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覃茜茜看也沒看他一眼。
“麝香?”靳西恒拿着那包已經被覃茜茜拆了的東西,狠狠地擰着,眉頭。
顧俞北見到覃茜茜對自己不理不睬,不免會很詫異,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臉上的笑意漸漸地退去了。
還真的是個陰晴不定的姑娘。
“好了,東西我送到了,我就先走了。”覃茜茜覺得自己是成功了,靳西恒現在是很生氣的償。
“茜茜,你在為昨晚的事情生氣嗎?”顧俞北及時的攔住了她。
覃茜茜看着擋在自己面前斯文儒雅的男人,她臉上的笑意明豔撄。
“生氣?顧先生你是太高估了你自己了吧,你這種地痞流氓,怎麼配得上讓我生氣?”她當然生氣了。
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是肯定不會讓她喝那種東西,還提醒她,真是居心不良。
顧俞北被覃茜茜這麼打臉,臉色頓時就難看了,真是個帶刺的玫瑰。
“茜茜,你這話說的就過分了。”
覃茜茜擡手攏了一下自己耳發,淡淡的笑了笑。
“過分?顧先生,我覺得桑榆昨天晚上打了你一個耳光應該挺疼的,怎麼這麼快就沒遊感覺了。”覃茜茜揮開他。
“覃茜茜!”
“你跟靳西恒才是最合适的CP,要什麼女人,你們過一輩子我看挺般配的。”覃茜茜扭頭媚眼如絲。
眼裡的嘲弄跟刀子似的,看的顧俞北心裡發涼。
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覃茜茜奪門而出。
靳西恒冷冷的看着顧俞北,覃茜茜是什麼性格,隻有桑榆知道,恐怕謝昀都不清楚。
“你說她說的這是什麼話,我看着像是有斷袖之癖嗎?”顧俞北回頭看着靳西恒,覺得自己相當的無辜。
靳西恒聞着手裡的香包,冷笑:“她肯定會生氣了,因為你,昨晚連累了桑榆大晚上的就沒睡成覺。”
“我……”
“我早就跟你說過沒事不去招惹她,你不聽,自以為是的後果如何,踢到鐵闆了吧。”靳西恒對他隻有冷嘲熱諷。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也很生氣。
“好了,我不跟你扯這些了,她把這個東西送來是什麼意思啊?”
“還能有什麼意思,想讓我把靳西榮收拾的更慘一些,免得有些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為靳園就是世界。”靳西恒将香包放在一邊。
他這嗅覺還真沒聞出來裡面有麝香的味道。
“靳西榮現在在自己的公司大失人心,你弄殘了他那麼多公司,他現在正着急上火呢,兔子急了還咬人了。”
顧俞北覺得這個時候去招惹靳西榮勢必會遭到靳西榮不要命的反擊。
靳西恒渾身放松的往後一靠,雙手交疊在腹部,目光清幽的盯着顧俞北。
“你去做不就好了嗎?”靳西恒冰冷的臉上有些似有似無的笑意,看着叫人渾身毛孔都張開了。
顧俞北不着痕迹的收回自己的手。
“你可真是會給我找事。”
“膽敢動我孩子的主意,我怎麼會原諒呢。”靳西恒笑了起來,那一張俊臉看着别樣的陰森可怖。
“我知道了,我會去做的,隻是靳西榮也不是你想的那麼弱,必然會聯想到你的身上,你要小心一些。”顧俞北雖然不想去做這件事。
但是看到靳西恒現在這個瘋狂的樣子,他還是沒辦法的點頭答應,這比他自己做要好的多。
“我知道。”
“你現在應該是舍不得她了吧。”顧俞北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說了一句。
靳西恒沒有理會顧俞北,低頭專注的做自己的事情。
顧俞北輕輕地搖搖頭,這個男人以後要怎麼真的放下林桑榆,可能到了最後,生了孩子,也不見得他會放林桑榆走。
這個偏執的男人,凡是隻要跟林桑榆有關的事情,他所有的冷靜和理智都沒有了,說他是真愛吧,但是這愛的也太扭曲了點。
靳西恒在顧俞北從自己的辦公室裡離開之後,手裡的動作便停了下來,目光冷冷的停留在香包上。
他跟靳西榮之間的恩怨随着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深,就越是不能和平的解決。
這些年,他可沒少算計他,好在他的實力夠強,不然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他折騰慘。
下午六點鐘,靳西恒回到了靳園。
容媽看到提早下班回家的人,有點詫異。
“二少爺,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靳西恒樓上樓下的看了看,沒有看到桑榆,這屋子裡的冷氣開的很合适,她不在樓下在哪兒?
“桑榆呢?”
