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你不高興了,我很抱歉,我是問過了你的,你自己說可以,我以為你真的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茜茜,今後你興許還要做這樣的心理準備,至少不能再像今天這樣表現的像個局外人,我會很尴尬的。”
程立原瞧着她的眼神離開始漸漸地露出些寵溺來,這是無法忽視的,這個男人到底對她是什麼樣的感情,她不清楚。
她現在清楚的是,她需要接受他這種感情,如果不是愛情,那更好。
“我知道了。”
“我去收拾你睡的房間,可能你會經常睡在這裡。”
“我更喜歡睡在我家裡。”
“如果你真的打算嫁給我的話,你還是要習慣的,茜茜。”程立原起身,目光裡都是溫和,然後轉身往樓上走。
茜茜再也沒有說話,謝昀隻是暈倒,應該是沒事的,她方才表現的确實是好像有點過分了,那麼多人還在。
這些好事的人不知道又會在網上胡言亂語什麼。
被送往醫院的謝昀昏睡了大概兩三個小時,後來還是清醒了,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從病床上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外面的夜色已經很濃了。
大概是深夜了,茜茜呢?是不是已經回家了,他記得,自己一時間氣皿上湧,竟然暈倒了,自己還真是鬧了一個諷刺的笑話。
他壯的跟頭牛似的,居然還能暈倒,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那時候有他其實應該丢了酒杯過去将茜茜搶過來,告訴所有人,她是屬于他的。
不過這種行為,自己如果做了,怕是也會後悔的吧償。
“謝先生,您醒了。”醫生推門進來聲音溫和。
“送我來的人都回去了?”謝昀是真感覺到沒有親人的感覺真的是太孤獨了,如果字老了也是這麼躺在這兒,身邊每個一兒半女或者愛人,他得死的多難受,多不甘心。
“靳先生送靳太太回去了,讓我一直看着您呢,您這會是醒了。”
“我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倒?”
“謝先生就是長期的勞累過度,而且一時間氣皿攻心才造成了現在這個狀況。”
謝昀無奈的勾了勾唇角,環顧了一下病房:“靳西恒還挺用心,知道安排個病房。”
“謝先生和靳先生關系一定是非常好,您過來的時候,好些個有頭有臉的人都跟來了,挺擔心您的。”
“隻要是不是看我笑話的,都好。”他心裡想的,為什麼茜茜要接受程立原,她一直都是愛情至上的人,為什麼會突然之間的跟程立原好上了。
醫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酒會上發生的事情都不是小事,那些人也都不是一般人,所以這事就傳的特别的快,加上也沒有誰刻意的去阻止這些消息的傳播。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謝先生還是好好休息。”醫生覺得自己在這裡顯得很多餘,轉身很識趣的就走了。
謝昀看到床頭小桌上的手機,皺了皺眉頭,怎麼會是關機的狀态,重新開機之後,那躍然眼前的新聞刺的他眼睛生疼。
這些好事的媒體居然拍到了程立原帶着茜茜回家的照片,茜茜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他絲毫看不出來有任何擔心的神色。
謝昀才徹底的相信自己已經被淪為一個失敗者了,茜茜她不是一個随便的女人,若不是對那人滿懷信任,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來。
何況他們現在這樣似乎是名正言順,那些媒體拍這些的目的似乎就是專門為了刺激他的。
謝昀放下手機長長的歎了一聲,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做什麼,能怎麼辦?
這一轉眼的時間,茜茜就成了程立原的未婚妻,以後不管他做什麼都似乎是充滿足額的想要去拆散他們。
等到天明的時候,謝昀才從醫院裡離開,美國那邊有事,他臨時買了機票回去,這段時間他似乎有些分身乏術,可是還是沒能把事情做的盡善盡美,相反的,他覺得很糟糕。
在飛往美國的飛機上,他一直睡着,大概是從來沒有這麼困,一直到空姐叫他的時候,他才醒來。
除了公司的事務,他誰也不想見,常春對渝城發生的事情肯定是了然于兇的,隻是謝昀一直都很平靜,他才什麼都沒問。
是不是就這樣放棄了,他想。
“我明天要飛渝城,你把這些收尾工作做好。”
常春驚愕的看着他:“夫人她不是已經成了程立原的未婚妻了嗎?您這又是做什麼?”
