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的往外走,心裡頭自己也沒有底了,找到地下錢莊,是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後這麼大一筆錢他根本不敢跟靳百川要,要是靳百川知道的話,會直接将他從靳家趕出去的。
何芸聽到兒子這麼說,臉色發白伸手抓住兒子的衣服:“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那可事高利貸,會死人的。”
靳西榮一步步的往外走:“媽,你也知道,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富貴險中求,何況我求的不是富貴,是為了解救自己的公司。撄”
“那你一定要小心不要再上他的當了,這個靳西恒心機這麼深,你要萬事小心。”何芸知道現在是覆水難收了。
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
“放心,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他墊背。”
他一開始還好奇,靳西恒在渝城就隻有一個恒隅國際,雖然處處做的滴水不漏,但是又是哪裡來的勢力能夠那麼随意的給他下套償。
後來他想明白了,顧俞北是靳西恒放在渝城裡黑面裡,這一切都是他和顧俞北精心策劃的,他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靳西恒心情平靜的從東院出去,結果回來的時候滿面寒霜。
桑榆看到他,皺起眉頭來,慢慢的站起來。
靳西恒漸漸地停下來,目光落在她身上,顯得溫淡冷漠,桑榆亦是如此。
“進屋去吧。”靳西恒過來牽着她的手然後一步步的走上别墅門前的台階,進門。
桑榆注視着他的背影,他剛剛到住宅裡應該不是一件什麼值得開心的事。
但是他也沒有遷怒她,而是這麼平靜的牽着她的手走進房子裡,上樓。
靳西恒的行為看着沒有什麼不對,但是在桑榆看來那就是反常的,他對她不是應該充滿了恨意,不是應該無時無刻的諷刺中傷她嗎?
為什麼現在又要選這樣的方式來跟他相處。
靳西恒一直緊緊地牽着她的手,直到桑榆開始掙紮的時候,他才停下腳步,回頭凝望着她,依然平靜的毫無波瀾,看她的目光一片淡然。
桑榆極少會在他臉上看到對自己這樣的表情,下意識的兒就要收回自己的手。
“那是你的書房,我不去了。”
“我不是要工作,今天的工作在公司已經做完了,你不是喜歡看書嗎?陪我看會。”靳西恒也在想,如果看書能夠讓自己的心平複的話,他會願意看。
桑榆愣愣的看着他,實在是在他臉上也找不到什麼特别的目的。
書房裡的燈光明亮,桑榆坐在皮質上乘的沙發上看書,冷氣在周圍環繞,溫度剛剛好。
靳西恒坐在另一邊也看在看書,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就是這樣安靜的氣息交流。
“《教父》裡最經典的一句話你還記得嗎?”靳西恒忽然之間合上自己手裡的書,對着她淡淡的笑了笑。
桑榆擡眼看他,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記得,财富背後,總有犯罪。”
靳西恒身子往後微微一靠,目光始終停留在她臉上,這麼恬靜的小臉盛滿了冷漠就不好看了。
“那你覺得我現在擁有的财富,背後有沒有犯罪?”他問這個問題自己都覺得沒理由。
桑榆更是不明白靳西恒是什麼意思,他做什麼生意,有什麼目的她一向都不關心,就算是偶爾的好奇心自己也要強行壓制着。
因為自己時刻都在準備着離開他,不是他薄情寡義,是他放不下,那她情緣放下。
為什麼在将她折磨一番之後又這樣對待。
“我不知道。”
“想知道嗎?”
“不想。”桑榆想也沒想的回答,靳西恒臉上的表情漸漸地僵住了。
就像忽然之間借住的冰,冷的叫人覺得渾身毛孔都張開了。
他深深的看着她,是否她真的不愛他了,是否自己讓她很失望。
“要多少錢,你才能留在我身邊一輩子?”靳西恒沉默了半晌之後再度開腔。
桑榆瞳孔狠狠地一縮,她不解的看着這個坐在自己眼前矜貴無雙的男人,眼底一片迷茫,一輩子?她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體力能被他折磨一輩子。
書房裡的安靜氣氛漸漸地變得有點冰冷,桑榆挺直了背脊,手中的書落到自己的腿上也無暇顧及。
“你明知道,在生産的時候我兇多吉少。”她極力的壓制自己的情緒,就怕自己會一不小心暴露在他面前。
靳西恒還保持着原來的姿勢坐着,隻是他渾身僵硬的動彈不得,桑榆平靜的眼裡看不到任何波瀾。
對死都不在意了,覃茜茜不是說她活下來都是因為他嗎?
