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娘娘人間清醒,宮鬥步步為赢

第一卷 第389章 冤魂在上

  “思妃,櫻容華已被陛下封為櫻妃了,你還不知道麼?”

  绯晚微微皺眉,輕聲開口,替芷書辯駁道:“而且,她有孕乃是事實,被謀害小産也是事實,何來假孕之說。你犯下重罪,不思悔改,這個時候還要撕扯旁人,多讓陛下寒心啊,陛下可是容忍你多時了,思妃姐姐!”

  上前兩步,她素淨未施脂粉的臉上滿是歎惋之色,懇求地說:“姐姐,你恨我得陛下恩寵,隻針對我便是,别牽扯櫻妹妹了。她痛失孩兒,已經非常可憐了。你若非要拉扯一個,說我假孕行不行?說我像你一樣秘見禁衛行不行?求你放過櫻妹妹。”

  “你可真會裝樣。昭妃啊昭妃,我得不到的恩寵,你能輕易得到,算你本事。”

  思妃含笑看着绯晚。

  不再争辯什麼,隻是一臉心悅誠服的樣子。

  卻突然暴起。

  一把抓起不遠處桌子下一枚青玉發簪,朝绯晚刺去!

  這簪子是她被皇帝掌掴時掉落的。

  滾到了桌下,被垂地桌簾擋着,衆人一時忽略了。她坐在地上正好瞥見,便在绯晚靠近時,暴起傷人。

  “啊!”

  屋中同時響起幾聲驚呼。

  皇帝,曹濱,慶貴妃等人都吃了一驚,想阻止卻來不及了。

  惠妃離座,飛身而起前來營救,卻因自己重傷,踉跄了一下摔倒,沒有成功。

  虎贲衛統領張麟此時早就退到外頭去了,所以一刹那間,竟沒有人能相救。

  绯晚被思妃撲倒在地。

  兩個人滾落在一起。

  “為什麼……”

  绯晚驚愕盯着思妃,雙手用力推她。

  簪子尖挨着绯晚的兇口劃過去,劃破了她的衣服。在兩個人的角力中,思妃無法下手刺入绯晚心口,她不甘心,大喊一聲,猛然将全身重量都壓在了持簪的手上。

  绯晚被她緊緊壓在了身下。

  “快救娘娘!”

  曹濱十香已經領着宮人沖了上去。

  用力将思妃扯開,甚至不惜将她肩膀拽脫臼。

  绯晚兇口一塊皿迹,染紅了衣衫。

  “昭卿!”

  皇帝兩三步上前,将她抱起,滿臉急怒。

  “昭卿,你怎樣?疼不疼!”

  “來人!将思妃打入宮正司刑房,杖斃!”

  绯晚一把握住皇帝的手,搖頭懇求,語氣急切:“不要,陛下!臣妾沒傷着,是思妃的皿。不要就這樣杖斃她啊,好歹她是曾經的皇後,且涉及通敵,要等朝中議罪之後,再處置她才名正言順。陛下千萬不要因為臣妾亂了規矩,臣妾當不起!”

  惠妃已經被人扶起,恨聲道:“她敢禦前行兇,就算即刻處死,旁人也說不出什麼!”

  慶貴妃卻緩聲道:“陛下,昭妃所言有理,請陛下三思。”

  皇帝緊緊反握住绯晚的手,将她抱到榻上坐着,十分疼惜的樣子。

  此時他也看清了,绯晚兇口的一塊皿迹并非她自己流出來的,而是被思妃流皿沾上的。

  思妃那簪子,此時還紮在自己右兇,斜斜刺了進去,鮮皿已經洇透了衣襟,肉眼可見地蔓延着。

  她披頭散發,一條胳膊軟軟垂在身側,被人鉗制着,臉色又青又白,整個人狼狽不堪。

  偏是一雙眼睛十分兇狠,從亂發中露出來,怨毒的目光不斷在绯晚和慶、惠二人身上逡巡。

  皇帝一見她這樣子,便臉色鐵青。

  卻是聽進了绯晚和慶貴妃的勸說,收回成命,沒有叫人将思妃即刻處死。

  “押入刑房,定罪之前,讓她剩口氣便是。”

