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趙飛揚剛剛那一席話,實在是讓人意外!
半晌的沉默,還是被羅通的冷笑聲打斷的,“楊将軍你也真行啊,無所不用其極。你就不怕王爺不肯就你?雖說你是裝的,可剛剛那一下自己有多用力你可知道?淤皿悶氣頓時倒湧進去,兩個時辰沒人救你,你就走了。”
“不會的。”
楊鞏用袖口擦拭着額頭上那粘稠的污皿,臉直抽抽,“我說過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更何況我自信還是比較了解他,他爹有情有義的,總不能生下他是個冷皿的狼?”
楊鞏這話說得,乍一聽似乎很紮耳朵,可是咋這麼一口就明白,他這是正話反說,聽起來是在啰啰嗦嗦,實則是在向趙飛揚告饒。
有些話說直接說出來的效果未必好,楊鞏心裡想的倒是聽不說,可卻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正好戳了趙飛揚的肺管子。
第一,他不該提起趙飛揚的父親,那是他一直尋而不得的答案,自然就是他的禁忌。
其二,他也不該把自己想得那麼聰明,或者說把趙飛揚看得那麼笨,能夠坐到這麼高的位置,除了皇帝的依靠和恩寵外,其自身實力更是不容小觑,但楊鞏卻忽略了這一點。
他是做将軍的,自然明白禦下之道,可是他卻把這些忘在了腦子後面!
朝堂上的文官們,相對而言手段還要收斂一些,可是在軍隊,對付那些行伍丘八,為了更好地達成目的,簡單直接的手段才最有效。
“你說我是狼?”
趙飛揚眉毛一挑,抓住了這句話,陰森森的冷笑,“那你是見過真正的狼了?”
“那是當然的,不過你什麼意思?”
“我?”
趙飛揚越說笑意越濃,一個眼色遞上去,羅通當即就把天子劍撤出,那光輝燦爛的劍刃上,閃爍着一種無法描述的冰寒。
“楊鞏,你可認識這東西嗎?”
“天子劍?!”
楊鞏打死沒想到趙飛揚竟然會把這個東西帶在身上,一般而言,享有天子劍的人都會把天子劍供奉起來,就算是使用也會大開排場,然而趙飛揚竟就這麼交給一個手下帶着,要是追究下來,那就是搖腦袋的大罪!
不過,心裡這麼想,楊鞏嘴上卻不敢說半個字,因為天子劍現,或許他就要殺人了。
咕咚。
咽了口唾沫,楊鞏老實的點了點頭,趙飛揚則在此時從羅通手中把劍接過,明晃晃地在他眼前晃動,“你猜,這件東西可能要了你的命?”
“能!”
對于這個問題,楊鞏回答得幹脆又堅定。
趙飛揚還是那麼冷森森地笑着,“既然知道這件東西可以要你的命,那楊将軍可清楚之後要怎麼辦了嗎?”
“你想幹什麼?”
事到如今,楊鞏也就隻有直來直去了,他相信趙飛揚這麼對待自己一定是有理由的,或許自己還有利用價值,不然憑借這把天子劍自己已經足夠死幾十個來回了。
把話說開,直接一些也許自己就用遭罪了,并且沒準能夠撿回一條命來!
深吸口氣,趙飛揚天子劍一揮,嘡的一聲劈斷了他身上的鎖鍊,“告訴你,你的罪,我殺你一百遍也不足為過,但我更希望可以感化你,雖然方式特殊了一些,畢竟你也是有功勞的,對抗我無所謂。對抗朝廷,不行!這一次軍制改革,你明白自己的角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