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烈當然也知道,奈何眼下群情激憤,自己要是不說點什麼,今天隻怕這場民變是躲不過去的,雖然心裡他很理解這些百姓,包括今日行為他也認為正常,畢竟大家都是相親平日裡耕作為生,雖說天子牧民教化萬方。
明眼人都知道,這就是一句空話,天子根本沒有經曆挨個教化!
牧民教化的責任,真正還是落在他這樣地方官身上,此刻百姓們略有蠻橫,責任全在他自己身上,怪得了誰?
深吸一口氣,于烈上前對大家道:“各位,你們所說,于某人都知道,你們想要個說法,這不為過,我現在就可以說,凡是因為洪災而死之人,包括水沖、食糧、上工等等,所有死傷者,衙門都會予以補償,每家每戶死一個,五銀!”
“好!”
一聽錢,百姓們明顯松了口氣,其實在這鬧事的人裡面,真正苦主沒有幾個,大多數都是兔死狐悲,他們參與進來就是怕日後自己萬一也吃死了,家裡沒有照應,聽于烈許諾,自然就都松了口氣。
隻是剛剛那人又嚷嚷道:“那糧食怎麼辦?又什麼日子給錢呢?”
于烈無奈一歎,半晌猶豫才道:“各位,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糧食的問題,眼下朝廷都束手無策,于某人又有什麼辦法?”
“我還是那句話,與你們共擔風險僅此而已!至于什麼時候給錢,這個也要等到水災徹底了解之後,才能确定,或說可以發下,畢竟縣裡面沒有那麼多錢,眼下要維護、修繕的地方太多,基建工程、水壩等等,都是大功,于某人已上書朝廷,相信很快會有結論下來,所以各位不要這麼着急。于某人一定會兌現!”
“于大人,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
此刻,又有一人跳了出來,拿一根打棍子亂晃,蠻橫道:“朝廷咋回事,我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縣裡面有錢沒錢,還的是你們說了算。我就問一句,您自己問問自己,剛說那些話,誰能相信?”
“就是,你這不就是在拖延,把我們耍着玩嗎!你現在一句話把我們打發,之後耍賴也好,或是怎麼樣,我們都是小老百姓,能鬥得過您?”
“開玩笑,要我說今天咱們就把錢發了,死了的每人五銀,我們活着的每人一銀!别說過分,我們可不想吃那些爛米敷子,是朝廷不把我們當人!就算買畜生,你也的先付錢不是!”
要說剛剛那人還有情可原,這家夥就太太過分了,簡直胡攪蠻纏,刁民一個!
趙飛揚一行在人群後面,聞此言,林意深心中火起,“飛揚兄,讓我去收拾一下這個刁民!”
“再等等看。”趙飛揚道,“我想知道于烈會怎麼作。”說着,他将目光轉投玉殛子,向他詢問。
玉殛子領會其意,一撚霜須,預測起來,“公子,貧道以為于大人今天不會難為他,當然也不會拿錢出來給所有人。”
“如你之言,今天那些苦主是能拿到錢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