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茶杯,他故意緩了半天,這才開口說道:“太後,不是老奴怎麼樣,隻是有些事的确不能辦。”
“天下還要穩定,如果天下不穩,老奴殺了那些人又有什麼用?”
“現在您可千萬不要急,這次過來。老奴也是來向您詢問意見的,作為陛下的母親,太後您,或許現在就是該出面的時候!”
“您懂嗎?”
“這種事,可不是殺人能解決的!”
李公公的音量提高了,而陳太後也的确因此而醒悟。
是啊!
哀家這是怎麼了?
原本這件事就是皇兒的不對,要是他不加以悔改,就算這老太監能把那些人都殺了,可是天下有多少人?
大臣當中又有多少有權有勢的,他們誰不會反?
天子無德,群臣攻之。
這是大梁的組訓!
祖訓!
李公公能殺人,但是能把大梁的祖訓也給廢除嗎?
這是萬萬不可能的!
深吸一口氣,陳太後讓自己的情緒盡量放的平緩。
“你說的對,方才是哀家想錯了。”
“但李公公你想讓哀家怎麼做?”
“出面去見皇兒?這個隻怕不可能,他對我的怨恨有多深你知道,哀家尚且可以活着,就已經相當滿意了。”
“我還以為自己會死呢。”
太後這番話說的充滿了無奈和悲痛,甚至帶着一股沒有辦法描述的沉痛。
李公公也能理解她的感受,微微歎息。
“太後,老奴當然知道讓您出面做這件事,相當困難,可要是不這麼作,現在又有何人可以勸阻陛下?”
“深宮大内,群臣沒有資格進入,為趙王爺又不在朝中。”
“眼下隻有您和老奴了!”
“老奴已經被陛下禁足過一次,這就是态度,所以隻要您現在尚且還有可能勸導他。”
“至于惠王等人......”
說着,李公公森然一笑:“根本就不可能讓他們知道,要不然對陛下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老奴雖然相信先帝和大梁祖上的皇帝們不會看錯人,但在皇位面前,這群家夥反而更不可信!”
“您說呢?”
他這一番話說的酣暢淋漓,而且好多都是他平日裡絕對不可能提及的言詞。
這是一種态度,他要讓陳太後知道,自己的決心有多重。
“你說得對,的确除了哀家之外,好像也沒有别人更合适了。”
陳太後歎了口氣憂郁的臉上,更多了幾分無法描述的神色。
“太後。”
深吸口氣,李公公緩緩道:“老奴也知道,其實這件事不該麻煩到您的身上,但沒有辦法,老奴也是無計可施。”
“若有可能的話,讓陛下懸崖勒馬,豈不更好?”
“老奴最擔心的就是天下大亂!”
“趙恪,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