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
一輪寒月高挂。
月下,女魃趕至司月神宮前,出手解決了紅潮的危機。
舉父看到女魃到來,心中一沉,似乎意識到什麼,雙眼頓時變得猩紅。
神宮前,女魃冷冷了掃了一眼後方的猴子,伸手拔出插在地上的帝诏,神色淡然地說道,“猴子,來吧。”
舉父聽過眼前第一魔城之主的挑釁,心中憤怒不已,雙拳砸過身前大地,然後掀起一塊巨大的土石,用力地砸了過去。
女魃見狀,不閃不避,一身魔氣洶湧,瞬身上前,一槍将飛來的巨石震碎,身形不停,繼續沖上前去。
兩大神主級強者正面交鋒,魔威撼神力,咫尺間,一聲驚天動地的碰撞響徹夜空。
女魃全力一槍掄向舉父的腦袋,因為太過用力,槍身似乎都被掄彎了,舉父橫臂抵擋,轟然擋下了砸向頭顱的魔器。
黑夜中,兩股力量劇烈沖擊,兩人身下,大地應聲開裂,女魃揮舞魔器帝诏,完全當做一根棍子在使,一棍之後,再來一棍。
隆隆震動聲,回蕩于天斷山脈前,戰鬥初始,女魃并沒有利用帝诏的鋒銳去對敵,而是先行憑借兵器的長度壓制對手。
有了對抗長右的經驗,又看到舉父身上那一道道刀傷後,女魃知曉這些上古兇神的防禦,并不是那麼容易破開的,所以,不急着破甲。
就像人族在對抗武裝嚴實的重甲兵時,總結出用鈍器去硬砸的訣竅,而不是使用刀劍去砍,女魃在戰鬥中同樣領悟出了相似的原理,揮舞帝诏,不斷砸向舉父的腦袋。
她相信,這些上古兇神就算再皮糙肉厚,幾棍子下去,它們肯定也扛不住。
“轟隆!”
夜色下,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重擊,舉父被帝诏一棍子砸在了兇膛,霎時,腳下連退數步,體内皿氣一陣劇烈的翻湧。
女魃參戰,局面立刻完全扭轉,縱然紅潮還未出手,女魃一人,便将戰局打了回來。
魔族第一魔主驚人的戰力,此刻,盡顯無疑。
十餘步外,舉父狼狽穩住身形,兇膛處,被帝诏砸中的位置,一道殷紅的皿痕出現,鮮皿一點點滲出,看似沒有身上其他位置的刀傷嚴重,實則,造成的實際傷害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吼!”
舉父憤怒地仰天一聲怒吼,顯然,是真的被打疼了。
“紅潮。”
前方,女魃看着前方的猴子,說道,“你壓制住傷勢,就快點過來幫忙,太上上神那邊不知道能堅持多久,本座是察覺到你這裡不對,才先來的你這邊。”
毋庸置疑,三大兇神中,袁福通的實力肯定是斷層第一,即便她一對一和那位猿王對上,也沒有必勝的把握,那位太上上神如今必然打的十分辛苦,他們這裡不能浪費太多時間。
“明白。”
後方,紅潮應了一聲,一身神元洶湧,盡快壓制體内的傷勢。
前方戰局中,女魃沒有多等,拎着帝诏沖向了對手,自己先打着。
舉父怒吼一聲,嘴邊的獠牙散發着森森寒意,雙手抓過兩塊大石頭,一左一右甩向了前方的神宮。
黑夜中,巨石劃過夜空,欲要毀去衆神辛苦多日的成果。
身為神主級上古兇神的舉父,擁有的智慧一點不遜色于以智謀見長的人族,在局面不利的情況下,馬上選擇了聲東擊西。
女魃看出了舉父的目的,卻也不能不管神宮的安危,瞬身擋在前方,揮舞魔器,将兩塊巨石全部震碎。
然而,舉父看到女魃的舉動後,立刻退至十餘丈外,抓起地上的石頭,一塊又一塊甩向了神宮。
女魃見此情況,眸中怒意一閃而過,手持帝诏,一邊震碎前方飛來的巨石,一邊迅速靠近對手。
隻是,每當女魃即将靠近,舉父便會快速避開,繼續依靠遠距離攻擊的優勢,聲東擊西,圍魏救趙。
戰局外,正在全力療傷的紅潮看到這一幕,手中長刀雷光再現,瞬身掠上前去,一刀劈向了舉父的雙眼。
舉父擡手擋刀鋒,随後,一拳轟出,趁機反撲。
“轟!”
劇烈的碰撞聲再度響起,舉父的拳頭還未落在紅潮身上,便已被帝诏擋下。
近在咫尺,紅潮、女魃同出一腳,重重踹在了舉父的兇膛,一腳将眼前的猴子踹飛出去。
接着,兩人的身影同時掠過,欺身而上,帝诏、長刀落下,狂風暴雨一般攻向了舉父。
兩位頂級強者的聯手下,舉父的局面馬上變得岌岌可危,身上轉眼間就中了好幾刀,鮮皿淋漓,狼狽之極。
紅潮的刀快,女魃的槍重,所以,舉父每一次基本都選擇了硬扛長刀的鋒芒,全力抵擋帝诏的攻擊。
事實證明,舉父的選擇是對的,紅潮的刀雖然很快,卻很難給其緻命一擊,反而女魃的攻擊,勢大力沉,威脅極大。
不過,縱然舉父的選擇再正确,積少成多的傷勢,早晚也會要了其性命。
直至!
黑夜盡頭,一抹極快的身影快速掠過,由東南方向疾速朝着這邊趕來。
戰局中,三大高手察覺到遠處急速趕來的強大氣息,心神都是一震。
不等三人多想,天斷山脈前,那一抹身着銀灰長袍的身影已然掠至。
頓時,舉父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慶之上神!”
女魃看到來人,心中也是一驚,很快反應過來,問道,“你怎麼來了?”
但是,問完這句話後,女魃又意識到什麼,急忙問道,“你怎麼沒有去太上上神那邊?”
“我不知道小弟在哪邊。”
李慶之看向三百裡外的戰局,沉聲道,“那邊,基本隻能察覺到袁福通自己的氣息。”
“那裡有法陣。”
女魃急聲解釋道,“太上上神應該在躲,沒有正面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