“剛剛少奶奶說想吃蝦,我說去廚房拿,但是她說自己想走走,她自己去,這會應該到了廚房。”容媽看到靳西恒臉上的幾分不安。
“是嗎?”靳西恒微微皺了皺眉,沒等容媽再說一句話,然後轉身就從東院裡出去。
桑榆在靳園廚房力量轉悠。
靳園有個很大的冰櫃,新鮮的蝦都凍着,她一個人在冰櫃面前拿着碗撿冰凍的蝦。
廚房裡對她的出現也是當做沒看見,現在靳西恒跟靳園裡的關系非常的差。
但是老爺子也沒有做任何的反應,說明靳西恒現在不好得罪,不過對于靳園這些人來說私生就是私生。
就是穿上王子的衣服還是私生子,這一點是改變不了的。
靳西恒握住她的手腕,桑榆的手被他從冰櫃裡拿了出來,他冰冷的目光在廚房裡掃了一圈。
“你們都是瞎子嗎?”靳西恒厲聲的一聲吼,廚房裡忙碌的人頓時就停了下來。
“二少爺。”
“從今天開始,你們不用在靳園工作了。”靳西恒冰冷的聲音裡沒有絲毫的溫度。
“二少爺……”
“既然沒把我的人當成人,我何必又要把你們當成人。”靳西恒拿過桑榆手中的碗,然後幫她撿了滿滿的一碗蝦。
之後靳西恒牽着桑榆的手從大廚房裡走了。
“西恒,你走慢點。”桑榆覺得剛剛靳西恒真的有點吓人,這點事用不着就開除吧。
靳西恒聽到她的聲音腳步慢了下來,他冰冷的眼神裡一片冰冷,桑榆盯着他的後背,也能感覺到他渾身散發的冷意。
“以後想吃什麼跟容媽就是了,不用到這個大廚房裡來。”靳西恒心裡很氣憤。
這是何芸的地方,這些人怎麼可能會瞧得上他的人。
這麼多年他在靳園就是這麼活着的,沒有絲毫的尊嚴,但是現在他沒有忍下去的理由了。
“用不着這麼生氣。”
“冰櫃那麼涼,你有沒有把自己的身體當成一回事?”靳西恒終于還是忍無可忍的停住了腳步,目光冰冷的落在她身上。
桑榆被他的目光盯的渾身不自在,他這火氣到底從何而來,那個冰凍蝦不至于讓她冷成什麼樣子吧。
“靳西恒……”
靳西恒握住她的手緊了緊:“桑榆,你要聽我的話。”
聽話才能幾個月後從手術台上活着下來,他不想她死,一點都不想。
回到東院,容媽做了好打一盤龍蝦,難得有這樣一次和諧的晚餐,靳西恒幫她剝蝦。
她坐在他身邊跟個幸福的小媳婦似的,他剝一個,她就吃一個。
容媽滿臉的溫和,靳西恒什麼時候這樣貼心的對過誰。
想必也隻有桑榆能讓他這麼對待了,不管是因為孩子,還是因為桑榆,都出于他最原始的愛。
這些靳西恒就算是有意掩飾,也沒有辦法掩飾的天衣無縫。
晚飯吃的早,桑榆坐在院子裡的木椅上乘涼,靳西恒則是在門口的台階上坐着,目光也始終沒有從她身上離開過。
黃昏的餘晖落在院裡的每一個角落,同樣的也在桑榆的身上度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靳西恒看着,竟然也看的出神了,冷靜的他就不由自主的精神遊離起來。、
“二少爺,老爺讓你去主宅一趟。”容媽出來跟坐在台階上的男說話。
不過靳西恒遊離的厲害,半天也沒有回過神來,容媽隻好再在他耳邊重複了一遍。
“讓我去主宅嗎?”靳西恒終于回過神來,看到容媽離自己這麼近,有點尴尬。
“是。”
靳西恒還是穿着家裡随意休閑的衣服,看了一眼桑榆然後從院裡出去。
靳百川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靳西恒了,他帶着桑榆在自己身邊,不讓任何人靠近,他也就很久沒有見過桑榆了。
現在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冷硬的男人,他覺得陌生,好像他不是靳家的人。
靳西榮也在,這些天他憔悴了不少,他找過很多方法想要來對付靳西恒,但是靳西恒這個人卻強大到讓他想都想不到的地步。
“西恒,你坐。”靳百川對他溫笑。
靳西恒微微垂着目光:“爺爺,有什麼事,您說就好,桑榆還等着我回去呢。”
靳西恒現在臉上再也擺不出來什麼笑容,他被靳西恒快要折磨死了,靳西恒一個坑一個坑的給自己挖,他就一個一個的跳。
完全都沒有自主意識一般。
“西恒,今天聽說廚房裡的人對桑榆态度有點不好。”
“對于目中無人的傭人,留着也沒什麼用,所以我開除了,明天新的廚子就會過來。”靳西恒如今這個模樣一樣也是目中無人。
這靳園的人哪裡是他說辭退就能辭退的。
“西恒,道個歉就算了,何必弄得這麼嚴重。”靳百川看着他,覺得他進來的脾氣變得越來越不好,好像很容易因為一些事生氣。
他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靳西恒這麼多年第一次這麼長時間這麼焦躁,叫他看的心裡都不安了。
“這園子裡的人從來都瞧不上我,但是桑榆是我的太太,懷的也是靳家的骨肉,爺爺縱然是瞧不上我,也不應該這麼對待桑榆。”靳西恒出言都是為了桑榆。
隻是因為那點小事,他變耿耿于懷。
靳百川目光陌生的落在她的身上,好半天都沒有說一句話,對于他這樣一個怨恨的心态,他并不知道要如何來化解,因為一直以來,靳園的人就是像他說的那樣。
他能在靳園平靜的待了這麼多年,不過是他不在意他對他的看法,更不在意這個園子的人對他的而看法是什麼。
但是現在為了林桑榆,他是打算要把這個園子變成地獄,要麼就變成是他自己的東西。
男人該有點狠心和野心,這是沒錯的,隻是靳西恒将這矛頭對準的是靳家。
“西恒,我待桑榆如何,你還不知道嗎?”
