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
林意深眉頭一皺,但瞬間恍然大悟!
“對啊!”
“這有可能是阿德哈設下的圈套!”
“沒錯。”
趙飛揚緩緩點頭,面容肅穆非常,“或許,他是希望利用這一次的溝通讓我覺察出朵拉科的價值,這樣一來,既然可以留下他一條性命。甚至還有可能誘導我們的注意力。”
“所以今天這個根本不是我的計劃,我隻不過是将計就計而已!”
趙飛揚的語氣非常重。
“隻是眼下還不能确定阿德哈的真實意圖,所以我告訴他,我會等待十天,但是這十天時間,我們還要做充足的準備。”
說到這裡,趙飛揚起身來到地圖前,羅通、項骁林意深立刻跟上。
“你們,我打算在這幾個位置上部署鹿角拒馬等等,安排三縱列防禦。”
“除此之外,在我軍背後,我要把王輝派過去,由他帶領三千人駐紮。”
“我不能把背後交給自然,人力可以勝過自然太多!”
趙飛揚說話時,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而且十天時間,也不過是說說而已,他要真想救兒子肯定不會拖延,如果他不想隻是為了拖延的話......十天時間的确可以改變很多東西。”
“在今天在場的都不是外人,我就直言不諱了。”
深吸口氣,趙飛揚的語氣更加冰冷肅然,“所以我打算隻等待五天,羅通的手下算計過,從阿德哈的王庭到咱們這,如果飛馳的話。晝夜不停五天時間足夠。”
“五天之内還沒有消息......我就派人把朵拉科弄過來。先斬斷他一條腿!”
“林兄,不是我手段兇殘,而是這一次我們不能失敗!”
“敗不起!”
聞聽此言,林意深心中黯然。
的确,趙飛揚這番話打動了他,而且也非常懇切。
他和趙飛揚一般,都是程正允的學生,而且在政務上,程正允教給他的更多。
林意深很清楚大梁的财政情況,這次極北打仗,要不是因為事态緊急,匈奴人主動越邊,隻怕趙一凡是不會出手的。
他們等于是拿着國庫的存糧在打仗,大勝了自然最好。
萬一失敗,大梁的元氣,将會受到重創!
這不是他們某一個人能承擔的,但凡是這一次參與戰争的将佐、官員都有罪愆。
甚至連皇帝趙一凡怕是都要下罪己诏。
對于這一切,林意深清楚,但是沒有趙飛揚考慮的細緻,這也是為什麼,到今天為止,經過了那麼多的大風大浪,最後問鼎極端的,是趙飛揚,而不是同樣文武全才的他。
“飛揚兄,我明白了。”
“這一次到是我動了婦人之仁!”
林意深說着,沖趙飛揚起身拱手。
“不要如此!”
趙飛揚急忙攔住他,“林兄,我說過了。今天在場的沒有外人,你我都不必如此,如果你每次都這樣的話......咱們的兄弟我看也沒法做了!”
“我......”林意深還要說些什麼,但在趙飛揚誠摯的目光下,他把後面的話,屯吞回心中。
匈奴王庭!
“你說什麼!”
巨大的金鷹雕像下,阿德哈端坐王位,在他面前丹墀下方跪着的,正是翼閘一行。
剛剛,翼閘已經把趙飛揚的原話轉達給了他。阿德哈聽了不由眉毛倒樹!
他怎麼能如此貪婪!
五千匹戰馬?
特麼的别說是五千匹戰馬,一個朵拉科,那種廢物連一千匹馬都不值!
還是說......
他是破了我的計劃呢?
忽然之間,所有的怒氣,頓時消弭,阿德哈冷靜了。
“你們,起來吧。”
沖着翼閘等人擺擺手,阿德哈歎了口氣,“你們都出去吧,翼閘留在這,我有話問你。”
“謝,可安饒命!”
撿了一條命,所有人都深深松了口氣。
等到大殿上,再沒有了其他人,阿德哈俯視着翼閘,他雖然一直低着頭,不敢去看,但依舊能感覺到可汗那刀子一樣的目光。
“翼閘,你覺的趙恪他是不是真心的?”
“想要和我做交易?”
“啊?”
翼閘一怔,忙道:“可汗,我以為他應該隻是貪婪而已,畢竟當時他什麼都沒說,而且回答的非常幹脆每一句話都在提錢!”
“是嗎?”
“當然!”
“這一點,屬下可以向可汗保證!”翼閘知道自己事情沒有辦好,本來他以為自己應該已經要死了,但撿回一條命讓他更加珍惜起自己的身份。
所以此刻也就格外賣力。
“可汗,當時的場景屬下已經描述過了,他們的确沒有任何懷疑。”
“原來如此......如此就好......”
阿德哈把身子往後靠了靠,似乎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