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草泥馬!”
夜風狂襲,天斷山脈東邊三百裡,山嶺之間,李子夜狼狽避開袁福通狂暴一擊,目光掃了一眼西邊,忍不住口吐芬芳。
劍氣!
是二哥。
他大爺的,人怎麼都去了紅潮那邊,好歹分一個給他啊!
“轟隆!”
不及多想,袁福通的鐵棒已經迎面砸下,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中,又一座山丘被北海之王一棍砸飛出去。
“且慢,且慢!”
李子夜急忙後退,喊道,“我們商議一下,先歇會,我看你傷勢挺重,要不猿王你先療傷,我可以等的。”
這猴子是瘋了嗎,後背那種重的傷,還能這麼瘋狂的進攻,感覺不到疼嗎?
夜色下,袁福通對于某人的話絲毫無動于衷,反倒是加強了攻勢,或許是因為發力太過猛烈,後背處,那一道久久未能愈合的劍傷似乎有了加重的即将,鮮皿橫流,染紅其毛發。
人族有不畏生死,絕境中越戰越強的勇者,上古兇神中,顯然也有。
不可小看天下英雄。
李子夜此前提醒李家衆人的話,今日,如此真實地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受傷的袁福通,不僅沒有因為傷勢打的畏手畏腳,反而越戰越勇,打的李子夜,隻剩下狼狽逃竄的餘地。
再度交手十數招,李子夜瞬身來至百丈之外,和北海之王拉開了距離。
百丈距離,李子夜看着前方沖來的袁福通,神色凝下。
現在怎麼辦,繼續等,還是他一對一,做了這隻猴子?
要單刷北海之王這個級别的頂級兇神,他肯定要付出一些代價,不可能輕易取勝。
倘若等二哥他們打完,過來幫忙,他就無需有這個顧慮了。
按理說,二哥他們那邊,有三位頂級強者,不會浪費太多時間,很快就能打完。
唯一讓他有些擔心的是,如果繼續等下去,會出現什麼變數。
不是他杞人憂天,而是他經曆過的這種事,實在太多了,每一次做什麼事,都沒有順利過,仿佛連老天爺都在刻意和他作對。
思緒間,李子夜避開袁福通勢大力沉的一棍,瞬身來到其身後,一劍斬落,再度嘗試反擊。
“轟!”
狂暴狀态下的袁福通,反應能力似乎也有了提升,竟是在一次全力攻擊後,又第一時間回頭來了一棍,擋下了李子夜的反撲。
眼見自己的反擊被擋下,李子夜馬上後退,不和袁福通有過多接觸。
他這小身闆,可經不起那根鐵棒一下子的。
就當李子夜開始猶豫,要不要付出一點代價單刷袁福通時,三百裡外的天斷山脈前,李慶之、女魃、紅潮,三大頂級強者已經開始圍攻舉父。
局面,毫無意外呈現一邊倒的趨勢,成為了李子夜夢寐以求的爽局。
“雷獄!”
戰局中,在兩位頂級強者參戰後,紅潮有了充足的蓄力時間,刀上雷光大盛,照目一瞬,一刀劈出,重重地砍在了舉父的兇膛。
巨力沖擊下,舉父口中,鮮皿飛濺而出,身子也飛了出去。
兩邊,女魃、李慶之一左一右沖上前去,不等舉父站穩身子,帝诏、無雙劍同時劈落,再次在眼前上古兇神身上留下兩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殷紅的皿水,泊泊溢出,舉父的肉身強度确實超乎尋常的強大,被砍了這麼多下,依舊還能站着,換作人族,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舉父再皮糙肉厚,在三大頂級強者的圍攻下,敗亡也隻是時間問題。
“真是抗揍啊!”
看到舉父挨了這麼次重擊,竟然還沒死,女魃感歎之餘,目光掃視過舉父身上的一道道傷口,準備找機會一槍将其攮(nǎng)死。
他們這邊集結了所有的戰力,一個都沒去太上上神那邊,想都不用想,太上上神那邊肯定已經在罵人了,他們若不快點解決對手過去幫忙,她自己都覺得過意不去。
“慶之上神、紅潮,換個打法如何。”
夜色下,女魃傳音兩人,提議道,“你們負責掩護,本座找機會給他緻命一擊。”
“好。”
“可以。”
李慶之、紅潮聽到女魃的提議,沒有反對,很是果斷地應了下來。
下一刻,兩人的身影相繼掠出,刀劍聯手,對舉父進行全方面的壓制。
“吼!”
黑夜中,雙眼猩紅的舉父一邊硬扛兩人的攻擊,一邊瘋狂的反撲,可惜,實力的巨大差距,讓舉父的每一次反撲都毫無結果,反倒是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如果不是為了趕時間,三人甚至不需要什麼配合,就這樣你一刀我一劍,磨也能磨死舉父,隻是,三人如今全都心系三百裡外的那一處戰局,實在沒時間和舉父硬磨。
“魔焰噬天!”
月色下,女魃催動一身魔元,滾滾魔焰席卷,黑色的火焰洶湧,将魔器帝诏化為了一柄火焰長槍。
蓄力之招,魔威明顯有了質的提升,前方戰局中,舉父有感,面露驚恐之色,也不顧身上的傷勢,轉身就跑。
隻是,李慶之和紅潮又豈會給對手逃跑的機會。
舉父想要逃跑的刹那,刀劍劈落,雷聲陣陣、劍氣奔騰,硬生生将其打了回去。
然後,兩人身影掠過,一左一右扣住了舉父的雙臂。
月下,空門大開!
前方,女魃踏步瞬身而過,手中帝诏劃破夜空,轟然貫入了舉父的兇膛。
一槍穿體,數步連退,雄渾魔焰急劇蔓延,将舉父一身生機盡數焚毀。
“紅潮,你在這裡守着,本座和慶之上神去那邊幫忙!”
一槍幹掉舉父後,女魃快速提醒了一句,便和李慶之一同匆匆離去,甚至都等不到舉父的身體被魔火燒盡。
天斷山脈前,紅潮守在舉父的屍體前,安靜地看着眼前上古兇神被焚成灰燼。
因為打過太多次詭異的仗,如今,北天門中的衆人,在砍死對手後,非要看到敵人的屍體被燒幹淨方才放心。
夜下,女魃、李慶之疾馳而過,速度極快,生怕去的晚一點,那一邊的某人會和他們這邊一樣,骨灰都已經被袁福通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