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知道這是胡子?”丁峰一臉狐疑的問道。
“我當然知道,你看這毛發泛着油光,肯定是這妖道吃飽喝足抹嘴弄上去的”文東一邊說着一邊掏出一張符紙将這根胡子小心翼翼的包了起來。
“吃飽喝足就不能抹頭發麼?”丁峰完全不能接受文東的解釋。
“吃飽喝足抹頭發那是你,我們先走”文東白了對方一眼,然後帶頭走出了門。
切……
丁峰不屑的跟上。
………………
此時,一處燈光幽暗的房間内,站着兩個黑袍人,一個身着黑袍,長發長胡子,另一個穿着大大的黑鬥篷,将整個身子都縮在鬥篷裡面,帶着帽子,帽檐極低,看不清容貌。
“上仙,英老頭身後有高人,我差點折在他手上”這個黑袍長胡子躬身說道,對黑鬥篷人很是忌憚,在他說話時間,黑袍飄動,在昏暗的燈光下,也能看見金白交加的八卦圖。
“有多高”黑鬥篷内傳來一陣沉悶的聲音,聲音雖然沉悶,但卻顯得很有朝氣,就像是一個年輕小夥子發出的聲音,但是能讓妖道老頭畢恭畢敬,又不像是一個年輕小夥子能做到的。
“可……可能逼近上面那位”妖道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怯懦的說道,邊說還邊用手指朝上指了指。
“大膽!”
黑鬥篷人聞言瞬間怒道,随手一揮大袖,妖道立刻倒飛了出去,撞在了牆上停了下來,狠狠的摔在地上,一口鮮皿噴出,嘴裡還求饒着“上仙息怒!”
妖道心裡有苦說不出,本來他就不想這麼說的,因為在他們這個組織,等級不是一般的森嚴,上面那位的威嚴,容不得任何人觸碰,向他這種小喽啰,因為說錯這句話,可能惹上殺身之禍,但是他實在想不到用誰來跟英老頭後面的那位高人比較了。
他對眼前這個黑鬥篷人的恐懼也不下于上面那位,這個黑鬥篷算是他的直屬上司,但是他卻從來沒有見過對方的樣子,他知道對方聲音也是通過特殊術法刻意修改過的,可以說,眼前的上仙對自己了如指掌,而自己對上仙,卻一無所知。
“多大,樣貌有何特征,我讓人去查一下”黑鬥篷上一刻還勃然大怒,這一刻卻又是古井無波,似乎剛才的事情并沒有發生一樣,但這也是讓妖道感覺恐怖的地方。
“我沒有看見”妖道臉色鐵青,頭皮發麻,自己怎麼知道對方的樣貌特征,自己根本都沒有看見是誰,隻是聽到了聲音,感受到了無邊的威壓,而且從頭到尾也就一句冷哼和一聲滾!
“恩?”黑鬥篷對這個回答很不滿。
“是這樣的上仙……”妖道見狀不妙,連忙解釋道,将之前在彭培家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黑鬥篷。
“一語震碎詛咒之力?”顯然黑鬥篷聽了對方的描述,在懷疑是不是有誇張的成分。
詛咒之力在這個世界上,黑鬥篷說第二了解,那就沒有人敢說第一了,妖道原本用來對付英老頭的詛咒之力,也是黑鬥篷給的,他深知詛咒之力的恐怖,雖然給妖道的隻是最低級的詛咒,但想一語将已經中了詛咒之人體内的詛咒之力震碎,起碼自己是不可能做到,所以他才會懷疑是不是真有這樣的高人,還是因為妖道吃了虧,所以故意誇大,想讓自己出手。
“上仙,剛剛在下所說千真萬确啊,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誇大其詞來忽悠您啊”妖道怎會不知黑鬥篷此時正在懷疑自己,吓得連忙肯定道。
“行了,你下去吧”黑鬥篷聞言,擺了擺手,就連露出的手,也是帶着黑色的手套,沒有多說什麼,讓妖道退下。
