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汐番外5
蕭廷猷聽到車輪滾動的聲音時,立刻停止和薛棟的談笑,起身走到醫館門口。
宮女掀開厚重的門簾,祁景汐探頭,跳下馬車。
她穿著鵝黃襦裙,外面套了一件紅色的披風,帽檐上的雪狐毛堆在她的臉龐,襯得她嬌軟明媚。
「蕭大人來得挺早啊。」
蕭廷猷聽著祁景汐的打趣,笑著道:「與公主相邀,不敢怠慢。」
說完,伸手去接宮女剛拿到手的年禮。
可宮女沒鬆手。
祁景汐看她一眼,說道:「你們先回宮,我吃過晚飯自己回去。」
宮女應了一聲,將年禮遞給蕭廷猷。
馬車離開,在清冷的街道留下漸行漸遠的車軲轆聲。
蕭廷猷感受到寒風帶來的刺骨涼意,說道:「公主,裡面請。」
祁景汐失笑,「你這話說得好像我才是那個外人。」
剛說完,她就想到母親在除夕那天和她說的話。
於是,她分了點餘光在蕭廷猷身上。
進了醫館。
薛棟正在泡藥茶,葯香混合著茶香,盈滿了不大的空間。
他給祁景汐倒了一杯茶,打趣道:「昭陽今日來的比往年要早,急著見人?」
說這話的時候,他看了蕭廷猷一眼。
祁景汐落落大方地點頭,「急著來見師父,聊一聊根治癬症的辦法。」
聽到這話,薛棟的雙眸劃過一抹亮光。
「你想到了根治的辦法?」
師徒倆走南闖北五年。
薛棟自然知道祁景汐對醫治癬症一事格外用心。
及笄宴上,見到蕭廷猷昏迷,他才知原因。
祁景汐端起茶杯,吹了吹氤氳的熱氣。
「我當然沒這本事,是我娘。」
提到葉初棠,薛棟感慨道:「你娘的醫術,的確無人能及。」
說完,他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昭陽,師父沒什麼能教你的了,你若想醫術更進一步,讓你娘多教教你吧。」
祁景汐在進入葉初棠的空間後,就有了這個想法。
但她並不是覺得跟著薛棟學不到醫術了,而是想要多了解一點西醫。
「師父,我打算暫時留在京城,您呢?」
薛棟並不喜歡京城。
在沒有陪祁景汐在外遊醫之前,他都是一個人走南闖北。
「我會和以前一樣,一邊當遊醫,一邊去各州郡采珍稀藥材。」
祁景汐看著薛棟兩鬢的白髮,勸說道:「師父,這五年辛苦你了,先留在京城休息一段時間吧,難道您不想知道如何根治癬症嗎?」
一句話,就讓薛棟改變了主意。
「行,聽你的,快和師父說說,癬症該如何根治?」
祁景汐沒有立刻回答薛棟,扭頭看了眼立在一旁的蕭廷猷。
「將年禮放去後堂,我們來聊聊如何根治癬症。」
蕭廷猷點了點頭,拎著年禮往後院走。
醫館燒了地龍,祁景汐有些熱,脫了厚重的披風。
薛棟傾身靠近她,問道:「昭陽,你為了那小子,一直在尋找根治癬症的方法,是不是對他有意?」
祁景汐拿起薛棟面前的茶杯,遞到他嘴邊。
「師父,您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年紀,怎麼就開始胡說八道了?」
她的年紀又不大,無需著急感情的事。
而且蕭廷猷……
太嬌氣了!
難養!
薛棟看著一臉無語的祁景汐,就知道她對蕭廷猷無意。
他自然是向著徒弟的,沒再替蕭廷猷說話。
但好奇地問道:「昭陽,你比較中意什麼樣的男子?」
祁景汐從沒想過這個問題,隨口回道:「我父皇那樣的。」
薛棟:「……」
內堂的蕭廷猷:「……」
這要求,怕是晏安國都找不出一個!
失落轉瞬即逝。
雖然他成不了太上皇那樣的梟雄,但別人也不行。
所以,他隻需要成為最適合公主的人就好。
想到這,蕭廷猷嘴角上揚。
他從內堂出來,走到看診台旁坐下,溫柔地看著祁景汐。
「公主,可以開始聊了。」
祁景汐初一初二都在看醫書上有關過敏內容,並制定好了根治癬症的方案。
她簡明扼要地說了一下。
蕭廷猷雖然不通醫理,但癬症該如何治,他還是能聽明白的。
「公主,按照你的方案,我這癬症最少得治一年半載?」
如此一來,那他就能長時間見到祁景汐。
近水樓台先得月!
祁景汐並不知道蕭廷猷的想法,點了點頭。
「醫治的快慢,是根據你的身體情況來決定的。」
說完,她朝蕭廷猷伸出手。
「手伸過來,我給你把把脈。」
蕭廷猷拿過一旁的脈枕,將手腕擱了上去。
祁景汐把完脈,起身走到葯櫃前,抓了好幾副葯。
她將捆好的藥包遞給蕭廷猷。
「三碗水煎成一碗,早上喝一次就好。」
蕭廷猷點頭,「多謝公主,診金和藥費各是多少?」
「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診金就免了,藥材差不多五兩銀子。」
她開的葯是調理身體的,用的都是好藥材。
蕭廷猷不想和祁景汐分得太清,就沒有堅持給診金。
他從懷裡掏出一百兩的銀票,遞給薛棟。
「薛神醫,我以後治療所需的藥材都從你的醫館拿,銀票先放您這裡,若是不夠了我再補。」
薛棟知道祁景汐收葯錢,是在刻意保持和蕭廷猷的距離。
他應了一聲後,收下銀票。
「蕭大人慢走。」
蕭廷猷聽著逐客令,拿著藥包站起身。
「公主,三日後見。」
在他調養身體的這段時間,祁景汐會三天給他把一次脈。
之後的脫敏訓練,就能天天見。
無需急於一時。
祁景汐剛要點頭,一個官差就著急忙慌地來了。
官差一臉焦急地行禮。
「見過公主,公主萬安!」
祁景汐不認識官差,但看出他身上的官服是大理寺的。
「平身。」
「謝公主。」
官差直起身,擦了擦額頭的汗後,看向蕭廷猷。
「大人,有案子,很急。」
蕭廷猷劍眉微蹙,卻沒有多問。
「走吧,去外面說。」
官差等不及去醫館外,就開口道:「工部侍郎方大人的家裡發生了命案,死的是嫡次子的髮妻姜氏……」
祁景汐原本對大理寺的案子不感興趣,但「工部」二字讓她豎起了耳朵。
在知道案件與劉俊知無關後,她又沒了興趣。
官差的聲音越來越遠,但也能聽到。
「方家人說姜氏是病死,姜家人卻覺得她是被毒害而死,便報了官,想讓仵作驗屍。但咱們府衙的仵作,一個回老家過年了,一個剛巧染了風寒,下不來床。」
「大人,要不去京兆府或刑部借一個仵作?」
蕭廷猷點頭,「行,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祁景汐就從醫館走出來,叫住了他。
「蕭大人,不用借仵作,我可以驗屍。」
(PS:番外不定期掉落,不要催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