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斌說着喝了口茶,緊接着,陳麒從門外走了進來,一進屋便跪在地上沖他道:“侄兒陳麒,見過大伯父。”
“起來吧。”擺手讓他起來,陳志斌對小厮道:“上茶。”
不一會茶點送上之後,陳志斌讓下人們都退出去,接着道:“我剛在和淵兒說趙恪的事;你來了就好,你們兄弟兩個......”
陳志斌這邊安排計劃,趙飛揚也沒有閑着,算上事發的那天,已經是第六天了,他每日都在禦史台、内衛駐跸還有天門坪之間往來,實在話這幾天把他折騰苦了,比前一段日子還要辛苦。
禦史台彙同另外兩個法司衙門天天開堂,日日訊問,幾乎是晝夜不停,隻是很可惜,想要從那群兵部武官的嘴裡問出些有用的東西,實在太難。
尤其是不讓動刑的前提下,更是難上加難。
禦史台後衙。
看着手中呈上來的卷宗筆錄,趙飛揚隻能苦笑,坐在主位的程正允也是于此,甚至比他臉上的苦澀還要凝重。
作為主審,這幾天他幾乎釘在禦史台,敦促各司盡快審理,短短幾日他的精神比前些天要差好多。
揉了揉眼睛,程正允道:“飛揚,再這麼訊問下去也不是個事兒,你在帶兵,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能從這些家夥嘴裡問出點什麼,你看到了,現在他們衆口一詞,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朱蒙那個死鬼身上,要是再拖下去......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查出真相來。”
放下卷宗,趙飛揚道:“老師,這個咱們還是再等等,我讓盧天明去調查王二牛的傷勢來源,我想這會是一個突破口。”
趙飛揚認定這個王二牛是打開新世界的鑰匙。
和他的切入點不同,程正允則覺得王二牛的屍體,還有那些傷勢無關緊要;看着他的樣子,作為老師的他并不好多說什麼,也就沒搭茬。
微微點頭,程正允岔開了話題,“這麼多天過去了,陳志安必然拿到了消息,眼下我擔心的是他會怎麼作;說句心裡話,此事之前,我認為禦史台是一塊銅牆鐵壁,現在看來......知道嗎,這些天以來,那些主審的禦史台官員們一個個看似賣力,實際上他們是在避重就輕!我最擔心的事,發生了。”
“無妨。”
趙飛揚寬慰他道:“老師,真是這樣的話,也是一件好事,陛下對于此事非常關注,态度強硬,正好您可借用這次機會,把禦史台内的蛀蟲,挑選出去。”
“不。”
程正允回答的很幹脆,“禦史台的官員無論如何都不能動,要是連禦史台裡都有了陳家的人,陛下會怎麼想?到時候恐怕亂子會更大。眼下這件事就看得出陛下是真急了,你我不能再火上澆油了。這群人,日後我會想辦法收拾。”
聞言,趙飛揚點點頭,他承認剛剛是自己考量不周了,正如程大人所說的這樣,一旦禦史台内部坐實了有陳家黨羽的話,趙一凡定會天怒,好不容易按下去的殺意将席卷朝堂!
一陣默然,趙飛揚接道:“那老師以為,此事接下去應該怎麼辦?學生如果沒有想錯的話,這兩天陳家就會有行動,要不您稍等觀望一下?”
程正允聞言而笑,捋着胡子道:“你之言,正合我意,咱們就先觀望一下吧。”
與此同時,陳志斌已安排好了計劃,陳淵、陳麒兩個去忙該做的事,他則乘着車辇,前往皇宮觐見趙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