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上草木枯黃,有寒冷的冬風從遠方吹過,直吹的人瑟瑟發抖渾身冰寒。
北城樓上,郭保全面若寒霜,一雙眼睛瞧着城下的那些叛軍,隻覺得心裡一陣發慌。
他有出城作戰的勇氣,那是因為他背後還有堅固的城牆為後盾,可此時對方即将對自己所駐守的城牆發動進攻,他若是沒守住那可怎麼辦?
“将軍别擔心,皇都城牆如此之高,咱們準備的又是如此之周密,一定能守得住的。”旁邊的副将看出了郭保全的擔憂,趕緊在一旁小聲的勸說着。
“唉。”郭保全默默地歎了口氣,擡起頭去看向遠方。以前他駐守城牆的時候總是喜歡看原野裡放牧的牧民,此時卻都消失不見了。
“全軍準備!”傷風悲秋之後郭保全重新抖擻了精神,高舉起手中的戰刀呼喊道:“都給我提起精神來,誰要是走神惹出事端來,定斬不赦!”
“是!”身後的将領士兵一起大吼道。
他們面上全是決絕之色,今日之戰,成了他們加官進爵,前途一片光明。可要是輸了,天地變主,一切的規矩都将重新改寫,而他們将會被放入地牢之中或者是被流放去苦寒的北疆做徭役總之是再難見天日。
郭保全又對身邊的幾名心腹将領交代了一下應該注意的事宜,而這時城樓樓梯上則響起一連串的腳步聲。
原本應在在後方嚴陣以待的齊樞遠一臉嚴肅的走了上來,伸手該跟着三位部将。
“郭将軍,敵軍果然要在北門動手?”齊樞遠一見面也不客套開門見山的問道。
郭保全點了點頭将齊樞遠引到了女牆之後,伸手遙指前方,輕聲道:“雖然他們還有一部分軍團尚沒動作,不過應該是準備的後備兵團吧?這并不罕見。”
齊樞遠“嗯”了一聲,認可了郭保全的分析,随後心事重重的說道:“郭将軍,我先回去構築防線了。我留下兩個營的兵力供你差遣,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郭保全聞言大喜,忙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謝齊将軍了。”
齊樞遠隻是點點頭便匆匆而去,郭保全目送他離開,其實心裡也知道齊樞遠在擔心些什麼。他的防線就在自己身後,而且并無城牆為依托,如果城牆失守,他構築的那條内城防線被敵人攻破就隻剩下時間問題了。
如果自己的命運要交給别人,恐怕自己應該和齊樞遠一樣的心情吧。
“準備放箭!”副将的咆哮聲将郭保全從沉思之中拽了回來,回過神來的郭保全就見城下的士兵已經快要攻到城下了。
密密麻麻的箭雨從城樓上抛射而下,可城下的叛軍卻也是早有準備,立刻将盾牌橫在頭頂。有的則直接躲到了攻城錘下,哪怕是在箭雨之中他們依然在向着城門的方向挺進。
“将軍,如果他們要總攻北門的話,我們要要不要向其他四門尋求支援?”副将軍看了下城下的情況有些擔憂的說道。
郭保全略微思索了片刻之後,搖了搖頭道:“其他各門的防務任務也很重,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我們還需要靠自己的力量。”
“傳我的軍令,射火箭燒死他們!”
郭保全一聲令下,幾百名弓箭手一起将燃燒這的火箭射入空中。
冬日幹燥,火箭落入人群之後迅速引燃了木質結構,叛軍紛紛抛棄了手中的盾牌開始向上空放箭。
遠方陳錦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雖然是佯攻部隊,可是也是試探對方底細的部隊。
“他們做了充足的防守準備。”半晌後陳錦輕輕的念叨了一聲。
秦佴殷正目光平靜的打量着安靜的南城門,他們的目标從一開始就是南城門,所以他根本就不在乎在北城門下會死多少人。
反正都是派出去佯攻的士兵,死了他根本不會心疼。
“我們是時候動手了。”秦佴殷忽然說道。
陳錦錯愕的看着他,疑惑的問道:“此話怎講?”他們原定的動手計劃是北城門上守軍數量見多的時候,可現在才是佯攻的初期。
“變數!”秦佴殷手指指向了南城門外哪所孤零零的軍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