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無法安慰他,鈴铛選擇了陪伴,這一夜......天空中陰雲密布,帳篷裡冷如寒冰。
翌日。
林意深大早就按照昨天的安排,來到田文營中,有一點讓他非常意外,自己來那麼早,田文卻已經起來了,或者說,他昨夜根本沒睡。
林意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接下他送來的熱茶,言道:“田總兵,事情就是這樣的,二夫人身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康複,大人昨天出去聽說,好像咱們這有個老大夫,據說手中有秘方,不知總兵,了解這個人嗎?”
田文愣了,原本這對于他來說是個好消息,早一天把趙飛揚送走,自己這邊就早解脫,隻是林意深說的這些線索,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他實在無從下手。
一聲苦笑,田文道:“林大人,這當然是好事,可......可僅憑這些,末将實在不知道該從何入手,去找您口中這位神醫。”
“田總兵,實在不行,我看你就買賣力氣,叫上人馬,咱們挨個地方尋找,如何?”林意深故意這麼說,他越是表現的強人所難,田文的懷疑,就越小,
果然,聽聞此言,田文猶豫了好一會,這才開口,“林大人,不瞞您說,這原本是末将責任,隻是眼下情況,似乎不太合适,兵丁們每天都要往來與各處,修正、救援,幫助災民複建,末将根本抽不出人手來。”
“抽不出人手?”
林意深冷哼一聲,語調漠然,“本官很想知道,在田總兵眼裡,到底是哪件事比較重要?”
“自然兩件事都重要。”
“呵呵。”
冷笑中,林意深把茶杯的蓋子反扣過來,一面擺弄,一面不鹹不淡道:“本官友情提示你一句,這件事如果落在大人自己身上,田總兵此刻選擇,自然無話可說,且必會得到大人賞識。但眼下情況不同,現在病中之人,乃是尚書大人所愛,總兵應該聽說過,一怒沖冠為紅顔吧?二夫人陪我們大人出生入死,共患難,你說,到底該如何選擇呢?”
說到這裡,他還故意頓了頓,把嘴角往下一壓,接着道:“田總兵切莫忘記,來到你這之前,尚書大人剛剛将前朝閣老,劉寅翰處斬,你的脖子,總沒有他硬吧?”
這番話說完,林意深不再開口,臉上漠然神色中,還帶着幾分肅殺,這回可是把田文真的吓到了。
劉寅翰一事他聽說過,畢竟他管理護漕營,消息是十分靈通的,劉寅翰之死前後經過他都知道,還有常書志、齊鸮,所有一切他全都知道!
趙飛揚這一路走來,可謂踏皿前行,再加之陳淵幾次描述,對于趙飛揚此人,他自認比較了解,莫看他文人出身,贅婿名頭,可是這手段、果決,并非兒戲。
真如林意深所言,他那麼看重這位二夫人,自己要是不肯幫忙,後果會怎樣,真是不好判斷。
權衡之下,田文忙道:“末将多謝林大人提點,我明白了,馬上就派人安排。”
“記住,你要随行,隻有這樣尚書大人才會記得你。”林意深最後一句話說的饒有意味,田文仔細品味,方才頓悟,不由沾沾自喜起來。
按照他最後一句所說,隻怕是這兩位大人看上自己了,雖然他是陳家一路簡拔出來的,可常言道狡兔三窟,自己有機會多一棵乘涼大樹,絕對沒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