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幾人臉色都不好看,一起點頭道:“我等都已知曉。”
“正是多事之秋,陳氏本家竟敢如此妄為你們有什麼主意?”
趙一凡說完之後,目光靜靜地注視這房中的幾人。
幾人對視一眼,謝宏阗率先開口說道:“夢澤水軍大營是我們當下最強大的水軍戰力,老實說如果他們真的被陳家所控制,對于我們來說是個大麻煩。”
“所以臣以為,應該趁着此時陳家尚沒有完全掌控水軍大營,我們突然出手,将他們的戰船全都焚毀方能除掉此禍患。否則讓陳氏叛賊掌控了水路,對于我們來說則是大大的不妙。”
“不可,現在我們兵力空虛,若是一擊不成遭到對方反撲恐怕後果難以預料。”程正允搖着頭說道。
“程大人不必擔心。”謝宏阗的眼中閃過自信的光芒,他上身微微挺直緩緩地說道:“若是有必要,我将親率禁軍人馬出手,保證一擊功成。”
蘇定方也不同意,搖着頭說道:“不可,據我所知水軍大營應該并沒有被陳家徹底掌握,我們是否還有将他們争取回來的可能?隻要有一絲可能,我們都不應該放過掌握這支水上利器的可能。”
“兩位,現在我們不能心存僥幸。”謝宏阗堅持自己的觀點,反駁道:“隻要他們有可能歸順于陳家,我們就應該先下手為強,将他們的最主要戰鬥力消滅在萌芽之中。”
蘇定方和程正允并不認同謝宏阗的建議,三人頓時辯駁起來。
趙一凡有些猶豫起來,蘇定方、程正允以及謝宏阗兩方的話都十分有道理。他本能的将目光放到了坐在一邊并沒有開口的趙飛揚的身上。
“飛揚兄,你有什麼話說?”趙一凡開口問道。
趙一凡聲音響起,幾個辯駁的聲音就随之停了下來,幾道目光立刻落到了趙飛揚的身上。
别看趙飛揚的年紀最小,可他不但是在場人中武勳官職最高的,同樣也是對陳家最為熟悉的。
雖然他和陳家的争鬥才開始不過一年的功夫,但是他已經成功幾次挫了陳家的銳氣,光憑這一點上他就是最有發言權的。
還有一點很重要就是趙飛揚身上還兼着四營巡閱的職務,也就是說皇都四大營的所有事務,他都有權管理。
稍稍猶豫了一下,趙飛揚道:“陛下。諸位,其實我知道各位說的都很有道理,不過要我看,現在還是不是率先粗手的時候。”
說到這裡,趙飛揚沖謝宏阗拱了拱手以示歉意。
謝宏阗也是老成持國的老将,他看向趙飛揚,“敢問大将軍,您的意見是什麼?”
趙飛揚道:“理由很簡單,我也不想失去雲夢澤水軍這樣一個強大助力,殺了他們固然容易。”
“而且真要這樣做的話,也不必老将軍親自動手,隻要飛揚派出一支梨花軍,雲夢澤大營頃刻之間就會化為烏有!”
“可......”趙飛揚剛剛還是慷慨激昂,但這下一秒卻換了一副無奈對着他。
“可是老将軍想過嗎,要是剿滅了雲夢澤水軍的話,到時候皇都内外的漕運怎麼辦?”
作為朝廷關稅根本所在,曆代帝王對于運河的使用與管控都是一貫的嚴加約束。
“漕運是國本之一,金錢無所謂,我看中的,還是他們日後的何去何從!?”
趙飛揚這番話說得自己也是心潮澎湃。
謝宏阗不說話了。
趙飛揚繼續道:“所以就算是為了這一點,雲夢澤的那些水兵們也不能滅。”
“新訓練一支水軍有多少難度可想而知。”
“并且,如果水軍覆滅。到時候咱們也就失去了對漕道的控制。這樣一來如果陳家從水路進攻,咱們将無法抵擋。”
“飛揚兄說的甚是。”
趙一凡點點頭,率先肯定了他的說法,“那麼兄以為應該如何處置此事?”
面對這個問題,趙飛揚其實有兩個答案,第一個就是直接奪權,雖然陳家眼下控制了雲夢澤大營,但相信肯定還是會有人對他們不甘臣服。