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意思是......”
趙一凡道:“朕經過深思熟慮,考慮過各種可能,權衡之後朕以為此事,需得雷霆之法,必要強行搶在陳志安之間,敲定輝雲府正堂人選!”
“陛下,那吏部那邊......”蘇定方詢問道。
“不要緊。”
趙一凡面色凝重,言語果斷,“朕是皇帝,是君王,遇事可以乾綱獨斷,這一次,朕要避開吏部,由上将軍你,舉薦一員,朕即下旨,你可派人直接傳信予他,到時候令其直接上任,到任之後,再向朝廷上奏謝恩,如此一來,生米熟飯,就算是陳志安也沒有更改的可能,他不敢直接違逆朕的旨意。”
“如此一來隻怕陳家那邊,不好對付啊。”聽完趙一凡之言,蘇定方不由肅穆起來,凝重道:“要是屆時陳志安生事,怎麼辦?”
“無妨。”
趙一凡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他道:“朕之所以要乾綱獨斷此事,與飛揚兄有極大關系,眼下他還未到江淮,而輝雲府正堂隻要在飛揚兄回朝之前到達上任,就會萬無一失。屆時,如果陳志安或是其他人生事,派人去為難這位堂官的話,飛揚兄就可以在回朝路上,直接将其誅殺,朕倒是會下一道密旨給他,這樣一來名正言順,用鮮皿鋪就的官職,定然穩固非常。”
蘇定方聞言,心中一沉,趙一凡的想法的确沒錯,也可行,隻是這樣一來,自己那個寶貝女婿就又要被人當刀用了,他身上已經沾染了太多鮮皿,要是長此以往,到了一定時候,恐怕眼前這位君王再喜歡他,倚重他,也會翻臉。
待到皇權穩固之後,像趙飛揚這般身上沾滿鮮皿之人,豈有活下去的道理?
心念如此,奈何他臉上還要表現出一幅安然如常的模樣,蘇定方道:“如陛下所說,此事的确可行,隻是老臣一時之間,實在想不出什麼人,能夠肩此重任,老臣那些舊部,全是武将莽人,要他們打仗自無話說,可要治理一方百姓......那就要捉襟見肘了。”
“上将軍這樣說,豈不不是埋沒了那許多國士嗎?”
趙一凡用詞十分有趣,所謂“國士”是極高榮耀,很少有人能配得上這個稱呼。
縱觀大梁曆史,能被稱為“國士”之人,一隻手就數的過來,距離最近的那位,就是自己那位好大哥,前朝總攬兵權的國家砥柱,趙恪之父。
現在趙一凡用“國士”兩個字代稱自己那些舊部,隻怕是在向自己抛橄榄枝,連那些舊部戰将,都能被如此稱呼,那自己又該有多高殊榮呢?
想到這裡,蘇定方不寒而栗!
按說,這應該是一件令人興奮的好事,奈何他很清楚,當爵位、官職、榮耀無端提升,就注定代表着會有更沉重之責落在自己身上!
最重要一點,那就是往往這種時刻,當事人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
蘇定方深吸一口氣,笑言起來,“陛下,您說那些‘國士’指的是什麼人啊?老臣還真是想不到。”
“上将軍何必如此謙虛?”
趙一凡悠然哉,靠在龍椅背上,饒有意味道:“朕看,那個宋若虛就不錯,前番孤城之戰,若不是他拼死突圍,隻怕上将軍就要蒙難,之後雖未曆戰,可在軍中一直兢兢業業,剿匪、整軍其功不小,這一次輝雲府正堂,朕看,就交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