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
又一個嘴角帶疤的武官道:“總兵大人您的解釋,天衣無縫,況且他們都不是治水、理漕出身,根本不懂這裡面的道道,糊弄他們應該沒有問題才是。”
“話是這麼說,可這群人不簡單啊。”
田文歎了一聲,面色略微和緩了一些,“咱們萬事都要小心。對了,今天白天趙恪那個女人可去買糧了嗎?”
“買了,三萬石糧米,還有一些青菜、輔食,算起來足夠咱們一個月用度。”大胡子嘴角一挑,略帶嘲諷的道:“真沒想到,他們出手還是真夠大方的。”
“皇都來的畢竟不一樣嘛。”
田文哼了哼,解開了束縛自己的雲肩甲葉扔到一旁,“我要是估計沒錯,今天他們巡視了漕道,明天,最晚後日一定會離開,在此之前,你們都必須看住了那些人勞工、百姓們,和他們說清楚,這些天的糧米不是白給他們吃的,誰要是敢壞了老子的事,别說到時候把他心肺掏出來喂狗!”
“标下等,明白!”
田文點點頭,又說起另外一件事來,“還有,除此之外,我已經接到了陳志安大人來信,他的運糧船隊已經開出,咱們都要早做準備,趙恪這一次買了了不少糧米,你們都要詳細入賬,還要提前把空倉廪以及麸料準備好,到時候船隊經過時,咱們隻有一天時間,必須把五萬石麸料全部裝填,此事關系重大,容不得一點差池,都記住了麼?”
“請大人放心!”
田文在這邊安排這不可見人之事,與此同時在他大營中,趙飛揚一行人也在讨論,今天巡視漕道,有不少疑惑萦繞在他們心頭。
其一,江淮大水,千百年不遇,根據朝廷奏報,在此地往前所有漕道悉數沖毀,緊急搶修之下,隻有一些能夠使用,為何偏偏這一段,沒有受到影響。
其二,堆積在這一段槽道沿線那些草捆、碎石、沙袋,到底都是作什麼用的?
雖然他們都沒能在田文的話語中,找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可冥冥之中的感覺,令他們十分不安。
回來之後趙飛揚才知道,原來當時和自己有同樣想法的,還有林意深和羅通,林意深就不提了,他原本這一路走來就十分多疑、小心。可這回,連羅通都覺得不太對勁,那就值得推敲。
還有第三件,就是他們巡視漕道,這一路之上連一個災民都沒有遇到,當時他們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回來一想,方才覺悟。
三個人已經讨論了很久,但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正如田文說的那樣,他們都不是治水、理漕的行家裡手,覺得奇怪卻看不出問題,倒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