  森冷的吩咐,決定了思妃接下來在宮正司的待遇。

  隻要還剩口氣,自然是可以任意給她上刑,别死了就成。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思妃被拖出去的時候,一直在慘笑。

  不知是在笑殿中的人,笑皇帝的令,還是在笑她自己的徒勞一場空。

  “陛下,臣妾沒事,您不必擔心了。惠姐姐,你也别氣了,你的傷還沒好。”

  绯晚在這裡勸,卻被皇帝皺眉打斷:“難道你的傷好了?今夜就留在這裡,朕要親自守着你養傷。”

  “陛下,萬萬不可。”

  绯晚虛弱下榻,跪下懇求。

  “臣妾自從回宮,便想日夜陪伴在陛下身邊,臣妾也知道,陛下憐惜臣妾受苦。但京城戰後事情千頭萬緒,眼下又要給思妃議罪,陛下定有很多事情要做,臣妾傷勢已有好轉,剛才又是虛驚一場,哪裡能在這裡耽誤陛下做正事?請陛下恕臣妾不敢從命!”

  皇帝輕輕吐口氣。

  歎绯晚懂事。

  便由她告辭離開。

  他确實還有許多事要處理。尤其是今日思妃通敵證據齊全之後,就可以和北方瞿國的皇帝談判了。

  這很要緊。

  别說看顧绯晚,就是今夜原本打算再宣櫻妃放松一次,都不能夠了。

  “曹濱,着人好生送她們回去。”

  皇帝遣退了绯晚幾人。

  慶貴妃身子弱,绯晚和惠妃都有傷,曹濱親自選了幾頂又暖又舒适的軟轎,服侍三人坐上去,看着三頂轎子走遠了才回殿複命。

  此時殿中隻剩了皇帝一人。

  被思妃鬧出的痕迹也被宮人們收拾幹淨了。

  皇帝正坐在榻上沉默,不知想什麼。

  曹濱回禀幾位娘娘已經安然離去,皇帝未置可否。半晌後,才突然問道:“你覺着朕不選昭妃為後,對麼?”

  曹濱連忙跪在了地上:“奴才不敢妄言立後,求陛下恕罪!”

  “起來,别怕,朕和你随便聊聊罷了。”

  曹濱心說這誰敢聊啊,聽話地爬起來,躬身低頭立着,不說一個字。

  皇帝見他恭謹如此,覺得無趣,也沒了談興。

  展臂伸了一個懶腰,深深吐口氣。

  “朕剛才見她險些遇刺,心裡揪得慌。朕啊,若不為國事考慮,還真想讓她當妻子。”

  曹濱服侍他重新到書房裡去,敷衍賠笑地說:“陛下心裡頭永遠是江山萬民第一。”

  皇帝歎道:“這便是朕的無奈了。”

  這夜風大。

  绯晚等人的軟轎從辰乾殿離開,一路上轎子前後的燈籠被風吹得東搖西晃。

  惠妃的崇阿宮在另一條路上,臨分開之前,她命停轎。

  讓人攔住了绯晚的轎。

  兩轎并肩,都開了窗。

  惠妃不顧風大,劈面就問:“你為何給鄭蘊儀求情!”

  本來打算明日再問,但到底沒憋住,半路上她就開了腔。

  绯晚示意宮人們後退。

  單獨面對惠妃,她不再裝賢良。

  聲音冷得讓惠妃都打了個寒顫。

  “惠姐姐,思妃為一己私欲通敵,京城内外死了那麼軍民,多少條冤魂在天上飄着,怎能讓她死得那麼便宜?”

  杖斃?

  思妃禦前暴起行刺。

  就是要激怒皇帝,換一個即刻處死。

  惠妃性子直,一時沒看出來她的盤算,绯晚和慶貴妃怎會看不出來。

  杖斃太便宜她了。

  幾萬條冤魂在上,她必須死得慘慘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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