“隻是幾個廚子而已,爺爺這是舍不得嗎?”靳西恒幽冷的語氣沒有半分溫情可言。
靳百川好半天沒有說話。
“靳西恒,這園子可是爺爺說了算的,你可不要太自以為是了。”靳西榮的怒火終究還是壓制不住了。
“是嗎?那既然爺爺不願意,我也沒什麼話說。”靳西恒薄涼的看了一眼靳西榮,眼裡的淡漠一層蓋着一層。
直到靳西恒從廳裡出去,靳百川才拿着茶杯喝茶。
“西榮,你覺得你現在還有多少本事可以拿來跟西恒鬥?”靳百川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有些抖。,
他覺得太累了,這兩個小子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爺爺,是西恒蠻不講理,是他要緻我于死地。”靳西榮有點激動,一直都偏向自己的爺爺,怎麼現在有些幫着靳西恒了。
靳百川慢慢的擡眸看他,眼裡的深邃滄桑如海一般。
“倘若不是你在年輕的時候欺負他,害的他母親久病不好,你覺得他現在犯得着這麼對你?”靳百川心裡跟明鏡似的。
靳西榮如今不過是自作自受,他幫他的夠多了,現在幫不動了,隻能聽天由命,看看靳西恒願不願意給靳西榮留一點退路。
靳西榮和何芸都是一愣,原來老爺子什麼都知道。
靳百川蒼涼一笑:“我一直以為你能成大器,西榮,可你總是一次又一次的讓我失望。”
“爺爺。”靳西榮本來還算冷靜的臉上開始有些不安了,他睜大了眼睛看着靳百川。
靳百川拄着拐杖從椅子上站起來,在李恩的攙扶下往外走。
“爸,您這是不管西榮了嗎?他可是靳家的長孫啊。”何芸頓時就慌張了起來。
“我管不動了,你們兄弟要是喜歡鬥,就鬥吧。”靳百川的話裡滿是疲倦,靳西恒不會輕饒了靳西榮。
不光是因為過去,更因為現在,靳西榮怎麼能對林桑榆動那些龌龊的心思。
那林桑榆是靳西恒恨透了的人,也是他心尖上的人,誰人都想不得,碰不得。
何芸看着靳百川離開,有些難以接受,靳百川怎麼能不管呢。
那是不是就不會再用靳家的勢力來幫靳西榮了。
“西榮,你爺爺他真的不管你了,現在該怎麼辦?”何芸萬萬沒想到靳百川這個時候居然會撒手不管。
面對何芸的慌張,靳西榮看上去更為冷靜一些。
現在還能有什麼辦法,隻能靠自己了啊,靳西恒不是喜歡把他逼的走投無路嗎?那就魚死網破吧。
“媽,他不管我不代表我就拿靳西恒沒有辦法。”
“但是你公司财務虧空了那麼多錢要怎麼填充?”何芸還是緊張的拉住兒子的衣袖。
靳西榮陰柔的輪廓裡滿是陰毒:“媽,公司的财務我已經填充上了,隻要等公司扭虧為盈就好。”
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靳西恒設計一個圈套他就進一個簡直是毫無察覺的,是不是自己公司裡的人也安插了他的人在裡面。
“兒子,那麼大一筆錢,你哪來的?”
“渝城有不少的地下錢莊,我隻是暫時救急,媽,你不要擔心。”靳西榮從椅子上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