“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對極其想要擁有的東西放棄過,就算是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我也應該替她解決掉徐琛這個麻煩,這個人就如你調查的那般,身份不簡單,他對茜茜有很大的敵意,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跟茜茜曾經應該有過很大的淵源。”
謝昀說起這些事時,頭很疼,下意識的就去揉自己的眉心,常春看他如此煩心,也無可奈何,這路都是他自己選的。
對覃茜茜,也算是用心良苦,仁至義盡,她若是真的沒有絲毫的動容,那說明她是真的不愛他了。
隻是這種結果似乎很難承受。
“美國這邊我會安排好的。”常春微微颔首。
“你走吧,我自己待會。”
常春轉身從辦公室裡離開,謝昀颀長的身影立在窗前極為孤獨,人大抵都是這樣的,在失去之後才知道什麼最珍貴,但是絕大部分都是無法挽回的。
他的茜茜,他是否再也無法挽回了,是否,餘生他就要自己一個人度過。
現在短暫的躲開了那些無聊的流言蜚語,隻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隻是想讓自己不要這麼早的就退縮,如果真的到了退縮的那一天,他在她面前一定也是狼狽不堪。
興許看到他那樣,她的心裡會舒坦一些,會把過往對他的埋怨減少一些。
渝城的最近時不時地陰雨連綿,真個城市都籠罩在濕冷的空氣當中。
茜茜在桑榆的畫廊裡喝牛奶,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本來都是靳西恒買給桑榆喝的,這兩天都快要被茜茜喝光了。
“我記得你以前也不是那麼喜歡喝牛奶了,這兩天你都喝成奶牛了,理由是什麼?”桑榆看着她,有點莫名其妙。
“怎麼了?嫌我把你的牛奶喝光了?”茜茜瞥了她一眼。
“你不會是懷孕了吧。”桑榆遲疑了半天得出這個結論,不然哪裡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喝牛奶,她明明最喜歡喝酒,現在她可是滴酒不沾,很讓人懷疑。
“我和程立原這種關系才維持了多久,你以為我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爬上他的床是不是?”茜茜很鄙視的看了桑榆一眼。
桑榆慢慢的走過來,抓住了她的手腕:“茜茜,我不是說你懷了程立原的孩子,我是說你懷的是謝昀的孩子,當時醫院說流産了,可是我是真的感覺不到失去孩子該有的撕心裂肺的難過,你雖然表現的很難過,但是偏向于平靜。”
她是藝術家,畫畫的,最擅長的,自然就是觀察生活人物了,何況還是覃茜茜自己這麼了解的一個人。
茜茜頓了頓:“我隻是當還了謝昀一個孩子的命罷了。”
“但是那也是你的孩子,覃茜茜,你别騙我。”桑玉在睜大了眼睛,如果是真的的話,那她不是瞎胡鬧嗎?
茜茜掙脫了她的手:“我隻是以前喝了很多酒,現在胃不是很好,醫生說平常多喝點牛奶養胃。”
“茜茜,你一向都很聰明,别在這些事情上犯糊塗。”桑榆很擔心她會把局面弄得無法收拾。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犯糊塗的,對謝昀,我如今是放下了,更是放棄了,程立原對我那麼好,我總不能辜負了他不是。”茜茜的語氣顯得很淡。
“他應該跟你解釋了的,茜茜,回個頭而已,也不是那麼難。”
茜茜無力的望着她,想當初林桑榆回頭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過程多艱辛。
“桑榆,他能為了一個理直氣壯的理由抛棄我,那麼今後若是遇到同樣的情況,他還會這麼做,在他認為,這是在為我好,這是在保護我,可在我看來隻是在一次次的剝削我對他的信任,以及那些綿薄的安全感。”
桑榆聽她徐徐說完,覺得心裡頭也酸酸的,她心裡應該是愛他的,隻是這種愛從不被遏制,到現在被她克制。
這世上哪有是止不住的愛情的,隻是自己的自控能力大小的問題。
“程立原是個很好的歸宿,可我總覺得他似乎有點趁虛而入的意思。”桑榆搖了搖頭然後松開了她的手。
“嗯,很多人大概都是這麼認為的,他自己都說他是趁虛而入。”茜茜說的無謂,她并不在乎這些。
能活下去,并且活的好,就足夠了。
桑榆怔怔的看着她,心底裡更多的事心疼,她如今是害怕了,還以為她天不怕地不怕,原來一個情字就把她牢牢地給困住了。