怎麼了?現在又覺得生無可戀了嗎?
桑榆覺得自己待不下去,起身匆匆的想要離開,靳西恒迅速的扣住了她的手腕,稍稍一用力,她整個人就落在他懷中。
這樣近距離暧昧的貼近,桑榆覺得一顆心狂跳不止,看着靳西恒的目光裡也有些許的緊張,但是更多的事坦然面對。
靳西恒盯着她,目光如火,翻身将她輕輕壓在柔軟的沙發上,她現在顯懷,靳西恒顧及的恰到好處。
一手撐着自己的身體,一手撫上她的臉。
桑榆還沒來得及掙紮,他的大手擒住她的下巴,毫無預兆的吻上她的唇,她的兩隻手在空氣中不斷的撲騰,但是自己最終都隻是被他輕易的掌控。
他吻的霸道,卻也溫柔,隻是桑榆自始至終都沒有回應。
她的氣息由溫熱變得滾燙時,桑榆才警覺,奮力的掙紮。
但是她和男人的力氣懸殊是天生的,靳西恒将她姥姥的固定在自己身下,性感的喉結動了動。
“再動一下,我可能就真的忍不住了。”他俯首在桑榆耳邊沙啞的說道。
桑榆就像是被人點了穴道,果真是一動不動躺着,目光呆滞的王者天花闆。
靳西恒看着她這個樣子,不由得啞然失笑,這樣子怎麼看着跟砧闆上的魚一樣,任人宰割的模樣。
“你不會死的,桑榆,你折磨了我六年,害死了我媽,我要你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償還,照顧我的孩子一輩子。”靳西恒低沉的聲音是難耐的沙啞。
桑榆覺得自己渾身緊繃着,他這話又是什麼意思,不是巴不得她死嗎?
為什麼又要說這種似乎别有深意的話。
靳西恒抽身,桑榆才輕輕地翻了一個身,靳西恒卻彎腰把她抱起。
她柔軟的被他抱着,聽着他有力的心髒,剛剛從主宅回來的時候明明臉色很不好看。
但是現在面上的愉悅又是什麼意思。
靳西恒夜裡抱着她入睡,桑榆不會反抗他,她如今已經學會了,沒有必要給自己找些氣來受。
清早,桑榆一如既往的幫他打領帶,樣子平和溫靜。
“我今天也要跟着你一起去公司嗎?”
靳西恒想了想,然後點頭:“嗯。”
“我覺得我在家挺好的,容媽會照顧我。”
靳西恒眉間溫淡的氣息流轉,修長的手幫她理了理她的頭發,唇角是不着痕迹的淺笑。
“跟着我我才放心,近兩天我可能會出差,你跟我一起去。”靳西恒覺得自己可能需要放松一下了。
靳西榮最近被自己折騰的精疲力竭,想必也沒有精神再像上一次那樣派什麼人來殺他了,這回就能帶着桑榆去了。
“出國嗎?”桑榆頓了頓然後繼續問。
“不是,是錦城,是個南方的城市,也是旅遊城市,适合去散心。”
“我不用去了吧。”桑榆想起來上次靳西恒也說出差帶她去,結果後來待了夏初晗去。
不過那一次靳西恒受着傷回來的。
“可不是由你的。”靳西恒理了理自己的領帶,然後轉身走出卧室。
桑榆有點無奈,他喜怒無常的性子又犯了。
不過這一次的時間持續的要長一些,不知道他又想做什麼。
顧俞北在靳西恒的辦公室裡遇到林桑榆,臉色微微變了變,靳西恒還真的是上瘾了。
“西恒。”
“桑榆,你去休息室裡休息,我和俞北有點事情要談。”靳西恒看了一眼她然後說道。
桑榆看着顧俞北走過去,目光涼涼的在她身上遊蕩。
“你和茜茜道歉了嗎?”
