昀,她不相信,沒有謝昀她就一定會活在過去的陰影當中,重頭再來,她一定能夠做得到。
“茜茜……”程立原有些激動的握住了她的手,茜茜那瞬間出于本能的動了一下,可轉眼也就不動了,不能總是因為不習慣就不接受。
“你之前說過的,哪怕是我不愛你,你知道,我才經曆了一段失敗的婚姻,我沒有辦法立馬去真的愛上另一個男人,可是我會盡我所能的一點點的去愛上你。”茜茜看程立原的眼神真誠。
程立原淡淡的笑了笑,有幾分舒心的滋味,他湊過去,捏了捏她的臉:“嗯,這些都沒有關系。”
茜茜還是睜大了眼睛,大氣也不敢出的看着近在咫尺男人的臉:“真的不介意麼?”
“隻要能照顧你,就算是愛着别人,我也能接受。”
茜茜的心裡還是被牽動了一下,這種男人是經過歲月沉澱洗禮的,經過了最狂躁的一個年齡階段,如今所想要的已經有所不同。
茜茜沒有說話,她考慮的時間有點太長了,再等下去的話,怕是就不會這樣簡單容易了。
“我可以把這個消息公布給所有人嗎?”到會場的時候,程立原握住她的手緊了緊,不着急下車。
“可以。”她想,她能夠面對的,她和謝昀離婚的消息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她不是婚内出軌,沒有覺得什麼好羞恥的。
“好。”程立原面上的笑容加深了一些,那麼謝昀是不是就輸的很突然。
她挽着程立原的手進的會場,天氣涼,她沒有穿什麼禮服,衣服穿的比較随意,不過程立原不介意,于是所有人看在眼裡也就都無所謂了。
美麗的人不管是穿多好看的衣服也都是錦上添花,覃茜茜就屬于這樣的人。
謝昀随後到的,他一眼就看到了挽着程立原笑的明媚的女人,他手裡捏着酒杯,指尖很用力,一步步快速的朝那邊走過去。
他的注意力很集中,他隻想過去茜茜身邊,她滿臉笑容的挽着别的男人,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刺激,是刺激他發瘋的。
可是他還沒走到,程立原就拿着話筒在小舞台中央站着,儒雅尊貴的男人往那兒一站不管如何都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今天過來的人都不發人中龍鳳,程立原和謝昀這個年紀的人也不在少數,卻極難看到這兩個男人身上那些身經百戰獨特魅力。
他們的氣場旗鼓相當,但是兩個人的比較總有一個人是要輸的。
“今天借着這個場合,跟大家宣布一件令我很高興的事情。”程立原富有磁性的聲音用過話筒傳遍了整個會場。
謝昀停住了腳步,茜茜目光緊緊地盯着台上,一雙手放在了衣服口袋裡,手心裡滿是汗。
謝昀也在這裡,他是要在這個場合宣布他們自己之間剛剛才确定的關系。
她所認為的公布給其他是指他的親人和朋友,卻沒想到是人盡皆知。
謝昀鷹隼的一般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台上那個那個穩重的男人身上。
他想要宣布什麼?謝昀心裡打着鼓,再看看茜茜的背影,他們之間難道有什麼是瞞着他,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嗎?
他沒有辦法了解茜茜的全部,所以她和程立原之間若是有任何的秘密,他也不一定會很清楚。
“我在今天有了未婚妻,在不久的将來,衆位應該就能喝上我的喜酒了。”
這一番話一出,能聽到一大片心碎的聲音,這樣一個鑽石王老五就這麼脫單了。
“程先生,您的未婚妻是跟您一起走進來的那位嗎?”
