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貴越說,情緒越激動,仿佛他已經看到治水勝利,“還有這個地方,您看到了嗎,這個地方是一座山,靠近江淮主線,咱們用于截斷水道的泥土沙石,正好可以從這裡就地取材,免去很多運輸消耗和靡費。總督大人,您若是沒有異議,下官可就要行令全員,馬上行動了。”
劉貴的嘴,就像是機關槍一樣,哒哒哒說起來沒完沒了,根本不給人說話機會,此刻說完,更是想要直接去那堂上令箭,陳廉又氣又怒,終于忍耐不住,直接喝道:“劉貴!你太目中無人了!本督令箭,豈是你可以觸碰!滾下去!滾!”
“陳總督不要動氣。”
趙飛揚在這時候,終于開口了,“以本官看,劉大人的确也很用心,正好今日我客卿也在,不如就讓他們讨論一番,若真是可行,也能節省很多時間。”
他這是故意要把水攪渾,陳廉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得點頭,趙飛揚随即沖謝安道:“你們兄弟過來看看,瞧瞧圖中計劃,是否可行。”
謝氏兄弟颔首,起身上前,謝平看到還算認真,謝安僅僅是掃了一眼就十分不屑道:“趙大人,他這也叫治水計劃?簡直就是一堆破爛兒!看了也沒用。”
“你說什麼!”
劉貴聞言,立時駁道:“你敢說本官所繪是破爛兒?哼!你們又是什麼東西?莫非你就是那個騙子不成?”
“你說誰呢!”
在劉貴這副市井氣熏陶下,謝安也是脾氣爆發,直接嘲諷道:“我就問你一句話,讓你這幅圖所畫,不說要用多少人力、财力,是否真可行,就算你做到了,那被你引出去那些水,又該怎麼辦?”
“治水,隻要保證總督大人直屬轄區沒有洪災就行,其他的不在本官考慮。”
劉貴眼睛一翻,晃着腦袋沖陳廉道:“總督大人,您倒是給句話,這個計劃,可行還是不可行,水務司上下官員,可還都在等着呢。”
陳廉被他說的氣悶,一旁陳錦怕他發作,起身上前耳語道:“父親大人,無論怎麼說,您也不能在趙大人面前,對他太過分了,要不然志斌伯父那邊不好交代。再忍一忍吧,他不就是這種混蛋嗎?”
“好吧。”
陳廉眼睛一眯,把這口氣暫時吞下,趙飛揚道:“陳總督,我想方便一下,能麻煩您帶我去嗎?”
“嗯?”
陳廉一怔,随即颔首,可不成想,他們兩人還未等起身,劉貴又來發聲,“怎麼着,将軍大人去方便一下,都要我們總督作陪,您難道是有什麼地方不好用?還是說這就是你的排場?”
“你放肆!”
“混蛋!”
“找死!”
劉貴這一句,可是戳了所有人的肺管子,羅通、林意深還有謝安三個盡皆起身,将他圍住,尤其是羅通,恍然之間一把利刃以被其持定手中。
若是換作往常,陳錦無論如何都不會坐視不管,可今天他就好像什麼都沒看見一樣,甚至還把頭扭了過去,和陳廉搭起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