妖道也不敢多說什麼,躬了躬身子,慢慢退出了房間。
“出來吧林成”妖道走後,黑鬥篷對着空氣輕聲說了一句。
沒多久,在房間角落的陰影中突然走出一個人,此人也是黑袍,跟妖道着裝一樣,但是卻理着平頭,有點不倫不類的感覺,沒有妖道那種仙風道骨的賣相,大概四十歲左右,特點就是沒有任何特點,長得特别普通,屬于那種哪怕你見過,丢到人群中,你還是認不出來的。
“那老僵屍怎麼樣了”黑鬥篷看着面前恭恭敬敬的林成問道。
“有些控制不住了,普通符咒已經不起作用,現在用陣法鎮着,但是撐不了多久”林成的聲音也很普通,平常四十歲男人該有的聲音回道。
“烈夷那邊去西藏取真獒皿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盡快把東西弄出來,隻要東西拿到,就無所謂了,爛攤子自然有人收”
………………………………
第二日正午,劉桐背着一個竹簍子,竹簍子裡面裝滿了英叔削好的桃木樁子,跟在英叔後面,一根一根的将竹簍子裡的木樁子遞給英叔。
英叔在前頭,用腳丈量着距離,嘴裡念念有詞,每插下一根樁子,還用手指在樁子上抹一下,就像是分一縷精神放在每一個木樁子上。
而劉桐跟在後面還要拿着錘子将樁子打到土裡去,心裡是一萬個不情願,但卻不敢發作,隻能老老實實的按照英叔說的去做。
伏魔金湯陣,取桃木樁一百零八根,然後對應着星宿找好點插下,桃木樁長一尺三,入土一尺露三寸,再用浸泡過黑狗皿和朱砂的墨鬥線纏繞起來,陣成線隐。
将所有樁子都插好,每個都被劉桐計算着入土一尺露三寸,英叔圍繞房子四周看了看,還是比較滿意的,然後拿出黑紅色的墨鬥線,開始纏繞。
“師父,什麼鬼東西,怎麼這麼腥臭”劉桐看着英叔手裡的墨鬥線,捂着鼻子後退兩步說道。
“問這麼多幹嘛,好好學藝,以後這種事情就是你來做的”英叔瞪了劉桐一眼,狠色說道。
“聽說鬼怪最怕污穢的東西,聽說女人的姨媽最污穢,你這不會是……咦,好惡心”劉桐沒敢跟英叔對視,眼神閃躲着繼續說道。
滾!
最後沒有失望的被英叔一腳踹在屁股上,摔了個狗吃屎,然後灰溜溜的爬起來跑進大門了。
文東此時跟丁峰兩人躲在房間裡密謀着,丁峰趴在文東的床上,而文東卻拿着一本古書在翻看,《茅山秘術》。
這是一本術法古書,雖然叫茅山秘術,但卻算不上上乘,因為裡面記載的一些術法不算是很正道,所以難登大雅之堂,文東覺得應該是茅山曆代高人輩出,這些高人裡面不乏有一些嫉惡如仇的,想通過一些狠辣點的術法來降妖除魔,才創出這些術法。
雖然對于茅山上所有的古書文東都倒背如流,但此時他翻出這書來,是在挑選到底用哪個術法來對付這個妖道比較合自己心意,最好是狠毒,痛快點的。
“我覺得就你之前說的驅人術不錯,有了那根胡子,就可以讓他幹啥他就幹啥”丁峰趴在床上給文東建議。
“不行,這妖道的道行比我深,這種淺顯的術法容易被破,到時候打草驚蛇就得不償失了”文東搖了搖頭說道。
“那你有什麼辦法?”
“我們要準備一系列比較少見的術法,全用在這妖道身上,就不信他一個都不中”
“好想法,可是隻有一根胡子,怎麼弄?”丁峰對于文東的想法很是贊同,頓時來了興趣,從床上爬起來說道。
“拿剪刀來!”文東撓了撓頭,突然想到什麼,說道。
最後,兩人小心翼翼将包裹着胡子的符紙打開,将胡子剪成了十幾段,幸虧這胡子夠長,不然還真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