顧俞北看着眼前如此大膽的女人,那天晚上給他的一個人逛可謂是讓他顔面掃地,這事在道上傳的那是沸沸揚揚的。
現在自己想起來都覺得惱火,怎麼看着文文靜靜的一個女子,打起人來跟街頭混混似的。
“靳太太,我就是想道歉也沒辦法啊,這兩天我可找不到她。”顧俞北溫柔一笑,但是眼底卻沒有半分溫和。
桑榆淡淡的笑了笑:“所以說嘛,自以為是。”
聽到桑榆的冷嘲熱諷,顧俞北的臉色頓時就變了,桑榆卻折身去了休息室。
“顧俞北,桑榆說的沒錯,你有什麼好不滿的。”靳西恒看到顧俞北臉上一瞬不瞬的陰沉,慢悠悠的說了一句。
“你如今對她可真的越來越像是對待太太了。”顧俞北同樣也冷超一聲,不過靳西恒并不在意。
“靳西榮今天有沒有瘋掉?”靳西恒沒跟他繼續争執這個問題轉移了話題。
顧俞北走過去雙手撐着桌沿:“這倒還沒有,至少他比你年級打,遇到這種事情,不管怎麼樣也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明天股市應該就崩盤了,靳西榮就可以宣布破産了,怎麼樣,這個消息激動人心不?”
顧俞北架着自己的身子,低頭看他,溫潤的眉眼裡帶着一絲絲的小雀躍。
靳西恒雙手交握在一起,看着他:“激動人心的時候還沒到,你興奮的太早了些。”
顧俞北是習慣了他這樣潑冷水,不過他說的也很有道理,現在興奮,是太早了些,畢竟靳西榮現在還沒瘋嘛。
這個瘋子,自己瘋了,也要别人一塊瘋,但是這世上也沒有誰能像他瘋的這麼有個性吧。
“你整天帶着你太太在身邊,有别的原因吧。”顧俞北深沉的而目光一直在他身上徘徊,目光也有些複雜,這個男人心裡在想什麼,他也能猜到幾分。
自從上一次林桑榆在畫展會場出了那麼一件事之後,靳西恒對她就格外的上心。
一直對過去深信不疑的他也開始明裡暗裡的調查,這個陣勢,他是想要将自己不知道的真相完全的查個底朝天。
隻是事情哪裡會像他想的那麼簡單。
“能有什麼原因,對付靳西榮,當然不能把她單獨留在靳園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靳園裡的人安的是什麼心思。”
靳西恒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這樣平平靜靜的叙述方式在他看來更像是一種掩飾。
“西恒,你不要怪我摻和你的這件事,對方的道行明顯比你深,怕是不會讓他輕易現身的。”
就算是他反對又如何,靳西恒若是要一意孤行,他除了支持還能做些什麼嗎?
靳西恒冷冷的眼神終于還是掃過來了,顧俞北站直了身子躲避他的目光。
“早知道你根本不會忽視,所以我順便幫你深刻的查了一下,那個人就像是從來沒有在渝城來過似的,西恒,你和我加起來,就是把項翰林加進來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你何必要這麼執着?”
靳西恒往後一靠:“不過是比常人會隐藏,怎麼就能說我們不是他的對手,若是真的不怕我們,又怎麼會藏頭藏尾的,像老鼠似的。”
顧俞北回頭看着他的臉色,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他現在好像是什麼都聽不進去了,一心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别掉以輕心就是了,能折磨你太太那麼久,說明心理變、态已經到了一種常人不能理解的境界了。”顧俞北很擔心,靳西恒會在這些事情當中出事,偏偏靳西恒脾氣這麼倔強。
“我自由分寸,後面幾天我會去錦城一趟,你在渝城好好不看着靳西榮,地下錢莊的事情,也找個合适的機會曝光吧。”靳西恒不想再這麼耗下去。
不然事情隻會變得越來越麻煩,不要這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完,那邊的事情就又出來了,他可不想到時候會手忙腳亂。
“你去錦城做什麼?”