底下有人說話了,程立原滿含溫柔笑意的目光便落在了下面茜茜的身上,然後全場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茜茜的身上。
被這麼多人用羨慕嫉妒的眼神盯着看的感覺,茜茜第一次體會到,可是他感到慌張,這個尺度超出了她的想象。
“對,就是她,大家應該也不陌生,她是覃茜茜,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謝昀捏着酒杯,氣的手不斷的在抖,下意識的就要往前去,靳西恒及時的過來拉住了他。
“你冷靜一點。”靳西恒強行拉住啦他。
謝昀回頭看着靳西恒,一時間覺得耳邊嗡嗡作響,也聽不見謝昀在說什麼。
神情恍惚的厲害,桑榆跟在靳西恒身邊親眼看到這個男人臉色煞白,緊接着,他手中的酒杯落地,原本高大的身影就這麼倒了下去。
謝昀這麼一倒,一時間就亂了套了,很多人都圍了過來,誰不認識謝昀,就是覃茜茜的前夫。
是聽到了前妻準備再嫁情緒過于激動還是怎麼回事,好好地一個大男人竟然就這麼暈倒了。
覃茜茜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跑了過來,看到謝昀躺在了地上,腦子裡瞬間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應該想什麼。
“茜茜,你起來。”桑榆看着她這麼衆目睽睽的蹲下一臉擔心的樣子,過去将她拽了起來。
剛剛程立原才宣布了他們兩個的關系,她就這樣來關心她的前夫,這叫别人怎麼說她。
“桑榆,他……”茜茜緊緊地拉着桑榆的手,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有西恒在呢,你現在是程立原的未婚妻,你剛剛是在做什麼,不管是發生什麼,這個時候你都應該冷靜。”
桑榆沒有遇到過這麼頭疼的事情,茜茜這是做了什麼孽,遇到這麼兩個極品男人。
程立原從身後過來從桑榆手中拉走了茜茜的手,感覺到她的手很涼,甚至是輕微的有些顫抖。
他深深的看着她因為受到驚吓煞白的臉,淡淡的蹙眉,可是也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茜茜,你太緊張了。”程立原興許是從來都沒有見過她這麼一面,這個時候隻能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什麼也不能幹。
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讓她失去控制。
“桑榆,叫救護車。”靳西恒都沒想到這麼一個身強體壯的男人,居然能在受了打擊之後暈倒,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又不是什麼病秧子,還經不起這種打擊了。
桑榆也沒遲疑立馬就打了急救電話,這種情況,明天又不知道那些記者會怎麼胡說八道。
可真是讓茜茜最難做。
在看着謝昀上了救護車之後,程立原把視線還在遠去的救護車身上的茜茜帶上了自己的車。
“先去我家,我沒法放你一個人回家。”程立原字裡行間都充斥着對她的擔心。
茜茜的思緒還不在這裡,程立原說什麼,她也隻是嗯嗯的答應。
程立原在她面前第一次臉色有了微冷,剩下自己想說的,也沒有再想要說出來。
他在渝城的家也是他新買的住宅,平常一個人住不算大,但是也不小,茜茜坐下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的手腳無處安放。
程立原把水遞給她的時候,她慢反應的結過水,喝的很急,差點都嗆住了。
“他隻是暈倒了。”程立原沒有說的更多。
隻是暈倒就緊張成這樣,那要是真的有什麼問題,她豈不是天天都是提心吊膽的,她心裡終究是放不下那個幹預了她生活人生那麼多年的男人。
有些感情,從來都不是說沒有就沒有的。
“你不高興了?”茜茜淡淡的反問了一句,此刻的語氣冷靜了許多。
程立原眉目溫淡如初:“茜茜,我說話算話的,隻是剛剛你在會場忘記了我而已。”
他幾乎不知道自己要給自己找一個什麼樣的台階下。
茜茜澀然一笑:“我這樣興許會讓你很委屈,你可以拒絕我的。”
她的話裡仿佛有着其他的意思,又好像是什麼意思都沒有。
“我隻是想照顧你,茜茜。”
“你不愛我嗎?”
程立原在她身邊慢慢的坐下來目光落在她好看的側顔上:“等你愛我的時候,我再跟你說我愛不愛你的問題。”
他不願意這個時候在茜茜面前提什麼愛,那種存在于人們精神當中的東西,本來就是虛無缥缈的。
茜茜喝完了整杯水:“你今天晚上的做法我夜很驚訝,好像是很迫不及待似的。”
她有些許的不悅,但是其實又無話可說,程立原這麼做好像是合情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