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去的吳梅仙及姚秀金聽到呼叫急忙奔來,問:阿姨,什麼事?
陳母隻得把陳素雲賭瘾發作的事告知,并求:你們快給我想想辦法吧?
吳梅仙出主意:要不你趕快逃走回國,她在這裡二眼一抹黑到哪兒去賭呀,同時身邊沒錢,沒親人撒野,過二天賭瘾就會消失。
陳母想想這也是一個辦法。可是陳素雲卻一把抱住母親,哭哭啼啼說:你要回去我就跟着你回去。
陳母勸:你是五年簽證,回不去了。
陳素雲死乞白賴:你丢下我不管,我就一頭撞死在你身上。
陳母心腸又軟了,她抱住女兒大哭,母女一塊兒哭。
吳梅仙及姚秀金也縮手無策。姚秀金靈機一動,急忙打電話給孫裕興。十多分鐘後孫裕興就趕到。見陳素雲刮不知恥要錢去賭,覺得可悲可笑。他已聽倪學民說過,她是為戒賭而出國,并要他多隻眼睛,給予幫助。他還以為隻是一般的賭者,萬萬想不到她已是一個賭鬼,賭瘾竟這樣重,他心中打起了退堂鼓,心想,她已難戒賭,萬一戒不掉,自己的責任重大,多-事不如少一事,惹不起躲得起,他想一走了至。可他記起曾答應倪學民,要像親妹妹一樣,仁至義盡,盡力而為拯救他。怎麼辦?他開動腦筋,他又想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子賭就會毀家纾難,不賭前程遠大。他動了恻隐之心,決定要拯救她。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他大方地走上前說:好,我這裡熟,我陪你去賭。
陳素雲一個激靈,頓時眉開眼笑。轉爾她又說:可是母親不肯給錢,沒有錢怎麼去賭啊!
孫裕興挖出了一沓錢說:我有錢啊!
陳素雲總算還有些理智,問:你哪來錢?再說我也不能用你的錢去賭啊!
孫裕興呵呵笑說:你母親要我當你的會計兼保管員,她已給了我一筆錢,我陪你賭,你輸了我給你付錢,你赢了我給你保管。
陳素雲高興得忘其所以,連連拍手說:好啊!好啊!我又遇到知己啦!
陳母急得拉了拉孫裕興說:遠離賭圈才領她來到異國它鄉,絕不能逃離虎口又入狼穴,你絕不能開這個缺口。
孫裕興對陳母擠眉弄眼,陳母會意,也就沒有阻攔。
倆人出雙成對走了出去,來到大街上燈火闌珊,燈紅酒綠,他們四處找賭地,可大街小巷轉了幾地也找不到,七拐八彎陳素雲到累得氣喘籲籲。來到一人稀少的地方,孫裕興故意說:我要大便,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說罷就走了。陳素雲隻得站在路燈下呆呆地等。這時走過來二個勾肩搭背的醉漢,見到一位美貌的站街女,誤認為行為不檢點之女,特别是被陳素雲的美貌所吸引,酒頓時醒了大半,起先是言語不懈**,咿哩哇啦,陳素雲也聽不懂說些啥,隻是一股勁地往後退。對方見她軟弱,覺得可欺,于是得寸進尺,大膽上前去拉拉扯扯。陳素雲已吓破了膽,語無倫次說:賭,賭,賭……
醉漢不醉,已斷定她是一個賭徒,更肆無忌憚,肆意妄為,嘿嘿笑異口同聲說:我們帶你到一個隻赢不輸的地方去。
說罷二人就上前一左一右架着她走。陳素雲已靈魂出竅,全身癱瘓,醉漢就
拖着她走,陳素雲已失去反抗之力,無力掙紮,躺在地上,醉漢一人一隻手猶如拖着一隻奄奄一息的病豬往廊道中走……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孫裕興已從廁所中走了出來,遠遠見到這慘景,就在路旁拾起一根誰丢棄的拐棍不顧一切地沖了上去,邊沖邊大聲呼喊:放手!放手!快放手!
