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手蕭摩诘!”
“率領六十村民偷襲山匪營地!”
“為三途村布置陷阱争取時間,以一村之力,對付整個青沙幫山匪……”
黃泉墟酆都府廂房之中,平安盯着面前的虛像畫面,聲音有些顫抖地喃喃道。
九夫人聞言,眉頭緊皺道:
“你也覺得,你大哥很冒險是不是?”
不想平安聞言,卻是一臉興奮道:
“不!我隻覺得很可惜!可惜我沒能在場與大哥他并肩一戰!”
九夫人扶額搖頭道:
“這個問題問你,算是多餘。”
鬼王秦明這時忽然神色凝重道:
“從眼下的情形來看,若三途村所得情報無誤的話,青沙幫山匪屠村的時間,要比從前時提前了整整一日。”
“這也就意味着,目前已知的情報,接下來已然派不上用場,隻能靠許太平他們随機應變了。”
九夫人歎了口氣:
“原本睡蓮已得,隻需活着躲過屠村之日便能回來,但現在一切可都是未知之數。”
說着,她目光看向玄碑天君與風燭道人,笑問道:
“兩位此刻作何感想?”
那朵睡蓮,事關二人重回半仙之席,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不過叫九夫人有些意外的是,此刻的玄碑天君卻是無比鎮定。
隻見他緊盯着面前畫面,神色鎮定道:
“此子有此決斷,這信物縱然有失,我二人也絕無怨言。”
風燭道人點頭道:
“我們沒找錯人,真正的修真求法之人,該當如此。”
顯然,兩人對許太平在得到信物後并非一味求生,仍舊還在探尋三途村真相的一事,很是認可。
九夫人攤了攤手道:
“好吧,這屋子裡,就本宮一個俗人。”
鬼王秦明笑了笑道:
“修真之人,若能為尋道求法而死,亦不失為一種修行。”
廂房内幾人,此刻臉上的神色皆由原本的驚訝與憂心,變為了好奇與期待。
……
是夜。
三途村外一處密林之中。
今夜無月亦無風。
入夜後,山林漆黑死寂一片,就好似一潭靜置了許久的黑水。
若不靠近,幾乎不可發現,這山林之中整匍匐着七十多道身影。
不過就在山林下方的一處巨大空地之中,一座由木樁圍起來的營地,正篝火通明。
時不時地,還能聽到嬉笑喝彩之聲。
兩者僅隻相隔百餘丈遠。
這時,随着一陣“嘩啦啦”翅膀扇動之聲響起,一隻烏鴉忽然落在了山林中一棵巨大杉木。
旋即,靠在那棵杉木上的許太平,與另一側靠着的蕭摩诘腦海之中,同時響起了顧長鳴的聲音:
“劉村正和他安排的八位村民,已經被山匪放入了營地之中,目前正在和山匪頭目商談。”
許太平暗暗颔首。
心道,無論是那山匪是否相信劉秀才,他這番進入山匪營地之中,也至少能夠拖延個一炷香的時間。
就在他這般想着時,一旁蕭摩诘忽然向他和顧長鳴傳音道:
“劉村正假意出賣三途村一事,就算沒被山匪識破,最終是否能夠依照謀劃打開營地大門,也仍舊尚未可知。”
“所以我們還是做好最壞打算為上。”
躲藏在另一棵樹下的葉淩虛,這時也向幾人傳音道:
“我的神意,能夠克制三途村這幽冥法旨片刻,若有村名相助,我或許能夠偷偷在營地另一側,開一個門。”
許太平搖頭傳音道:
“此法,須得有人掩護,不然的話肯定會被山匪發現。”
“一旦被發現,僅憑我們這點人,隻怕連山匪片刻也阻擋不了。”
蕭摩诘這時也認可道:
“僅隻是靠我們這些修士,的确不行。”
三途村的幽冥法旨,對于修士的反噬極大。
哪怕隻是砍斷一根木頭,也要付出相較于村民的十倍百倍功夫。
蕭摩诘這時又道:
“但許太平,就這般坐以待斃,也不好吧。”
許太平深吸了一口氣,随即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營寨,暗暗傳音道:
“你們暫莫着急,我來算算。”
雖沒有明說,但蕭摩诘與葉淩虛皆是聽得眸光一亮。
蕭摩诘更是傳音道:
“沒想到太平道友你竟還藏有一道天機推演之力。”
許太平一面打開腦海之中那道一直不曾打開的神魂印記,一面傳音道:
“彼此彼此。”
他相信,蕭摩诘身上藏着的後手,一定不比自己少。
說話間,那道此前在被劉老漢與村正聯手試探時,蓮瞳小推演之力所感應出的神魂印記,已然被許太平打開。
叫許太平心頭一顫的是。
這道神魂印記内的畫面,與他此刻所見到的營地篝火景象,幾乎毫無二緻。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氣,暗暗慶幸道:
“果然,選擇在這個時候打開這道神魂印記是對的。”
隻是叫許太平詫異的是,這道神魂印記内的畫面就好似靜止了一般,持續了将近半盞茶的功夫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正當許太平以為,蓮瞳受到這片天地幽冥法旨影響出現了什麼問題時,那好似靜止一般的畫面,忽然生出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