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安也不惱,随即看向趙飛揚:“趙大人,英雄年少啊,這一次,可是讓我開了眼界,想不到大人初次領兵就獲如此全勝,可喜可賀,果然是将門虎子,隻可惜......隻可惜你那父親,卻可看不到今日盛況了。”
這番話,刁毒非常。
趙飛揚臉上神色不改,仍帶笑容,但心裡,卻已冷笑不已。
這老匹夫現在陰陽怪氣,就是不知道等會他把那鐵證拿出來,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打定心思,趙飛揚不由沖他拱了拱手,臉上笑意更濃:“陳大人,确實如此,先父早亡,已不能見我之今日,實在是可惜,不過我想他老人家在天有靈,會為我高興的。”
說着,趙飛揚轉向皇帝。
“陛下,臣這裡有一件東西,想要呈送陛下。”
“哦?”
趙一凡眉頭一動,看了眼陳志安,又瞧了瞧趙飛揚,饒有意味道:“愛卿有何物呈送于朕?”
趙飛揚從袖口掏出一紙書文來,捧過頭頂,故意将自己的臉壓了下去,“啟禀陛下,這是一份供狀。”
“供狀?”
趙一凡眉頭一皺:“是何人所寫,又關乎何事?”
“回陛下,臣在離開皇都後,曾在半路遇伏,三千軍馬,險些葬送......這便是那賊酋所寫之供狀,現呈送陛下禦覽。”
一番話說完,趙飛揚這才擡起頭來,特意扭頭,沖陳志安點頭一笑。
咯噔......
陳志安心頭一沉,暗道趙飛揚這一招也夠刁毒,而讓口中所謂賊酋是何許人也,陳志安自己最清楚不過!
撇着趙飛揚,他真恨不能将那供狀強在手中,撕個粉碎!
然而,趙一凡早已當先一步,将那份罪狀接了過來。
“茲事體大,朕定當嚴查。”
說着,趙一凡剛要打開。
“哼!”
陳志安突然一聲冷哼,陰沉着臉,看向皇帝的目光都變得淩厲起來,這封供狀裡面寫着什麼,他用腳趾頭,都能想象得出來。
雖說他有幾十種辦法,可以搪塞過去,但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打開,陳家威望也會大打折扣。
也許是因為那淩厲的目光所至,趙一凡隻覺全身不自在,慕的擡頭,正與陳志安目光相對,刹那間的碰撞後,趙一凡緩緩側目。
“陳愛卿,你這是怎麼了?這樣看着朕,可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趙一凡說着,故意将手中那份書文晃了晃。
見這東西,陳志安強将心頭火焰壓住,咬牙道:“臣......無事。隻是有一件事想要提醒陛下,今日意在位蘇趙二位大人慶功。而那份書文裡寫的東西,萬一引得陛下不悅,壞了雅興,便不好了。陛下,還打算看嗎?”
“呵呵......”
他這樣子,趙一凡看在眼中,恨在心裡,但現在,他知道自己應當忍耐,可又不願就這麼輕易讓此事過去,反而把文書攥緊了些。
“你說的對,萬一是什麼壞人雅興的東西,的确不好。但此事,絕不會這麼輕易就了結......”
說着,他将文書交給了李公公,随即趙一凡轉向蘇定方、趙飛揚,面露微笑:“今乃大喜之日,兩位愛卿朕今日可備下了上好佳肴,為二位接風洗塵,屆時還要多飲幾杯。李公公。”
“奴才在。”
“傳旨,擺駕回宮。”
話音落,趙一凡轉身走向龍攆,就在他轉身的刹那,剛剛還帶着笑意的臉突然被變冷,猶如萬載玄冰一般!
那一雙藏在袖内的手,更是緊緊攥出聲來。
“陳志安!朕不将你千刀萬剮,不滅你陳氏滿門,朕誓不為人!”
方才一切蘇、趙二人都清清楚楚,此時此刻,兩人不由眯眼看向了陳志安。
反觀陳志安倒是一副陰郁冷笑,仿佛對他們二人的目光沒有察覺一樣,帶着一衆大臣随皇帝而去。
“混賬。”
蘇定方罵了一聲,也不再多言,與趙飛揚對視一眼後,随皇帝儀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