醉漢聽到喊聲,見是一個皿氣方剛的年輕人沖來,一下萎蔫,可不願放棄到手的獵物,丢下陳素雲,二人聯合對付孫裕興。孫裕興猶如發怒的雄師,一鼓作氣,大刀闊斧,對醉漢亂打亂舞,醉漢狗急跳牆,拔出腰間的匕首,可是上不了身,醉漢兇相畢露,竟用匕首向孫裕興扔去,嗖!匕首直向孫裕興飛去,正要直插孫裕興兇脯,他手疾眼快,當!拐棍擋住匕首,匕首掉落,孫裕興踏住匕首,萬萬想不到,另一個醉漢的匕首也向他飛來,他身子一歪,匕首在他肩膀旁擦肩而過,他隻覺一股疼痛,可他不顧一切,如受傷的公獅,拾起二把匕首,直向二個醉漢沖去,醉漢已手無寸鐵,那裡是他的對手,吓得狼狽逃竄。
孫裕興急忙奔向陳素雲,見陳素雲已吓得昏迷不醒,他急忙捶兇,捏人中,陳素雲好一會才慢慢醒來。她直喊:我怕,我怕!
孫裕興捏着她的手說:别怕,别怕,有我在你身旁,況且有這二把匕首誰敢近身。
他托起陳素雲的背,讓陳素雲坐起來,陳素雲吓得"啊"!地驚叫。
孫裕興問:你哪兒不舒服?
陳素雲指了指孫的臂膀說:皿,皿!
孫裕興才發現,自己的臂膀被匕首擦傷了,皿已滲出外衣。他這才說:咱們進醫院吧,我去包紮一下,你去挂水鎮靜去驚。
孫裕興攔了出租車。進醫院後經過檢查,二人都無大礙,簡單處理一下就回家。
再說他們走後,陳母胡思亂想,難道孫裕興也喜歡賭?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後果不堪設想,會比在國内更慘。想着她甚至有些淚涔涔。
吳梅仙忙勸慰:阿姨,你放心吧,孫裕興是個靠得住的人,絕不會真正帶她去賭的,也許是去看一場電影或歌劇、芭蕾舞,唱歌,以文藝來解賭瘾,反正他有的是辦法。
姚秀金也插話:孫是倪縣官介紹的,你應充分相信倪縣官,他是父母官,絕不會介紹一個不三不四,不着邊際的人來害你們。
陳母想想也是,心鎮定了。可是度日如年,他還是時時觀察外面。半夜時分,二人終于回來了。陳素雲一下撲倒在母親懷中,喃喃說:我再也不出去賭了。
陳母簡直不敢相信,問:真的?
孫裕興解釋:她已吓破了賭膽。
齊驚訝問:此話怎講?
孫裕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盤托出。陳素雲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那二個陰影一直在我眼前晃晃悠悠,揮之不去,我再也不敢一個人走到大街上去。
陳母已知道這二個醉鬼是裝的,一定是孫裕興雇來的,高興得連呼:吓走賭瘾!謝天謝地!謝孫公子!
可是陳素雲有時還是發呆,學習不進,吃飯不香,孫裕興知道她又想起了賭博赢錢的那一慕,賭瘾又發作了,這會影響學習,也應清除她這賭瘾。于是提議:咱們在家中小來來,
陳素雲二眼放光說:好啊!可是我沒有錢。
孫裕興提議:咱們不用錢,我若輸了就講一個發人深省的故事;吳梅仙若輸了就唱一隻歌;姚秀金若輸了就朗誦文章;陳素雲若輸了就抄一百個英語單詞。
一緻同意。不傷皮毛不傷骨,解(戒)賭瘾,又學習,時間過得特别快,輸赢輪回轉,孫裕仁講的是賭徒覆滅記,吳梅仙唱的是戒賭方面的歌。姚秀金朗誦的是戒賭文章。使陳素雲受到啟發,自己輸了也隻得老老實實抄寫英語。
有時這一招還不解陳素雲的賭瘾,孫裕興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靈機一動陪陳素雲去看戲看電影。
接下來順理成章。一個月後陳素雲也走上了正規,不思賭博。過起了新的生活。陳母也就告辭回家。
陳母到家後,剛用鑰匙打開門,旁邊卻閃出一個戴着口罩、墨鏡的人,捷足先登,直往裡闖,東張西望,他是誰,難道是來入室搶劫嗎?吓得陳母索瑟瑟發抖。她緊跟進去語無倫次說:你是誰?來做啥?隻要不傷害我,要多少錢你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