“出差。”
“靳西恒,我告訴你,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不要孤身犯險。”顧俞北臉上的溫和盡數收斂,目光很是凝重。
靳西恒躲開他的目光:“你想多了,桑榆這段時間心情不好,我想帶她出去散散心。”
顧俞北心口微微一松,才勉強松了一口氣,可是靳西恒這又是在唱哪一出。
“把一個隻為你生孩子的女人看的這麼重,靳西恒,你這是自欺欺人,還是在騙你太太。”顧俞北嗤笑。
“既然沒有辦法完全放得下,就讓她一輩子待在我身邊,也沒什麼不好。”
顧俞北臉上的笑意頓時又溫柔起來。
“這麼快就忘了夏初晗了,靳西恒你真是薄情寡義。”顧俞北想起來這兩天在醫院裡尋思的女人,忽然覺得這所謂的愛情真的是很可笑。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靳西恒明顯的不想跟他讨論這個問題。
“聽說這兩天在尋死,飯都不好好吃了,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
“你要是想去看,我不介意,這麼多年勉強的愛情,到了現在還是要無可奈何的結束,她心裡難受是正常的,現在我去看了她,隻怕會适得其反。’靳西恒這個時候看起來真的是薄情。
顧俞北最終搖了搖頭,擡腕看表:“好了,不跟你說這些了,你要出差,我也不會過來,靳西榮有什麼我會跟你說的。”
靳西恒看着顧俞北離開,目光由複雜開始變的平靜。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夏初晗現在所受的遠不及桑榆過去六年所受的一分,當年的事情,有問題是毋庸置疑的,夏初晗也是有問題的。
桑榆不是坐飛機離開渝城,而是憑空消失,這怎麼可能,就是要逃走的話,她應該會選擇任何一種交通工具才對。
隻是可惜當年的事情她記不清楚,現在他也無從得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最近兩次去醫院時,醫生說桑榆的記憶減退的厲害,有的時候剛剛想的事情一轉身又不記得自己剛剛想做什麼。
這種情況令他覺得擔憂,也覺得心煩。
誰都知道女人懷孕的過程艱辛,可是他幫不了她,這個過程任何的困難和艱辛都需要她自己來克服。
桑榆去了休息室當真是睡着了,靳西恒一直工作到很晚,桑榆就睡了整整一天,她近來很嗜睡。
所以肚子餓都醒不來。
看着她安靜的睡顔,擡手撫上她光潔的小臉:“一天沒吃飯,怎麼有力氣睡覺的?”
桑榆迷蒙的睜開眼睛,看到坐在床邊的人,瞬間就沒有了睡意:“要回家了嗎?”
“今晚我們就不回去了,明天直接出發去錦城。”靳西恒可不想回去被靳西榮找麻煩。
至少好好地心情不能被他給破壞了。
“不回去?”
“你沒吃飯,我一忙起來就把你給忘了,我們去吃點東西,想吃點什麼。”靳西恒的态度并不算熱情,但是他的關心總是敲到好處。
不過分親近也沒有過分冷淡,更沒有以前他時不時地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的那種絕情。
他握住她的手臂,桑榆卻沒動。
“靳西恒,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你恨我,罵我,羞辱我都可以,不要這麼對我。”她輕輕地推開抓住自己胳膊的手。
靳西恒看到她此時淡漠的态度,一顆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擰成了一團,心裡很不是滋味,大手下意識的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臂。
“桑榆,不要不識擡舉,我隻是被看在孩子的份上。”靳西恒不容許她這樣拒絕,不允許她對自己的态度有任何的不滿。
那表示,她是真的會再度離開他。
“我沒有不識擡舉,我隻是恰好的看清楚了自己的位置身份,我知道我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靳西恒,我們就是前世的仇人,如今是互相折磨,沒有半點的好處。”桑榆看着他,眼眶有點不受控制的發紅。
靳西恒的手收的越來越緊:“你是我的太太,我想怎麼對你在我,但是你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就算是這種條件你也沒有資格。”
桑榆禁了聲,良久也沒有說一句話,她怔怔的看着這個似乎有點精神癫狂的男人,為什麼自己還是會覺得難過,還是會心痛。
靳西恒意識到自己捏疼她了,松了手,站起來。
“起來,我們現在要出去。”他霸道的樣子真的是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題外話---說到下集預告,具體的沒有,靳西榮被西恒幹掉了,西恒知道了真相,後續的目前還沒有發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