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貫出,重重的撞在了盾牌之上。
可也隻是發出了一聲巨響,随後周身便被刺穿,身體被架在了空中。
“啊!”項骁痛苦的咆哮了一聲,雙眼之中早已皿紅一片。
他不怕死,但是他怕極了這樣無謂的犧牲,尤其是跟随他許久的部曲。
“将軍,我去破陣!”
“讓我去!”
數道聲音響起,項骁目光望過去,卻隻見一張張冰冷而年輕的臉龐。
天門坪的士兵與其他地方的士兵最大的區别就在于士兵入營之後會不時進行文化學習,所以每個士兵都是具備獨立思考能力的人。
眼前的局面已經清楚地不能再清楚了,如果無法突破這條防線,等到敵人的士兵全線壓上,他們就再也沒有突圍的機會了。
“都回去!”羅文的暴喝聲響起,他手臂上青筋暴起,原本算得上文靜的臉龐早已是滿目猙獰。
“我是你們的長官,就由我去破陣!”羅文說罷,側過身對項骁一拱手,道:“将軍,請率兄弟們歸營!”
說罷打馬便要向前,可是馬鞭麾下,胯下戰馬卻好似被鋼鐵固住了四蹄一般紋絲不動。羅文疑惑低頭去看,卻見一隻手正抓在自己的馬鞍之上。
一人之力竟然能扯住一匹良馬,羅文大驚,他平生可從沒見過有如此巨力之人。擡頭去看卻是項骁正單手扯着他的馬鞍。
“将軍?”羅文疑惑的問了一聲。
項骁隻覺得心髒跳的飛快,無數熱流從心髒處湧向周身經脈,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充斥着他的全身。
他不甘,他憤怒,他恐懼......到最後他腦海之中隻剩下一個聲音:“戰!”
“吾豈能看着部下身死面前?”
項骁的聲音端莊竟似佛音,他原本漆黑的瞳孔此時閃爍着皿紅的光,鐵甲“叮叮”作響,似是恐懼似是鼓勵。
“吾當一馬當先,兒郎們随吾破軍!”
項骁的聲音響如鐘鳴,原本一個個臉色鐵青的騎士紛紛感覺渾身燥熱,他們握着兵器的手在微微收緊,他們原本絕望的腦海之中卻隻剩下一個念頭。
殺出去!
“奔雷騎沖鋒!”項骁咆哮一聲,胯下戰馬應聲長嘶,來自北疆的大宛良馬發足狂奔,竟似北疆原野上的狂風一般迅捷。
在他背後千騎戰馬一同上前,他們的目光之中似是已經再也不見面前由鋼鐵盾牌與鋒利長槍鑄成的城牆。
隻要踏過去,将沒有什麼能阻擋他們的!
項骁沖的最快,他已經來到了陣前。他手中的長槊揮過頭頂,日光落在長槊的鋒刃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華。
“破!”
在盾牌之後,秦不悔的身體一片冰冷,他腦海中升起一個荒謬的念頭“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