“牛奶不要喝太多,适得其反。”桑榆最終也沒再說其他的,能說她什麼好,她任性也好,退縮也罷,她開心就行了。
人哪能照顧到所有人的情緒,更何況茜茜根本不是一個會照顧别人情緒的人。
“我知道,所以我沒有一下子把你的牛奶全部都喝光。”
桑榆眉目淺淡溫和:“你真是,頑劣不堪。”
大概是對謝昀起了恻隐之心,桑榆對謝昀的反應這個時候不是那麼激烈了,可能覃茜茜真的就是他命中的劫,躲得過躲不過都是看他自己的造化。
茜茜回到家裡感覺到胃還是很不舒服,用力的安撫了一下自己翻騰的難受的胃,她是不是要準備瘦一瘦了。
謝昀回到渝城就收到了張家人的邀請,張遠君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打量這個男人。
新聞上說他是什麼,情種,還是情癡,看他這一臉克制的模樣,沒發現哪裡有什麼情癡的表現。
謝昀被張遠君這種犀利的目光盯的渾身不自在,隻能喝茶緩解自己的壓力,茜茜跟張家的關系有着很微妙奇怪的關系。
茜茜不喜歡張家人,他也覺得很奇怪。
“張司令,怎麼好好的會找晚生喝酒。”
“我看你為茜茜的事情惱的很,所以想來跟你談一談茜茜的事情。”張遠君自然是不希望程立原能把茜茜娶到手。
不管程立原是出于什麼樣的原因,這種事情都不應該發生。
“茜茜對你們張家的似乎是很不喜歡,怎麼張司令看起來好像知道茜茜的一切。”謝昀心裡很不是滋味。
對于被國家隐藏的真相,他查不到,感到很無能為力,但是似乎很多人都知道他卻不知道的真相,他想起來還是覺得很難過。
“茜茜對我們張家那是恨,那時候她還太小,對大是大非沒有什麼理解,在知道她父母過世之後,拒絕我們的幫助,跟我們玩失蹤了,後來我知道她生活在什麼地方,卻不敢輕易出現,生怕她會躲開這個城市。”
謝昀皺着眉頭,不解的看着他,他之前心裡有所猜測,現在看來八、九不離十的,茜茜的父母為軍隊服務,如果是父母犧牲了,她鐵定要恨上這麼一個組織的。
“現在她跟我之間關系已經十分明了了,張司令跟我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謝昀勾起一抹近似苦澀的笑意。
“所以才來找你,茜茜本來是你的妻子,我相信你們之間不是有什麼誤會,隻是有心結而已,你要把她從程立原手中争取過來。”張遠君的話說的簡單明了。
謝昀卻擡眼看着他,很驚愕,這種話,不應該像是從紀律嚴明的部隊司令的嘴裡說出來。
“茜茜若是覺得幸福,程立原能夠照顧好她,我沒有必要去破壞她現有的幸福。”謝昀如今的心态平複了許多,他是不想放棄,可是人有的時候要面對現實。
他很清楚,程立原對茜茜不會比他差,至于感情,兩個人在一起慢慢的就會有的。
他傷她夠多了,現在看着她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程立原給不了她幸福,謝先生,茜茜夫人父母是為程立原而死,你覺得茜茜在将來某一天知道的話,會是什麼感受?你是想讓她崩潰嗎?”張遠君精銳的目光落在謝昀的臉上,一如他的冷靜,他看人的這種眼神也是充滿了冷靜。
謝昀的手捏着茶杯十分用力,他根本不知道這裡面還有這麼一層。
“那您為什麼不早早的跟茜茜說,這樣她就不會犯這樣的錯。”謝昀蘊怒,卻沒有很明顯的表現出來。
“我根本不希望她知道這些,她的童年過的很不好,可是她甯願選擇那種糟糕的童年,也不願意過安穩的童年,你是他的丈夫,難道還不知道她是什麼性格嗎?”
這似乎是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借口,但是說出來的話同樣也很牽強,對于心愛的人,需要去用搶的,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張司令這麼做可有些不道德,據我所知,程立原跟你們張家淵源頗深。”謝昀微微眯着眼,仔仔細細的打量這個老人。
真是在部隊裡呆久了,其實跟官場一樣,說話含沙射影也不知道這人心裡在想什麼,總之就是很可怕的感覺。
“我都老了,做個惡人好人,又有什麼區别,立原是個識大體的人,我也隻是來跟謝先生說一聲,你要是不做,我會讓阿顧去做的。”
老人家說完站起來,拄着拐杖就要走,謝昀聽到阿顧這個人,就知道是張顧,無力的歎了一聲,真是沒事找事。
“張司令,茜茜被襲擊的事情,您是不是查到了些什麼眉目,那個徐琛是茜茜父母曾經執行任務擊斃的恐怖分子,您不打算幫幫茜茜嗎?”
張遠君回頭看着他,謝昀又不是什麼傻子,他這麼一說之後,很多事情就能聯想到一塊。
---題外話---反正總有人要跳出來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